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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 婚恋习俗
一、婚姻形式
每一种婚姻形态都伴着相应的婚姻习俗。婚姻习俗，是人类创造的文化积累，和其他精神文化一样，具有相对的独立性和稳定性。当一种婚姻形态随着社会经济发展和制度的变化而消失之后，有的婚姻习俗却仍在传承，或以某种变形的形式保存下来。所以，土家族婚姻习俗既包括进步文明的自主婚，又包括封建的买卖婚或变相买卖婚，还存在某些原始婚姻所遗留的习俗。
1.自由婚。在“改土归流”以前，土家族婚姻是自由的。土家人既可以同本民族通婚，也可自由地与其他民族的人们通婚，青年男女可以自由恋爱，根据自己的意愿挑选意中人。无论是在生产、生活中相见，还是在节日社交、唱歌跳舞时相识，若男女双方彼此爱慕，则以歌舞为媒，表达爱意：“隔河望见豆叶青，我想过河怕水深，打个岩头试深浅，唱首山歌试姐心。”“郎有心，姐有心，哪怕山高和水深，山高总有人行路，水深自有渡船人。”相爱之后，男女双方互赠礼物，然后男女青年告诉父母，并经土老师或梯玛许可作证，即可定亲。结婚时新娘由兄长背至男家，不侈聘礼。如土家族情歌所述：“高山点荞不用灰，小郎说亲不用媒。不要猪羊不要酒，不要花轿就过门。”“改土归流”后，统治阶级强行革俗，禁止以歌舞为媒的自由婚，认为以歌为媒，有失廉耻，不符合封建礼仪规范，强行推行“门当户对”，“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样一来，土家族传统婚俗逐渐披上了封建礼教的面纱。新中国成立后，提倡自由婚，把自由婚纳入法制轨道，自由婚重又成风。
2.聘娶婚。婚姻以财产为基础，讲究“门当户对”，且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约束，男婚女嫁，以媒为证，“天上无雷不下雨，地上无媒不成亲”。这样一来，男女青年对自己的婚事无权过问，完全由父母包办，结婚前后要履行一系列封建礼仪。婚前，要请媒人访亲、求亲，请阴阳先生合八字，男方家要派人到女方家“过礼”数次，每次“过礼”都要送酒、肉等物品给女方家。女方家则要准备嫁妆。结婚时，双方都要操办酒席，请客收礼。聘娶婚实质是封建买卖或变相买卖婚，“改土归流”以后最为流行。现在男女青年对自己的婚姻有了一定的主宰权，不再由父母一手包办。但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聘礼越来越重，少则数千，多则上万，同时结婚排场越来越大，这对男女双方都是沉重的负担，甚至有的婚姻因承受不起这笔花费而告吹。婚姻论财产，结婚讲排场，是封建婚姻的形成条件和主要特点。
3.姑舅表婚。又称为“还骨种”，即姑妈之女要优先许配给舅舅之子。土家人认为，姑妈的女儿，只有回嫁到舅舅家，做舅舅的儿媳，才能够使“骨种”回还。不管男女年龄是否相当，更不问当事人双方是否情投意合，只要舅家提出，即强行成婚。因此，土家族地区流传着“姑家女，伸手取”，“舅家要，隔河叫”的说法。如果姑家女儿不愿嫁给舅舅之子，硬要嫁到别人家去，那男方家就要备足一份彩礼，送给女方舅家，称为“赔娘钱”。姑舅表婚是原始时代血缘婚的一种残余，是一种近亲婚配。这种近亲婚配以某种亲族感情和继承关系为依据，按照传统的伦理观念被认为是“亲上加亲”而肯定下来，至今仍在传承。它不仅影响人类健康发展，而且还会造成许许多多的爱情悲剧。可喜的是随着婚姻法的贯彻和人们认识水平的不断提高，这种婚姻形式已逐渐消失。
