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态文明建设的伦理解读

生态文明是人类社会发展的潮流和趋势。中共十七大首次把建设生态文明的发展理念写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伟大旗帜上，确立了生态文明是一种独立的、崭新的现代文明形态，宣示中国进入了一个生态文明的新时代。将生态意识上升为全民意识、主流意识，渗透到社会建设的各个层面，彰显资源节约、环境友好、注重人与自然和谐的生态伦理精神，追求和谐社会的可持续发展，不仅对我国自身发展意义重大，而且对于维护全球生态安全意义深远。

一、生态文明释义

我国生态学家叶谦吉在1987年全国生态农业问题讨论会上，首次提出要大力倡导生态文明建设。1995年美国的罗依·莫里森（Roy·Morrison）在Ecological Democracy（《生态民主》）一书中明确提出了“Ecological Civilization”（生态文明）这一概念。生态文明是人类遵循人、自然、社会和谐发展这一客观规律而取得的物质与精神成果的总和；是以人与自然、人与人、人与社会和谐共生、良性循环、全面发展、持续繁荣为基本宗旨的伦理形态。它以环境资源承载力为基础，以自然规律为准则，以可持续的社会经济政策为手段，致力于构造一个人与自然和谐发展的社会。其要义为：

1.生态文明不拒绝发展，而是要更好地发展。通过生产力的进一步提高、生产生活方式的根本转变，提高人类开发利用自然和修复保护自然的能力，实现人与自然和谐、健康地发展。

2.原始文明、农业文明包含着自发的生态文明。现今、未来的生态文明应是自觉的生态文明，不仅要有人与自然和谐的生态理念，还必须以科技发展为基础，自觉地转变生产生活方式，提升民众保护自然生态环境的道德素质。

3.生态文明是可持续发展的文明，即人类的可持续和自然的可持续二者相统一。人类所有利用环境、开发资源的活动都必须以环境可承载和可恢复、资源可接替为前提，必须兼顾后代的利益。人类活动对自然影响的程度不能导致自然生态系统功能的失调和降低，要维护自然生态系统的平衡和可持续。

二、中国古代先哲生态思想采撷

纵观古今，中国文化和文明的重要特点之一就是追求人与自然和谐。中华传统文化的道家、儒家思想中的“天人合一”、“道法自然”等，都肯定了人与自然的统一，强调人类应当认识自然，反对一味地向自然索取，反对随心所欲地改造自然和“征服”自然。

