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抒己见论族源
贵州白族大都散居在海拔1400米~2200米之间的黔西北山区。这里属贵州乌江上游的三岔河、六圭河等支流沿岸,为云贵高原的突出地带。山峦重叠,沟谷纵横,山地、丘陵、盆地、洼地交错分布,形成复杂的地形地貌和立体气候,水草丰足,森林繁茂。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白族人口不断增加,经过“返本归原”的“认同”和民族识别,据2010年人口普查统计,全省白族人口约20万。其中毕节市约10万,人口位居该市少数民族第三位。六盘水市、安顺市、贵阳市、黔南布依族苗族自治州、黔东南苗族侗族自治州合计约10万人。
白族族源,学界众说纷纭,迄今尚未定论,其中“氐羌说”和“土著说”更受到白族同胞关注。
族源“僰人说”
“僰人”是从氐羌中分化出来的一部分。其书写记录名称之所以作“僰”,则《水经·江水注》引《地理风俗》记说:“夷中最仁,有人道,故字从人。”“僰”是其自称,到后来的唐朝时期又被改写作同音的“白”。
族源“土著说”
白族居住地的自然环境和近年考古发掘的大量资料表明,白族不仅是洱海地区的土著居民,而且是这一带种植水稻的古老民族。白族是一个历史悠久的民族,也是自古以来就居住在以洱海为中心的土著居民之一,主要有三个支系即民家、那马、勒墨,都崇尚白色。
“土著说”认为白族是云南省的土著民族,源于汉代洱海区域的“昆明人”,与两汉史籍所称的“巂”、“昆明”和三国两晋以后“叟”、“爨”及唐宋史籍所称的“白蛮”、“河蛮”有渊源关系。
“氐羌说”认为白族为氐羌的一支,由西北迁来,与洱海地区的土著融合,又掺和部分汉族,在南诏时期开始形成白族,大理国时期得到巩固发展。
“汉裔说”认为白族是古代楚、蜀的汉人迁入洱海地区后混合而形成的族群。
“多元说”认为白族为多元民族,是由洱海地区的“昆明”、“哀牢”、“白蛮”等不同的族系和不同时期进入云南的汉民逐渐融合而成。
关于贵州省白族的源流及形成年代问题,也在探索之中。据考古发掘和史志记载,秦统一中国后所开的五尺道和汉时的南夷道,皆穿过今云南、贵州和四川三省交界区域,今云南省昭通、曲靖,今贵州省威宁、水城一带,已有“僰人”散居。
魏晋时期,贵州西北部地区的“僰人”分布,北起今遵义市,西北至今威宁、赫章,西南抵达今安顺市西秀、关岭以及兴仁和盘县等地,人数多,分布广。当时的“僰人”大多居住在这些地区的平坝和交通要冲,已发展成为贵州西部地区的先进族群之一。
唐宋之际,大理国的统治区域东方“三十七部”,包括今贵州省西部大部分白族地区。当时大理的不少“僰人”官员,携带妻室儿女,长途进军贵州省西部一带屯驻,故贵州省白族中有一部分是南宋大理国时期从大理迁来的。威宁、赫章、水城、盘县等地的白族张、苏、李、赵、许、钱、杨等姓氏均属当时进入黔西北地区“僰人”将士后裔。
忽必烈于南宋宝祐元年(1253年)率军南下,破灭大理政权,白族部分军人受蒙古军重用,组织统领“爨僰军”,向滇东和黔西北征讨,并留居今水城、威宁、大方、黔西、遵义等地,东至湘西一带。这些“爨僰军”“取夷女为妻”,繁衍后代。清朝大学士鄂尔泰等监修的《云南通志》载,元代屯田于乌撒(今贵州省威宁、赫章、水城)的“爨僰军”就有114户。
白族发源地标志——大理苍山
明代初年,善于作战的“僰人士军”,受王朝之命,又进入今贵州省黔西南、六盘水、毕节和遵义等地镇守,少数段、李、张、王、尚等姓氏曾做过明王朝在贵州省的官员,身穿汉服,俗从汉礼,吸收的汉文化逐渐丰富起来。
随着明末清初“改土归流”政策的深化,白族受汉官排挤,几经迁移,最后落脚今贵州省大方、纳雍等地,并且与当地古“僰人”遗裔发展成为今天的段、尚等姓。为避免歧视,白族人攀附祖籍,改族称为汉族或彝族,并从城镇周围迁到交通闭塞,便于防守的荒凉地区落居从业。
从地方志记载看,元、明、清三代,贵州省内遵义、毕节、六盘水、安顺、黔西南、黔南、贵阳等地均有“僰人”、“白儿子”、“民家”或“七姓民”分布。元代李京《云南志略》载,黔北、黔西北、黔西南和滇、川交界处都有“僰人”杂居。明弘治年间的《贵州图经新志》说,普安州有“僰人”,诸部落语言不相通,常以“僰人”为通事。又说普定、镇宁、普安都有白族散居,这种分布格局延续到清代末年。
“白儿子”
威宁及滇省有之,俱有宗族,男子多汉人风,业赶驼贸易,女人犹沿苗俗。因汉人赘苗女为家,生子有仍归汉人者,故有“白儿子”之名。非子归汉,其夫归汉,而妇留其子,其子有母而无父,故以“白儿子”名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