4.入赘婚。又称“上门”，通常是有女无儿的家庭，因缺乏劳动力招女婿上门。有几个女儿的家庭，通常招幺女婿上门。结婚时男子“嫁”到女方家，女方家要举行婚礼。女婿上门必须向女方家庭及其家族保证，善待岳父母至终，中途不得带妻子回寨安家。女婿享有继承权，岳父母百年后女婿有选择搬回原籍的自由。这种从妻居习俗，实质是母系氏族婚姻的传承。
5.娃娃婚。“十八大姐三岁郎，天天洗脚抱上床，睡到半夜要吃奶，我又不是你的娘”。这是土家族地区仍在流传着的民谣，它正是土家族小男娶大女之俗的形象反映。过去，富家子弟，年方三五岁，父母就为他娶来及笄之女，子长成，乃合卺。姑娘到男家后，一切家务都要负担起来。夜则抚婿而眠，昼则为之着衣，为之饲食，如保姆然。娃娃婚与“摇篮亲”一脉相承，是“摇篮亲”的变异传承。这种婚姻的受害者，主要是女性。她们成婚前身份有如婢女丫头；成婚后要侍奉公婆和比自己小得多的丈夫。娃娃亲造成了不相匹配的婚姻，许多夫妻因此不睦而痛苦终生。
6.腹内亲。即指腹婚，双方父母约定，孩子出生后，若男女各异，就成为“实亲家”；如双方同性，就由一方“过房”或“寄拜”另一方为“干儿（女）”或“寄拜儿（女）”，双方就结为“干亲家”。腹内亲完全建立在双方父母感情的基础上，孩子长大后，一旦悔亲，就会遭到父母的干涉。对此土家歌谣有形象描述：“正月怀胎奴绣花，爹妈许配给人家。不同别人谈，不准别人扬，心上奴的哥，哎呀喂，爹妈晓得就活不成。”这表明了土家族男女青年对腹内亲的反抗和对自由婚的向往。
二、婚姻礼仪
土家族婚礼十分复杂，除“两姓世为婚姻者，诸事从略者有之”外，“初联者”则有提亲、订书单、过礼、迎娶、回拜等“仪文毕备”。
1.提亲。男方看上某家姑娘，便请熟识女方家的人为媒说亲。过去媒人只能由男子充当，故又称“月老”。媒人初次到女方家提亲，一般都要带上一点“手语”，即粮食等礼物，谓之“开口茶”。也有的要投红柬不书名，以口致意。如果女方家既不拒绝收礼，又不表态，这是一个好的征兆，说明姑娘尚未落人户，只是女方家还要“明察暗访”，媒人即可往返于男女两方家，进行撮合。一旦女方家放话，媒人就可以直言不讳地说明来意，向女方家介绍男方外貌、才华和家境，以争得女方家羡慕。《哭媒人》有曰：“你到他家吃顿饭，说他家里有几万；你到他家喝杯酒，说他家里样样有；你到他家喝口汤，说他家里好田庄……”不过，女方家一般不会轻易放口应允，还需要征求舅家及房族老人的意见，并要对男方家进行适当的调查了解。调查了解的内容主要包括两个方面，一是家庭，了解男方家人口多少、家庭是否和睦、与邻里关系是否协调等；二是人才，看男方是否勤劳、善良、端庄。土家人有句俗话叫做“会选选子弟，不会选田地”。经过一番了解之后，如女方家不满意，就将礼物原封退回；反之，则收下“手信”，叫做“放话”。
2.递书子。女方家首肯之后，“媒乃自具名柬，以投，谓之二媒”。名柬外书“初禀”，内写“璇闺淑女，系缨未许；冀听柯言，畅儿辱与”之类，末尾落媒人名。男方家还需准备两段布料和少量茶食，礼品多寡看家庭经济状况而定。家境富裕的还有米花、米线，有的要浇铸两对大龙凤烛，特制一对拇指般粗的大香，谓之“烧大香”。订盟的书子，内写“命从媒议诺千金，谊结朱陈幸有缘。谨具清香盟一日，亲如秦晋永代延”之类的诗句。届时，男方与媒人同去女方家。下书之日，要举行“摆礼”，即将男方家送来的礼物摆在堂屋的桌上，然后焚香化纸，敬祭祖先。如男方本人不去，则由押礼先生代作揖，拜岳父母及其长辈。行礼完毕，燃放火炮，一是将此喜事告慰列位祖宗，二是告诉亲友们这门亲事已定。女方家回赠给男方家的礼品通常有衣服及姑娘新手做的布鞋、袜垫，还有粑粑、谷物和钱，打发多少也要看家庭经济状况而定。“烧香”后，女方家要将男方家送来的部分礼物分别送给近亲近戚，意在表明姑娘已许配人了。从此，男方正式取得姑爷资格，双方父母亦以“亲家”互称。
