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声母
汉藏语系中把一个音节分成三个部分,即声母、韵母和声调,其中音节开头的辅音就称为声母。如苗语中vaŋ31(花园)、tɕaŋ43(牵)、khau43(杯子)中的v、ʨ、kh就是声母。苗语中的声母,既有单辅声母,也有复辅声母。
苗语西部方言共有56个声母,即p、p‘、mp、mp‘、pl、pl‘、mpl、mpl‘、m、、f、v、t、t‘、nt、nt‘、n、
、l、
、tl、tl‘、ts、ts‘、nts、nts‘、s、ʈ、ʈ‘、ɳʈ、ɳʈ‘、tʂ、tʂ‘、ɳtʂ、ɳtʂ‘、ʂ、ʐ、ʨ、ʨ‘、
、
、
、
、ɕ、ʑ、k、k‘、ŋk、ŋk‘、ŋ、h、q、q‘、Nq、Nq‘、w。在这些声母中,除了w为汉语借词声母外,其余均为苗语故有声母。
苗语声母按其发音部位可分为唇音、舌尖音、舌面音、小舌音、喉音,按其发音方法可以分为塞音、鼻塞音、塞边音、鼻塞边音、塞擦音、鼻塞擦音、鼻音、边音、擦音、半元音,且有送气和不送气之分及清化的区别。
一、唇音
(一)双唇音
[p],不送气清塞音。发音时下唇向上,上唇微动,相互接触,造成气流的阻碍,软腭上升堵住鼻腔口,声带不颤动,然后将阻碍突然去掉,气流爆破成声。例如pau55(打、射)、paŋ31(花)、poŋ43(落)、pi11(上面)、peu24(堆)等。
[p‘],送气清塞音。发音部位和方法与[p]相同,只是气流冲开时带有爆发式的除阻成分。例如p‘ua44(劈)、p‘ua43(分开)、p‘u44(拱)、p‘ao43(张)、p‘i55(烧)等。
[mp],双唇不送气的清鼻塞音。发音时下唇向上,上唇微动,相互接触,造成气流的阻碍,软腭下垂,让部分气流从鼻腔流出,声带不颤动,然后将阻碍突然放开,气流爆破成声。例如mpo44(雪)、mpua44(猪)、mpao31(群)、mpi44(名字)、mpua31(拍)等。
[mp‘],双唇送气的清鼻塞音。发音部位和方法与[mp]相同,只是气流冲开时带有爆发式的除阻成分。例如mp‘o43(气、顶)、mp‘ou44(茂盛)、mp‘oŋ44(撒盖)、mp‘ao43(褪色)、mp‘ou44(翻、倒)等。
[pl],不送气清塞边音。发音时下唇向上,上唇微动,互相接触,使气流形成阻碍,软腭上升,舌尖抵住上齿龈,部位比[t]、[n]后一些,舌中部下凹,两边松弛,留有空隙,让气流透出;突然放开时,迅速发出l的声音。例如plaŋ43(肚子)、plo31(消失)、plaŋ24(堂屋)、plou43(毛)、plua13(滑脱)等。
[pl‘],送气清塞边音。发音部位与方法与[pl]相同,只是气流冲开时带有爆发式的除阻成分。例如pl‘o44(脸)、pl‘i33(脱)、pl‘ou43(壳)、pl‘u44(抚摸)、pl‘ua43(分开)等。
[mpl],不送气清鼻塞边音。发音时下唇向上,上唇微动,相互接触,造成气流阻碍。舌尖抵住上齿齦,舌中部下凹,两边松弛,留有空隙让气流透出,软腭下垂,让部分气流从鼻腔流出。例如mplai24(舌头)、mple31(稻谷)、mploŋ31(叶子)、mplou13(糯)、mplua24(空壳)等。
