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资料信息中心的环境影响评价
镇山生态博物馆资料信息中心用地地处贵阳市的饮水水源——花溪水库,是用地最敏感的区域,对用地必须作出环境影响评价报告。环境影响评价(简称“环评”)是指对规划和建设项目实施后可能造成的环境影响进行分析、预测和评估,提出预防或者减轻不良环境影响的对策和措施,并进行跟踪监测。换言之,是分析项目建设投产以后可能对环境产生的影响,并提出污染防止对策和措施。
镇山生态博物馆资料信息中心的选址经研究虽然得以确立,但它的规划设计和建设都必须建立在环评的基础之上。如果没有环评,再好的选址和规划,环保部门都会一票否决。没有环评,就没有资料信息中心的建设。
按照中挪协议,镇山生态博物馆资料信息中心应在2001年第一季度开工建设,建设之前的环评、设计、规划、经费筹措等均要按照项目第二阶段规定的时间完成,并于同年9月要将工作的进展情况与挪威驻华使馆开一次项目协商会,以确定挪方对项目的拨款时间,但开展这些工作的首要前提是环评。
环评工作必须首先与贵州省环境保护厅取得联系。2000年8月,我准备了一大摞资料到省环境保护厅开发建设环境管理处。该处处长姓方,是一位50开外的女性,热情豁达,快言快语。她的办公室没有“门难进、脸难看”的阴影笼罩,工作人员很客气地给我倒了一杯热茶,让人感到轻松而不紧张。我将镇山生态博物馆的有关材料,如贵州省人民政府对镇山生态博物馆的批复文件、中挪文化合作第二阶段项目文件、国家文物局关于镇山生态博物馆匹配资金的批复、贵州省人民政府关于贵州生态博物馆群第二阶段建设资金安排的批复、贵阳市计划委员会关于建立镇山生态博物馆立项报告的批复、镇山环境地形图、镇山生态博物馆资料信息中心设计总平面图、花溪区土地征用证书等,逐一给方处长查看。方处长对每一份材料都看得很仔细,很认真。她表示:这是省环保局看到的第一个国际文化合作项目,非常难得,非常有意义,只是项目太小了一些。
镇山北屯门村民农耕归家图
我提出了自己的见解:项目虽小,但意义重大。生态博物馆不是一栋公共建筑,是一个文化社区。生态博物馆是从传统博物馆脱颖出来的另一种博物馆形态,它是博物馆学家长期对传统博物馆反思的结果,是传统博物馆的一种“叛离”。传统博物馆是有围墙的以公共建筑为标志的静态的博物馆,生态博物馆是没有围墙的以一个文化社区为“馆舍”的活的博物馆。但传统博物馆仍然是我国的主流博物馆,是国家文化遗产的重要收藏机构,生态博物馆尚处在实践和探索阶段。生态博物馆至今只有30多年的历史,它的发源地在法国,20世纪80年代生态博物馆的理念才在中国传播。在国家文物局、中国博物馆学会的帮助下,在挪威生态博物馆学家的指导下,1998年在贵州建立了中国第一座生态博物馆——梭戛生态博物馆。而生态博物馆建在乡村,反映了贵州民族文化的特点,也是贵州的优势,用生态博物馆的理念保护贵州的民族文化和它的生存环境,是中国博物馆界在贵州的实践和理论创新。因为生态博物馆的理念是文化遗产应原状保留和保存在其所属的社区及环境之中,自然景观、文化遗产包括物质和非物质等均具有特定的价值和意义。生态博物馆保护的原则是自然环境和文化遗产实行整体保护,社区居民是文化遗产的拥有者,又是文化遗产保护的主体,他们有权利选择文化发展的方向。
