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鸭溪由来闻与说
所属图书:《黔北名镇鸭溪》 出版日期:2013-09-01 文章字数:2138字

鸭溪由来闻与说

地名及地理变迁

鸭溪场镇肇起何时,虽无文字记载,却有遗迹可推,“千年鸭溪”之说系今人之说。待考。我以为,鸭溪自古作为黔北、黔中食盐集散市场,只稍考证仁怀古盐道有多少年,鸭溪成集镇也就有多少年。可以说,没有盐运就没有盐道,没有盐道就没有食盐集散市场。一个食盐集散市场的条件,不是任何地方都有的,也不是任何人或组织可以任意设置或改动的。

鸭溪最早的场是天旺里兴隆场,场址在现在的鸭溪中学和杭瑞高速之间大岚的田坝中,小地名葛麻池。上世纪80年代末,葛麻池一带还留有庙阁和建桥碑记等兴隆场遗迹。兴隆场去遵义是走七里沟、平阳坝古道,这也是其时金沙、仁怀去遵义的必经之路。兴隆场的地理优势在于黔北、黔中食盐自古在此集散,地方工商业也就基于这一地理优势而兴盛,因之成为天旺里经济和行政中心。

《千年古县遵义·古镇鸭溪》说这时“场镇居住30来户人家百许人”,应是明代鸭溪的常住人口,据《贵州省志·文物志》载,在清初至中期,每天有200石食盐由人工运输在鸭溪集中与散去。清季每石120斤,每天进出集镇的人,单盐运工人就应在300人以上,征税、管理、押运等常驻人员也应在100人以上,这些人在集镇上都是要食宿的,如是,为之服务的从业人员就决不是30来户人家能搞得下来的,更不要说还有其他工商从业人员和驻军(在清季,“鸭溪汛”即正六品鸭溪常年驻军,民国时的盐防军有“内二警”的一个连长期驻鸭溪)。

据此,《遵义新志》说这时鸭溪是县内仅次于遵义城的千户以上的唯一大镇。应该不假。

咸丰九年(1859),号军由务川凤冈发兵向遵义,咸丰十年攻遵义城未克,便在城周边乡场烧杀掠抢,虾子场、兴隆场便在这场浩劫中先后被焚毁。“旗游烟雾蔽天日,云是黄号贼家营。”“播州二百八十里,只有乐溪属大清。”“万人坟边风雨凄,哀哉死不如鸡狗。”郑珍弟郑悦坳这些诗句,可谓这场浩劫的记实。两年后(1862),太平军石达开部经遵入川,全力攻打乐民城而非西乡最为繁荣的兴隆场,足见兴隆场其时已不成集镇。

兴隆场被烧后,场址南移至今天的甸子上、柴翁路、新街、陶家坝子一带。据说,甸子上、陶家坝子系兴隆场残存的“场尾”,这“场尾”便作为场镇南移的依托。场名亦改称“财溪”。如此南移,场镇更为通达、便捷,亦即这里从豺狗坳西走打鼓新场(今电厂至四桠坝,运煤大道即由这条小路改建而来),北至仁怀,南经安澜桥去懒板凳、经石板去刀靶水上贵阳,东翻马坎直奔遵义城下四川。由此可见交通上已是四通八达。

场镇名称变更,因后水河流经令牌山脚的鸭子嘴是南来北往出入鸭溪的必经之口,故“鸭溪口”之称由此而来并由来已久,而集镇靠近“鸭溪口”,鸭溪之称逐渐习惯成自然。

鸭溪:“鸭子嘴”流溪。小地名“鸭子嘴”由来,是令牌山脚下有一段石河床似鸭子的嘴壳子而名。那座废圮在令牌山脚下古老而大气的石拱桥——蔚文桥,至今仍在叙说当年过客熙攘为利而往的情景。从下场的高坎子到蔚文桥的这段路,正是原样保留的古盐路和当年入出鸭溪口的大道,也是鸭溪街上如今唯一幸存的古盐道遗迹。

史载雍正七年(1729)在此置“鸭溪汛”(正六品驻军单位),如此庞大的驻军,正是基于稳定“改土归流”而设。由此可证“鸭溪”和“鸭溪口”之名至少在清初就有了。“鸭溪”一名在场镇南移之初未作场名,我以为如郑珍诗云:“苞人驱牛鸭溪口,相传邪匪恶鸭声。”这里的“鸭”与“押”谐音,恶其不吉利的就不仅限于邪匪,当是时人对居地纳吉避凶的风水观。

上述变迁,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留心鸭溪来历的本地老者皆可如是道来,笔者据之回忆,遵相关文献整理。

鸭溪由来考证之我见

郑珍、莫友芝《遵义府志》是道光二十一年(1842)刊刻的,其时鸭溪有场名兴隆场,又有鸭溪场,名鸭子口,故在《遵义府志》中有“鸭子口”却见不到“鸭溪”作场镇名。府志主笔郑珍作为天旺里河梁庄人氏,不可能在府志里对故里场名都不了解。也许郑珍离开鸭溪时这场就叫“鸭子口”而不叫“鸭溪场”。所以,我以为“鸭溪汛”和“鸭溪行馆”应视为清初至清中期官方依据小地名定名的国家机构,非集镇名。

号军在咸丰九年~十年(1859~1860)烧毁兴隆场、虾子场,多被地方文史忽略或曲笔阿世。号军,烧杀掠抢的地方匪患,在官府、私家文函及郑珍诗文中均称之为贼,这群人起兵以来竭尽烧杀掠抢之能,不存在“仗义起兵”的内涵。当代有些文章,把号军称为“农民起义军”、“义军”,这是套用当代说史术语。号军自己说是黄号军或白号军,而今天有人硬将它更名“义军”,难免有违史实。也正是因为这类扰民匪患者的存在,才有了鲁屏周一干人大办团练。

幼时听老人们谈的长毛烧杀抢掠,无不是作恶多端之徒。罗定宇先生在《千年古县遵义·邓家营盘散记》中说长毛道浩劫,可谓良知者言。

鸭溪地利宜在可大可小,在小商贩眼里,鸭溪算是好做生意的集镇,商贩所以云集。清季在鸭溪置“汛”驻军,民国抗战时新一军留守处驻鸭溪,皆因鸭溪有军事要塞的地理优势。所以,鸭溪在军事家的毛泽东眼里,是个守可拒敌于四面,攻可出击于八方的军事要塞,红军因之在四面受敌之下,在此进出有三,而且从容驻军一两个月,从而奇迹逢生,这不能说与鸭溪地利毫不相关。然而,我们的地方文史却忽略地利因素没有深入对此进行研究论证。

笔者作为鸭溪人,凭闻作说,旨在抛砖引玉。

黔北名镇鸭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