[mpl‘],送气清鼻塞边音。发音部位和方法与[mpl]相同,只是气流冲开时带有爆发式的除阻成分。例如mpl‘ai43(戒指)、mpl‘ai33(清楚)、mpl‘ao44(套)等。
[m],双唇浊鼻音。发音时两唇紧闭,软腭下垂,使气流从鼻腔流出。例如mua11(买)、mi44(小)、mua31(有)、moŋ44(信)、mao43(痛)、maŋ43(彝族)、mu44(奔出)等。
[],清化双唇浊鼻音。发音部位和方法[m]相同,通过鼻腔的气流比[m]约多二分之一,声带不颤动。例如
(藤子)、
(苗族)、
(熊姓)、
(蚜虫)、
(夜晚)等。
(二)唇齿音
唇齿音只有两个,即f、v,发音时下唇向上齿靠拢。
[f],唇齿清擦音。发音时上齿紧抵下唇,形成阻碍,软腭上升堵住鼻腔口,声带不颤动,然后将阻碍突然放开,爆破形成此音。例如fu43(瓢)、fu33(汗)、fai43(分)等。
[v],浊擦音。发音部位和方法与[f]相同,只是在除阻时声带颤动。例如vaŋ43(簸箕)、vaŋ31(菜园)、vou55(丈夫)、ve55(姐姐)、vua11(瓦)等。
二、舌尖音
舌尖音,即是以舌尖为主要器官发出来的音,包括舌尖前音、舌尖中音和舌尖后音。
(一)舌尖前音
舌尖前音有ts、ts‘、nts、nts‘、s等5个,发音时舌尖紧贴上门齿背,气流从舌尖中缝龈上齿中的小凹槽挤发出来。
[ts],不送气舌尖前音。发音时软腭上升,封闭鼻腔口,声带不颤动,舌尖向前平伸抵住门齿背上部,然后使舌尖慢慢地离开门齿背,气流从中挤出,吐出的气流很微弱。例如tso31(条)、tsou33(够、足)、tsoŋ31(丛)、tsai33(接)、tseu31(会、熟悉)、tsaŋ55(移动)、tsai24(砍)等。
[ts‘],送气舌尖前音。发音部位和方法与[ts]相同,除阻时气流较强。例如ts‘a43(烤)、ts‘o55(小米)、ts‘ua44(各)、ts‘ai33(只)、ts‘o43(阴)、ts‘u55(毛稗)、ts‘eu43(熏)等。
[nts],不送气鼻舌尖前音。发音时软腭下降,让气流从鼻腔流出,声带不颤动,舌尖向前平伸抵住门齿背上部,然后使舌尖慢慢地离开门齿背,气流从中挤出,吐出的气流很微弱。例如ntsaŋ44(坟)、ntsao44(咬)、ntsen55(翻)、ntsi55(补)、ntso55(早)、ntsai43(双胞胎)、ntsoŋ44(阴凉、背阴处)等。
[nts‘],送气鼻舌尖前音。发音部位和方法与[nts]相同,除阻阶段吐出的气流较强。例如nts‘a43(腥味)、nts‘ai33(女儿)、nts‘aŋ43陡)、nts‘i43(粗糙)、nts‘ua44(洗)、nts‘i44(耳话)、nts‘na55(须子)、nts‘ua43(青苔)等。
[s],舌尖前清擦音。发音时软腭上升,堵塞鼻腔道路;声带不颤动,舌尖向前平伸抵近门齿,中间留一窄缝,气流从缝里挤出,摩擦成声。例如sa43(初)、saŋ55(想)、seu43(修)、sua33(摸)、su33(像)、sa55(蓝色)、sai55(选举)、sou33(结束)、se43(生锈)等。
(二)舌尖中音
舌尖中音有t、t‘、tl、tl‘、nt、nt‘、n、、、l、
