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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棚街
所属图书:《贵阳地名故事》 出版日期:2009-09-01 文章字数:1820字

马棚街

现今新华路曾叫马棚街、南明路、中正路等……一九四七年南明桥由木桥改建水泥桥完工后,当时的省主席谷正伦为讨好蒋介石,将南明桥改名为中正大桥。随之标为南明路的马棚街改名为中正路。而南明路则为周西成主政贵州时取名的。周西成一九二七年主政贵州时曾强令拆除马棚街的旧瓦房(有的甚至是茅草房),要求米店老板统一修成二进式或三进式的粤式小洋楼,这时马棚街正式改名为南明路。

这条街为啥叫马棚街?何时开始叫马房街?这与明末清初中国商品经济开始萌芽,贵阳打破了自给自足的自然经济,这条街以米市场为特色的米业逐渐兴旺起来,它与来此卖米的马帮需要歇马驻店有很大关系。

上世纪三十年代,马棚街(南明路)米号有八大家,即李大顺、吴贞泰、源顺号、恒昌隆、聂溢祥、谢兴顺、荣兴昌、谢荣昌。这八家米号有五家是以姓氏挂牌的。一九四六年,马棚街有李茂林家米店、李七爷家米店、几个谢家米店、祥记米店。一九四六至一九四九年,贵阳马棚街比较兴旺的米店有杨明谦家米店和祥记米店、傅家米店。

当年马棚街的米店有两种:批发店和零售店。批发店的顾客是党政机关团体、官宦富绅,还有就是零售店。本街的零售店也在本街批发店定米。零售店专对穷人,穷人朝不保夕,一般只能买升升米碗碗米,但穷人买零米比富人大宗定米价格要高(因为零售店老板吃的就是差价)。

批发店可以歇马住客,零售店不歇马住客。马棚街热闹的就是批发店。因为当时从都匀、独山、麻江、凯里、贵定、龙里、平坝、安顺、毕节、大方,甚至贵阳的花溪、中曹司来马棚街都基本上是马帮。那些头戴英雄结、包青布帕、穿土布对襟衣、披毛毡大氅、脚踏胶耳草鞋的马哥头一到米店,呼五唤六的,很是热闹。

那些粤式二层小洋楼米店一般都是二进式或三进式的。临街的当然是买米的铺面;第二进的楼上住客(相当旅社),下面除留一道通往三进的通道,其余做拴马的马厩。第三进是个四合院,三面是厢房,中间是个青石板大院(这种三进式格式多在马棚街东边即靠翠微巷、甲秀楼这一边)。二进式的多在西边(即靠箭道街、兴隆西巷这边)。

当年米店的人员除老板和老板娘之外,地位最高的店员是管账先生和斗机。管账先生比较清闲,因为账目不复杂,但记账既不用阿拉伯数字也不用大写数字即壹、贰、叁……用的是一种古传的商业数字。斗机是负责畚米进斗并和顾客讨价还价的店员,斗机的活是很劳累的,每天躬着腰要畚好几十石米进斗,其劳累可想而知,甭说与顾客讨价很劳神。斗机对团体或富绅们讲价是口对口,但是对零售商或者袍哥之流,则像今天农村的骡马市场,是在衣袖里揑手指讲暗语。暗语是:炎(一)、匹(二)、尖(三)、方(四)、马(五)、龙(六)、宪(七)、挂(八)、冉(九)、顷(十)。比如说马老倌,就是五十块一石米。店员中下苦力的是扛米工人。搞内勤的男的称幺师,女的叫丫头。

当年马棚街米店有一桩有趣的事是给大米打印盖章。也就是在打烊关门之前,要把米面扒平后郑重其事地将店名章盖上,为的是防盗,第二天开门时,老板娘要检查,若店名印被扒乱了,就被盗了,就要追查,一般先从内部查起。

马棚街的民俗有耍水龙和玩旱龙。耍水龙是为了祈雨,这个习俗非常热闹也非常有特点。

旧时贵阳闹新春的热闹情景

耍旱龙是马棚街过春节的群众娱乐活动。当年马棚街上米业组织的舞龙活动很有名气。从年初一到元宵这半个月里,不仅马棚街的屋檐下、窗户里挤满人,而且城里的人都纷纷涌向南明桥来看马棚街的舞龙。

马棚街舞龙分为四个方队。第一方队基本上是“水漫金山”,是传说中的白蛇、青儿与虾兵蟹将的恶斗。第二方队是“封神榜”上的人物,队中有风、雷、水、火众神,体现米业与农业有关,有祷告风调雨顺的含义。这个队中最让小孩们感兴趣的还是二郎神那只不断翻筋斗的哮天犬。第三个方队就是舞龙了。第四个方队名曰“孙悟空抢宝”。这是米店老板周少轩的绝活。舞龙时,只见周少轩两脚分开站在两人抬的两根竹竿上,不断地用空心筋斗向前和向后滚翻,赢得观众阵阵掌声还不算绝,最绝的是竹竿前(地上)有位姑娘手中拿一条长马鞭,鞭绳梢上拴有一朵小红花。姑娘对着站在竹竿上的周少轩,将绳带花抛向空中,周少轩立刻跃向天空,像鸟一般腾起来用猴嘴去叼住那红花,落下来又稳稳当当地站在竹竿上,引得观众欢呼雷动,把舞龙引向高潮……

马棚街也是一个人才辈出的地方。马棚街作家雷弟祥是上世纪八十年代以写散文、特别是写茅台酒有关作品名世的;作家孔令华在诗歌、小说、散文上都有一定的成绩;著名影视演员宁静就是在新华路居住和长大成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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