黔东南苗族侗族传统节日斗牛文化的历史变迁
黔东南的苗族、侗族人民自古以来格外喜爱斗牛,每年除了有专门的斗牛节外,逢年过节,大小群众集会,也有斗牛,俗称“放牛打架”。斗牛是苗族、侗族人民传统的一种社交娱乐活动方式,也是苗族、侗族古代社会组织“议榔”“侗款”的一种形式。这项活动历史悠久,组织严密。苗族的斗牛活动,在清水江流域以凯里为中心,涉及麻江、丹寨、黄平、台江、雷山等县,都柳江流域的斗牛活动以从江的下江为中心,有大大小小的斗牛塘近百处,每年的节日性斗牛活动上百次。侗族的斗牛活动分南、北两区。北区以天柱、剑河、锦平三县交界地区的水洞、大广、小广、九寨为中心,以农历九月重阳节的斗牛为代表;南区以黎平、从江、榕江三县交界的六洞、九洞地区为中心,以平楼牛塘为代表。历史上,这些举行斗牛活动的地区,人们在春、秋两季择日举行赛会,届时观者云集,成为黔东南地区最大的赛会奇观。斗牛活动是苗族、侗族地区社会、政治、经济、文化特征的集中反映,是最具苗乡、侗乡风俗特色的文化事项,这一文化事项不仅具有重大的旅游开发价值,对苗族、侗族的社会历史文化的研究也具有重要意义。
一、斗牛的起源及历史
黔东南的斗牛活动有悠久的历史。据侗族地区部分牛塘的碑文记载、《斗牛款词》和民间传说,这项活动约起源于三国时代。如锦平的黄门、彥洞的牛堂(塘)碑文就有这样的记载:“盖文先祖肇自以来,顺武侯之风,步孟获之吉,男清女泰,老安少怀……” [1] 又流传在从江高增等地的《斗牛的由来与四十八牛场》说:
东汉末年,三国鼎立,八方混战,农民起义风起云涌。贵州有个头领孟获,率侗苗民众起义造反,惊得刘备胆战心寒,命武侯南征讨伐,七擒孟获,方能平服“南蛮”。孔明知“蛮民”生性好斗,恐其平而复反,为求久安之计,想出斗牛一事,决定放牛打架,果然赢得老少皆欢。把水牯牛当成大将,人当士卒摇旗呐喊,牛背上插着令旗雉尾,芦笙震地锣鼓喧天,三声铁炮轰响,真如上阵一般。“蛮民”欢呼跳跃,忘了犯上作乱。自那时起,村村喂养打牛,寨寨树立高杆,父传子,子传孙,前代死了传后人,各寨各喂斗牛,各处各有牛坪,共有四十八处…… [2]
如今这“四十八牛塘”,都已衰落,有的仅剩下一些村寨名称。唯有黎平、从江、榕江三县交界地带的平楼牛塘,以及黎平的四寨牛塘,双江、河口牛塘,从江的央里、弄浮牛塘,平江、乜温牛塘,苗朋、故那牛塘,弄呆、坪墓牛塘,岑夏、边南牛塘,高增、巴西牛塘到现在仍举行小规模的斗牛活动。
苗侗地区的“牛塘”有两层含义,一是指一种区域范围,二是指固定的斗牛场地。牛塘是按古代苗族的“议榔”和“鼓社”,侗族的“洞”或“款”的基层行政组织区域划分的。
