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得东洞,遂改为阳明小洞天三首(其二)
僮仆自相语 [1] ,洞居颇不恶。人力免结构 [2] ,天巧谢雕凿 [3] 。
清泉傍厨落 [4] ,翠雾还成幕 [5] 。我辈日嬉偃 [6] ,主人自愉乐。
虽无棨戟荣 [7] ,且远尘嚣聒 [8] 。但恐霜雪凝,云深衣絮薄。
译诗
解说
王阳明在龙场,有两个从家乡带来的小仆人同他患难与共。这两个人我们在此诗中见到,另外在其诗作《採薪二首》中也见到他们。而得知是从家乡带来的,那是从他的《瘗旅文》中看到的。文中说一天从京城来了一个吏目(掌管出纳、文书之类的小官),带着一个儿子和一个仆人,投宿苗家,第二天走到吴松坡父子都死在那里,第三天仆人也死在那里,王阳明知道后,带他的两个小仆人去掩埋他们,两个人不太乐意。王阳明提醒说:“我与尔等同他们是一样的啊!”两人一听哭了起来,连说去去。这就说明那两个小仆人是一起从家乡带来的了。
此时,这两位少年对住进山洞有着很强的新鲜感,加上与在草庵的局促和单薄相比,其中都要好得多,所以他们的谈论也就充满了喜悦,还有对久后霜雪的忧虑,那不无天真的语气和神态在诗中表现得呼之欲出。
[1] 僮仆:王阳明从家乡带来的两个小仆人。
[2] 免结构:免得自己建造。
[3] 雕凿:开凿。
[4] 厨落:锅灶一摊子。
[5] “翠雾”句:指洞旁绿荫覆盖。
[6] 嬉偃:玩耍和休息。
[7] 棨(qǐ)戟荣:官员出行仪仗护拥的荣耀。棨戟,仪仗。
[8] 尘嚣聒(guō):尘嚣,尘世间的纷扰,喧嚣。聒,声音杂乱,使人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