3.打书单。打书单的时间由男方家提出，并要征得女方家同意。男方家得备足正书、礼书和庚书三封红柬、布匹（多则24段，少则6段）、“三色礼”（即猪肉、红糖和酒）、香烛、喜炮、首饰及茶、盐、米、面等聘品24个小盆。凡女方家至亲都要享受其礼品，且猪肉必须是“一方一肘”（即方块肉与猪脚相连，重则12公斤，轻则在6公斤）。聘日，男方家在庚书内写上“诗咏桃夭喜及时，请传庚帖看佳期，子辈愿心今须了，两造乾坤并置之”。背面从左到右写上“乾造”，男方生庚“某年某月某日某时赋生”。礼品及庚书送与女方家后，如果女方家同意，则在庚书贴上“绿窗吟咏采梅诗，忽报桃夭喜及时；月下传情书已到，聊将庚帖报春知”的诗句，并右边写上女方生庚，“坤造”“某年某月某日某时赋生”，交给媒人持与男方家，请“八字”先生以女庚配男庚，诹吉迎娶。如果女方家因故推迟结婚时间，即写上“蚕丝初采恐未闲，荆钗布裙亦难艰；斯时不便传庚帖，且待从容报佳期”。打书单这一礼仪是定亲的准则，只要打书单则表明此亲不再翻悔，若硬要悔亲，就得履行“男三千，女八百”之陈规，即若男方家悔亲就要赔给女方家三千聘币；反之则女方家就要赔给男方家八百聘币，故民间有“戏男不戏女”之说。悔亲时，双方要到人迹罕至的荒山深谷议合，据传议合地点木草都会枯死。女方家开了庚书则意味着女方从此“生是男家人，死是男家鬼”。《思南府续志》载：“任以忠聘妻杨氏，郡人，许字以忠未嫁，而以忠殁，氏闻讣痛哭，奔以忠门尽礼，奉舅姑。”又载：“安如昆聘妻杨氏，郡人，年十五许字如昆，未嫁而昆殁，女闻之愿奔丧，父母不允，女封帛遗舅殓如昆，因不食，数日卒。”此类例子凡多，不一一列举。
4.迎亲。男方家去女方家迎亲，事先要按女方家要求准备各种礼物和衣物。现在，除了准备礼物和衣物，还要准备数千甚至上万元人民币做彩礼。迎亲日，正是女方家花园酒之日。迎亲队伍包括轿夫，少则数十人，多则上百人，沿途打锣开道，奏乐、吹唢呐。出发及到达女方家时要燃放鞭炮，有的还要放土铁炮，热闹而又隆重。队伍到达女方家附近，即派一名童男前去送报书。女方家接到报书后，则派人安排轿夫在邻居家休息。待祭祀完女方家祖宗后，请轿夫到女方家用餐，用餐完毕，等待发轿返回男方家，除非亲戚，不得轻易在女方家逗留，更不能到堂屋偷看新娘。如果礼节不周，会给押礼先生带来不少麻烦。书子中有厨书，厨书里要放仪式钱，通常是一元二角，表示“月月红”。不然，就要受到厨师的刁难，将“肘子肉”（俗称骨旁）整块送上，使轿夫无法下手；或者多加一道菜成为十碗（暗喻猪食），以取笑押礼先生或接亲的人。但是，这种情形十分少见，通常都会通过协商解决，再说女方家也会考虑送亲队伍可能遇到刁难。有的地方，迎亲队伍到达女方家后，要举行拦门仪式，即女方家在房屋大门口摆一张大桌子，堵住迎亲队伍，桌上点上一对红烛，放三炷红香，摆两只红花酒杯，女方家请来的拦门先生站在大门内。迎亲队伍走到拦门桌前便停下，男方家押礼先生走到桌前，拦门先生面带笑容地唱问道：“喜盈来，笑盈盈，主东请我来拦门，请问先生名和姓，来到此地做哪门？”押礼先生唱答道：“尊敬先生听分明，小名××敝姓×，我到贵府来迎亲，请问高姓和大名。”内外两位先生相互问答，通报姓名、来历后，便互相盘唱“婚姻根由”和历史上郎才女貌、夫唱妇随、秦晋良缘等故事，双方一问一答，答不上就算输。如果拦门先生输了，则无条件地搬走拦门桌子，让迎亲队伍进门入内。如果押礼先生输了，就要向拦门先生恭恭敬敬地献上“三茶”、“六礼”，拦门先生才令人搬开桌子，请迎亲队伍入内。这时押礼先生便唱道：“在下愚昧无知，甘拜先生为师，现把‘礼性’送上，请开方便之门。”拦门先生唱答道：“笑纳先生礼性，有请先生进门。”进入屋内，迎亲队伍便可自由活动了。
迎亲
