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的菜刀有把吗
刀瓢无把
一日,到朋友家作客,见其炒菜瓢有头无把——把倒是有,却是用一根木棍随意捆就而成,实在不雅也不好用。朋友见我笑着老是盯着那瓢看,就哈哈大笑,说:“你还别说,真是怪得很,每天走过街上,荷包里没烟了,十块八块扯出来买包阿诗玛什么的香烟,就是舍得,丁点儿梗都不打,可看着店里三几块一把的瓢,几次把手伸进荷包里摸钱,结果还是没把钱摸出荷包口,心里说改天再买吧。你看怪不怪?”
朋友这样说后,我顿生同感。我自家那把菜刀的木柄,不也早就脱落,只剩下细细尖尖的铁把心了吗?几次不好切的食物,曾把手都弄起了泡。好在我在写这篇小文之前,把本来是买烟的六元钱,紧紧捏在手心,目不斜视,对直对路朝着那卖刀的小店走去,买来了一把安顺产的虹山牌菜刀。
无奸不商
我曾赶乡场摆地摊卖过锅瓢碗盏之类的东西。有个一星期天,我把四元一个的一摞盆摆好后,突然发现一个的边儿上有点损裂,不注意看不出,就抽出来放在一边,打算不卖或减价卖。那天生意很好,到下午收拾货摊时,发现那个破损的盆不见了。回想起来,肯定是在买卖高峰时,不知不觉中卖给哪位顾客了。
事后,心里老是疙瘩着,总觉得欠了什么。几天后讲给别人听,别人说:“你不是做生意的料,‘无奸不商’,懂不?只要蒙得过,一百块钱一个烂盆都行。”
我无言。“无奸不商”一词我早就听说了,但一直都不敢苟同,真的是“无奸”就“不商”吗?
(发表于1998年2月6日《贵阳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