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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卯节唱情歌
所属图书:《水韵天书:水族》 出版日期:2014-06-01

到了卯节唱情歌

卯节是水族又一个隆重喜庆的节日。水族地区,过端节的不过卯节,过卯节的不过端节,这是水族地区一个很有趣的民俗现象。卯节亦如过端节一般,分四批次过节,十分隆重。流传在三都水族自治县九阡地区的一首水族民歌这样唱道:

三都水族自治县九阡镇水各卯节拦门迎宾

卯节卯坡

这首水族民歌,以精练而形象的语言,为我们生动地描绘出水族人民欢度卯节的情景,令人心驰神往。

水家节日歌唱道:“第一卯,水利的卯;第二卯,洞坨的卯;第三卯,水扒浦卯;第四卯,九阡卯。九阡宽,吃卯殿后。”头三批卯节在荔波境内,第四批卯节,除三都的九阡、水各、周覃外,荔波的岜鲜、水维、永康等乡的水族人,也在最后一批过卯节。

卯坡上的水书雕塑

卯坡上的“卯”字碑

关于卯节的来历,水族地区有不少奇妙的传说,其中一个传说流传甚广。

在很古老的时候,水族的先祖拱恒(水语音译,拱,意为公,恒是他的名字;也有地方公老、地方头人之意)带领族人们来到今三都九阡、水各,见这儿有山有水有坝子,十分高兴地选定此地为安居之所。拱恒带领大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辛勤劳作,开荒造田,终于将这一块地方开垦成美丽富饶的家园。他们种出的水稻长得像一棵棵小树,收割时,不是用镰刀割,而是用斧子砍;地里种出的南瓜,一根藤牵出九道岭,结出的南瓜多得像河里的鹅卵石一样数也数不清,人们过着丰衣足食的生活。每当水稻抽穗扬花和南瓜牵藤结瓜之时,姑娘和小伙子们上山采花椒,下田拾田螺,常常成群结队地聚集在一起,到山坡上对唱情歌。

在姑娘们当中,要数拱恒的女儿水仙花最勤劳、最俊俏,嗓音最亮,歌声最美,成了众多小伙子追求的对象。拱恒对女儿水仙花视如掌上明珠,老是担心水仙花哪一天爱上某个后生离他而去,便将她关在家中,不准她出去和小伙子们对歌。

谁知道天有不测风云,有一年恶神降灾,蝗虫铺天盖地而来,田地里原本长势很好的庄稼没几天便被蝗虫吃了很多。大家到田地里抓呀赶呀,但是蝗虫越来越多,虫灾越来越严重。人们都非常忧虑,非常恐慌。德高望重、见多识广的拱恒急得抓耳挠腮,坐立不安,也想不出什么办法。

水仙花看到父亲整天整夜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心里十分忧虑。这一天晚上,她坐在院子里独自唱起了忧伤的苦歌。

水仙花忧伤的歌声飞到天上,天帝被深深地感动了,派一位名叫六鸭道人的神仙下到凡间,来帮助拱恒。只见天上闪起一道青光,六鸭道人乘风而降,他跟拱恒说:“赶快叫大家打扫房屋,把灰尘撒到田里,不仅可以当肥料,催长庄稼,还可以杀死蝗虫,祛除瘟疫。”话音刚落,六鸭道人便化为一道亮光飞走了。

拱恒得到仙人的指点,马上叫来众位乡亲,让大家赶快按照六鸭道人的吩咐办事。这一招果然灵验,蝗虫沾到撒入田地中的灰土之后,很快就死得一干二净。没几天,庄稼返青了,长得更加茂盛,这一带也不再发生瘟疫了。人们庆胜利,欢聚而歌,代代沿袭便形成卯节。

卯节的日期是依据水族历法来推算的。具体的日期虽不固定,但有个选择的原则,即在水历九、十月(农历五、六月)的卯日分四批过节。辛卯日被称为“最顺遂的日子”,是过节的上吉日。水族人认为,过节逢辛卯日就预示风调雨顺、人寿年丰。与此相反,丁卯日被视为凶日,是过节的忌日。过节逢丁卯日会招致旱灾、虫灾与瘟疫。

而今,每逢卯节来临之时,凡过卯节的水族地区,家家户户都要把房里房外、屋前屋后打扫得干干净净,并把灰土撒到田地中,同时还要抓鱼杀猪宰牛,举办祭祀祖宗、祭祀稻田等一系列隆重肃穆的祭祀活动,以祈求风调雨顺、祖宗护佑、五谷丰登。

卯节戏猪

卯坡上对歌的青年男女

又因为卯节的由来与拱恒的女儿水仙花和她感人的歌声密切相关,所以卯节这一天,未婚的水族青年男女都来卯坡上欢聚对歌。姑娘们身穿节日盛装,佩戴银光闪闪的首饰,打着花伞,拿着花帕花扇,兴高采烈成群结队地登上卯坡。蓝天白云下,一群群青年男女,一柄柄绚丽的花伞,一张张艳丽的花帕花扇,在卯坡上汇聚、涌动。一对对水族青年男女你唱我和,以歌传情,以歌择偶,歌声悠扬,情意深长。倘若相互之间情投意合,便避开人群,两两成双地藏匿在树荫下、山崖旁,再通过情歌对唱互吐衷情,互定终身。这一天,卯坡上人山人海,热闹非凡,欢歌笑语,响遍山岗,真是个情歌的海洋、欢乐的海洋。

卯坡情歌对唱是水族卯节传统习俗活动中最为重要的组成部分,甚至可以说是卯节活动的主旋律,水族未婚青年男女理所当然地成为卯节活动的主角。

卯坡上青年男女互相交流

水韵天书:水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