5.发轿。迎亲队伍一般都会尽量争取早发轿，这样可以避免在路途中撞上其他迎亲队伍，但是，女方家常常会因为对男方家安排不周有意见而把发轿时间拖得很迟。迎亲乐手吹迎亲喜调，女方家礼官将事先贴好红纸内装五谷的“金满斗”拿到中堂正中放着，新娘身着轿衣，胸佩刀箭（刀为剪刀、七根茅草充当箭），背负铜盘（用镜子代替），据说用于斩妖除邪，头盖喜帕（又称“六车”），在伴娘牵引下从闺房哭至中堂，拜天地，踩四方席，撒筷子，辞祖登彩舆。男女孩童会争创筷子，据说，抢得一根筷子，家里就多一份粮。新娘不能自己走出大门，要由哥哥或弟弟背着出大门上轿，表示新娘不带走娘家一尘灰出门，以免娘家受穷。这一习俗经历了各种变化，据说，最初由新娘的亲哥哥把妹妹背到男方去，后来才演变为兄弟反背新娘出门上轿，再后来又演变为由新娘弟在附近乘轿回家，一般认为是防新娘晕轿，实质是兄弟反背习俗之变异传承，最后演变为由女冠笄扶着新娘出大门上轿。花轿封上“某堂郡喜庆封”的红纸封条后，鼓吹旗帜，依次排列于道，女方家伯叔兄弟一道送亲。迎亲队伍每遇溪流和小桥，皆要烧纸化钱以敬神灵，唢呐手亦要吹过河调、过桥调。若遇另娶亲且同道者，则需事先商定，或绕道或一家推迟发轿时间，以避撞轿。坐轿现在已经消失，新娘一般撑红伞，由亲人步行或坐车。抬轿词，即抬轿前者向后者报告路面情况，保证轿夫和新娘的安全。如遇一堆牛屎，报：天上鹞子飞，答：地上牛屎一大堆；向右拐弯，报：前转右，答：后转左；遇大石顶轿，报：腰中搁底，答：双手抬起；平坦大道，报：平洋大路开，答：放开脚步来。于是，四个轿夫放开大步，振动轿子，抖得新娘不得安宁。上坡，报：抬头望，答：还有坡上；下坡，报：溜得很，答：踩得稳；过桥，报：桥梁悬空，答：正踩当中；桥中有洞，报：中间有个眼，答：脚踩两边点，等等。这些抬轿词是土家人民智慧的结晶。
6.回车马。婿盛服挨门扶女出，就家龛前行奠雁礼，随导女于房，行合卺礼。此间，要举行“回车马”仪式，祈车马神之保佑。“回车马”时，先将大门紧闭，门口放一大方桌，摆上香纸，四杯酒和猪头，祭时猪嘴朝彩舆来向，祭毕猪嘴朝堂屋。仪式由授过师传的先生主持，要念咒语：“日吉时良，天地开张，新人到此，车马回乡，女方家车马请回转，男方车马出来迎……”这一仪式由来已久。据传，凡结婚花轿都有车马神——姜太公之妻姜太婆跟随，若不举行仪式，她就作祟，翌日新娘便神志不清，甚至倒地翻白眼，不能说话等，除了举行“回车马”，别无他法。“回车马”仪式充满了迷信色彩，事实上，新娘发生的异常现象并非姜太婆作祟，可能是因为新娘不懂性知识而对两性结合产生恐惧心理所致。
7.入洞房。负责布置洞房的接纳婆必须由福寿双全、白头偕老、家庭和睦的妇女担任。新床上要铺放稻草12根，铺盖叠放整齐后，撒上糖果、花生、板栗、核桃、瓜子之类，边撒边说“果果上床，儿孙满堂，果果落地，个个成器”等吉利的话。还要点燃一对“九品烛”，找同辈或晚辈俊秀童男滚床，以示新婚夫妇将来生产同样俊秀之子。还要烧香化纸，祭祀送子娘娘，并用12个桐籽宝置于床四角，口念“桐子宝上床，儿子起旺旺”（旺旺即一群群之意），祈祷新婚夫妇早生贵子，儿孙满堂。新娘被接到新郎家举行拜堂礼后，新郎便牵引新娘步入洞房。当两人走到新床边时，争先恐后去扯新床上一床被盖角坐着，谁先坐到被盖角，谁就是将来的一家之主，拥有当家理财的权力。如果两人同时坐到，则二人共同当家理财。两人坐上床后，新郎用双手揭开盖在新娘头上的“六车”，然后相互嫣然一笑，表示夫妻相爱。据说，如果新郎能够顺利揭下新娘头上的“六车”，则预示今后新娘服管；反之，则表明新娘不服管，因此，个性强的新娘常常将“六车”两角的铜钱紧紧咬着不放，以示给新郎一点小小的颜色看。接着，两位新人饮“交杯酒”。待押礼先生持“请书”请回钥匙后，新娘开箱换衣、洗面，由同辈或晚辈童男打水，新娘要备“红包”。中午，新郎新娘拜亲长于堂，谓之拜客。亲长则为之披衣挂红给拜钱。值得一提的是，入洞房时有两种人谢绝参观，一是孕妇，二是守孝的寡妇。