《中庸》有“万物并育而不相害”的思想，主张“上律天时，下袭水土”，按自然客观规律办事，人可以“赞天地之化育”，与万物一起生长发育，“可以与天地参”与万物和谐相处，相得益彰，而不加害于自然。庄子提出爱人利物之谓仁，把仁学扩大到自然，偏重于人与自然的和谐，指出：“夫明白于天地之德者，此之谓大本大宗，与天和者也；所以均调天下，与人和者也。”他尤其强调人与自然的和谐统一，认为人与自然能够和谐共处，是因为人类生存于淳朴的自然环境之中，人类能从大自然中获得生存所必需的生活资料，人与自然的和谐状态也是事物协调完满、充满生命力的最佳状态。荀子在天人关系上有独到见解：“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应之以治则吉，应之以乱则凶。强本而节用，则天不能贫；养备而动时，则天不能病；修道而不贰，则天不能祸。”意指自然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人们遵循自然规律就能获得成功，否则必然失败。同时又强调人与自然相联系的一面，“列星随旋，日月递炤，四时代御，阴阳大化，风雨博施，万物各得其和以生，各得其养以成”。管子则提出将天视作为自然本体意义的“人与天调”的观点。汉代董仲舒指出人与自然是一个有机整体，“天地人，万物之本也。天生之，地养之，人成之”，“三者相为手足，合以成体，不可一无也”。（《春秋繁露·立元神》）中国古代先哲不仅提出人与自然应保持和谐关系的生态理念，与此同时也提出了系统而丰富的保护自然资源、可持续发展的思想。孔子主张“钓而不纲，弋不射宿”，即用钩钓鱼，不宜以大网、密网拦河捕鱼，否则大鱼小鱼会一网打尽；反对射猎夜宿之鸟，否则大鸟小鸟都会被射尽。这充分反映孔子保护生态自然，“取物不尽物”的生态消费观念。孟子亦说“不违农时，谷不可胜食也；数罟不入洿池，鱼鳖不可胜食也；斧斤以时入山林，材木不可胜用”，指出了违反农时、竭泽而渔的危害。荀子又说：“草木荣华滋硕之时，则斧斤不入山林，不夭其生，不绝其长也。鼋鼍、鱼鳖、鳅鱣孕别之时，罔罟、毒药不入泽，不夭其生，不绝其长也。春耕、夏耘、秋收、冬藏，四者不失时，故五谷不绝，而百姓有余食也，污池渊沼川泽，谨其时禁，故鱼鳖优多，而百姓有余用也。斩伐养长不失其时，故山林不童，而百姓有余材也。”荀子反复强调“不失时”的观点，反映出我国古代先哲不仅已懂得生态平衡的重要，还有了明确的环境保护和可持续发展的意识，主张对自然资源实行保护性地利用，反对掠夺式的开发和无节制地向自然索取。《逸周书·大聚解》曰：“春三月，山林不登斧，以成草木之长。夏三月，川泽不入罔罟，以成鱼鳖之长。”也就是要根据大自然的节律、生命的节律，在适当的时候才能“取”，为的是能持续拥有自然资源，使其既满足人们需要又不至于枯竭。这充分体现了中国古代先哲的取物顺时观念和可持续发展意识。

三、人类目前面临的生态危机

生态危机“主要是指由于人类不合理的活动，导致基本生态过程即生态结构与功能的破坏和生命维持系统的瓦解，从而危害人类存在的现象”。

当今世界，人与自然的矛盾十分突出。能源枯竭、环境污染、人口激增、粮食紧张、土地荒漠化、臭氧层空洞……整个地球正在变得越来越不适合人类生存。1962年美国生物学家R·卡逊通过长期的调查，在《寂静的春天》里描绘了滥用杀虫剂、除草剂、杀菌剂等农药对环境的严重污染。如果不采取措施，也许不久的将来整个地球都会变得像她描绘的“小镇”那样“寂静”，所有的生物都不复存在。如人们大量使用氟利昂和其他氯氟烷烃，使地球出现了巨大的臭氧空洞：2000年9月南极上空臭氧空洞的峰值为2940万平方公里，面积比3个美国还大；2008年9月12日的南极上空臭氧空洞面积超过了2700万平方公里。据联合国环境署做出的最新评估，全球100多个国家和地区的12亿多人受到荒漠化的威胁。目前，全球荒漠化土地面积达3600万平方公里，占整个地球陆地面积的1/4，相当于俄罗斯、加拿大、中国和美国国土面积的总和，其中有1.35亿人在短期内有失去土地的危险，这是目前世界饥民已增至5.75亿人的主要原因之一。国际自然资源保护联合会发表的《2004年全球物种调查》显示，全球有超过15000种物种濒临灭绝，灭绝速度超过了以往任何时候。科学家发现，人类活动造成的物种灭绝比自然灭绝的速度快1000倍，平均每小时就有一个物种灭绝。据资料披露，根据储产比，世界范围内，三大常规能源耗尽的时间：石油2048年左右，煤炭2140年左右，天然气2067年左右。中国的情况更为严峻：石油2018年左右，煤炭2052年左右，天然气2034年左右。我国的矿产资源人均占有量仅为世界人均水平的58%；人均拥有水量只有世界人均占有量的1/4，按耕地平均拥有的水资源量更紧张；现有水土流失面积约356万平方公里，年平均土壤侵蚀量高达45亿吨，损失耕地约100万亩；有荒漠化土地262万平方公里，占国土面积的27.3，草场退化、沙化、盐碱化明显，建设速度赶不上退化速度。我国的能源浪费十分严重，创造每单位GDP的能耗比国际水平高出许多，是世界平均值的3～4倍、日本的11.5倍、美国的4.3倍、德国、法国的7.7倍。20世纪80年代以来的经济增长与发展实际表明，我国经济增长方式从粗放型向集约型的根本转变基本上没有实现，传统经济发展模式还处于主导地位，未能克服高投入、高消耗、高污染、低产出、低质量、低效益的痼疾。其体制根源就在于我国初步建立起来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没有改变传统经济体制的反生态性与不可持续性的根本缺陷，尚未完全形成自然、人、社会有机整体和谐协调的可持续体制机制。

