琵琶井、小白菜和四眼井
在贵阳喷水池邮电局后面,贯城河和四川巷交接的地方,紧靠着小路有一眼别致的水井,井面覆盖着一块大石板,没有井栏,人们要从井里汲水,得用特制的小水桶,从石板上凿成的四个一市尺大小的洞眼中放下桶去才成,这就是形式独特的“四眼井”。过去,它不叫“四眼井”而叫“琵琶井”,它本来是有一条石砌的井栏的,为什么它要改名而且要用凿有四个洞眼的石板盖上呢?那得从苦命的姑娘小白菜的悲苦命运说起。
以前,这一带都是菜地,封子清和封大嫂起早贪黑的在地里忙碌。这天出了怪事,头天撒下去的菜籽,一夜功夫就长了五寸多高,封子清匀出来的小白菜,当天就多卖了好几十文钱。让他更高兴的是,他卖完菜刚进家,封大嫂又为他生了个水灵灵的姑娘,两口子欢喜之下,就把姑娘取名叫做“小白菜”。
姑娘两岁多的时候,贵阳城里闹起了“鸡窝寒”,一家三口轮换着生病,封大嫂终于没有熬过关来,丢下他父女两个走了。封子清既要当爹又要当妈,实在顾不过来,天天都想添个人手,就在姑娘十二岁的那年,将就娶了三才巷的李大脚。
谁知这婆娘好吃懒做不说,心肠还出奇的歹毒。她从进门那天起,就交给姑娘小白菜一条滑扁担和一对尖底的螺蛳水桶,让姑娘一天挑八十担水来给家里煮饭、喂猪和浇园。封家哪能用上这么多的水呢?原来都是让李大脚给倒掉了。所以,水缸老是不满,尖底底的水桶装满水以后无法放下来歇歇肩,滑扁担扣不住桶绳,要用两只手紧紧地抓牢才能走路。
李大脚把姑娘折磨得不成样子了,动不动还要打骂,封子清不忍心孩子被折磨说了两句,李大脚就打滚骗赖,封子清拿她没有办法。姑娘只好一路上呜呜咽咽地唱着自己的苦情去受罪:
小白菜的歌声牵动了无数姑娘的心,她们来陪着她唱,陪着她流泪。不多久,满城的姑娘,还有那些和小白菜同命运的小媳妇们也跟着唱了起来,都说只要一唱这歌就会减轻小白菜的痛苦。
从此,这首“小白菜呀点点花呀”的歌就流传开来,据说今天贵阳市上了点年纪的老奶奶们还会哼唱这首从她们的老奶奶那里学来的这首歌。小白菜去到水井边挑水,水井也很同情她,只要小姑娘的水桶扣着井栏落到了水面上,井里就会飘出一阵笙箫鼓乐的声音来,特别是琵琶的声音丁丁咚咚地弹得最悦耳,小白菜听到这些音乐似的声音,一天的疲累就跑光了。一时间,北门城里的什么冒沙井、龙井、月亮井等等井边就没有人去挑水了,人们都涌到这个会弹琵琶的井上来挑水、来听水井弹琵琶。从那个时候起大家就把这口井叫成了“琵琶井”。
李大脚见小白菜没被折磨坏,反而得到大家的帮助,恨得牙都痒了。她又生一计,把小白菜挑水的时间改到晚上,白天要姑娘磨黄豆三斗三、磨包谷三石三。小白菜想到自己的命苦得就跟磨子一样转来转去没有个头,就趁晚上去挑水的时候,唱着“小白菜呀点点花呀”跳进了井里。从此,“小白菜呀点点花呀”的歌声没有了,姑娘挑水的滑扁担倒在井栏上,变成一了块凿有四个洞眼的石板,把井口盖得严严实实的,井里丁丁咚咚的琵琶声也没有了,水井里的水虽然仍然可以打上来,可是人再也跳不进井里去了。人们都说这是姑娘小白菜的心意,她想把姑娘们所有的痛苦都带走了,何必又留给第二个人呢?
“琵琶井”这个名字再也没有人叫了,大家都改口将它叫成了“四眼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