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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末孙清彦《学书技言》碑出土始末
所属图书:《峰林絮语》 出版日期:2014-06-01

清末孙清彦《学书技言》碑出土始末

2012年4月,因为庆祝黔西南布依族苗族自治州建州三十年的原因,时任州委宣传部部长的杨俊同志给州书法家协会名誉主席、兴义学院副教授熊洪斌先生一个任务,创作一部反映清末兴义笔山书院的小说。熊先生来电话想查找清同治年间著名书法家、兴义知府孙清彦《学书技言》拓片或照片。我告知没有,同时又不甘心,便去请教兴义文管所原所长、年过古稀的李志恩老师。李老师说,他见过《学书技言》碑,在原县文化馆的一住户门槛下。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协调有关部门决定按照李老师的指证发掘,不料果真获残碑一块。这是新中国成立以来第一次见到《学书技言》碑实物,熊先生如获至宝,根据残碑上字的大小等推断原碑的形制,着手写近10万字的孙清彦《学书技言》碑专著。之后,残碑作为见证清末兴义教育辉煌的笔山书院文物置于刘氏庄园陈列馆展览,熊先生将此碑誉为“山泽遗珠”,称赞它是黔西南历史文化含金量最高的碑刻,我们在2013年新春历史文化展览中作了介绍,书法界反响甚好。我不懂书法,但受这些感染,就特别关注《学书技言》碑,每当走过县文化馆旧址,忍不住要多看那个地方几眼。

2013年8月12日经过那里,挖掘机在那里作业,我赶紧打电话给市文管所所长周仕敏同志,请她马上到现场照看,随后我也到现场,对《学书技言》碑情有独钟的李志恩老师也赶到现场。我们紧盯着挖掘机的起落,遇到平整的石块都要看一看,生怕漏掉古碑的蛛丝马迹。从上午到下午,虽是烈日当空,大家谈论这块碑的历史文化价值,被一种期盼鼓舞着,忘记了炎热。但是越靠近去年发现残碑的那些地方,挖的深度越来越浅,最后似乎是平整场地,我们想,出土石碑是没有希望了,只好悻悻而归。

第二天上班我经过那里,施工单位改变了方案,挖掘机在那里猛挖,我立刻兴奋起来,再次通知有关同志现场守候,不料到比较关键的地段,挖掘机又不再深挖,看来又是鸡抱鸭蛋空欢喜一场。周仕敏、谭罗兴几位不死心,建议找工程指挥部的同志协商,在最有可能的部位挖一挖刨一刨,以了心愿。听完情况说明,工程指挥部戴明仲、黄勇等几位同志爽快地同意了,但要等到8月14日。

第三天我们又守候在那里,开工后不久,认真细心的李老师从倾倒的废渣中发现了一块残碑,只有几十个字,但足以让人高兴,守候三天,终于有所收获。这块残碑的片言只语,都显得弥足珍贵,因为从文物部门来看,文字重于口述,照片重于文字,拓片重于照片,实物重于拓片。有了实物,照片拓片均不在话下。

我打电话给对此做专门研究的熊洪斌先生,他也很高兴,很快赶到,戴着眼镜仔细辨认、点校、推断,原碑共四通,去年出土的残碑是第一通,如果这块残碑不属于第一通,那就有希望发现新的残碑。

正在大家议论纷纷的时候,果然传来喜讯,又掘得两块残碑,经过清洗,碑面完好,字迹清晰,字数近千,至此发掘获重大突破。

虽然发现的四块仍旧是残碑,不及《学书技言》全文六千余字的三分之一,但是深埋地下60多年,许多人对寻找它早已灰心丧气,不料却突然重见天日,真是兴义文化界的一件幸事。

熊先生反复摩挲碑面上行云流水般的文字,喃喃自语,太美了,文章好,书法好,刻工也好,在兴义,在黔西南,甚至贵州,都是独一无二的。

熊先生解释说,《学书技言》碑是书法理论与书法作品的完美统一,是清末兴义笔山书院仅存的重要文物之一,有了这些残碑,许多对《学书技言》错误的叙述由此可以得到纠正,为清末云贵著名书法家孙清彦研究又添新证。加上捧乍的“西南屏障”、“盛世桃园”石刻及马岭营上古寨的“祥凝紫气”石匾,兴义有关孙清彦的文物就显得更加丰富多彩。

当晚大醉,夫人嗔怪,我无言,但暗喜,她哪知我心有乐事,醉亦必然。酒醒后夜不能寐,急作此文。

峰林絮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