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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不地域苗族的变迁
所属图书:《都柳江流域百位寨老口述史》 出版日期:2017-12-01 文章字数:6040字

巫不地域苗族的变迁

采访时间:2014.10.13

采访人:韦仕钊

地点:三都水族自治县都江镇巫不社区高尧村雷牛家里

受访人:雷牛

受访人简介:雷牛,男,苗族,81岁,地方寨老,曾任多届村支书。

韦仕钊:自我介绍一下,我名叫韦仕钊,是我们村驻村的。公,您高寿了,叫什么名字?什么民族,高尧村几组,有几个子女?听说原来当过村支书?

雷牛:我叫雷牛,苗族,住三都县巫不乡高尧村三组,有81岁高龄;膝下有三男四女,当过村支书。儿多辛苦,弟啊。

韦仕钊:我们苗族是从哪里迁来呢?

雷牛:是哪里来到这个地方呀?

韦仕钊:嗯,是的。

雷牛:从江西。

韦仕钊:江西啊,江西哪个地方呢?

雷牛:只知道哪个省呀。具体是哪个地方不知道呀。

韦仕钊:公啊,既然我们从江西来,那么第一步先到哪里?

雷牛:那个只是知道从江西来而已,不知道从江西先到哪里,再到哪个地方嘞,那么长的历史时间……

韦仕钊:哪个路线不知道哈?

雷牛:那个线多啊,弟噢!

韦仕钊:

雷牛:老人说也好,也不说从哪个地方到哪个地方喔。从江西再到哪个省,我也不清楚喽,像现在你们、我们儿子啊,更不懂了。

韦仕钊:我是说我们从江西被捆来到哪个地方?然后到哪里才分散?

雷牛:“分散”用汉话说,我说不成嘞!

韦仕钊:从哪里到哪里,你说不成吗?那由他来说嘛!(指旁边的人)

雷牛:恐怕他也说不成。

韦仕钊:开始是从江西先到哪里嘛?

(雷牛便和人口主任说苗话……先到榕江,再到从江……)

韦仕钊:再到从江哈?

雷牛:嗯!再到从江(又说苗语),大家一起从江西,同来到一个地方,然后,一个到一处去住,也不知道,谁要到哪个地方喽?

韦仕钊:我插你一句话哈,当时来的时候,有多少人来(或是几个人来),还是一帮人一起来?

雷牛:是一帮人来。

韦仕钊:哦,是一帮人来,不是一个公来的哈?

雷牛:不是一个公。

韦仕钊:哦,苗族是一帮人来啊?

雷牛:一帮人来了,过后才分开的。

韦仕钊:到榕江后,才分的吗?

雷牛:是的,你上大河去,走左手边去还是走右手边去?

韦仕钊:那分来我们这里属于走左手边去还是走右手边?

雷牛:属右手嘞。

韦仕钊:哦,右手第几?是落第几?知不知道了?

雷牛:左手就那边去了,要翻往那边去了,那个也是苗族。

韦仕钊:来我们这边,具体有多少人,清不清楚?

雷牛:那个不知道啊。

韦仕钊:来我们这边的时候,开始具体坐落在哪里?

雷牛:落脚啊?

韦仕钊:嗯。

雷牛:落脚大脑嘞。(大脑,地名,现在属三都县都江镇巫不片区的大脑村)

韦仕钊:大脑哪个地方?就是现在大脑住的那个寨子哈?

雷牛:嗯,正是那个寨子。

韦仕钊:就是对门的那个寨子啊,现在那个寨子有雷姓没有了?

雷牛:现在没有了。开始到大脑。那里撕栗多。看见这个地方有点平,我们就搬迁到这个地方,叫高尧(地名),直到现在,还叫高尧。

韦仕钊:以前这里叫什么?

雷牛:以前不知道这里叫啥子嘞。

韦仕钊:哦,不知道哈!