等10个,发音时舌头向前平伸,舌尖与上门齿相接触。
[t],不送气舌尖中音。发音时软腭上升堵住鼻腔口,声带不颤动;舌尖顶住上齿龈,然后突然放开,爆破成声,吐出的气流很微弱。例如te11(手)、ta31(平)、tai33(夹)、tao11(等)等。
[t‘],送气舌尖中音。发音部位和方法与[t]相同,受阻阶段吐出的气流较[t]强。例如t‘a33(和、同)t‘i44(箍)、t‘ai55(拦)、t‘o55(松树)、t‘o44(土层)、t‘ao55(对不起)等。
[tl],不送气中舌尖边音。发音时软腭上升堵住鼻腔口,声带从不颤动到颤动,舌尖顶住上齿龈,舌中部下凹,两边松弛,留有空隙让气流透出。例如tla55(勺子)、tlai44(挂)、tle43(远)、tle31(水)、tlaŋ55(宽)、tlaŋ55(鹰)、tlao11(葱)、tloŋ31(紫色)等。
[tl‘],送气中舌尖边音。发音部位和方法与[tl]相同,除阻时气流较强。例如tl‘a44(跳)、tl‘ua55(腻、累)、tl‘ua33(吃)、tl‘ou44(漏)等。
[nt],不送气鼻舌尖中音。发音时软腭下降让部分气流先流出鼻腔口,声带不颤动,舌尖顶住上齿龈,然后突然放开,爆破成声,吐出的气流较弱。例如ntoŋ44(树)、nteu33(肚脐)、nto31(天)、ntou44(多)、nte31(前)、nta55(浅)、ntai33(缺口)、ntou13(轻松、光滑)等。
[nt‘],送气前鼻舌尖中音。发音部位和方法和[nt]相同,只是在除阻阶段吐出的气流比较强。例如nt‘aŋ43(楼)、nt‘en44(烙)、nt‘ua55(分散)、nt‘ua44(薅)、nt‘ou43(振动、激动)、nt‘e44(吼、吵)等。
[n],舌尖中不送气浊鼻音。发音时舌尖抵住上齿龈,堵住气流,声带颤动,软腭下垂,气流由鼻腔流出,舌尖同时放开。例如nen43(人)、nen11(马)、noŋ24(鸟)、nao31(吃)等。
[],舌尖中不送气清鼻音。除了在除阻时声带不颤动以外,其他都与[n]相同。例如n̥aŋ55(苏麻)、n̥a55(牙齿)、n̥aŋ43(穗)、n̥ao55(忘记、听见)、n̥ao44(饭)等。
[l],舌尖中不送气浊边音。发音时舌尖抵住上齿龈,截住气流,舌头边缘抬起,与前臼齿接近,舌面当中凹下,使气流从舌头边缘涌出,不发生摩擦,声带不颤动。例如lua24(高兴、笑)、lou11(老)、lo11(话)、la43(红)、lou43(倒、斟)、lou44(雄性)、le33(的)、len11(领)等。
[],舌尖中不送气清边音。发音时声带不颤动,其他与发[l]音相同。例如
(割)、
(月亮)、
(大)、
(锄头)、
(发芽)、
(光)、
(招待)、
(跨、过)等。
(三)舌尖后音
舌尖后音有ʈ、ʈ‘、ɳʈ、ɳʈ‘、tʂ、tʂ‘、ɳtʂ、ɳtʂ‘、ʂ、ʐ等10个,发音时舌头向上翘起,舌尖向前硬腭靠拢。
[ʈ],舌尖后不送气清塞音。发音时翘起舌头,用舌尖后抵住前硬腭;气流向外冲出,使舌尖放开,声带不颤动。例如ʈou44(六)、ʈua44(张开)、ʈou13(丑)、ʈou55(烧)、ʈoŋ43(山)、ʈi11(裤子)、ʈua31(结实)、ʈi11(萎落)、ʈua13(哑巴、笨蛋、傻)等。
