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龙拉佑“韩韦”二姓的传说
时间:2015年4月22日
地点:三都水族自治县水龙乡拉佑村把羊合规组韦东家里
采访人:韦仕钊
受访人:韦车、韦雄
受访人简介:韦车、韦雄,男,水族,农民,分别为73岁和69岁,村寨名望人。均住三都县水龙乡拉佑村合规组。
韦仕钊:公啊,贵州人民出版社有个课题,叫“都柳江流域百位寨老口述史”,我们这里属都柳江流域,今天找您是想请您谈一谈有关我们这个地方的发展历史情况。比如:政治、经济、文化,有谁来管理掌控这个地方。是否主要靠地方上的寨老等来管理,那么他们怎么管理?现主要了解一下很早以前,韦记(水语译音“qoŋ5ti5”)公这个人。以前韦记的父亲也还比较贫穷哈?
韦车:嗯,他父亲时代,生活是比较贫困的。
韦仕钊:那么韦记公时代,他是如何创业致富的,富起来时他有多大岁数了?
韦车:以前我们祖宗从哪里来啊这些吗?
韦仕钊:嗯。我们祖宗先到哪里,后到哪里,这些也可以。
韦车:说很早以前,我也记不清楚了。
韦仕钊:能说多少算多少嘛。
韦车:听老人说,我们祖宗是从江西省百米街朱四巷来的。我们祖宗属韩姓,那时候是发生战争了以后,当时住江西那条街所有的人,大小全部都赶走,那条街不准住人了,一个人都不留,赶到贵州,祖宗建有一大栋房屋。立在田坝中间,遂将“韩”旗插在那里,然后进屋去做饭吃。大风吹来,旗子就卷起,只见“韩”半边“韦”,追兵追到看见,认为这里是“韦姓”人氏,不是要找的“韩姓”人氏,认为其还在后面,于是就调头回去后面找“韩姓”。正因为有“韦”才保全性命,到贵州后,从此我们改为“韦姓”。
韦仕钊:哦。原来是这样的噢!
韦车:有他们四弟兄来的。
韦仕钊:成四弟兄来?
韦车:嗯。其中一个住交梨、一个住套头、一个住拉佑、一个住独山。祖先来到拉佑这个地方,他就成家立业,后来才逐渐发展。咱们水族,大多数从江西迁来的嘛。进一步发展,然后才到有两祖宗名叫“档”和“袅”,“档”的后代有九个男孩,“袅”的后代有八个男孩,所以有八“袅”九“档”之称。我们属“档”的后代,从“档”那一代到韦记这代,是七代单传(独子)。一直都很困难,到韦记时,他四十五岁以前,还是很困难,有二十多挑干田,建起一栋三间茅草房。过后他学会造纸,然后才去伐木烧石灰,开石头来烧石灰,去讨他人要竹笋、废竹子啊,拿到水塘浸泡,压成板纸,造出很多板纸,运到牛场集市卖,慢慢发展壮大,才有钱来买田、地、山林,他孙儿逐渐长大来啦,培养他们读书,后来他们读书也争气,有两个考中文官,一个考中武官。
韦仕钊:谁考中武官?谁又考中文官?
韦车:我祖父考中文官。
韦仕钊:叫啥名字?
韦车:叫韦安(韦朝阳)。
韦仕钊:谁又考中武官?
韦车;韦箩考中武官。
韦仕钊:韦箩他后代,现在是哪些呢?
韦车:就是韦正昌他们那一家啊。
韦仕钊:哦,是这样的。
韦车:嗯。还另有一祖父,也考中文官。
韦仕钊:考中顶子嘛?
韦车:嗯,是的,考中顶子(可能秀才或举人——编者)。
韦仕钊:其名叫什么?
韦车:名叫韦县。
韦仕钊:哦,有文官韦安、韦县。
韦车:韦县考中顶子回来了,很有威望,在地方上说什么民众都很信服。
韦仕钊:韦记富裕了以后,他手下有多少人干活呢?
韦车:没请人。没收留长工,就是自己做。
韦仕钊:那么多的家产,他做不快了,也要请人啊?