雷牛:叫高尧是苗族喊的,是苗话喊的,撕栗(板栗的一种)……

韦仕钊:哦,这里撕栗多嘛。

雷牛:嗯,这里撕栗多,来……

韦仕钊:撕栗多,来这边捡撕栗吃?

雷牛:嗯,到这里捡撕栗籽籽吃的,过生活。

韦仕钊:吃撕栗过生活啊?

雷牛:是的,吃撕栗过生活,靠撕栗生存。

韦仕钊:来到这里大概有多少辈了?意思是多少代了?

雷牛:那不知道是多少辈(代)了,一百辈了;得好多代人了哦,没有百代,也可能得七八十代了。

韦仕钊:有那么多了啊?

雷牛:嗯,有这么多了啊。

韦仕钊:当时你们来到这里,哪个统治这个地方比较长呢?

雷牛:哪个先到这边啊?

韦仕钊:嗯。

雷牛:那是何姓。

韦仕钊:是何姓,那何姓现在住哪里?

雷牛:现在住高尚这点,何姓先选到这个地方,说这个地方平啊!

韦仕钊:当时来到巫不这里,设立什么府?晓不晓得了?

雷牛:不晓得了。那些我们也不问。

韦仕钊:我以为听到老人说了一些喽?

雷牛:没有,老人也不说这些。

韦仕钊:以前这里的苗王,是谁呢?

雷牛:有,以前的大脑出过苗王的,出过“皇帝”。

韦仕钊:哦,出过“皇帝”哈?

雷牛:出过“皇帝”,他也不打国家,他只管地方上的,以前这地方是有八百名……

韦仕钊:八百名什么?

雷牛:八百名护士(护卫、卫士之类)。

韦仕钊:他当王了以后,手下有八百名护手,是保卫吗?

雷牛:护手是家户哥嘞。

韦仕钊:家户是八百名护手的人家吗?

雷牛:是八百户的人家。这里全部属大脑的田地噢!

韦仕钊:这里全部属大脑的田地吗?

雷牛:嗯,这里全部属大脑的田地。翻到修路的那边,全都是大脑的田地噢。

韦仕钊:当时那个苗王才有八十户人家哈?

雷牛:嗯。没是啊,八百户嘞。

韦仕钊:当时苗王当王了以后,下面设立哪些机构,分有哪些,你晓不晓得?

雷牛:出苗王了以后,他不打仗;这个地方,听老人家说,国家听说大脑出了苗王后,来看过,说这个苗王好,这个“皇帝”没是打仗的。这里有个岩石,岩石现在还在。

韦仕钊:这岩石现在哪里呢?

雷牛:在格拢这里嘛。(格拢,地名,现属大脑村的一个坡湾)

韦仕钊:哪里格拢?

雷牛:大脑的格拢。叫作“格拢”,是坡上喔!这里有个岩石大如门板,有那么高,说话不怕害羞嘛,像一个男人生殖器,露出水来,那个嘴嘴有脚拇趾那么大,有一掐长(近20公分)。国家地质队来观察,见到这奇迹,认为是保护这个“皇帝”的,就把它敲掉,那石头生殖器断了以后,那“皇帝”就很快死亡了。

韦仕钊:哦,敲掉以后苗王就马上死去吗?

雷牛:苗王就立即死去嘞,人数(八百户人家)也死光嘞。

韦仕钊:那八百人家都死完啊?

雷牛:嗯,都死完嘞。剩一些人,也一盘散沙了,各到一处地方。现一个都不认识一个,目前只知道钟姓有几家住摆倍寨了。

韦仕钊:那个苗王到现在,大概有好多代人了呢?

雷牛:也可能有十代人左右吧!

韦仕钊:你能不能数下来?就从苗王那一代数到现在,他后代有谁没有了?

雷牛:(说他苗话……听不懂),那么长的历史年代,数不到嘛!

韦仕钊:他后代有没有了呢?

雷牛:还有,住摆倍寨。

韦仕钊:姓什么呢?