8.闹新房。晚上全村寨闹新房，前后可闹三天，而且没有年龄大小、辈分高低的限制，有“三天不分大小”之说。来的人越多，主人就越高兴，民间有“越闹越发，人财两旺”之说。闹新房内容丰富多彩，主要是同新郎新娘开玩笑，年长者要新郎新娘装烟、沏茶，年少者向新郎新娘要“杂包”，即葵花、核桃、花生、糖果之类的礼物。所有闹新房的人都可以向新人提要求，但是要任何礼物都必须用四言八句讲出礼物的来由。比如，闹新房者要新人装烟，就必须讲清烟的来源：“隔年下好烟，正月把土翻，清明栽嫩苗，四月浇烘忙，五月六月见风长。堆好脚来剪好尖，每匹烟叶起花斑，趁好天气就割烟，晒干烟叶稻草卷，稻草包烟红鲜鲜。新郎新娘都贤惠，快给我们来装烟。”新郎新娘一边装烟点烟，一边唱答：“听了你们讲烟源，根源讲得方方圆，我把香烟送一双，烟虽不好胃口香。”闹新者则一边吸烟，一边唱：“吸了喜烟喜洋洋，祝你夫妻恩爱长，家发人兴财也旺，明早抱个胖儿郎。”闹新房是年轻人的一项有趣活动，闹得人人欢喜，个个高兴，直到新娘将事先准备的各种礼物送完为止。送亲客安置在邻居家，有礼官作陪，为之装烟倒茶等。送亲讲究三代人与偕，饮食则讲究吃坨坨肉，即将一大块猪肉切成坨，一般切24坨，每人3坨，忌吃二坨（意为男生殖器）。桌面讲究9大碗或11碗，忌食10碗（10与石同音，10碗即石碗为猪食）。媒人格外尊贵，不论辈分高低，年龄大小，都被推坐上席。送亲客必须当天返回，不得留宿。在岑巩县羊桥土家族乡和注溪乡的土家人，还实兴“土家夜筵”在婚庆的当晚便会摆上筵席，行酒令、对酒歌欢度良宵。“土家夜筵”是生活在古思州治地的土家人民所创造的一种独特的文化表现形式，所传承下来的文本（唱词）具有较强的知识性，是土家人在长期的农耕生活中的集体智慧的结晶。土家夜筵通过多年的发展已成为当地民众长期以来喜庆交往的一种极具地方特色的传统民俗文化活动。夜筵具有鲜明的民族特色，它集趣味性与知识性为一体，具有很高的艺术观赏价值。
9.参厨。次日，新娘下厨，谓之参厨，即由婆婆领着象征性拿一下锅瓢碗铲，表示新娘从此是厨房的主人了。新郎要揣着猪头、条方肉等礼品到媒人家谢媒。若媒人收下猪头，则要择日宴请新郎新娘。
10.回门。三日后，女方兄妹到男方迎新，新郎新娘同去新娘家，亦称“回拜”。回门路上，新娘走在前，新郎必须走在后。到了娘家，新婚夫妇要在中堂前叩拜祖宗，女婿开口称亲爷亲娘。娘家摆酒席款待女儿女婿，新婚夫妇坐上席，因为女儿出嫁了，已经变成了客人。新婚夫妇必须当天返回，不得留宿。因为一月之内，洞房不能设在娘家，否则不吉利。只有一月之后回娘家时，才可以在娘家住宿，但夫妻不能同房，因为姑娘出嫁后，就是外姓人了。土家人俗话说：“宁给人家停丧，不给人家成双。”这种规矩现在农村有的人家仍然遵守，但是城市人已基本打破这一规矩。
三、哭嫁
出嫁前一天，在堂屋神龛上点燃香烛，出嫁姑娘的长辈、同辈亲属等皆齐集堂中，由两位大嫂（多为有贤德和子女的女性）搀扶出嫁姑娘于堂前。行拜祖礼后，两位大嫂将姑娘的发辫梳成妇女的“粑粑髻”。女孩未成年前均蓄“女子头”，前额留流海，头发分为两辫分编于耳后。此时，大嫂要将头发编成单辫，绾成结于脑后，用黑纱网罩上，髻心缠一红头绳，并别上银簪，插上红花，此谓簪花或戴花。头戴新丝帕，包成“人字头”，此谓“上头”。对于姑娘发式的变化，《哭嫁歌》形象地唱道：“从前梳的一条龙，今天梳的重上重；从前梳的一条线，今天梳的团团转。”簪花、上头仪式后，女方请人用男家送来的红头绳，在出嫁姑娘眉额、眉梢和后颈各绞三下，将眉毛绞成新月状，然后用男家送来煮熟的鸡蛋，在脸上滚三下，谓之“开脸”。同时，要给姑娘手上戴银手圈、戒指、耳环等。按照土家族习俗，姑娘脸上的汗毛被扯刮，表明她是已婚妇女了。因而，开脸时，脸上的汗毛往往是象征性的假扯，等姑娘嫁到婆家回转娘家后，才正式将脸上的汗毛刮掉。
哭嫁
