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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今生叙“佯僙”
所属图书：《火影石灵：毛南族》 出版日期：2014-06-01

前世今生叙“佯僙”

贵州毛南族，主要生活在黔南的平塘、惠水、独山县，人口仅3万多人。历史上有“杨黄”、“佯黄”、“佯僙”、“羊偟”、“羊慌”等称谓，曾经划归布依族。但他们自称“哎绕”、“印绕”（即本地人，这个地方的人）等，始终坚称自己是独立的民族，一直派代表向各级政府申诉自己的民族意愿，并积极配合开展民族识别认定的相关工作，1990年7月27日，以国家民族政策为指导，在尊重民族意愿的前提下，贵州省人民政府下文批复，认定平塘县、惠水县、独山县的31904名“佯僙人”为毛南族。从此，“佯僙人”正式称为毛南族。

贵州省平塘县毛南族分布图

探寻史迹，追溯“佯僙人”的前世今生，循着祖先的足印，一路走来，从“佯僙人”到毛南族，筚路蓝缕，血脉相承，至今仅有3万多人的贵州毛南族走过了一条怎样艰难的发展之路，不仅是毛南族人极力追问的永久话题，更是众多研究者努力探寻的历史之谜。翻检史书，发现在汉文典籍中，对“佯僙人”的记载最早见于元朝的《招捕总录》和《元史》中，但仅寥寥数语。后来在许多典籍中都有关于“佯僙人”的记载，据学者研究，主要记述和反映“佯僙人”的古代典籍有明弘治十三年（1500年）的《贵州图经新志》、嘉靖三十四年（1555年）的《贵州通志》和万历二十五年（1597年）重修的《贵州通志》，明代郭子章的《黔记》、清代田汝成的《炎徼纪闻》都是分别抄录弘治《贵州图经新志》和嘉靖《贵州通志》的内容而成。

《元史》书影

根据这些史料和毛南族人的民间口头传说，贵州毛南族属于贵州世居民族，经历了长期的发展演变过程，在频繁的迁徙过程中与一些兄弟民族相互交融，形成了自己独特的民族文化。浓郁的民族风情，神奇的民族风俗，较少的人口使贵州毛南族越来越引起人们的关注。贵州毛南族每年除夕夜欢度“火把节”，全村出动，举着火把游山，与邻近村寨相互“对骂”以求吉祥；在丧葬仪式上不仅“赶场”椎牛，“请魂”恭送亡灵，还会跳起古朴而深沉的“打猴鼓舞”；在日常生活中有嗜吃狗肉，以狗肉招待上宾、狗肉敬外家的习俗；婚姻关系上有奇特的嫁男传统，鼓励“招郎入赘”；民族节日也尤为独特，有毛南族特有的“母亲节”、女儿节、桥节等。毛南族人对自己民族文化的执着和坚守，保存了独特的文化火种，在贵州这片美丽的土地上不断繁衍生息，一枝独秀。

毛南族艰难发展，靠智慧求生存的历程，在口口相传的民间故事中有所反映。岁末年关，到毛南族山寨做客的人，随便走到哪一家，好客的村民都会热情地把他带到火塘边，品尝醇香的米酒。酒过三巡，老人们就开始摆古。

在卡蒲毛南族乡政府所在地场河村流传着一个毛南族人古称“佯僙”的故事。相传在很久很久以前，毛南族人口稀少，居住分散，毛南族祖先居住的地盘方位很好，土地肥沃，是最适合聚族而居的风水宝地，因此被外族人看中。双方为了争夺这片土地，经常发生纠纷，甚至械斗。为了彻底解决争夺土地的问题，双方约定举行和事谈判，谈判地点定在隔河相对的两个山头之间。

毛南族人口

毛南族总人口数为101192（2010年）。主要聚居在广西环江县的上南、中南、下南山区等地，在贵州平塘县、独山县交界的卡蒲河、六硐河河谷地带约有3.2万人，其余散居在环江县内的水源、木论、川山、洛阳、思恩等乡镇，以及周围的河池、南丹、宜山、都安和贵州的惠水等县（市）。

毛南族语言

毛南族有自己的语言。毛南语属汉藏语系壮侗语族侗水语支。毛南族人民由于长期和壮族、汉族、布依族人民相互交往，许多人都能操壮语、汉语或布依语，并通用汉文，用汉字记载本民族的民歌、民间传说、历史故事等。为弥补本民族无文字的缺憾，在历史上，毛南族人还模仿汉文形声字的结构方式，假借汉字的音、义来拼写毛南语，构成“土俗字”，用以记载本民族的史诗、民歌和宗教经书等。

为了赢得谈判，保住毛南族人世代居住的宝地，毛南族先民事先在自己占领的山头地下挖一个大洞坑，将很多羊藏在坑里，洞坑上铺盖木板进行伪装。谈判时毛南族的代表站在坑上，与对方理论，装作很生气的样子，用力在坑上跳、蹬脚，惊得坑里的羊“咩咩”直叫，然后对对方说：“这个地方本来就是我们的，你们无故来争夺，连地脉龙神都不答应！你们听，只要我们一蹬脚，地脉龙神就叫起来了；如果你们蹬脚，地脉龙神也叫起来的话，就说明你们有道理，有理由在这个地方居住，否则，不准你们在这里住。”对方不知底细，被“咩咩”的羊叫声吓跑了。毛南族先民争得这块地盘，也因此得“羊慌”之名，就自称为“羊慌人”，后写作“佯僙人”。