从全球生态危机的实质看，生态问题的产生与资本主义工业文明的产生、发展是同步的。随着资本主义时代的到来，人类进入工业文明时期，科技革命的出现以及由此导致的生产力的大幅度跃进，加上资本主义的自利本性、对利润的无止境追求以及短期投资回报的特点，人类开始疯狂地向自然索取，并把自然当成了奴役的对象。在这一阶段人与自然的关系开始扭曲，全球问题随即出现。不仅如此，资本主义国家还通过殖民活动对落后国家的自然资源进行掠夺，转嫁生态问题。当前发达资本主义国家不仅耗费世界绝大多数的自然资源，而且还利用其发展优势制定不公正的国际条约，对发展中国家进行资源掠夺，同时又借口保护生态环境，对发展中国家实施绿色贸易壁垒。为了生计，一些发展中国家无计可施地滥用土地、木材等资源，通过损害未来而拯救现在。发达国家认为，环境问题的产生主要是落后国家和地区对森林乱砍滥伐、对各种植被肆意破坏的结果，发展中国家则把环境问题归咎于发达大国奢侈地消费结构、工业的高能消耗、对发展中国家资源的掠夺性开发。这种互相推诿的做法，无疑分解了全球生态伦理的共同责任。

四、可持续发展观与生态伦理精神

可持续发展观不仅用整体、协调、循环、再生的生态文明来调节人与人、人与社会之间的关系，而且也用生态文明来调节人与自然之间的道德关系，调节人的行为规范和准则。

（一）全球具有代表性的可持续发展概说

1.自然属性意义上的可持续发展。“可持续发展”一词在国际文件中最早出现于1980年由国际自然保护同盟制订的《世界自然保护大纲》，其概念最初源于生态学，指的是对于资源的一种管理战略，即所谓生态持续性，它旨在说明自然资源及其开发利用程度间的平衡。1991年11月国际生态学协会（INTECOL）和国际生物科学联合会（IUBS）联合举办关于可持续发展问题的专题讨论会。该讨论会的成果发展和深化了可持续发展概念的自然属性，将可持续发展定义为：保护和加强环境系统的生产和更新能力。从生物圈概念出发定义可持续发展，是从自然属性方面定义可持续发展的一种代表，即认为可持续发展是寻求一种最佳的生态系统以支持生态的完整性和人类愿望的实现，使人类的生存环境得以持续。

2.科技属性意义上的可持续发展。没有科学技术的支持，人类的可持续发展就难以实现。有学者从技术选择的角度扩展了可持续发展的定义，认为“可持续发展就是转向更清洁、更有效的技术，尽可能接近‘零排放’或‘密闭式’工艺方法，尽可能减少能源和其他自然资源的消耗”。还有学者提出“可持续发展就是建立极少产生废料和污染物的工艺或技术系统”等。他们认为，污染并不是工业活动不可避免的结果，而是技术差、效益低的表现。

3.经济属性意义上的可持续发展。这类定义的多种表达方式都认为可持续发展的核心是经济发展。Edward B.Barbier在《经济、自然资源、不足和发展》一书中，把可持续发展定义为“在保持自然资源的质量和其所提供服务的前提下，使经济发展的净利益增加到最大限度”。还有的学者提出，可持续发展是“今天的资源使用不应减少未来的实际收入”。可见，定义中的经济发展已不是传统的以牺牲资源和环境为代价的经济发展，而是“不降低环境质量和不破坏世界自然资源基础的经济发展”。

