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司马迁是介绍夜郎的第一人,他在《史记·西南夷列传》中记:“西南夷君长以什数,夜郎最大。”其民族“皆推结、耕田、有邑聚”。继《史记》之后的《汉书》、《后汉书》、《华阳国志》、《水经注》等文献所记载的夜郎,确是个实实在在存续了二百多年的奴隶制政权体系。两千多年前,司马迁将夜郎记录在册时,因他对夜郎了解甚少而模糊,且着墨不多,留下了许多悬案。除后世史家东汉班固在《汉书》中有所补笔外,其余已陷入迷茫,难捉要领。历史依然在写,但夜郎却变得越来越扑朔迷离,如常璩、范哗等史家,用迷离的笔法将后人引向一个令人迷惑的夜郎神话世界。从明清开始,一代代学者不满于这段混沌的历史,极力想从不多的史籍中考出夜郎的真实,然而,数百年过去了,均是纸上谈夜郎,除了留下更多的猜度和歧见外,谜团仍难解开。夜郎的空间、时间定位以及它的中心在何处?它的族属是谁?它的社会性质和文化风韵等等,至今仍存各种“学说”,给人们留下了神秘有余而真实不足的遐想。
赫章可乐,古代曾有过耀眼的辉煌,但它的空间定位、建置沿革、历代文献均无记载,根据考古发掘和它的地理形势,从它那面广而密集,延续时代长,文化底蕴丰厚的遗址与墓葬显示,对照文献资料推断,这里是夜郎的重要“邑聚”或某“旁小夷”的政治文化中心。《汉书·地理志》载:“犍为郡,武帝建元六年(公元前135年)开(置)。”其夜郎辖汉阳县:“都尉治,山阂谷,汉水所出,东至瞥人延。”《水经注》水条记:延江从牂牁郡北流西屈注之。古汉水即今乌江北源六冲河段(赫章后河)。延江即今乌江鸭池河段。史载:秦始皇三十三年依汉水北源地(今可乐)置“汉阳县,都尉治”。汉武帝建元六年设犍为郡汉阳辖地,可乐属辖,无多大疑义。文献的记载,隐约可见古夜郎的政治、经济、军事、文化中心似乎在赫章可乐,这有待进一步发掘与研究。历史虽在演变,但夜郎与赫章两千多年来却密不可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