韦车:做不快了,也临时请一些。
韦仕钊:那时候韦县他是怎么怎样管理,进而地方上的人才服从他?
韦车:那时地方上相信他,有大小事都去找他予以解决。
韦仕钊:有什么文字记载没有呢?
韦车:那可能有啊。
韦仕钊:但是可能不知道在哪里了啊?
韦车:是的。
韦仕钊:听说那时候,老祖宗韦记,他有很多很多的田产。
韦车:过后,他成了富豪,马洋那坝田有人卖了,他全给买下来,然后才下来马洋起房屋。
韦仕钊:原先是住哪里?
韦车:住大寨。
韦仕钊:原先是住大寨的啊。
韦车:嗯,是的。
韦仕钊:哦,就在那几个坟墓旁边吗?
韦车:就是在那坟墓的旁边。
韦仕钊:看到几个坟,先是韦记的坟还是韦福的坟呢?
韦车:先是韦记的坟,韦福是韦记的孙子。
韦仕钊:看到有比较多的壮观的坟墓,那些壮观的坟墓都是你们家的祖坟吗?
韦车:是的。
韦仕钊:那时候他组织赶集啊,这些没有?
韦车:那时可能组织赶集。
韦仕钊:赶在哪里呢?
韦车:那可能是赶尧贯场,我们这一带都喜欢赶尧贯场的多。
韦仕钊:指的是咱们公组织赶集的事,在哪里?
韦车:我太小了,过后也没有听说。
韦仕钊:那时,公只管拉佑地区?
韦车:可能只管拉佑地区啊。他当官时,县府还在独山啊。(可能有误——编者)
韦仕钊:哦,县府还在独山。
韦车:县府还在独山,三都才立县府不久嘛。韦安时代到独山开会路途太远了,他们才互相讨论,反映上报以后,才立县府在三都,丹寨才立县府在丹寨。
韦仕钊:立县府在三都和立县府在丹寨,是什么时候,你们是否还知道?
韦车:记不住了。
韦仕钊:韦记还在世时,他亲生儿子都不在了喽。
韦车:嗯,他亲生儿子都不在了。
韦仕钊:韦记大概得多少岁数儿子不在世的呢?
韦车:五十多岁。
韦仕钊:那只有孙子啦。
韦车:嗯,是的。
韦仕钊:他孙子有哪些呢?
韦车:韦安、韦生、韦箩、韦县这四个孙子。
韦仕钊:那还有一个孙子没有官职。
韦车:只有韦生没有官职。
韦仕钊:韦生的后代,现在有哪些人?
韦车:现在下面家,韦马他们。
韦仕钊:哦,这样啊。
韦车:嗯。韦安之后代韦贤等,属韦记之曾孙,他们又继承掌管咱们地区,解决地方上的事情,地方上的人都很信服。以前我们水族与牛场汉族相吵,牛场的侯福清说服不了地方上的人,水族、汉族都不听他的,他来到牛场桥头等韦贤,看到了,立马叫韦贤,韦文轩,你来一下。韦贤问,什么事啊?侯,他们吵架了。韦,在哪里啊?侯,在鸡行。那时鸡行在牛场桥头大枫香脚下。
韦仕钊:侯镇不了牛场了。
韦车:嗯。有什么事请拉佑马洋的韦贤来。吴龙庭与汉族人吵架,韦贤叫龙庭,老吴,老吴……你在干啥子啊,两个伙计哥你不认识了?韦贤挥手,那水族人、汉族人,也不互相扔石头了。地方上的人很信服他。
韦仕钊:就只是说话而已?
韦车:就凭嘴说而已,地方上的人就心服口服。
韦仕钊:说明他很有威信。
韦车:是的。
韦仕钊:他是否为人凶恶?
韦车:他就是说话,令地方上相信。
韦仕钊:那时韦记,他就是造纸发家啊?
韦车:嗯。
韦仕钊:韦县是在独山还是在本地?
韦车:韦县在本地。
韦仕钊:那他主要在哪里当差事?
韦车:都是在家。
韦仕钊:韦安呢?
韦车:韦安也在家做事。有什么事,地方上请他调解而已。
韦仕钊:他办有什么学校没有?