4.社会属性意义上的可持续发展。1991年，由世界自然保护同盟、联合国环境规划署和世界野生生物基金会共同发表了《保护地球——可持续生存战略》（Caring For the Earth：A Strategy For Sustainable Living）（简称《生存战略》）。其中提出的可持续发展定义为：“在生存于不超出维持生态系统涵容能力的情况下，提高人类的生活质量”，并且提出可持续生存的九条基本原则。其中，既强调了人类的生产方式与生活方式要与地球承载能力保持平衡，保护地球的生命力和生物多样性。同时，又提出了可持续发展的价值观和130个行动方案，着重论述了可持续发展的最终落脚点是人类社会，即改善人类的生活质量，创造美好的生活环境。《生存战略》还认为，各国可以根据自己的国情制定各不相同的发展目标。

5.国际社会普遍接受的可持续发展。1987年，时任挪威首相的布伦特兰夫人主持的世界环境与发展委员会，对可持续发展给出了定义：“可持续发展是指既满足当代人的需要，又不损害后代人满足需要的能力的发展。”“布伦特兰报告”中给出的概念，1989年在最概括的意义上得到了广泛的接受和认可，并在1992年联合国环境与发展大会上达成全球范围的共识。其核心思想是：健康的经济发展应建立在生态可持续能力、社会公正、人民积极参与自身发展决策的基础上。它所追求的目标是：既要使人类的各种需要得到满足，个人得到充分发展，又要保护资源和生态环境，不对后代人的生存和发展构成威胁。它特别关注各种经济活动的生态合理性，强调对资源、环境有利的经济活动应给予鼓励，反之则应予摒弃。在发展指标上，不单纯用GDP作为衡量发展的唯一指标，而是用社会、经济、文化、环境等多项指标来衡量发展。把眼前利益与长远利益、局部利益与全局利益有机地统一起来，使经济能够沿着健康的轨道发展。

以上可持续发展的多种定义无不突显对生态系统的可持续性要求和人类的生态伦理责任。

（二）可持续发展观蕴涵和谐共生的生态伦理

生态伦理应主要指人们在对待自然环境方面所持有的价值信念和行为原则，包括个人的自我行为控制和调节以及在长期的社会文化发展过程中约定俗成的行为期望标准。其核心是强调人与自然协调，这是可持续发展思想的出发点和逻辑起点。“社会是人同自然界完成了的本质的统一，是自然界的真正复活，是人实现了的自然主义和自然界实现了的人道主义。”人类社会的发展要在理解和尊重自然规律的基础上，平等、公正地对待生态系统中的每一个子系统，将自然生态规律融入人类所有的活动中来。这种生态化了的世界观就是可持续发展观所强调的生态伦理精神。

1.人与自然和谐共存的伦理准则。和谐共存是指人与自然的关系不是单纯的利用和被利用、“征服”和“被征服”的关系，而是将人与自然看成一个整体。人作为自然中的一分子，要尊重生命和自然，与其他生命共享一个地球乃至宇宙。在整个世界中，人是主体，自然也是主体；人有价值，自然也有价值。这种统一使人性与生态性二者平等和谐共存。可持续发展观的生态伦理精神就是要努力把握人与自然之间的关系平衡，寻求人与自然之间的和谐发展，其实质体现了人与自然之间协同进化的和谐伦理。人作为能动者通过实践能动地认识自然和改造自然。人作为受动者，其实践和认识活动又受自然规律和历史条件的制约。人的主动性不仅包括人对自然客体的主动、自主的肯定，而且也包括主体对这些能力的自控、自制以及对其活动结果的正负效应的自省和责任。故此，在人与自然的关系上要将伦理关怀的对象由人与人的伦理关系延伸到人与整个自然，扩大伦理关怀和伦理思考的范围，使人类对自身所应承担的对自然的道德责任和道德义务有一个全新的认识和肯定，提升人类的道德境界，使人类能够在对人与自然的关系进行全面反思的基础上，重新认识自身的价值和意义。

