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索
   登录

走上高台唱花灯
所属图书:《黔山巴虎:土家族》 出版日期:2014-06-01

走上高台唱花灯

土家族高台戏,又称花灯戏,是贵州土家族地区具有特色的古老剧种。它是在民间花灯、山歌的基础上,逐渐吸取傩堂戏、湘剧、辰河戏以及其他戏剧的表演形式而形成的一种艺术形式。因搭高台演出,故又称高台戏。它形成于清道光年间,距今已有160多年的历史。至今还流传在思南的思唐、大河坝、张家寨、天桥、大坝场、鹦鹉溪、许家坝等乡镇以及邻近的德江、印江县的乡镇。

花灯戏表演时有生、旦、净、丑四行当。生角分老生、正生、皇生、小生等;旦行分老旦、正旦、摇旦、小旦;净分大花脸、二花脸;丑称“三花脸”。演出时灯夹戏,戏夹灯,形式十分活泼。传统剧目分本头戏和花戏两类。本头戏多根据历史故事、民间唱本改编,或由其他剧种移植而来,多为连台大戏,主要有《红灯记》、《蟒蛇记》、《穆桂英大战洪州》等;花戏题材多取材于民间传说、神话故事以及现实生活,多系小戏,主要剧目有《麦娘封官》、《王大娘补缸》、《南山耕田》、《槐荫记》、《杀狗劝夫》、《秋胡戏妻》、《兰桥汲水》、《张哨子打鱼》、《巧英晒鞋》等。这些剧目,有的情节较为曲折,有唱段、台词;有的只有剧目提纲,表演时全靠演员即兴发挥。

贵州土家族花灯戏的原始灯夹戏诞生于元代思南宣慰司,兴盛于明清思南府,当时开化领先的思南府也就是今天的印江、务川、沿河、思南、德江等贵州土家族聚居地区。清光绪年间,又由思南和印江灯戏艺人传入石阡。清末民初,台子灯已在石阡30多个乡流行。

清道光年间,思南土家族人在花灯的基础上,开始融入唱书、民间故事、小说等内容,塑造姿态多变、性格各异的艺术形象。随着时代的发展和群众审美趣味的提高,演出场地相应发生了变化,由原来的室内演出变为在院坝搭矮台演出;演员也不仅是原来的一旦一丑,而是增加了演员,表演也具有故事情节。这一时期的花灯戏当地群众称为矮台戏,或矮台花灯。当时最有名望的要算艺人梁常旺、苏洪道的戏班,他们是矮台戏的创始人。

高台戏是由思南罗芳林倡导而兴起的。罗芳林生于清道光十二年(1832年),卒于民国元年(1912年)。清同治七年至清光绪十八年间(1868~1892),曾任都匀协台(清代副将的别称),光绪十九年(1893年)还乡。此人嗜好玩乐,爱看灯,会唱戏,见乡里灯班唱已略带戏剧情节的“二人花灯”,很不满意,便对灯头说:“二人跳,干巴巴的,比外头落后了!要跳就跳‘双龙争珠’(二丑一旦),‘双凤朝阳’(二旦一丑)。”又说,“外头搭起台子唱,你们也搭嘛!”于是,他负责筹备资金,亲自设计,在他所住的寨子罗家坝(今鹦鹉溪镇双龙村)里修建起一座戏台。落成后,请来洪江辰河戏班唱了半月“开台戏”,轰动了全县,连城里人也去看。

花灯戏

此后,那里的灯班便仿照辰河戏班的演出模式,开始改在戏台上“以歌舞演故事”,从而开创了思南花灯戏曲化的先河。罗芳林将思南矮台戏搬上高台演唱,开创了灯夹戏的表演形式,高台戏由此而得名,各地灯班竞相效法。罗芳林还亲自编导节目,串演角色(擅长花脸),经他移植和编排的小戏(折子戏)有《芦花训子》、《打猎会妻》、《茶房开弓》、《打婆变牛》、《魏安嫖院》、《观音扫店》、《湘子度妻》、《游龙戏凤》、《胡玉明上寿》和《二度梅》等。曾与他组台串演过高台戏的艺人有宗瑞廷、丁鹏飞、凤鸣木匠(打鼓佬)、蔡豆花、董明高、张子青等人。因矮台花灯习用的角色行当、花调音乐和舞蹈动作难以表现新的“讲纲”(剧目脚本),他们便师法成熟剧种(傩堂、辰河、川戏)的表演体制和手法,增加生、净、丑、旦各色行当;音乐结构除吸收流行曲牌,用来丰富伴奏音乐外,唱腔还以连缀为主,同时在几曲基调基础上发展变化出各种板式,开始向板腔体过渡;并借鉴外来成熟剧种一套“四功五法”表演程式,从而逐步改进了初具戏曲性状的高台戏。