韦车:没办什么学校。
韦仕钊:办私学啊,有没有?
韦车:办什么私学我也不知道了。
韦仕钊:那时候,韦安请人帮干活吗?
韦车:没有。
韦仕钊:那时候韦安,主要住马洋,还是住合规这里?
韦车:住马洋。
韦仕钊:现在是哪栋房屋呢?
韦车:就是现在韦丘住的那栋房屋。
韦仕钊:韦县也住在那里?
韦车:韦县不住马洋,住合规。
韦仕钊:那时候,整个苗草、弄各等,都是由他们几人来管理事务。
韦车:嗯,就是他们管。
韦仕钊:以前韦安到哪里就读呢?
韦车:到独山去考。
韦仕钊:考中了以后到哪里去读书呢?
韦车:到哪里去读,那我也不知道。
韦雄:他经常到独山开会,去开会的时候,要请人帮他抬担子,走路过去。
韦仕钊:嗯,或走路,或骑马,或坐轿子,不外乎就这几种。
韦雄:如要骑马的话,就得请一个人牵马。
韦车:过去骑马,属骑裸马,别人不让路。
韦仕钊:哦,还有这回事?
韦车:是啊。没有人牵,属骑裸马,别人不让路;有人牵,这才是地方上有身份的人,有官职的人,他人才让路。
韦仕钊:那时候我们拉佑,也没有哪里赶集了。刚才我们谈到韦记,他会造纸发财发富。那么到韦安时,他又怎么发家致富?
韦车:他用水书。
韦仕钊:除用水书以外,他还有其他门路没有了呢?他是否还教私塾?
韦雄、韦车:他用水书,懂地理风水,为地方上择日做好事,这是他第二职业了。
韦仕钊:当时还有拉佑甲对寨的韦官啊,他们是否是同一年代?
韦车:不是。韦官是后来的了。
韦仕钊:韦官可能和韦穗贞他们同代人了?
韦车:嗯,是的。
韦雄:韦安啊,主要是以理服人。有一桩儿子殴打父亲的事情。儿子是有钱有势的。他父亲年纪大啦,活干不动了,做生意也没力气,就很穷。当儿子的,到拉海去找潘辅相当辩护人,韦安为其父亲辩护人。然后就告到独山,到县官面前,韦安为其父亲辩护,他围绕“儿子殴打父亲,岂有此理”进行辩护,和潘辅相争辩,潘辅相理屈词穷,最后被告被抓进牢房。
韦雄:韦安讲理,以理服人;而潘辅相是横蛮不讲理的。
韦仕钊:他当上地方官,那他设有专门办公房没有?
韦雄:没有。
韦仕钊:比如像以前一大队,专门设有办公房到那里去办公,或到那里去处理事情,有没有这么回事呢?
韦雄:那时候,有人来找韦安去解决事情,只有来家找他。
韦仕钊:谁来请就直接到谁家,现场办公,解决事情,是那种吗?
韦雄:就是那种。
韦仕钊:如要建有办公房,那就像衙门的那种。韦安时代,他们没有设立?
韦雄:没有。
韦仕钊:比如他要处理那些调皮捣蛋、横蛮不讲理的人,那么他怎么处理?用什么手段?
韦车:上级发传票来找谁,他才找谁,没有他不去。
韦仕钊:就是不去找上级官员了,他们在地方上自行处理,怎样处理最为严重的错误?就像我们地方上去处理事情,无理方既无理且又蛮横,应该罚榔,或拿那人装猪笼沉水,有没有这种现象?
韦雄:没有那种。
韦车:一般都是各打五十大板。
韦仕钊:以前有说理的那种,你们听说过吗?比如两个人有事情,双方通过找人去说理,哪方没有话可说了,就为输方,有没有那种?
韦雄、韦车:主要是劝和为主。
韦仕钊:比如抓到盗贼,拿来罚榔啊,有没有?
韦车:那种可能有啊。
韦仕钊:那“榔文”有没有呢?