簪花、上头、开脸后，要吃“戴花酒”或“开脸酒”。此时，由九位邻里少女陪同待嫁姑娘吃酒，并唱歌哭离别之情，称为“陪十姊妹”。《长乐县志》卷12载：“新梳高髻学簪花，姣泪盈盈洒碧纱；阿母今朝陪远客，当筵十个女儿家。”陪十姊妹时，姑娘们要哭着向新娘敬酒。哭敬之前，先推举一位能言善哭的姑娘当“包席人”，主持“哭”仪，代替新娘行酬答之礼，“包席人”也可以由新娘自己出任。推举“包席人”之后，由新娘先“哭”，哭毕众人陪哭，泪随声下。清乾隆年间，土家族诗人彭秋潭《竹枝词》写道：“十姊妹歌歌太悲，别娘顿足泪沾衣；宁乡地近巫山峡，犹似巴娘唱竹枝。”
土家族姑娘12岁就开始学哭唱，哭唱被人们当作权衡姑娘聪明与否的标准之一。如果在哭嫁时哭得不悲恸不感人，往往会被人耻笑。姑娘在出嫁前三天或半月或一个月就开始哭嫁，到婚前一日哭嫁达到高潮。新娘在九姊妹的陪同下，从晚上一直哭到第二天上花轿止。在此期间，每到天黑，同寨姊妹则聚首痛哭，哭到深夜始散。现在哭嫁变得简单，姑娘只在出阁之日凌晨由母亲或年长妇女领哭，谓之“开声”，哭词多为母亲教育女儿如何为人处世。如“鸡叫头场月不明，鸡叫二场娘开声；今晚儿是娘家女，明朝女是婆家人；堂上公婆要孝敬，丈夫面前要小心；尊重伯叔有礼信，对待六亲要热情；妯娌弟妹要和睦，切莫斜人去看人；勤俭持家人尊敬，要做女中人上人。”母亲哭毕，姑娘接着哭父母：“月儿弯弯照华堂，女儿开声请爹娘；父母养儿是空望，好比南柯梦一场；一尺五寸就盘起，一干就湿苦非常；如果儿是男子汉，光宗耀祖红满堂；无奈儿是薄命相，不能服侍二爹娘；劳心费力成虚况，爹娘枉自苦一场；爹娘二老放开心，莫把女儿挂心场；女儿婆家立志向，不忘爹娘教一场。”声泪俱下，感人肺腑。哭毕父母，接着哭伯叔等亲人。哭嫁歌还有《哭哥嫂》、《哭姐妹》、《哭媒人》、《哭梳头》、《哭戴花》、《哭祖宗》、《哭上轿》等。“花圆酒”之日，姑娘坐于堂屋左边，哭诉前来贺喜之亲人。
四、生育及求子
生育是人类保持种族延续的唯一选择。生活在湘鄂渝黔毗连地区的土家族在长期的生产生活实践中，形成了丰富多彩而独具一格的生育求子的民俗规范和仪式。其生育求子习俗主要包括怀孕、捡生、踩生、报喜、看月或打十朝、望外婆、洗三朝、养育等。
1.怀孕。男女结婚后，双方的父母最关心的就是女儿或媳妇何时“有喜”。妇女一旦有喜，其地位、身价也会随之提高，全家人也会随之做出反应，一是要求孕妇减轻体力劳动，二是增加营养。孕妇的行为和饮食也会相应增加一些“禁忌”，如忌吃狗肉，吃了将来孩子爱咬人，吃奶时爱咬奶头；忌吃螃蟹，因为螃蟹横行，吃了螃蟹，胎儿会横行而导致难产；不能吃羊肉，吃了将来孩子会患羊痫风；还不能吃鸭肉，因为鸭脚扁平，吃了将来孩子的脚也会变得扁平。而且，怀孕期间，家中的物品也不能随便搬动，以防动了胎气。是否有喜，土家族妇女形成了独特验胎办法，可以概括为两种：一是体态验胎法，即根据妇女体态变化来判断其是否有孕，其歌诀为：“眼睑充血唇鲜红发黑胎舌生；妊线过脐二三寸，衣冠不整少妆容；恶心呕吐生恶阻；嗜酸择食反常人；中冲已动神门跳，寸微关滑尺数明。”如以上征象不明显时，则可用第二种验通胎法，即服药验胎法。月经不行已三月，不知是孕是病，可用川芎3克，用浓煎艾叶汤调服，服后一两小时觉腹内微动者是有孕，若不动则是经滞，应就医；或用川芎9克，红糖30克，水煎，早晨空腹服，如系经带，则3日内经水可行；如少见血或不见血，则可能是有孕，准确率在70%，尚需进一步检查。
2.捡生。孕妇分娩时叫“捡生”。如果孕妇到了九个月还未临盆，叫“背月”。孕妇出现“背月”，被认为是其出嫁时没有吃好“离娘饭”，尚未脱离闺女身。孕妇需要回到娘家吃一餐饭，如果孕妇行走不便，则由丈夫去娘家取来送给孕妇吃，这样做才能够避免“背月”。孕妇临产时，要请接生婆“捡生”。过去，接生婆通常都是孕妇的婆婆充当，后来，多半由村里的赤脚医生担任。“捡生”时，要将房门、窗户敞开一道缝，凡是有盖子的家具、用具都要揭开，这样可使小孩出生快一些，减轻孕妇分娩的痛苦。婴儿下地后，接生婆将婴儿的脐带剪掉放进旧背篓里，让人挂在山里的一棵树上，然后给婴儿洗澡，用穿过的棉布衣服细心包裹。任何一个接生婆都不会拿女人的裤裆片包裹婴儿，这种布包裹过的孩子会胆小怯生。孕妇生下婴儿后被称做“月母子”。前三天，为防止婴儿被“四眼人”看见，需要将房门反锁，此间只有婆婆服侍“月母子”，丈夫不得进房。更不能让穿草鞋的人出入，这样的人会带走母乳，导致产妇断奶。