雷牛:姓钟。

韦仕钊:哪个中?中国的中还是钟表的钟?

雷牛:那个我不知道了啦!

人口主任:金字旁,一个中国的中,即钅—中—“钟”。

韦仕钊:钟表的“钟”?

人口主任:嗯,是的,钟表的“钟”。

韦仕钊:现在那里还有好多人家呢?

雷牛:有十多户嘞,有杨姓的,现在还有两三户人家姓钟;按小脑原来的,他们是韦姓,到这里钟姓。

韦仕钊:原来他们是韦姓?

雷牛:嗯,原来姓韦;最初他们是钟姓,搬到小脑住。

韦仕钊:原来他们是钟姓,搬到小脑住,改姓韦?

雷牛:嗯,现在他们改姓钟啦!现在他们认祖归宗了!

韦仕钊:哦,当时苗王在的时候,他怎样统治百姓?

雷牛:有大力多,和冲湾,早晚就餐放铁炮,闹老火多了,国家怕出问题,派人去观察一下。

韦仕钊:放铁炮来吃饭,那他大概有多少人呢?

雷牛:像刚才我说的哪种呢,有那多户数嘞!有八百户嘞!

韦仕钊:喊八百户人家来吃?

雷牛:噢!

韦仕钊:规定到哪个地方吃饭?

雷牛:各人吃各人的饭。到吃饭时,要放炮,让大家统一就餐。

韦仕钊:哦,是各家吃各家的饭。

雷牛:嗯,各家吃各家的饭;你吃你家的,我吃我家的,放炮做信号来统一吃。

韦仕钊:要放炮才吃,没有放炮,就不能吃?(由于户数多,居住又不集中在一个地方,只好放铁炮做信号,以达到统治为目的)

雷牛:喔,是的,没放炮是不能吃的。后来,放炮有些捣乱啦!国家把那个岩石敲掉后(像男性生殖器的岩石敲坏了)就捣乱了。您有那个本事,你放炮来吃饭,那你就放你的,我随便哪时候吃,你骂我,我骂你,就不听了。然后哥弟就撞哥弟啊,哥弟就打哥弟啊,那就这样子搞乱了。从此就走向衰败,死的死,最后只剩七十人。

韦仕钊:哦,才剩七十人。

雷牛:只剩七十个人,三十人上去,三十人下去。

韦仕钊:三十人上去到哪里呢?

雷牛:不知道他们到哪里喽!

韦仕钊:三十人下去也不知道到哪里?

雷牛:也不知道到哪里!

韦仕钊:苗王分下来的?

雷牛:人们逃跑啊。这个地方我们没法住,住不下了,死太多人了,我们就分散。

村主任:何姓就跑来高尧,钟姓就逃跑到摆倍和小脑。(摆倍、小脑,均为地名)

雷牛:喔,是喽!钟姓、何姓是大脑那边的人;逃下去的不知道姓什么了,现在他们也不清楚下边的,下边的也不知道上面的人。

韦仕钊:当时他们以放铁炮为信号来吃饭,放铁炮响到哪里他就管到哪里,那么他们一般放多少响?

雷牛:喔,那以前他放好多响我也不知道嘞。

韦仕钊:像他在这里掌控,有人违反他的规矩,他是怎样处理,您知不知道呢?

雷牛:不晓得。

韦仕钊:当时他立有什么规矩没有呢?

雷牛:没有。

韦仕钊:就像议榔啊之类。

雷牛:那个他是有哦,我不知道犯什么事才吃榔(就是发榔——惩罚之意)。

韦仕钊:犯什么吃榔啊?

雷牛:嗯,那有啊!

韦仕钊:现在那些文字在不在了呢?

雷牛:文字不在了嘛,文字不在也好,那还栽有岩岩嘛。(岩岩,就是榔碑)

韦仕钊:哦,就是那个岩岩嘛?

雷牛:呵呵,还栽有岩岩。

韦仕钊:那个岩岩距离大脑有多远?

