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山晴雨意无穷
姿态特意的麟山乃花溪公园主峰,名人雅士至此,多有放咏。开篇七绝题名《放鹤洲观水》,正是民国时期大学者、南京国立图书馆馆长柳诒征先生所作。
花溪河水从西南崇山峻岭深处飘然而出,至公园一带却平缓舒旷。麟山便在此地理环境中峙立溪边。其在如浪似涛、逶迤嵯峨之群山中,似亭亭玉立、风姿绰约之少女,纤巧苗条,秀色可餐。然其与公园内匍匐低矮的龟、蛇、凤山相比,却又宛如英俊挺拔、魁梧雄壮之伟男。可谓纤秀而又伟岸、靓丽而又粗豪。
麟山原名狮子山。若无山巅独岩撑天的飞云岩,确实状若雄狮蹲踞河岸,傲视田野;然有了生云蕴雨的飞云岩,就像古代传说中的独角麒麟了。正名者是清代花溪公园最初奠基者周奎,其字照城,花溪古麟村人氏。其中举后被任为黎平县教谕。七十五岁方致仕回乡。其文采风流、寄情山水,慧眼识得花溪山水天然俊秀,稍加修培便可成园林胜景。于是依山水形势加以人工培植点缀、砌坎铺石、建亭命名。又作《麟山记》为狮子山正名。文中道:“吾家祖居伯阳寨,寨东半里许,有山如伏狮状,旧传为狮子山。顾予读《十洲记》,勾爪巨牙,铜头铁额,虞世南赋之,狮也,无所谓角也。又读《诗·疏义》,麋身、牛尾、马足、圆蹄,《尔雅》释之麟也,谓其具一角也。狮麟之辨,辨之角而已。兹山,头角触天,几于百仞,峻嶒峭削,见日增光。麟兮麟兮,夫复何疑?”根据这些理由,其方“改其号曰‘麟山’,狮不得而争也。”此文传之于世,众人皆佩服。且狮有威猛凶残之相,而麟乃神话中之兽中之王,虽然有角有麟,但却无好勇斗狠之志,其象征祥瑞隆泰,又是司雨之神,百姓谁又不盼个风调雨顺呢?故从此皆叫其麟山。
麟山山麓有清泉流出,名为“麟泉”,清冽甘甜,现今仍在。上山石阶曲折迷离,未至山顶的山颈处有一天然石洞,原叫穿峰洞,又叫升仙洞、白蟒洞。洞长约五丈,直径窄处三四尺或六七尺,宽处有丈余,曲折向上升达山顶。周奎父子将其取名“飞云洞”,在洞口绝崖处建一阁,名曰“飞云阁”。故后人在飞云阁栏楹柱上撰联曰:
穿洞爬至山顶,有巨石赫然映日,壁立两丈,直指苍穹,石纹如矩,峭拔奇彩,鬼斧神工,十分怪异。与其他岩石颜色不同的是,其似为天外来客。因其神奇,朝能生雨,暮可生云,周奎将其命名为“飞云岩”。其子周际华咏有《飞云岩》诗,其中便有:
周际华的诗句盛赞了飞云岩之神奇怪异。
花溪俯瞰
周家又在飞云岩旁修建有倚天亭,于山顶绝世独立,令人叫绝。可惜飞云阁、倚天亭经不住日晒雨淋的消磨,数百年一过,皆倾颓无遗。至民国二十五年(1936年),罗甸县长刘剑魂调任贵阳县县长,才在周家父子辟园基础上开辟花溪公园。不久,日寇铁蹄猖獗,广州、武汉相继沦陷,西侵南犯,咄咄逼人,抗日形势严峻。其于飞云阁南侧百仞绝壁上錾刻下“生聚教训”四个擘窠大字,以抒发情感、宣泄胸怀、唤醒大众,徐图复兴,驱逐日寇。那时花溪公园往来之人极多,不乏达官显贵、富商巨贾、名流雅士,见此定有感情共鸣,他们能量都大,自会为抗战起到作用。且麟山东南还有新建的“花溪国立中心小学”(即今贵阳市花溪小学),学生及家长亦不少,摩崖意义自十分深远。至今此石刻摩崖仍在。
其实麟山摩崖也只是一副抗日对联的横批,因岩石形态而竖刻。那对联都在龟山上的清晖楼楹柱上。麟、龟二山遥相呼应,而四字横额又与楹联相互呼应,相辅相成,相得益彰,相映成趣。独特文化景观世上无二,冠绝一时。其联曰:
可惜此联随着清晖楼之倾圯而消失。麟山自抗战初始扬名以来,接待了不少名人,不少人还留下了诗篇,如陈毅元帅便有“蛇岭龟山相对峙,麟阁矗立似玉屏”之诗句。著名文学前辈叶圣陶亦有诗赞颂麟山。诗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