韦车:那个没知道啦。
韦雄:我们拉佑有一个叫韦廉的,被那些捣蛋的人抓去,然后来报告韦安,“那些无赖人抓韦廉去啦,爷爷”,那韦安就立马写诉状,叫他们“你们带到衙门去告”。那时韦安还写担保书,内容是说“我们拉佑韦廉这人,从不干坏事,根本不做盗贼,你们立马放人回来……”没几天就放回来。
韦仕钊:我想了解,当时有人违反族规、家规,他们用什么手段来处理?
韦车:那也尽量批评处理。
韦仕钊:韦安以后,还有哪些人来接替他呢?
韦雄:韦安以后,就是韦贤了。
韦仕钊:韦贤以后,就到韦穗贞了啊?
韦车:那就到韦穗贞了。
韦仕钊:韦穗贞父亲叫啥名字?
韦车:那就韦贤啦。他处理事情,是以理服人,劝和平。
韦仕钊:到韦穗贞时,他是否还像他父亲那样注重讲道理,掌握道理呢?
韦雄、韦车:那个人不行了,蛮横不讲理了。
韦仕钊:我也听说比较野蛮,地方上祖宗留下来的集体的铜鼓,他拿去卖掉并买来枪支和弹药,是那种角色。
韦雄、韦车:的确是那种。
韦车:一个望寨的人,名叫包,他到牛场去卖鸡,端一颗鹅卵石放在他鸡笼边。我们拉佑麻丙寨的一个人,名叫韦荣停,趁包刚离开他鸡笼边,就去拿他的鹅卵石放到自己的鸡笼边。包回来不见鹅卵石,就破口骂人。韦荣停就生气,说:“喔,你骂我就算了嘛,还要骂我妈啊?”起身站起来,就一脚踢过去,包应声倒在地上,就大叫大喊:“各位朋友弟兄在哪里,这个人打我了,你们快来啊。”他喊以后,牛场的两个二十来岁好汉就跳上前来,韦荣停两边手臂,一边夹着一个,拉到牛场河沟水潭里,摁到水里,众人扔石头或扔木棒,他两手举那两个上来,众人停下不扔了,他就两手压那两个小伙子到水里去。牛场的侯福清,也是一个德高望重的人,劝也劝不下,说他也不听。他没办法了,才来牛场桥头等拉佑马洋的韦贤(韦文轩),见人就问:“你们见到韦文轩在哪里没有?”众人说:“没有看见在哪里啊!”等半天,韦文轩才到。看到以后,对韦文轩说:“他们打你拉佑的人”。“打在哪里?”“鸡行那里。”“我们俩到那里劝架啊。”哦,韦贤到了,看见韦荣停捏着那两个小伙子在水潭里,他挥手:“老五、老五……你在干啥啊?那两个伙计哥,你不认识了?”就这样说,众人再也不扔石头、木棒了。韦荣停放了那两个小伙子以后,马上来抱住韦贤,寻求他的保护。然后带他吃午饭了以后,才散去嘛。韦贤,也是一个很有威望的人。
韦仕钊:到韦安时,他继承韦记造纸没有了呢?
韦车:韦安,也还造纸。到韦素都还造纸呢。
韦仕钊:到韦素都还造纸啊?
韦车:还经常运纸到牛场卖啊。
韦仕钊:哦,现在那浸纸塘,在没在了呢?
韦车:还在,就是马洋寨的那几口塘。
韦仕钊:那塘就是浸纸塘吗?
韦车:那就是。
韦仕钊:还有水碾在下面?
韦车:就是那碾坊啦,还有碓。
韦仕钊:碓他怎么舂啊?人工舂?
韦车:嗯,人工舂。
韦仕钊:现在那些碓,在不在了?
韦车:没有了。
韦仕钊:还有一些痕迹没有了呢?
韦雄:现在只有四块大石板了。
韦仕钊:现在那石板在哪里呢?
韦雄:在田坝那里啊,后还有碾坊。
韦仕钊:现在那碾坊在不在了?
韦雄:碾坊不在了,只有碾基了。
韦车:造纸的方法是将竹子舂碎了以后,放到浸泡塘里泡,均匀撒上石灰,烂了以后,就用纸盘来回掏,端出来,放到支架上,就像人家做米粉一样。干了以后,剥开来,挂在竹竿上晾晒干透。我在小时,也还看到韦生造纸。
韦仕钊:那水塘,就叫纸塘吗?