雷牛:那个还远嘞,在尧帅那里。(尧帅,巫不的一个地名)

韦仕钊:在尧帅啊,尧帅在尧排那边吗?

雷牛:嗯,就在(尧排,巫不的又一个地名)的下边那点,栽有个岩岩,在坡凹那里。总而言之,吃榔一回,就栽一块岩石。

村主任:那里栽有多得很。(便和雷牛说苗话……谈相关发榔栽岩石一事)

雷牛:那几年我还搞工作,到那里看,还有很多栽的岩石,放牛的小孩啊,踩踏那些断的断,已经倒成乱七八糟了。

韦仕钊:当时他在这个地方,成苗王了以后,比如他创设赶场(赶集)啊、开设染布坊啊等这些有没有?

雷牛:染布,染布那个有啊,苗族都会染,各家各染啊。

韦仕钊:当时他来就各家各染还是来这里以后才会染?

雷牛:那个不知几万代的历史,不清楚啊!

韦仕钊:出了苗王以后,苗王有什么贡献?比如他组织赶集啊……

雷牛:赶集不知道赶哪里嘞!

韦仕钊:他在赶场的地方,设有房屋啊等等之类。

雷牛:就在大脑这里,我没听说设有房子嘞。

韦仕钊:赶场在大脑,不是在巫不?

雷牛:没有,只是坐落大脑,没听说巫不有赶场啊!是说这个地方有人户数多而已,赶场那些也没有听老人家说这些嘞。

韦仕钊:以前他在时候,像树林啊,怎么呢?就是多不多呢?

雷牛:树林那个……

韦仕钊:树林以前那个可能深山老林啊?

雷牛:嗯,是深山老林。

韦仕钊:树林砍伐、危害最大是在哪个年代呢?

雷牛:砍伐最大的也没听老人说这些。

韦仕钊:没嘞,就说以前不算,到您亲眼看见的。

村主任:你们见到的深山老林时候,还有老虎窝啊,这些嘛!

韦仕钊:喔,老虎窝这些啦!

村主任:哪年开始遇来的?

韦仕钊:你们看到没有老虎窝了的时候,是哪个年代?

雷牛:没有老虎啊,那些?

韦仕钊:嗯。

雷牛:那个我大到二十一、二十二岁的时候,就没见了。

韦仕钊:没有老虎了哈。

雷牛:没有老虎了,树林砍没了。

韦仕钊:就是没砍,树子才有多喽。

雷牛:树子才有多啊,以前烧坡多。

韦仕钊:以前是烧坡多啊?有草坡多是吗?

雷牛:嗯,有草坡多,不时就被一把火烧掉。现在是人工植树造林,坡上树子很多啊!

村主任:比如楠木啊,是哪年有来的?

雷牛:楠木自从懂事的时候,就见有了,那个不知道是哪年噢。

韦仕钊:像这棵楠木是您懂事就有来的哈?

雷牛:嗯,我在小的时候就有来的。牛塘的那棵楠木还小点。

韦仕钊:哦,那棵还多小一点?

雷牛:是的。

韦仕钊:现在我们这里的苗族文化,还保留有哪些呢?就比如染布啊、吹笛子啊、吹芦笙啊等这些……

雷牛:学了就会了啊!

韦仕钊:没是嘞,就是学,也要知道从哪个年代做的或是开始来的时候就流传下来的?

雷牛:流传那个是以前几万代人就有来的,就是从天上放水淹没天下时候,人烟就没了,只剩下兄妹两人,在榕江地方(用苗话),没见有人烟,只见有两兄妹,整天上上下下,也没有人啦(这里他叙述不懂);从开天辟地,阎王走夜大(不知道是什么),那时候他驾船,上到天上,天老爷的儿子说,下去了的大伯又上来嘞,叔爷也上来了嘞!天上老爷说,嗬,挤上来要好多力气噢,他们应该被水淹没,怎么有本事到我们这里?来就来吧!他钻进屋闩门去。他懒得和他们争吵。“啊,开门我来,大哥!”“开门干什么?”“开门我来!唉,你们整我啊,在地球上热得要命!要上来和你们住啦,大哥!”