3.踩生。是指新生婴儿遇到的第一个不请自到、不期而至的客人，即踩生人。孩子生下来后，家里人故意不声张，并准备好糯米、甜酒、鸡蛋、烟、茶，以恭候第一个来家的客人。踩生人一到产妇家，主人便会将准备好的一根红线，在来客不知情的情况下搭在客人的肩上。据说，踩生是小孩未来前程的一种预兆，来客一经踩生，其自身的财力、智慧、品行、性情等都会影响到孩子，甚至会转移给孩子，所以，孩子出生后，长辈都希望碰上达官贵人来做踩生人，这样可借助其显赫的地位、丰厚的财富和广博的学识带给孩子良好的征兆，以获取飞黄腾达的锦绣前程。如与此相悖，来客是个强盗、乞丐，主人家会极不高兴，因为这可能使孩子命运不济，险象环生。于是在踩生习俗中也就多了一些化解“不幸”要素：以孩子父亲（也有说包括爷爷、奶奶）与踩生人交言搭话为准，来确定踩生人。不过，“踩生”通常被踩生人看做是一件倒霉、背时之事，因为踩生会给踩生人带来厄运。为此，有的踩生人会采取一些解脱的方式对不幸予以转嫁，如摇筷子、摔罐子、脱裤子翻抖等。据说，摇动筷子发出的哗哗声，或摔破茶罐、盐罐的破碎声，可以诱引小孩夜里哭闹，使小孩不安神，不好好入睡，以此影响新生儿的健康。脱裤子翻抖，也是为了将不幸摔掉。正因为如此，踩生人一般都会受到产妇家的热情招待。踩生人进门时，产妇家会立刻迎上去，热情邀请，摆凳送烟茶，请踩生人吃甜酒煮蛋，婴儿满月后还会请踩生人来吃一顿酒。当然，踩生人踩生并非尽是坏事，一般认为异性踩生对新生儿和踩生人双方都有益无害。若遇上同性踩生，则要看双方哪个的八字大，八字大的才能克倒对方。如小孩的八字大，客人拥有的财力、智慧就将转移给孩子；反之，踩生人才能解除厄运。若踩生人知道产妇已经生产，便会说上一些吉利的祝福语，如长命富贵、大富大贵、福寿安康、人中之龙、人中之凤等。如果踩生人遇上产妇正在生产，或者已经发作，孩子尚未降临，主人家就会挽留踩生人，待孩子降临人世之后，才能让客人走，这种情况叫守生。留住踩生人的目的，是为了不让踩生人告诉别人，因为多一个人知道了，孕妇就要多生产一个时辰，就会多一份痛苦。
4.报喜。婴儿出世的当天，父亲将事先备好的一只鸡、两斤酒、两斤肉、两斤糖等礼品，到亲爷亲娘家去报喜。报喜时不是用口说，而是用带着的鸡来暗示，公鸡暗示男孩，母鸡暗示女孩，两只鸡暗示双胞胎。亲爷亲娘见了报喜鸡，便会知道自己的女儿是生男还是生女，并说些祝福的话，诸如长命富贵、大富大贵等。女婿将鸡送给亲爷亲娘后，当即回家；而岳父母也不会留客，而是着手准备看月的礼品。
5.洗三朝。婴儿出世后的第三天要第一次澡，谓之“洗三朝”。这是土家人生第一个隆重的仪式。嘎婆（即外婆）要用女儿出嫁时女婿送的酒坛装一坛糯米酒送给女婿。另挑粑粑、糖果、鸡、蛋、米、小孩衣帽鞋袜、摇篮、小孩被盖、银项圈、手圈、脚圈等礼物，去女婿家祝福洗礼。挑礼品去的男人，烟酒招待后即离去，哪怕是亲族亦不能留宿参加“洗三朝”仪式。嘎婆来后，呈上礼品，在堂屋大门上，挂上米筛、桃树枝和乌泡叶，神龛上摆上一碗水，祭祀女婿家的祖先，向神灵报喜。洗三朝的水是用三角枫、伸筋草、千里光、蜂窝草、艾叶等草药煎成，有舒筋活血、消炎、祛湿等功效，同时煮上一个鸡蛋。先由嘎婆抱着婴儿洗“三把水”，再由婴儿的家人洗遍全身，随后除去所煮鸡蛋的蛋壳，在婴儿身上滚上数遍，据说此种方式能够除去胎毒，免除婴儿生疮疖。婴儿洗净穿戴好后，由其祖父或父亲抱着拜家神，以求家神保佑婴儿健康成长。有的地区则用艾蒿水加鸡蛋放入水壶中煮，待鸡蛋煮熟之后，将壶中的开水倒入盆中冷却到一定温度后，将婴儿放入水中，用鸡蛋滚身，按土家人的说法是“滚去婴儿在世的病魔，滚来婴儿一生的平安”。