[ʈ‘],舌尖后送气清塞音。发音部位和方法与[ʈ]相同。只是在除阻阶段气流比[ʈ]强。例如ʈ‘a43(恐惧)、ʈ‘ai(插)、ʈ‘eu55(践踏)、ʈ‘ou43(熬)、ʈ‘ou44(骗)、ʈ‘a43(痒)、ʈ‘ai33(移)、ʈ‘o44(扯)、ʈ‘ua44(韭菜)等。
[ɳʈ],舌尖后不送气鼻塞音。发音时,翘起舌头,用舌尖后抵住前硬腭,软腭下垂,让部分气流伺时冲出鼻腔口,使舌尖放开,声带不颤动。例如ɳʈai13(躲)、ɳʈa43(敲)、ɳʈaŋ44(背)、ɳʈaŋ31(蜡花)、ɳʈaŋ11(坝子)、ɳʈaŋ44(盛开)、ɳʈao31(草)等。
[ɳʈ‘],舌尖后送气鼻塞音。发音部位和方法与[ɳʈ]相同,只是除阻阶段气流比较强。例如ɳʈ‘a55(找)、ɳʈ‘aŋ43(分开)、ɳʈ‘oŋ43(裹腿布)、ɳʈ‘i43(剔)、ɳʈ‘ou44(发)、ɳʈ‘o44(干、散开)等。
[tʂ],舌尖后不送气清塞擦音。发音时翘起舌尖,先用舌头后抵住前硬腭截住气流,形成塞音成分,当气流向外流出时,先冲开舌尖,接着舌尖后与前硬腭之间保持一条最小通道,造成擦音成分。塞音成分的除阻与擦音成分的成阻重叠,造成塞擦音,声带不颤动。例如tʂe55(房子)、tʂo31(踩)、tʂua11(炕笆)、tʂa31(牲畜)、tʂao44(放)、tʂaŋ43(理睬)、tʂaŋ44(立、翘)、tʂao13(鬼)、tʂo31(绸子)等。
[tʂ‘],舌尖后送气清塞擦音,除在除阻阶段气流比[tʂ]强外,其他与[tʂ]相同。例如tʂ‘a43(新)、tʂ‘ai43(饿)、tʂ‘ua43(纺车)、tʂ‘ao44(衣服)、tʂ‘e55(提)、tʂ‘eu33(耀、亮)、tʂ‘ou44(蛀、钻)、tʂ‘i33(山羊)、tʂ‘u33(猫)等。
[ɳtʂ],舌尖后清不送气鼻塞擦音。发音时软腭下降,让气流从鼻腔流出,发出鼻音。当气流从鼻腔冲出时,翘起舌尖,先用舌头后抵住前硬腭截住气流,造成塞音。当气流向外冲出时,先冲开舌头,舌尖后与前硬腭之间保持一条最小通道,形成擦音成分、鼻音成分、塞音成分与擦音成分的成阻重叠,造成塞擦音,声带颤动。例如ɳtʂa43(米)、ɳtʂe31(耳朵)、ɳtʂe55(盐)、ɳtʂen24(相信)、ɳtʂua43(青、绿)、ɳtʂaŋ31(呻吟)、ɳtʂao13(混)、ɳtʂoŋ13(破)、ɳtʂi33(梳理、尖端、梢)等。
[ɳtʂ‘],舌尖后送气鼻塞擦音。除在除阻时气流比较强外,其他与[ɳtʂ]相同。例如ɳtʂ‘a43(清澈)、ɳtʂ‘ai44(怕)、ɳtʂ‘aŋ55(血)、ɳtʂ‘i43(撕)、ɳtʂ‘i55(细扦扦)、ɳtʂ‘ou33(暗淡)等。
[ʂ],舌尖后不送气清擦音。发音时翘起舌尖,使舌尖后与前硬腭靠近,保留一条最小通道,舌尖当中凹下,气流从中摩擦而发,声带不颤动。例如ʂa43(心)、ʂai44(快)、ʂaŋ43(边)、ʂa55(成熟)、ʂaŋ43(丝)、ʂao43(群)、ʂo55(热)、ʂou44(写、收)、ʂo44(休息)等。
[ʐ],舌尖后不送气浊擦音,发音部位和方法与[ʂ]相同。发音时声带颤动,形成浊音。例如ʐa43(晒)、ʐaŋ31(龙)、ʐo55(守)、ʐa13(蟋蟀)、ʐoŋ44(好)、ʐou43(菜)、ʐo13(力量、干劲)等。