以侗族为例,一般说来,一个牛塘就是一个小的“款”区,或一个“洞”区。一个“款”或“洞”开设的牛塘,叫大塘,侗语叫“dangc laox”(塘劳),下面开设的分塘叫小塘。在管理上,小塘从属于大塘,但大塘一般不举行节日性的斗牛活动,只是在举行“款”的集会时,才组织全款辖区内的斗牛。小塘则可以举行节日性的斗牛活动。一个牛塘往往是周围几个、十几个或几十个侗寨(包括一部分苗寨)的中心。例如,从江的占里寨与付中(苗族)、驮里三寨合为一小款,他们拥有一个牛塘。这个小款又与板酿、八甸、弄盆、歹背、丙妹、平毫、平瑞、谷洞、高丙、高武、混潭、大榕、大歹、田里、小榕、上歹、高增、芭爬、小黄、高平、流架、清响、岭高、平友、高吊、三岗26个村寨共7800户组成的5个小款联合为一个大款。“合款”的地点在八洛河口的板酿,板酿也是29寨公有的斗牛场,又是大款的集合场所。
古代牛塘的斗牛活动,由成员寨集体议定,所有成员寨在牛塘中的地位平等。在活动的组织上,往往是先由某一寨发起,众寨响应,轮流当东。有的牛塘有固定的斗牛场地,即古代的“款堂”;有的牛塘没有固定的斗牛地点,由发起寨临时决定斗牛的地点。斗牛场地一般选择在四周较高、中间较低的田坝或河滩上,便于人们观看。同时还要考虑到距离各村寨的远近程度,便于各寨在相近的时间内集中。
一个牛塘斗牛活动的间隔,在过去是受经济的发展状况和牯牛的饲养数量制约的,现在则不受这些因素的限制。苗族和侗族是好客的民族,斗牛只是他们娱乐的一种形式,而他们的真正目的是为了招来众多的客人进行联谊社交,联络感情,结盟友寨。习惯上,斗牛的前一两天,四村八寨(不参加本牛塘的村寨也包括在内)的客人都来到举办斗牛的寨上做客唱赞歌,赞美主寨人民勤劳、幸福美满、生活富裕、团结齐心,能举办这样大的活动。同时,祝贺主寨牛王旗开得胜。主寨则竭尽全力做好接待,各家各户都不能给村寨丢面子。如果客寨的人到来,家里没有禽畜宰杀,没有鱼、肉和足够的糯米酒待客,主人将感到非常惭愧和不安。因此,侗族各牛塘的活动要有一定的间隔,以便进行物质准备。另外,按斗牛习惯法规定,斗败的牛下次不能再入塘角斗,因此斗败牛的村寨也要有一定的时间物色和培养新的牛王,为下一届斗牛作好准备。
二、当代黔东南斗牛活动现状
现今黔东南苗族侗族地区的斗牛活动可以分为三种不同的类型:一是专门的斗牛节斗牛活动,都集中在农历的二月和八月;二是依附在其他传统节日中的斗牛活动,多集中在农历的正月和十一月;三是近几年来政府或民间为了开展旅游而举办的斗牛活动,多集中在法定的长假,如“五一”“十一”等。
根据州志、各县县志和有关民俗书籍资料的不完全统计,黔东南苗族侗族自治州各地每年农历各月份开展的传统节日性斗牛活动情况汇总如下:
农历正月:初一至初五,榕江卡寨、岑最,跳芦笙、斗牛;初一至十七日,丹寨的党早、排路、龙塘、孔庆刘家寨、烧茶、羊巫、排保、雅灰、马鞍、方胜、麻鸟、羊先、排告、泉山、小朗、者拉、城关、雄虎、排调、长青、加配大寨、兴仁,踩铜鼓、跳芦笙、对歌、斗牛、赛马;初一至十五日,从江的六洞、九洞各寨侗族,祭萨、唱侗戏、赛芦笙、斗牛;初二,黎平的茅贡樟洞,斗牛、踩歌堂、赛芦笙;初三至初五,苗岭斗牛节;初三至初五,翁义芦笙会、斗牛;初三至二十日,依次在麻江的长乌罗伊、龙江、富江、枫香、共和姚家寨、马场、清江、桃花、摆仰、铜鼓,芦笙会、斗牛;初五至初七,凯里棉纺厂斗牛;初五至初七,凯里鸭塘,斗牛、跳芦笙;初五至初七,下司,斗牛、跳芦笙、选狗、文体活动;初八,茅贡腊洞,斗牛、踩歌堂、赛