2.人与自然的关系本质上是一种社会关系。人与自然的关系不仅是物质、能量和信息交换的关系，而且本质上也是一种社会关系。生态伦理的任务就是要研究这种伦理关系的特殊性即研究人们在社会活动过程中所持有的共同的、对待自然的最基本的行为期望。制定道德规范，指导人类依据客观规律，利用和保护好生态环境，用道德手段调节自然领域人与人的利益关系。人保护其他生物的义务以及维护生态系统平衡的责任，实际上是人对自然的依赖关系转化和提升为人对人的依赖关系的伦理表现，是人对人的义务和责任的表现。所以，人对自然物的关系本质上都是人与人之间的利益关系。离开了人的社会关系，人既不可能以人的方式同自然发生实践关系，也不可能以人的方式满足人的需要。这就使人对自然的行为及其结果有了伦理意蕴。只有透过人与自然之间关系的表面，深入把握人与自然之间关系背后人与人的关系，即：人——自然——人的三极关系，才能科学地把握人与自然之间关系的实质。人类尊重其他生命的存在，维护生态系统的完整，归根到底是为了自己的生存，维护自己的利益。可以说，这是人类最高层次的伦理价值。

3.人类自身整体的可持续发展和长远利益。生态文明所关注的是人类持久生存所必需的、存在于生态系统中的公共的整体利益。从横向上看，整体是当代人类主体；从纵向上看，包括未来人类主体即后代人类主体。人类认识和改造自然，既是为了当代人类主体，更是为了后代人类主体。因此，必须处理好“代内伦理”和“代际伦理”亦即“近距离伦理”与“远距离伦理”的关系。不能只重视“代内伦理”而忽视“代际伦理”，只关注“近距离伦理”而漠视“远距离伦理”。未来人类主体的权利只有依靠当代人类的伦理逻辑来实现，也就是要把伦理关怀的对象由当代人扩展到后代人，把本代人之间的内部伦理关系延伸到本代人与后代人的伦理关系。本代人要充分尊重和保全后代人的利益和权益，自觉充当后代人的代言人和维权者。“必须树立这样的观念：人类后代是人类整体的一部分，是人类共同体的当然成员，是伦理关怀的重要对象。代际伦理就是重视远距离伦理，通过伦理关怀的对象扩展到后代，使可持续发展的代际延续性特征充分地展现出来。”生态伦理指导可持续发展，可持续发展是生态伦理的必然要求和实践形式。人们对“远距离伦理”的确认和肯定，体现了生态伦理中可持续发展的伦理蕴涵。

五、结语

任何一种文明理念的树立、任何一种文明模式的实现，民众都是人本主体和创造主体。生态文明建设无疑是一个宏大命题，但它的实现却是大处着眼小处着手。自提出“建设生态文明”的号召以来，我国各地积极响应，因地制宜的各类措施逐个出台。如：《贵阳市促进生态文明建设条例（草案）》2009年10月19日正式获贵阳市人大常委会审议通过，这是全国第一部促进生态文明建设的地方性法规。此法规在规范市民文明行为方面作出了积极的探索。比如，随地吐痰、乱扔废物；随意倾倒垃圾、污水；乱涂、乱贴、乱画；违章占道摆摊设点；践踏绿地、攀折花木；违法横穿马路、翻越交通阻隔带；违法修建、搭建建筑物、构筑物等行为，有些是既有法律法规有规定的，有些目前只限于公民素质自律。该地方性法规的最大亮点在于将这些行为明确列入了生态文明的范畴，并加以细化和规范。

建设生态文明不是口号，也不是摆设，而应成为全社会成员的共识。通过法律法规的约束和道德素质的逐渐提升，国人应切实转变生产和生活方式，从身边事做起，逐步全方位回归和弘扬中国文化和文明一贯追求的人与自然和谐的价值观境界及生态伦理使命。

生态文明是可持续发展的重要标志。人与自然和谐的生态伦理是生态文明的坚实基础，它将使生态文明真正作为一种科学发展观而落到实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