无寐二首(其二)
穷崖多杂树 [1] ,上与清冥连 [2] 。穿云下飞瀑,谁能识其源?
但闻清猿啸 [3] ,时见皓鹤翻 [4] 。中有避世士 [5] ,冥寂栖其巅 [6] 。
繄予亦同调 [7] ,路绝难攀缘!
译诗
解说
王阳明早年好道,有很浓厚的出世思想,后来虽然跳了出来,转向儒家的“经世济民”思想,但在遇到极端困惑的时候,道家思想仍时有抬头。诗中那奇丽的境界,有似道家仙山——高山、瀑布、清猿、白鹤,几乎都是道家的符号。隐士同道家也确有诸多深厚的渊源。
王阳明这个不眠之夜所憧憬的,就是这种如道似仙的隐居生活。
他写这诗的时候,随着龙场学生的来去,身边一阵热闹一阵清寂,心情也随之时起时落。在这个无寐之夜,他又感到孤寂无奈了。
[1] 穷崖:荒远的山崖。
[2] 青冥:青天。
[3] 清猿啸:凄清的猿啸。
[4] 皓鹤翻:白鹤翻飞。
[5] 避世士:逃避纷繁尘世的人。
[6] 冥寂:静寂沉默。
[7] 繄(yī):语助词。 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