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峰湖纪游
到了巴结码头,湖边聚集着近20只小船,有运鱼苗的,有运饲料及生活用品的,也有游人租赁的。网箱里的鲜鱼用船拖到岸边,要雇人抬上数百级的台阶,才装在配有氧气瓶的货车上,来来往往搬运几十次。数百级台阶伸向湖面,没有公路直达,当地的同志遗憾地说,当初码头设计时只考虑到人员来往,没有考虑到货物运输。现在正在建的白云港就有专用公路直达,可以解决这一难题。
码头旁边是一个比较大的水上餐厅,一排空油桶铺在湖面上,用木板搭建起来就成了湖上餐厅,包房、卫生间等设施一应俱全。碧波荡漾,和风习习,船身微微晃动,在水上餐厅用餐,二两酒下肚,闻着松板发出的清香,就有一种微醺的感觉。乘上机动船,我们就进入了湖面,除了航道以外,两边散布着许多网箱。几棵竹竿搭成四方形,转角的地方挂上空油桶,拴上网就成了网箱,网箱之间用木条和竹竿相连,顺着水流摆成长蛇阵。网箱因为鱼的品种不同分两类,一类要人照料,要撒饲料;另一类不用撒饲料。网箱边小木房漂在湖面上,有的插上旗帜,表明那里早已有归属,木屋里有照明用的小型发电机,有电视接收天线,俨然一副水上人家的样子。需要人照料的往往有人看守,大人小孩都在湖上生活,取湖水洗衣做饭,成为名副其实的水上人家。妇女小孩走在竹竿或木条扎成的狭窄通道,均如履平地。几根竹子扎成筏,几块木板钉成舟,十几岁的小孩站在上面从容地出没碧波里,不时还玩点怪动作,让我这个“旱鸭子”佩服不已。为了消除寂寞,水上人家还养狗,时间一长狗在木条上散步,同样显得悠闲自在,连动物都应了那句老话:“近山习山,近水习水。”
我们走进移民老赵家,他介绍说自己是外迁移民,虽然房屋被淹了,每隔几个月回来一次,坐在山梁上对着一汪湖水发呆,故土难离哪。对着湖面他甚至能指出他的房屋、菜园的位置。后来外地人网箱养鱼,一个网箱十几个平方米,年产鱼七八千斤,饲料、鱼苗、劳力等投资除外,纯赚3000元左右。以前种粮种菜,现在养鱼养虾,守着网箱,就像守着菜地稻田,还真把种地的感觉找回来了。镇里的同志插话说,现在仅巴结镇就有网箱4000多个,投资者主要是外迁和后靠移民、当地农民、外地人,水产品主要销往贵阳、昆明、南宁等地。老赵指了指湖边的缓坡上说,下一轮开发热将是宜林荒山,万峰湖沿岸土层厚,高温多雨,树木生长迅速,被外地人誉为“炒绿色股票”。
告别老赵,船往北驶进清水河,渐行渐远,在马岭峡谷与万峰湖的交汇处,狰狞的山峰错落有致,湖面上怪石嶙峋,组成一幅气势恢弘的山水画,这里与万峰湖其他地方的景色不一样,多了几分诡秘、凶险。水道越来越窄,数百米高的绝壁迎面而来,蓝色的天空被挤成一条线,峭壁上红一块白一块的,仿佛古老的岩画,枯藤野香蕉在悬崖上自生自灭,偶尔有一只鸟尖叫而过,回应拖得悠长悠长的,凄厉无比,野趣横生。宋朝文学家王安石说:“世之奇伟、瑰怪、非常之观常在于险远,而人迹罕至焉。”据说这里有猴群出没,那“猿鸣三声泪沾裳”的意境即是如此了。
一些投资者看准野趣这一特点,建了野人谷、猿人山庄、岩洞山庄等。不过不成功,一些建筑破破烂烂地点缀在荒草丛中,显得更荒凉了。
薄暮四起,峡谷里黄昏来得更早,再往前就是万峰湖深处闻名遐迩的“天沟地缝”,江面愈窄,水愈浅,为安全考虑,我们只好调转船头,回巴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