在思南高台戏发展的同时,湖南辰河戏班不断到思南演出。辰河戏班招收了高台戏班艺人杨应本、杜应堂、史焕廷、彭汉如、袁绍清、袁培安、罗云安、旦辉元、王东生、陈湘、曾汉章、白云飞等跟班学戏。这批高台戏艺人经过培训,技艺大有长进。他们从辰河戏中吸取了不少营养,将其精华融进了高台戏之中,进一步丰富和提高了高台戏的表演水平。其中最突出的一点变化是,将主奏乐器改大筒筒为小筒筒,促使音乐结构进入板腔体系。如辰河高腔中的“清水令”、“汉腔”、“镇南枝”、“阴调”和“山坡羊”等唱腔曲牌,以及弹腔“南北路”等一些唱腔和过场音乐曲牌都经他们“拿来”注入高台戏音乐之中。同时还移植了不少剧目,如《战洪州》、《穆桂英大破天门阵》、《磨房会》和《汾河湾》等四五十出,后来竟然成为高台戏的保留剧目。到了民国北伐时期,城区擅长辰河戏“围鼓堂”的业余艺人,也相继加入高台戏班,教打教唱,对思南高台戏的发展和传播起到很大作用。

印江土家族花灯戏的表演,一方面继承了母体花灯歌舞的一些套式和技巧,保持了花灯的表演特点和艺术风格;另一方面,又引进、综合了傩堂、辰河等戏曲剧种的表演艺术手段和方法,并按戏曲表演要求,将原有花灯舞蹈进一步加工提炼,使其具有更高层次的规范和造型美,从而形成了一套以写意、虚拟为特征的程式动作。诸如出场、亮相、整冠(妆)、自报家门、进(出)、开(关)房门、上(下)楼(轿、马、车、船)、台步、圆场、背供、耍扇、升堂、打朝、水袖、髯口、趟马、行舟、会阵、并打以及站、坐、跑、行、哭、笑、怒、骂等等,各类行当按其不同性别、年龄、身份、性格,各自形成行当化的程式动作。花灯戏班受到各种条件制约,没有正规的科班培训,难于掌握“四功五法”的真正要领。多数艺人往往只是通过观摩学戏,模仿其皮毛。因此,花灯戏的表演仍然比较接近生活,程式动作并不严谨,表演就是生活化的模拟,即按某一行当要求,比照仿效实际生活中类同人物的音容笑貌、言谈举止,配合唱白、伴奏做些简单、重复的比划动作而已。在土家族地区许多表演程式几与本地古老剧种傩堂戏相同。各地花灯艺人中,不少人会唱傩堂戏、辰河戏,有的甚至本来就是傩堂戏班或辰河戏班出身。

印江土家族花灯戏的行当以“三小”(一生、一旦、一丑)为基本形式。生行,分小生、老生、须生、娃娃生和皇生;旦行,分小旦(闺门旦)、青衣(正旦)、老旦、花旦和武旦,丑行,分男丑(小花脸)、女丑(摇旦子)。对台风的要求,正旦、小旦要“坐不开腿,站必侧身,行不出声,笑不露齿,目不斜视,手不过肩”,花灯要“活泼而不轻浮,风流而不放荡”,老生、老旦要“站不挺胸,坐必曲背,行要稳缓,动不摆头”,皇生、小生不能随便“摇头晃脑,扭腰甩臀”等等。唱功,是嗓音、咬字、感情三者交融的结晶,土家族花灯戏历来使用乡语,唱词、道白基本上全用当地方言土音,而音乐曲调又多来自民谣俚曲,旋律音调几与唱词声调保持一致,因此通俗易懂,亲切感人。特别是在一些腔调中采用锣鼓套打、人声帮腔,更为贵州花灯戏表演体式一大特色。贵州花灯的脸谱,主要模仿戏曲演员的面部化,以各种色彩勾出种种图案。演员面部化妆用品,一般只有铅粉、油红、胭脂和墨(或松烟)等。小生、小旦整个面部施粉,在双颊和嘴唇上抹层胭脂,用墨画眉。老生、老旦只用干粉拍脸腮加油红,勒网巾吊眉梢于额头,眼角画几条皱纹。丑角也像其他戏曲剧种脸谱,除武丑外,一般均在眼鼻之间涂一小方块白粉(即“豆腐块”),用墨笔画两撇眉梢下垂的八字眉,两眼中部上下睑间各画一道竖杠,中年以上的则带“八字”、“一截”、“二挑”之类髯口(或在鼻前庭两翼勾上两撮翘胡子)。头部化装,唯有旦角复杂繁琐,条件较好而又讲究的,也兴“包头”,即要戴网中、贴片子、勒水纱、梳圆头、上头面等。正旦装饰点缀头面,又比其他旦行华贵、繁杂,而脸上“抹彩”却较淡雅,不像小旦、花旦那样浓艳。

花灯表演

德江县现在民间流传的高台戏实际上就是思南高台戏的分支流派。民国以后,德江高台戏逐渐兴盛,有不少职业戏班常年外出,走遍全县各地以及务川、凤冈等地区。

黔山巴虎:土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