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寨:龙舟节的首日集会地
“独木龙舟赛清江,首日归集平寨岸。”
平寨,是施秉县双井镇的一个行政村,位于县境南部,清水江北岸,南与台江县施洞镇的南哨、四新等苗寨隔河相望,西与黄平县谷陇镇的岩门司接壤。全村463户,2319人,苗族人口占90%以上,是一个风情浓郁的传统村落。
平寨村包含平寨场、竹子寨、巴往寨、寨胆、鲤鱼塘等自然村寨,除平寨场属苗族、汉族杂居以外,其余都是苗族聚居村落。由于清水江是古代交通运输的重要航道,加之平寨自然条件优越,使平寨场成为清代的一个重要码头和集市。如今走进平寨场,大青石板铺砌的街面、古屋基以及伸向江边的石阶、河堤,仍让人联想到当年平寨场的繁华。
每年农历五月二十四日至二十七日,施秉、台江两县交界清水江沿岸苗族人民都要举行独木龙舟节这一盛大集会。
独木龙舟节在各地举行集会的时间顺序,以一个古老传说为依据来确定。1988年施秉、黄平、镇远三县民族事务委员会联合编印的《苗族大歌》一书,其中“斩龙”的内容是这样的:“从前有一个叫九哈的人,他的儿子被龙太子吞食了。九哈很伤心,请求家人帮忙去杀龙太子报仇。龙太子被砍成几大节,龙的尸体浮出水面后,龙头漂到了平寨,龙身漂到了施洞,龙尾巴搁在胜秉(今属马号镇老县村)。龙太子被杀,龙公、龙母逃走,引发天地灾怪,天昏地暗,人们无法生活。后来,龙太子托梦给人们说,只要人们仿照龙太子的模样打造龙舟,到江上去游划嬉戏,龙公龙母就会回来,保护风调雨顺。人们照办,演变为今天一年一度的独木龙舟节。而节日集会的顺序,就按龙太子尸体的头、身、尾等部位漂到的村落来确定。龙头漂到平寨,所以平寨成为独木龙舟节的首日集会地点。”
清水江苗族划龙船,意在祭龙求雨,驱灾祈福。鼓声表示召唤龙神,锣声表示龙神回应,所以不同于其他地方“咚咚哐哐咚咚哐”那种嬉戏节奏,而是“咚咚咚咚咚咚咚……咚!”这样的节奏进行敲打,它除了让人涌起节日到来的欣喜而外,更让人感到一种肃穆与神秘。在过节的这几天,鼓和锣在天穹之下沉默无语的群山中渐渐舒展开苍翠的颜面。远在他乡的游子,每当从电视上听到这锣鼓声,都会激起悠悠的乡愁。
龙船到达平寨后,新龙船就到巴往寨的一个悬崖边去举行祭祀仪式,祭祀仪式完毕才划到集会中心来。不必举行祭祀仪的老龙舟,则直接划到观众多的河段,龙船水手以桨划圆表演花式划船,并向岸上围观的群众撩水花,珠帘翻卷,休闲娱乐味道十足。
到了中午,多数龙舟水手就在龙舟上吃午餐。没有准备午餐的龙舟,就由平寨的亲戚接待,在村中摆起长桌宴,主客双方对歌、饮酒作乐。在这种场合,客人往往会唱起《贝纳歌》,这是一种濒临失传的苗族传统歌谣,平时不唱,只在龙船节期间才唱,唱者为男子,声音比飞歌更为高亢、粗犷,开头起调一般都发“贝纳哎”这个音,结尾由全体龙船水手应和“唷嗬”的重复吆喝声。这种歌一旦唱起,场合便会显得特别热烈。
到平寨去过独木龙舟节,还可以领略到那里多姿多彩的苗族银饰、刺绣文化。曾经在“多彩贵州·民族民间工艺大赛”中获得刺绣一等奖的张老英,就是平寨村鲤鱼塘自然寨长大的姑娘。走进节日踩鼓场,你就走进了刺绣、银饰艺术的海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