芦笙、祭萨;初七至初九,大坳芦笙会、斗牛;初九,茅贡腊洞,斗黄牛;初九至十二日,凯里金井,跳芦笙、跳铜鼓、斗牛、赛马、斗雀;初九至十日,星光村芦笙会、斗牛;初九至十一日,白午芦笙会、斗牛;初九至十一日,金泉湖芦笙会、斗牛;十日,中潮三南芦笙会、斗牛;十日至十二日,万潮马鞍石,跳芦笙、斗牛、赛马、斗羊;十日至十二日,舟溪大中,跳芦笙、斗牛;十一日至十二日,普舍寨芦笙会、斗牛;十一日至十三日,望丰芦笙会,十四日起斗牛;十一日至十三日,鸭塘养干双,跳芦笙、斗牛、赛马;十一日至十三日,鸭塘果园村、铜鼓,跳芦笙、斗牛;十三日至十四日,青曼,跳芦笙、斗牛;十三日至十四日,石青、王寨,跳芦笙、斗牛。十三日至十四日,铜鼓寨,跳芦笙、斗牛;十四日至十六日,麻江摆仰芦笙会、斗牛;十五日至十七日,格河马田,跳芦笙、斗牛、赛马;十五日至十七日,湾水,跳芦笙、赛马、斗牛;十五日至二十日,丹寨宣威芦笙节、斗牛;十七日至二十日,舟溪甘囊香,跳芦笙、斗牛、赛马、对歌;二十一日至二十二日,下司同溪翁寨芦笙会、斗牛;十六日至十九日,龙场芦笙会、斗牛;十六日至十九日,黄土寨芦笙会、斗牛;十七日至十八日,马田芦笙会、斗牛;十七日至十九日,格河三江,跳芦笙、赛马、斗牛;十九日至二十二日,虎庄郭家坪,跳芦笙、赛马、斗牛;二十三日至二十五日,周家桥芦笙会、斗牛;二十九日至三十日,丹寨的南皋芦笙会、斗牛。
二月:首亥日,聚曼、情郎、清江,祀祖、跳木鼓、翻鼓节、斗牛;子日、午日,格河闹冲节、斗牛、对歌;子日、午日,钉耙山,斗牛、对歌;子日、午日,开怀虎档坡,跳芦笙、斗雀、对歌、爬坡节;最后一个午日,施秉白洗芦笙会(3天)、斗鸟、斗牛、赛马、踩芦笙。
三月:头午日(若头午逢初一、初二,则推到二午),重安马鞍山,跳芦笙、赛马、斗牛;第二个午日,白堡芦笙会、斗牛;子日、午日,麻江翁约闹冲节、斗牛;十四日至十五日,施洞、榕山,姊妹节、斗牛;十五日,施秉马号地区,姊妹节、斗牛。
六月:中旬逢卯日,吃新节,挂丁、开怀,对歌、赛马、斗牛;中下旬卯日,吃新节,格冲板溪、凯棠各寨,跳芦笙、斗牛、赛马、对歌;十五日,雷山陶尧、杨排,吃新节、斗牛;十六日,固鲁吃新节、斗牛;十七日至十八日,南花吃新节、斗牛、抢鸭;十九日,挂丁吃新节、斗牛。
七月:上中旬,从江侗族吃新节,六洞、九洞地区赛芦笙、斗牛;上中旬,丹寨岩英、翻福亚村,斗牛、对歌;上旬或中旬的卯日,大乌烧、小乌烧、摆底、老鸦、上长青、棉席,吃新节、对歌、斗牛、跳芦笙;中旬卯日,凯里翁项、舟溪、地午、旁海、平乐,吃新节、斗牛、赛马、对歌;首卯日,九寨养干坡,吃新节、斗牛、对歌、赛马;中旬巳日,施秉平寨、新城,吃新节、斗牛;一卯,革东大小稿,踩鼓、斗牛;七日至十三日,榕江大部分地区(七十二寨最隆重),吃新节、斗牛;十二日,白午、铜鼓、共和,吃新节、斗牛等。
八月:亥日,从江平楼斗牛节;亥日,从江下江斗牛节;十五日,从江洛香芦笙节(两年一次)、斗牛。