玉水金盆——贵州毛南族主要聚居地平塘县城

1991年10月16日，卡蒲毛南族乡建立，图为庆祝大会会场

卡蒲：中国毛南族第一乡

卡蒲，地处平塘县东面，距县城18千米，北与都匀市沙寨乡接壤，东与独山县羊凤乡毗邻。全乡面积108平方千米，人口13035人，其中毛南族人口12761人，占总人口的97.9%。

当地人民热情好客，民风淳朴。此地山清水美，民俗风情魅力无穷，民族文化丰富多彩。其中列入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打猴鼓舞具有“活化石”的美称，火把节、迎春节、舞火龙、女儿节、毛南族山歌、迎宾拦门歌、粑棒舞、斗“地牯牛”、刺绣、建筑、雕刻等民风民俗、民族歌舞、民族工艺远近闻名。1999年被黔南布依族苗族自治州文化局授予“猴鼓舞”艺术之乡。

类似的故事，在者密镇的六硐村也有流传。六硐坝子是毛南族的聚居地，石、刘两姓毛南族人是六硐坝子的主要人口。六硐坝子南北长约3.5千米，东西宽约1千米，六硐河从坝子中间蜿蜒而过，世世代代滋养着这里的毛南族人。曾有人考证后认为，这里是毛南族人的祖居地，但仅限于猜测，没有更加有力的证据。在这里，也有一个关于“羊坡”的故事：有外族人来争地，人们在羊坡这个地方谈判，毛南族人事先在羊坡坡脚的窑洞里藏了许多山羊，在谈判过程中，毛南族人以事先约定的信号通知山脚，让山下的人把山羊弄得慌乱而叫唤，从而证明这块土地是毛南族人的，这是关于“羊慌”的另一个版本。讲这个故事的老人还知道“羊坡”的所在地，强调故事的真实性。无独有偶，在平塘县的大塘镇有一个人口仅1000多人的羊方村。全村都是毛南族，相传是从六硐迁过去的。是什么原因让这一群人从六硐迁到那么远的大塘镇我们不得而知，但这个羊方村的村名，应当是由“羊慌”音转而来。“羊慌人”的故事，反映了毛南族先民用智慧和勇气保卫自己美丽富饶的家园，为自己的发展争得了立足之地。

1990年，“佯僙人”被认定为毛南族，1991年10月16日平塘县卡蒲毛南族乡宣告成立。从此，“佯僙人”的历史进入了新纪元。

卡蒲毛南族乡政府所在地

扶持人口较少民族发展，促进各民族共同繁荣发展，是党中央、国务院的重大工作部署，充分体现了党和国家对少数民族同胞的亲切关怀。毛南族作为贵州省人口较少民族，主要分布在黔南布依族苗族自治州境内的平塘、惠水、独山3县的6个乡（镇）、46个行政村，总人口3万多人。2005年以来，中共贵州省委、省政府按照国家的统一部署和要求，认真抓好《扶持人口较少民族专项规划》的实施，不断加大工作力度和资金投入，因地制宜，分类指导，充分调动干部群众的积极性，在人口较少民族——毛南族的帮扶上做了大量的工作，使毛南族聚居区的基础设施得到极大的改善，毛南族群众的生产生活有了很大的改善，毛南族群众的基本素质得到很大的提高，扶持人口较少民族工作取得较大的成效。现在，在全省毛南族聚居的46个行政村，通乡公路、通村简易公路均已建成；广播电视覆盖率、农户通电率、无线电话网络覆盖率、适龄儿童入学率都已达到100%，国家对贵州毛南族农村义务教育阶段的学生全部给予生活补助。贵州毛南族人民的生产生活条件有了较大提升。党的民族政策在边远的毛南族山区结出了丰硕的成果，在党的春风吹拂下，毛南族地区经济社会迅速发展，毛南族人民的日子越过越红火。

平塘县卡蒲毛南族乡行政区划图

“佯僙人”的自称

“佯僙人”会汉语以来，其汉语自称都说自己是“佯僙人”。至于本民族语言自称，佯僙语虽然在其内部比较一致，没有方言的区别，但有土语的差异。由于历史，地理、经济及与周围民族的联系不同，不同地区“佯僙人”的佯僙语自称有所不同。

居住在平塘县卡蒲、河中、者密等地的“佯僙人”自称为“印绕”（in22 zau24），或“哎绕”（Tai23zau24），译意为“自己人”或“本地人”，或“佯僙个人”；居住在平塘县六硐、甲青的“佯僙人”自称为“印吞”（in42 then35），译意是“六硐人”或“六硐个人”；居住在惠水县姚哨的“佯僙人”自称为“哎吞”（zai42 then35），译意为“六硐个人”，因为他们自述祖先是从六硐迁来的。

火影石灵：毛南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