三、舌面音
舌面音有ʨ、ʨ‘、、
、
、
、ɕ、ʑ等8个,发音时舌面前部向齿龈和前硬腭的部位上抬,舌尖抵住下齿背。
[ʨ],不送气塞擦音。发音时舌面前部抬起,先抵住上齿龈和硬腭,堵住气流,声带不颤动,造成塞音成分,让气流冲开舌面前,使舌面前与上齿龈和前硬腭保持一条最小通道,气流通过时造成擦音成分。塞音成分的除阻与擦音成分的成阻重叠,造成塞擦音。例如:ʨo11(碓)、ʨoŋ43(画眉鸟)、ʨi44(亮)、ʨo43(炉子)、ʨua44(风)、ʨai31(时间)、ʨao24(栽)等。
[ʨ‘],舌面前送气清塞音,发音部位和方法与[ʨ]相同。例如ʨ‘ua44(拉扯)、ʨ‘oŋ44(簸箕)、ʨ‘ai33(剃)、ʨ‘aŋ55(间)、ʨ‘ao43(穿)、ʨ‘e43(扫)、ʨ‘ou43(肚子)等。
[],舌面前不送气清鼻舌擦音。发音时软腭下垂,让部分气流流进鼻腔,造成[
]音,然后将舌面前部抬起,先抵住上齿龈和软腭,在让气流通过鼻腔发出鼻音[
]以后,迅速截住气流,声带颤动,造成塞音成分;接着让气流冲开舌面前,使舌面前与上齿龈和前硬腭保持一条最小通道,气流通过时造成擦音成分与鼻音成分、塞音成分重叠,形成鼻塞擦音。例如
(爬)、
(菌子)、
(挖)、
(糍粑)、
(嘴)、
(财礼)、
(口琴)等。
[],舌面前送气鼻塞擦音,发音部位和方法与[
]相同。例如
(岩山)、
(响)、
(踮)、
(烟)、
(熏)等。
[],舌面前不送气浊鼻音。发音时舌面前抵住上齿龈与前硬腭,舌头边缘与臼牙接触,堵住气流,使气流从鼻腔流出,声带颤动。例如
(坐)、
(媳妇)、
(弯)、
(银子)、
(牛)、
(薄)、
(小孩)等。
[],舌面前不送气清化音。发音部位和方法与[
]相同。发[
]时声带颤动,而发[
]音时声带不颤动。例如:
(重)、
(埋怨)、
(肠子)等。
[ɕ],舌面前不送气清擦音。发音时舌尖抵住下齿背,舌面前部抬起,靠近上齿龈和硬前腭,气流从中摩擦而过,声带不颤动。例如ɕoŋ44(年)、ɕaŋ44(七)、ɕi33(引)、ɕaŋ43(伸)、ɕo43(盘旋)、ɕo44(称赞)、ɕua43(看)等。
[ʑ],舌面前不送气浊擦音。发音时声带颤动,其他与[ɕ]相同。例如ʑoŋ55(蚊子)、ʑo24(养、培育)、ʑao24(是)、ʑeu13(爷爷)、ʑai13(舔)、ʑaŋ44(飞)、ʑa44(要)等。
四、舌面后音(舌根音)
舌面后音有k、k‘、ŋk、ŋk‘等4个,发音时舌面后部向软腭或软腭与硬腭相交的部位靠拢。
[k],舌根后不送气清塞音。发音时声带不颤动,舌尖后缩,抬起舌根抵住软腭,堵住气流,接着使气流冲开舌根和软腭。例如ka43(街)、kai11(大、雄伟)、kaŋ43(纹路、行、路、虫)、ko43(金子)、koŋ43(针)、ke55(道路)等。
[k‘],舌根后送气清塞音。发音时冲出的气流较大,其他与发[k]相同。例如k‘ai(分)、k‘ao43(杯子)、k‘o44(医治)、k‘ou55(吝啬)、k‘i44(拴)、k‘en44(刮)等。
[ŋ],舌根后不送气浊鼻音。发音时舌根后缩并向后抬起,抵住软腭,气流从鼻腔涌出,声带颤动。例如ŋo11(鹅)、ŋo13(恶)、ŋa24(爱)、ŋaŋ43(淹没)等。