九月:七日,崇仁金塘集会、斗牛、吹芦笙;九日,凯棠、青曼,对歌、斗鸟、斗牛;九日,五里墩斗牛、吹芦笙;九日,马场新合集会、斗牛、芦笙;九日,锦屏瑶百、孟彦,斗牛节;十日,天柱水洞、石洞、黄桥、都岭,斗牛节;二十三日,重安马桑冲集会、斗牛、吹芦笙;二十五日,谷陇岩集会、斗牛、吹芦笙;二十六日,重安安马河集会、斗牛、吹芦笙;二十七日,马场街集会、斗牛;二十七日,十里桥集会、斗牛;二十七日,谷陇芦笙会、斗牛。
十月:上中旬逢辰日,凯里南部各寨,苗年、跳铜鼓、吹芦笙、斗牛;头卯日,孔庆一带,苗年、斗牛;头卯日,丹寨羊巫、排保,苗年、斗牛;头龙日,丹寨羊物、宰宿、排桃,苗年、斗牛;中旬戊日,丹寨加配的排脚寨,苗年、斗牛;卯日,榕江部分苗族村寨,苗年、斗牛;上旬卯日,雷山新塘、独南、开屯、方祥、西江、大沟、报德、黄里、肖家、格益、白莲等地,苗年、斗牛;上旬辰日,桥港、掌批、排里,苗年、斗牛;十九日,从江的岜沙、大塘、大洞、高堆、中里、台里顺延过苗年、斗牛;立冬后的戊日,寨南平安节、斗牛、赛吹芦笙、唱大歌、演侗戏。
十一月:中卯日,凯里凯棠、地午、板溪,苗年、斗牛;头亥日,丹寨党早,苗年、吹芦笙、斗牛;头卯日,丹寨南皋、大兴、脚开、翻娘、甲劳,苗年、吹芦笙、斗牛;头戍日,丹寨的岩英,苗年、吹芦笙、斗牛、斗鸟、对歌,之后是翻杠的3个寨子,每个寨子3天;头子日,凯里台一村,龙粑节(耗子粑节)、斗牛;上旬卯日,雷山莲花、固鲁、丹江、龙头、响楼、陶尧、望丰、乌江、乔洛,苗年、斗牛;中旬卯日,台江革一地区,苗年、斗牛;大雪后第一个辰日,锦屏瑶光,枫树节、吹芦笙、斗牛;二十日后辰日、戌日,榕江往里,侗年、踩堂、对歌、跳芦笙、斗牛;下旬辰日,从江苗年,加翁、党港、红岩、党九、寨坪、加车、加鸠、加民、东朗、孔明、加瑞等地,吹芦笙、斗牛、对歌。
三、当代苗侗斗牛文化的变迁
黔东南苗族侗族地区的斗牛活动在最近的五六十年间随着社会的发展变迁而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新中国成立以前,由于牛王是村寨、家族力量的象征,村村寨寨都饲养有牛王,如果一个家族没有属于自己的牛王,往往会被别人所耻笑,饲养牛王和放牛角斗都是村寨族众的大事,人人参与,个个争先。人们为牛王斗胜而荣,斗败而馁。新中国成立以后,由于社会生产所有制的变化,传统的斗牛饲养和斗牛活动失去了它生存的基础,斗牛活动曾经一度中断。这一时期,一些边远山区的民众虽然还饲养有斗牛,但斗牛活动已经很难开展。改革开放以后,随着分田到户政策的落实,农村劳动生产力得到了极大的解放,20世纪80年代苗侗地区以村寨为单位的养牛活动和斗牛活动又得以复兴和开展。如20世纪80年代末和90年代初,从江九洞地区曾出现寨寨都养有斗牛的景象。在随后的十多年间,随着社会的发展,人们思想观念的改变,特别是青年人思想观念、生活方式和审美情趣的改变,人们不再热衷于传统斗牛活动。最近几年来,随着许多民族传统节日的恢复与开展,特别是旅游业的发展,又极大地刺激了斗牛活动的开展,“牛王争霸赛”一场胜过一场,有的地方已经达到“疯狂”。