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糯米的盛宴
所属图书:《水韵天书:水族》 出版日期:2014-06-01

糯米的盛宴

“白白的十二碗糯米饭像十二块闪闪发亮的元宝。”这是水族古歌里的一个比喻句,想象独特,比喻生动,形象地反映出水族人民对糯食的偏爱和对美好生活的憧憬。

嫁女时娘家给女儿送去的糯谷稻种

迎亲用的糯米粑

打糯米粑图(墙画)

糯食文化的影响,在水族社会生活中可谓无处不在。不管是糯稻穗还是糯谷,也不管是糯米饭还是用糯米酿造的米酒,在水族的祭祖祭神、婚丧嫁娶等民俗活动中缺一不可。难怪,水族民众将大米人格化,说大米有魂灵呢。水族传统社会中每个家庭在五谷归仓之后,都要举行一种叫做“接米魂”的仪式。水族人认为在秋收时,无意中会把一些谷穗撒落在田中,因此必须把撒落在外的米魂接回家中。此外,在举行一些重大民俗活动之后,也要举行“接米魂”仪式,他们认为参加的人很多,不可避免地会出现浪费粮食的现象。故而通过这种“接米魂”的仪式教育子孙后代要敬畏天地、珍惜粮食。

水族糯食主要有三大种类,喜庆必备的糯米粑,品种繁多的糯米饭和“一公一母”的糯米酒。

糯米粑

糯米粑是接亲嫁女和节日互相馈赠的主要礼品。水族地区迎娶新娘时,男方要向女方送去三五架糯米粑,每架12块,代表12个月,每个糯米粑有小锅口那么大,重约4斤。糯米粑制成后,心灵手巧的妇女们还要在糯米粑上面画上“比翼双飞”、“鸾凤和鸣”、“花好月圆”等喜庆图案。迎亲时糯米粑、喜酒、喜糖等送到女方家后,女方家则按来宾亲疏分发馈赠。

一些地区的水族受到汉文化的影响也过春节。在过春节的时候,家家户户都要打制六七十斤的糯米粑。打糯米粑之前,将一张晒谷用的竹席刷洗干净,再在上面铺上一匹白布,当年轻的小伙子们把糯米粑打好,女人们就将热气腾腾的糯米粑均匀地分成一小个一小个的,每个两三斤重,之后再放置在白布上压成圆形块状,然后画上“年年有余”等图案。糯米粑上的图案,色彩绚丽,给人以艺术美感。糯米粑是祭祀祖先的供品之一,也是女人们到娘家拜年的主要礼品,这也包含有带糯米粑去祭祀娘家祖先的意思。

此外,秋收之后的重阳节也有打糯米粑的习俗,其糯米粑的种类更多。其中最常见的有“杂禄粑”,是用杂粮掺和糯米蒸熟打制而成的糍粑,如将苞谷、高粱、小米等分别与糯米一起蒸熟打制而成,这些粑粑各具香味,一般是自家食用。比较有意思的是“调味粑”,将打好后的热糍粑包上事先准备好的,用油炒过放了盐加了香料的豆沙为馅,当场分发给在场的人趁热食用,糯米粑的清香与加了佐料的豆沙馅的浓香融为一体,味美可口,食而不厌。

糯米粑在常温下可保存数十天甚至一月之久,食用时用火烤软或油炸即可。醮上用红糖和芝麻舂制而成的调料,浓浓的糯米味、扑鼻的芝麻香,令人馋涎欲滴。

糯米饭

清朝乾隆年间刘岱修,艾茂、谢廷薰编纂的《独山州志》,对水族的糯食有这样的记载:“食惟糯米,糯不尽用匙箸,半以手捏团食之。”水族民间鲜活的糯食习俗跃然纸上。

水族的糯米饭用甑子蒸熟,视不同用途染成不同花色,染色的各种颜料均取自当地的绿色植物,堪称正宗的绿色食品。红色是用虎杖(俗称“酸汤秆”)的嫩尖捣碎,过滤取汁浸染糯米饭,其色泽呈桃红色;黄色是用醉鱼草(又叫“清明黄花”)的花浸泡出汁液来染糯米饭,其色泽呈鲜黄色;黑色则是用枫香树和黑糯米树的嫩叶捣碎,过滤取汁浸染,其色泽呈青黑色;绿色,也是用一种植物的嫩叶捣碎,过滤取汁浸染。这些绿色植物都有一定的药用功效,虎杖能祛除风寒、利湿、祛淤、通经;枫香叶可治胃肠炎、痢疾;而黑糯米树叶起到滋阴补肾、健身暖胃、明目活血的作用;醉鱼草能祛除风寒、杀虫、活血。一般说来,红、黄等暖色的糯米饭多用于喜庆的民俗活动;黑色糯米饭是为“四月八”特制的;自然色的白糯饭则用于丧葬祭祀。

分发花糯米饭

祭桥仪式上的糯米饭

水族地区的气候和水土非常适宜糯稻的生长,生产出来的糯米颗粒饱满,晶莹剔透,煮熟之后添加上各种颜色的糯米饭,光泽更加明亮,十分诱人,是一种色、香、味俱全的原生态绿色食品。

糯米酒

在水族酒类中,人们熟知的是“九阡酒”,其实水族民间大量酿制的还有一种糯米甜酒。

糯米甜酒的酿造方法比较简单,首先将糯米用温水浸泡两三个小时,滗去水分后倒入甑子蒸煮,再倒在干净的簸箕中散开,待晾凉后,撒上适量的甜酒曲拌匀,然后装入坛中,再经过打窝、提温、保温等程序,便可出酒了。出酒后即可饮用,酒香四溢,入口甘甜。

糯米甜酒

糯米甜酒,水族人称“hau ni”,为“母亲酒”的意思,“母亲酒”与男人饮用的蒸馏而成的九阡酒相对应,形成水族独特的将“一公一母”两种性别意识融入其中的酒文化。水族妇女注重妇德,讲求娴雅端庄,通常不喝烈酒。因而特意酿制这种女性专用的糯米甜酒。

糯米甜酒是水族妇女最为喜欢饮用的米酒。通常岁时节庆、操办喜事时都要为女性准备这种糯米甜酒。女子回娘家探亲、母亲看望刚刚孕产的女儿以及亲戚间看望生病的女性等,都要提上一罐自制的糯米甜酒作为礼品。

药学专家研究表明,水族的糯米甜酒含有丰富的多种维生素和葡萄糖、氨基酸等营养成分,有开胃提神、活气养血、滋阴补肾的功能。这种老幼咸宜的营养食品,水族女性怎么会不喜欢呢?

水族是一个喜欢吃糯食食品和善于制作糯食食品的民族。深入水族村寨,和热情好客的水家人一起品尝色、香、味俱全的糯食食品,那真是一件非常快意而又有趣的事情。

唱水歌,敬米酒

水韵天书:水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