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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脉里流淌传奇
所属图书:《火影石灵:毛南族》 出版日期:2014-06-01

血脉里流淌传奇

三月,正是桃红柳绿的季节。

在卡蒲河畔,聆听毛南族老人的神话传说故事,仿佛走进了毛南族深厚的历史事件里,品尝到了毛南族浓浓的历史文化风味。

毛南族与其他少数民族一样,有着丰富的神话传说。在没有文字的远古时代,人们只能通过口耳相传,将自己的喜怒哀乐及与大自然作斗争的艰辛历程,以歌谣和故事的形式代代相传保留下来。因此,毛南族的神话传说既是流动的故事,又是毛南族血脉里流动的历史。

毛南族神话传说,多数是叙述人类和万物的起源等,通过完整的故事情节,借助于想象,把自然力量拟人化或把人神化,展现了贵州毛南族先民在恶劣的自然环境中渴望征服大自然的精神风貌。

《伏羲兄妹成亲的故事》、《阿格射太阳》等是毛南族神话传说的代表。《伏羲兄妹成亲的故事》叙述了远古时代,洪水泛滥,人类面临灭顶之灾。伏羲兄妹预先得到天上神仙送的葫芦种,及时种下得到葫芦。洪水滔天时,兄妹躲藏在葫芦里七天七夜,逃过大劫,幸免于难。洪水消退,兄妹得到神仙的帮助,结为夫妻,繁衍贵州“佯僙人”——毛南族。

听老人们讲过去的故事

《阿格射太阳》讲述了上古时代有一位名叫“阿格”的人,身高力大,操弓射箭,百发百中。当时天上有十二个太阳,日夜劲晒,河流干涸,树木、禾苗被晒死,人们也热得非常难受。于是皇帝请“阿格”来射太阳。阿格张弓搭箭,一连射落了十个,只留下两个太阳,其中一个太阳看到十个兄弟被射落后,吓得躲了起来,到了晚上才敢出来,于是就变成了月亮。太阳白天照五谷,月亮在晚上给人们照路,从此风调雨顺,五谷丰收。

人物故事传说有《石娘与甲地》、《报耳神》、《卖香屁》、《联对做生意》等。《石娘与甲地》讲述的是一个出身贫苦而又十分善良的女子,叫石娘,她深深地爱上了一个名叫甲地的青年。后来有个土司看上了石娘,要强娶石娘为妾,遭到石娘的严词拒绝,土司就杀害了甲地,把石娘抢走。石娘宁死不屈,英勇反抗,在邻居张大妈的掩护和帮助下杀死了土司,报了仇,逃出了虎口。当她来到甲地的坟前哭祭时,坟墓突然塌陷,她纵身跳进洞中,随即升起了一团白烟,在洞口开出一丛金银花。人们为了纪念他们,把坟墓所在的地点改名为“甲地”。

《报耳神》、《卖香屁》、《联对做生意》等属于机智人物故事,反映了贵州毛南族人的聪明才智,鞭挞了生活中的丑恶现象。

《报耳神》讲述了一个叫灵可的孤儿,给财主家放牛,牛被偷后用一只大马蜂放进竹筒糊弄财主,说是用牛换来的报耳神,并设计用报耳神找到了财主藏的三坛银子,找到了县太爷的大印,得了许多银子。他又设计让做马生意的人的马群踩破竹筒,获赔三千六百两银子,从此摆脱了放牛的生活。

绿丝银绦

毛南族拦路歌

《联对做生意》讲述了一个特别的生意人,在市场摆摊子出四言八句卖干笋,让买主对,若对的合,可拿走干笋,分文不取;若对错了,他则干收一分银子。一个秀才听了此事,很不服气,心想:我满肚子文章,还怕四言八句?一天,他去赶场,专找那个生意客买干笋,想当众出他的丑。生意客见到秀才,就出了上对:“场坝卖笋,篾穿干笋。笋不是篾,篾却是笋。”秀才一听,抓头挠脑,半天讲不出个“之乎者也”来。只得丢下一分银子,悄悄地走了。秀才走到田坝,他老婆正在扯秧。老婆见秀才灰溜溜的,就问他哪样事。秀才把买干笋的事一讲,他老婆便指着田头的秧捆骂秀才:“我看你读书读到牛屁眼去了。这现成摆着的都不会!”说完,爬上田埂,赶紧去找生意客。生意客重复了原先出的上对,秀才老婆接口就说:“田头扯秧,稻草捆秧。秧不是草,草却是秧。”生意客哈哈大笑说:“货卖有缘人。”马上把全部干笋送给了秀才老婆。

毛南族人在长期的生产生活中,总要审视自己的来历和生存的环境等,因而有了《“佯僙”的来历》、《地名“卡蒲”的来历》等独特的传说。

听毛南族老人摆古

毛南族的节日有火把节、迎春节、“母亲节”等,风俗有独特的丧葬习俗和奇异的婚俗,而这些节日和风俗都有一段传说来加以解释,如《火把节的由来》、《猴鼓舞的传说》等。

此外,还有不少关于动植物的传说,如《荞子、麦子和笋子》、《人、龙、虎和房子》等。

贵州毛南族民间传说和故事,主要是与历史事件、历史人物及地方风物有关,在长期的生产生活中,毛南族先民们把比较广泛的社会生活内容通过艺术概括而依托在某一历史人物、事件或某一自然物、人造物之上,达到历史因素和历史内容与文学创作的有机融合,使它成为毛南族艺术化的历史,或者是历史化的艺术,蕴含了丰富的文化内容。

透过民间传说和故事,我们可以发现,贵州毛南族与汉族有着历史的渊源关系。如汉族著名的神话《伏羲兄妹成婚》与贵州毛南族的《伏羲兄妹成亲的故事》,在内容、情节等方面都有相似之处,是“母本”衍生出来的“副本”,由此可以推断,早在远古时代,贵州毛南族与汉族就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是组成中华民族的一分子。当然,许多故事传说也受到相邻的布依族、苗族等少数民族的影响,并借鉴、加工再创作,从而形成自己独特的故事传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贵州毛南族与布依族、苗族等少数民族的文化是融合的,是相连的。此外,贵州毛南族的故事传说有着较强的地域性和唯一性。像《“佯僙”的来历》、《地名“卡蒲”的来历》、《猴鼓舞的传说》、《火把节的由来》等,叙述的是本民族族称、所生活之地的地名、节日、舞蹈等的由来,这类故事情节特定而单纯,与毛南族的生产、生活、娱乐等息息相关,是独特的口头艺术作品,除了在文学上具有较高的艺术欣赏价值外,对研究贵州毛南族的历史、风俗、经济、社会,以及文化艺术的发展具有重要的参考价值。

“走”进毛南族的故事和传说中,那些鲜活的人和事,那些生产生活中生动的情节,那些先民与自然融为一体的画面,纷至沓来,又缓缓与时光相拥而去,而毛南族的历史则永远在后裔的血脉里流动,毛南族的根永远扎在脚下的这片热土中。

火影石灵:毛南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