现在的斗牛活动无论是设施还是规则等,都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1)牛塘场地设施的变迁。过去苗族、侗族的牛塘虽有固定的塘子,但一般没有固定的场地,一般选择四周环山的田坝、河滩、两山相夹的草坪等作为斗牛场地,牛在低处斗,人在高处看,相对安全。而今,不少的地方为了旅游观光的需要,开辟固定的斗牛塘,用水泥修建堡坎、看台等设施,既方便又安全。如凯里地午牛塘原来的斗牛场地就在一块干田里进行,人多牛多,斗败的牛一跑,很容易伤人。2006年当地的干部群众通过各种途径,募集到了一些钱,买了水泥,老百姓投工投劳,修了一个斗牛场,斗牛场的两边砌了部分挡墙,安全多了。
(2)牛塘斗牛范围的变迁。在20年以前,苗族、侗族地区牛塘的斗牛活动基本上是传统既定的范围,小的牛塘方圆10千米,大的牛塘方圆不过15千米,每次参加角斗的牛多的不过40头。如今随着农村交通运输条件的极大改善,一些交通较便利的牛塘大大突破了传统的斗牛范围,参加角斗的牛涉及相邻的数县,方圆50余千米,较远村寨的牛主们用拖拉机或汽车提前一两天就把牛王拉到牛塘,让牛王得到休息,以逸待劳。而在以前较远村寨的牛主往往要提前3~4天赶牛出门。现在由于牛塘参与角斗的牛王太多,不仅改变了过去传统的赛事,大部分的牛王往往不能参与角斗。如黄平的谷陇苗族牛塘,过去参加斗牛的都是周围的苗族村寨,方圆不过15千米,如今已发展成为全国最大的牛塘赛会之一,到每年农历的九月二十七日到二十九日会期,有来自黄平、凯里、台江、雷山、施秉等周围县(市)的苗族斗牛爱好们牵着自己的牛王汇集于此,规模盛大空前。据说有一年来参加角逐的牛王达340多头,尽管组织严密,安排有序,3天还是无法完成赛事,只好推迟时间。
(3)牛王饲养及斗牛象征意义的变迁。黔东南地区的苗族、侗族过去饲养牛王都是集体行为,小的村寨以村寨为单位饲养,大的村寨以家族为单位饲养。在侗族南部地区往往以鼓楼地段为单位饲养,单家独户饲养斗牛者为习俗不允许。牛王出征角斗,也是代表着村寨、家族或鼓楼。牛王是村寨、家族或鼓楼的象征。如今这种传统的格局已经发生了变化,或正在发生变化。以村寨或家族为单位共同饲养斗牛的传统模式正逐步减少,以家庭为单位饲养斗牛的情况越来越多。2013年9月从江“大歌节”时,高增举办斗牛活动,参与角斗的牛王中,大部分是家庭饲养的斗牛,只有少数为鼓楼集体饲养。不仅侗族如此,苗族地区也是一样,我们在丹寨南皋调查时也发现,那里的苗族饲养斗牛,也多以家庭为单位。牛王饲养方式的改变,自然也改变了斗牛活动的象征意义,牛王争霸不再代表村寨和家族,牛王也不再是村寨、家族、鼓楼富有、团结和力量的象征,而逐渐演变成了节日活动中纯粹的娱乐工具。
[1] 参见《锦平碑文选辑》(锦平县政协文史资料委员会编,1997年)。
[2] 参见《四十八塘斗牛词》(王胜先搜集整理),载于1981年黔东南苗族侗族自治州文学艺术研究室编《民间文学资料集》(第一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