韦车:就叫纸塘。
韦仕钊:现在那几口水塘,已经塞满啦。以前我还小的时候,里面的草鱼游来游去,很有情趣。
韦仕钊:那时候他挑纸到牛场卖,后来,到什么时候才停产那个纸呢?
韦车:新中国成立后才停产的。
韦仕钊:韦穗贞年代,也还造纸啊?
韦车:还是做的。早以前,这个造纸厂很出名的。
韦仕钊:嗯,潘朝霖老师叫我来这里做一些调查,说以前拉佑的造纸厂比较出名,你去那里看一下,有什么材料可取的,也可能不单独靠造纸发家,可能还有其他经济来源。
韦车:就是造纸发家,以前我们寨子脚下,也有泡纸塘嘛,现在开成田完了。
韦仕钊:这里也有纸塘啊?
韦车:嗯,是的。
韦仕钊:那么韦记,他住马洋得多久,什么时候搬来合规?
韦车:他四十多岁到六十岁之间,他搬来这边。
韦仕钊:韦记高寿?
韦车:八十多岁。
韦仕钊:韦安他们有多大岁数了,韦记才过世的呢?他孙子可能全都成家了。
韦车:大都成家立业了。
韦仕钊:那时候,去跟他人解决事情,都以和平劝告为主,没有对谁有多大的惩罚?
韦车:嗯,是的。以前马蓉寨,有这么样的两个人,一个叫六白,一个叫台白。台白是个横蛮不讲理的人,过后六白人去世了,马蓉寨上的人来找韦安,“您来我们寨子看一下嘛,哥。台白哥占完六白哥的田地了,也不说一声;现在我们来告诉您,看怎样做”。那韦安立马回绝,“那种事情我不会做”。然后他们才去找拉海的潘辅相嘛。潘辅相来解决马蓉寨争抢田地一事。
韦仕钊:这里的造纸厂生命力很强,致富从那里来,现在已经发展成两个近三个寨子的人啦。那时韦记有两个男孩,两个分别叫什么名字?
韦车:叫韦福和韦像。韦福有韦安、韦生、韦箩、韦县四个儿子。
韦仕钊:韦像还有哪些?
韦车:韦像没有男儿了。
韦仕钊:韦安儿子是韦素啊?
韦车:嗯。
韦仕钊:韦素又生有哪些?
韦车:韦素就是生我父亲韦喜。
韦仕钊:生了韦素,还有谁没有了?
韦车:还有韦保、韦元。韦保又生马洋的韦赖,即韦然的公。
韦仕钊:哦。
韦车:韦元生有韦报和韦焦呢。韦焦生有韦雕和韦师他们。
韦仕钊:韦素才生您父亲,还有谁?
韦车:就只生我父亲韦喜一个。
韦仕钊:现在谁是韦县的后代?
韦车:君啊,这些。
韦仕钊:韦县的儿子叫啥?
韦车:韦金。
韦仕钊:韦箩就是韦正昌他们的前辈吗?韦箩的儿子叫啥?
韦车:有一个叫韦真。
韦仕钊:韦正昌之父亲叫啥?
韦车:叫韦武。
韦仕钊:韦仕高他们呢?
韦车:他公是韦生的亲儿子,但是我公将之抱养。生他公刚得三天,其母亲就去世,韦安从马洋过来看,回去便和第一任夫人商量,“我不知道有一样东西你愿意拿不”?“什么嘛”?“韦安说上寨的大嫂,生小孩得三天就去世了,只剩下小小的婴儿,很可怜,抱过来抚养长大,以后他大了,他照料你,好不好”。“你去接来啊”。于是去抱来一手抚养长大成人。过后,韦贤也是一个地方上的文人。
韦仕钊:现在人家“念经”,经常念到“寿高如地寨‘杨白’,富比拉佑的‘韦记’。可见,韦记在我们这些地方还算是有点名声。还有咕噜寨的“吴钮”也是富得有名,但没有韦记有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