那就上来和天老爷住,天老爷说:唉,您在地球上,我就住天上。那他们抢要那份活,他们喽。以前听老人家说的,开天辟地啊!天上的老爷和地上的老爷。他们说,弟弟他住地球,守家,干活养他们老人。干活没有牛,就用猫、狗来代替干活。在天上的老爷,说,嘿,理您多了啊,兄弟。我这里有牛,来拉牛去耕田,养父母。头年,种完田以后,就拿牛杀吃;第二年又拿猫、狗来耕田。天老爷知道了,说他:嗨,已经送牛给你了,拿去哪里啊?他说:滚坡死去了!哦,那你又来要啊!他又到天上去拉来,干完活后,又拿去杀吃肉。接二连三,到天上去要牛,最后一个被石头压了,他又喊,大哥,快下来噢!牛被垮塌下来的石头压住了,快来救救!牛身上全都被泥土掩盖了,只剩下牛尾巴了,来我们扯一下,能否出来?那天老爷下凡来,和他一起救,到老半天,天上老爷是大哥,他多有力!地球这个兄弟他尚未吃早饭。他甩手,天上老爷就看到,你这不是垮坡压的,是你拿它杀吃肉的,这留下的尾巴是好好的,是用刀割的,不是奔坡垮压这牛,你骗我!唉,那我累了,要走了!等些天后,我放雷公来劈您!地球上的兄弟赌气,到什么后你来?三月份我来劈您!他也刁,请那些鬼神、菩萨等来保佑。雷也劈了,劈了,他就抓他老大哥来关,关在一间仓库里。那些古人说来的话,搓了好几代人的麻!你搓满这个仓,就放你走!地球上的这个老爷去赶集,啊,天下只有两兄妹喽哈!天老爷遇到,说,不知你两人到哪里去噢,我太口渴了噢,你们到井边舀点水给我喝嘛。好,他们去要水呢,有两个小东西,大如两只手指,在水里玩,翻来翻去。天上老爷说,唉,你两个取水给我吃,渴得想要死了呀!舀水时,我看到有两个人跳月在水中哦,水里好看极了,我们就紧守在那里!哦,那算什么喽,你才没有到那刀呢,见到了你就知道,那才好看多嘛!那刀约有两米长,他成什么样子呢?那刀是有点弯嘛,那是我天上老爷擦肛门扔到水下面的,你们拾捡上来给我看看,那两姊妹就捡上来给他看,哦,是了,拿给我说给你们听哈!翻点,哦,说那刀是擦肛门的棒棒,他们那俩兄妹笑个不止,地上的那个老爷说,哦,大哥遇上他的刀了,那个公去哪里了?上去啊?他去他知道;那两兄妹说,他说饿水多,让我们给他取水喝,见咱们有跳月在水中,紧看不休;他说那个不好看,我的倒好看多,你们看到扔我的到哪里不?哦,有人拿擦去肛门,扔到那里噢!叫我俩捡上来给他,一溜烟就走了,咱们仍然在笑,他说跟我来,送您两个一对葫芦瓜子,到明年我整天下人,放大水来淹没。好,那就赶快拿去种;种了以后,那时候才有两个人喽,种长出来的瓜,钻不进去,只塞进用具的一些东西,然后撑船上去……

这个地方以前老人说的故事,开天立地,说是没有人烟,只剩下两兄妹,天上保佑他俩,看来无人烟了,只好让他们俩成一对喽,兄妹也好,也要成婚啦!如果不能成婚,世上就要断种,没有人了。

韦仕钊:公啊,这个是说开天辟地,两兄妹通婚的故事嘛!最后才有人烟哈!在我们中国五十六个民族都有这个故事,只是个说法不一样而已。

雷牛:嗯。

都柳江流域百位寨老口述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