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读之二十一 木贾《谢氏墓碑录》
木贾刘母谢氏墓全貌
一、史料来源
录自木贾小学后山顶。墓坐东向西,前有木贾河,视野开阔,墓碑保存完好,墓碑录书写精美。
二、作者介绍
蒋金科,字宝山,兴义木贾人,光绪年间岁贡,善诗词工文章,是木贾蒋氏家族“一门四贡生”之一。另三位是蒋金奎、蒋金鉴、蒋金鸾。作者生卒年不详。
三、解读
这篇墓志铭用典较多,诗味非常浓,读起来琅琅上口,有一唱三叹的感觉,有诗经楚辞的风格,但要准确了解它的内涵是很不容易的。翻译就会失去它的本真,如西方的交响乐或无主题音乐,喋喋不休的解说反而显得饶舌,一遍一遍地研读玩味,觉得口角莞尔,余香满口就行了。这是文学价值很高的一块碑文,也是很高深的一块碑文,它会让人对兴义人的文学禀赋赞叹不已,让后世之我们自豪不已。
“祖母系出乌衣,素承丙则。”乌衣,本意黑色衣服,后泛指诗书人家。东晋王导、谢安子弟居住地即为乌衣巷。祖母谢氏正用其典,赞其出身名门之家。丙则,丙,火也,光明也。则,准则,规矩,指有良好的道德标准。
“风传材下,祥钟宣恩。”林,取众多之主,即言众人之口。钟,聚也。祥,美好。意为好的名声广泛流传,恩惠普遍施行。
“允檀彤编而秀士闺房”至“洵如是也”。彤编,彤管瑶编之缩语。彤管,红色的笔管,毛笔之美称。瑶,美玉。编,孔子有韦编三绝之事,故以“编”为书籍的代称。谓擅长提笔写字,赞其祖母能识文断字,文化修养高。“秀士闺房”为“闺房秀士”之倒置。及笄,女子满十五岁绾发戴簪,意为成年,可谈婚论嫁。后来嫁到龙山。“德貌言正”指好行为端方,四德齐备。
“盖悦礼明诗”至“亲坝上之桑麻”。谢家飞絮,晋谢道韫咏雪“未若柳絮因风起”。此内赞擅于吟诗作对的女子,赞其才华出众,何况又同为谢氏。“坝上之桑麻”,意为亲自操劳坝上的农活,坝上可引申为“田间”。采,同採。奠,祭奠。蘋藻泛指果蔬。日常食用,节日祭奠供品,都亲自操劳,此为主妇之所为。
“温婉贞顺”至“钟郝谋其家法”句,陶、韦、钟、郝皆姓氏,女箴,女子行为规范。勉,努力。此句意女子品德高尚,符合行为规范,有大家之风。
“其仰事舅姑”至“常遵经礼之文”句,舅姑,公婆也,晨昏之节,早晚请安之礼。仰事,晚辈服侍长辈。“无违天子”,遵守国家法纪,以“天子”对“舅姑”。
“既而择邻于止”至“克勤克俭”。璇者,美玉也,扬休,指称颂,此句是对谢氏持家的赞颂。
“况夫兄友课子”至“琴瑟共琼琚”句,兄友出自“兄弟友于”,咿唔,教子激切之话语。络伟,本指布帛,这里指织布机的声音。凫,野鸭,弋,带绳之箭,指打猎,为男子之事。琼琚,美玉也。此指夫妻和谐。
“德每施而不报”至“致休吉之骈臻”。休,美好。臻,完善也。骈,双也。使美好吉祥双双完善。
“龙章宠锡”至“煌煌显赫”句,龙章,凤诏,均为皇家表彰,锡,赐也。
“愈见潜而必发之光”至“山河壮长”。昼,白天。妇德既昼书,言白日里做毕妇主妇之事。“母”以对“妇”。“饯励”,劝勉的意思。厥,其同。也靡作副词用,取“愈加”之义。扉,户扇也,转为动词,谓门庭光大。徽,美好的标志。芳徽,谓女人美。风,作风,风度。迈,超越,远扬之义。孟光,汉梁鸿之妻,举案齐眉事主。蔡琰,即蔡文姬,善文学,有“胡笳十八拍”传世,曹操自奴迎回。
“赞曰”至结束,坤德,妇德也,男子为天,为乾,女了为地,为坤。终温,冬温也。冬温夏清,谓四季冷暖,小辈关心长辈的寒暑衣食。乡党,言“寨邻老幼”。绳,准绳,纲纪之义。绩,织也,纺桑麻为线。鼎娥,鼎为炊具,合起来之义是做饮食的厨女,赞谢氏厨艺不一般。百城,墓地,书于百城,即写在墓碑上。如经如纶,经纶谓谋略,才干。因“祖母”故,以“孙”言,谓抚育子孙。累叶,积累繁多之义,言月经年。馥,芳香也。集朱紫以盈庭,指做官,是子孙做官发达之意。
前半部分为骈体文,赞文为箴言体,间用骈文。(以上解读为胡正坪先生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