用鸡蛋滚身时，父母还须用吉利的语言给婴儿祝福，如“滚一滚，百事发。滚一滚，万事通。滚一滚，福寿运。滚一滚，人中龙”。等滚身完毕后，再用艾蒿水给婴儿洗身，父母念祝愿词：“洗上一洗，万事大吉。抹上一抹，掉进福窝。”在整个过程中，婴儿难免会受到惊骇而啼哭，此时，父母则根据其哭声给婴儿以美好祝愿，如小孩哭声是“哇”，则会说“哇上一哇，百事百发。喊上一喊，金银满堂”。洗三朝的水，一是倒进厕所，二是倒在火塘或少有人去的角落里，严禁往外泼，如随意外泼，便是污秽了神灵。
6.看月。婴儿满月时，嘎婆会带着女眷去看月。看月去的人只能是家中的女眷，即便是婴儿的嘎公（即外公）也只能待在家里料理家务。亲戚们各自带着准备好的礼物，如娃娃衣裤、鞋袜、被垫、被盖、小枕头、鸡、肉、蛋、面等，热热闹闹，前去贺喜。婴儿由其长辈抱出先给祖先行礼，再给嘎婆家来的客人行礼表示感谢，然后将婴儿交嘎婆抱，嘎婆接过婴儿后，首先在额头上亲吻三下，然后说一些“天长地久”、“荣华富贵”、“长命百岁”之类的吉利话，再将婴儿抱入房中休息。女婿家要大摆宴席款待亲朋好友。
7.望嘎婆。婴儿出生40天后，母亲即带着孩子去看望嗄婆。出行之前，有一个出月祭神和出月祭井仪式。母亲给孩子穿上嘎婆家送的新衣、鞋袜、褶褶裙，戴上辟邪莲、长命锁、箍子，抱到火塘或灶前，向火塘或灶作三个揖，叩拜一家之主的火神或灶神。接着，用火塘所吊炊壶或鼎罐底或三脚下的黑烟灰或灶内锅底烟灰，在婴儿的额头上画一个十字，这样就得到火神或灶神的保佑，取得避邪、压煞气的护身符。接着，母亲带上两个熟鸡蛋、一把小米、一束香、一叠纸钱，把孩子带到水井边，将小米撒到水井中，点燃香纸，祭拜井水，然后舀井水给婴儿洗手。接着，母亲将井水包在口中，对着婴儿的嘴喂一点，再用茶壶盛壶水回家，给婴儿洗澡，洗去灾疫。出门的日子要选在“丁”日。小孩满月后，嘎婆来接婴儿及产妇到家里去住。产妇要在背婴儿的摇窝里放只公鸡，表示婴儿骑着神凤。路途上，嘎婆拿着用布绳搓成的火绳，意为以火塘之火开路。篮子里装着两个鸡蛋，遇到第一个对面来的行路人，请其吃鸡蛋，喻为蛋生出开天辟地神，为婴儿镇伏精魅。每逢下坎、上坎、过沟、过桥，母亲都要喊“×××，我们去嘎婆家里，你要跟我来”，不使婴儿魂魄散失，或被鬼怪卡住不放。母子在嘎婆家住上三天后再由丈夫接回家。
8.开荤。即让婴儿百日之后第一次吃荤菜，以享受人间烟火血食。在开荤这天，婴儿的父母要用筷子夹上牛、猪或羊的舌头作荤菜，以羊舌头为最佳。小孩吃了后，表示以后不挑食、不偏食，而且荤菜不能自家备，需要从别的地方“讨”来，这样小孩长大后会“吃四方”，福大运气旺。开荤时只需将荤菜用猪油炒熟，放上适量的盐，夹来放在婴儿的嘴边，让小孩用舌头舔三下即可。
9.养育。婴儿满月后，母亲要做一个“记性片”，即用剪刀剪一块布，折成三角形，缝在婴儿衣领上，表示小孩长大后记忆力好，遇事不会忘记。婴儿如果夜里啼哭不止，用一小片黄纸写上：“天黄黄，地黄黄，我家有个哭夜郎，过路君子念一遍，一觉睡到大天亮。”也有的写：“天黄地绿，小儿夜哭，君子念过，一夜安宿。”小孩出生满百日时，母亲抱着从半夜“子”时起，睡在床上并将帐门紧闭，直到第二天“午”时才能出来，此种做法意味着小孩以后不会伤风。
10.拜寄。也是土家族常见的一种养育习俗。父母怕小孩被火烧伤，即要将小孩拜寄给水，取有水的名字，如水生、水富、水清、水莲等。为了让小孩易养成人，则将小孩拜寄于人或神、物之类。寄拜于人的，双方认“干亲家”，小孩取异姓人的名字。也有跟叫花子讨名字的，叫“老告”或“老叫”。寄拜于观音菩萨的，取名“观音宝”或“观音松”等；寄拜于岩头、桥等物的，则叫水保、岩保、桥保等。寄拜于神或物的，要年年祭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