[ŋk],舌根后不送气清鼻塞音。[ŋk]是[ŋ]和[k]的结合音,发音时舌根后缩并抬起,抵住软腭,让气流从鼻腔流出,声带颤动,形成鼻音;在形成[ŋ]的成阻和除阻的同时,舌尖后缩,抬起舌根,抵住软腭,堵住气流,使气流冲开舌根和软腭,声带不颧动,形成塞音[k],让鼻音的除阻成分和塞音的除阻成分重叠形成鼻塞音。例如ŋkaŋ24(爬)、ŋkao31(船)、ŋken11(懒惰)、ŋkaŋ31(蓝靛)、ŋkou31(姑娘)等。
[ŋk‘],舌根后送气清塞鼻音。发音部位和方法与[ŋk]相同。例如ŋk‘i33(缺)、ŋk‘ou33(弯曲)、ŋk‘eu43(扬尘)等。
五、小舌音
小舌音有q、q‘、Nq、Nq‘等4个,发音时舌根与小舌相接触。
[q],小舌不送气清塞音。发音时声带不颤动,舌尖后缩,舌根抬起与小舌接触,堵住气流,让气流冲开舌根和小舌。例如:qu31(螺蛳)、qou11(蜻蜓)、qai43(鸡)、qaŋ43(香)、qe55(借)、qo43(旧的)、qao31(摇)等。
[q‘],小舌送气清塞音。发音时冲出的气流较大,其他与[q]相同。例如q‘ao55(洞)、q‘a44(告诉)、q‘ai43(捆)等。
[Nq],小舌不送气清塞鼻音,即[N]和[q]的结合音。发音时舌尖后缩,舌根抬起与小舌接触,软腭下垂,堵住气流,让气流从鼻腔流出,声带颤动,构成鼻音;同时舌尖后缩,舌根抬起与小舌接触,让气流冲开舌根和小舌,声带不颤动,构成塞音。让鼻音的除阻成分和塞音的除阻成分重叠,形成鼻塞音。例如Nqai31(肉)、Nqaŋ44(提)、Nqen43(茅草)、Nqe11(下)、Nqao11(舌)、Nqao55(吼、叫)、Nqe44(价格)等。
[Nq‘],小舌送气清鼻塞音。发音部位和方法与[Nq]相同,发音时冲出的气流较强。例如Nq‘e33(渴)、Nq‘ua43(干)、Nq‘aŋ44(干)等。
六、声门音
声门音只有h一个。
[h],声门清擦音。发音时声带靠拢,气流从中摩擦而过,声带不颤动。例如hai33(舀)、hao55(刚才)、haŋ55(山谷)、heu44(泻)、ha31(还)、ha43(蚂蟥)、ho43(坛子)、hou33(喝)等。
七、半元音
半元音只有w一个。
[w],双唇舌根半元音。发音时双唇敛成最小圆形,舌面后向软腭抬起,气流同时与舌面后和双唇两个节制点轻微摩擦,呼出口腔,声带颤动。[w]—般用来拼汉语借词。例如wei31(圈)、wen31(文)、wai13(外)、wei43(萎)、wa13(袜)等。
苗语声母有其特殊的用法,在使用过程中应注意以下几点:
第一,b、p、m、f可以与an、ang相拼,但不能与uan、uang相拼。
第二,j、q、nj、nq、ny、hny、x、y不能与ie、io、iao、iou、in、ian、iang相拼,但可以与e、o、ao、ou、en、an、ang相拼。
第三,除叹词、语气词外,不写声母的音节在韵母前面都有喉塞音成分。例如aot(肿),读作[ʔau44]。
第四,h的实际音值是[x]。例如houk[xou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