方处长对此感到惊讶,她说她还不知道在贵州建有中国第一座生态博物馆。她同时认识到:生态博物馆与环保部门的工作有密切的联系,因为生态博物馆是将文化社区的自然环境的保护作为重要的内容之一,不是单纯地将文物集中在一个传统博物馆里进行收藏和展示,传统博物馆和环境保护不发生关系。镇山生态博物馆是一个社区,它不是一栋公共建筑,它是村民生活的家园,它和村民生存的自然环境紧紧地联系在一起。生态博物馆的理念直接关注人生存环境和生存条件,涉及社会经济的可持续发展,它已经扩大了博物馆的社会含义,成为生态人类学、社会人类学、民族学等多学科研究的对象。将一个文化社区和自然环境作为一座生态博物馆,这一理念是相当领先的、前卫的,但要接受这一理念还要注入环境教育、文化遗产教育的问题,这是一个长期的艰苦过程。镇山生态博物馆事实上成为一个环境保护和文化遗产保护的教育示范基地,因为它的特殊的地理位置——地处花溪水库,和民族村寨面临的城市化的挑战,它具有双重的意义。
了解了镇山建生态博物馆的重要性和紧迫性,方处长表示:虽然镇山就在贵阳的郊区,但她并不了解。我马上将镇山地形图摊开在她的办公桌上,当她看见地图上蓝色部分是花溪水库时,紧锁着双眉道:花溪水库是贵阳市的饮水水源,原则上是不能批任何建设项目的。
她的话使我突然紧张起来。她接着说:“好在是在镇山建博物馆,不是建工厂,如果是建工厂是绝不允许的。但建博物馆要看建在什么位置,如果离水库太近也不行。”她这么一说我紧张的情绪又放松下来,我指着图上资料信息中心位置说:“距水库有100米。”她没有说话,只是看了看图上的比例尺,又用放大镜看了看图纸,微微地点了点头,此时我心里升起了一线希望。
方处长看完地图,又看了文字材料以后,让我将图和材料全部留在她的办公室,让我敬候佳音。1周之后,我接到方处长打来的电话,大致意思是:经研究同意对镇山生态博物馆建设项目进行环评,由省环保科研所对该项目作出环评报告,并要我直接与环保科研所的林老师联系。我将此事向领导作了汇报,领导批示让我抓紧办理。
我在省环保科研所找到了林老师,他是我多年的好朋友,还曾在一起共事。我们见面后,他还是那样的热情。他瘦高的个子,快接近退休的年龄,操一口较为标准的普通话,声音不是很清亮,文质彬彬。他见到委托书之后,要我做以下几件事:①建设单位需要向环保科研部门提送一份环评委托书。②建设单位要提供详细资料。③现场踏看。④签订合同,确定环评经费及其他内容等。
鉴于经费紧张,我不得不搬出老交情,让林老师将环评经费减半处理,林老师欣然接受了我的提议。
第二天,林老师派他的一位研究生到办公室来找到我,来取委托书和镇山的有关资料,包括花溪区环保部门最早的批复意见。他的研究生对我说:她和林老师要亲自到镇山踏看,也希望我一同前往介绍情况。
我们一同到镇山已入8月,很快就要到立秋了,但镇山仍沐浴在炙热的阳光之中。寨子外面的停车场再也容纳不下任何一辆开来的车,在阳光的照耀下,停车场是亮晃晃的一片车身。进寨的公路边那些白色的、灰色的、红色的、黑色的小车排起了一条弯曲的长龙,他们都是从贵阳来玩水的游客。林老师感到有些诧异:镇山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村,如果不是要搞环评,他还不知道有一个镇山,更不知道镇山有如此火爆的旅游。我解释道:因为现在天气炎热,人们主要是来游泳的,平时人就少多了。
上寨对门寨
其实,镇山没有像其他的旅游景点那样做专门的旅游推介,不像距镇山前面3公里处的天河潭有大量的宣传报道。镇山在某种程度上是自发性的旅游,因为旅游部门也没有将它作为旅游景点来对外宣传,旅游线路也没有开通,游客主要是来这里游泳戏水的。
张永吉所长和班村长在去镇山的路口等着我们,因为前次的镇山环保手续是张所长在区环保部门办理的,但由于选址距水太近,环保部门否定了。我和张所长对林老师的到来相当紧张,担心会重蹈前次环评的覆辙。
我们打算直接带林老师和他的研究生到资料信息中心的选址去看地形,但林老师和他的研究生都怀着对镇山村一睹为快的心情要急着进村,我们只好陪着他们进村。进了屯门之后,林老师对于眼前呈现的一切感到十分的惊讶,映入他眼帘的是层层叠叠的石板房。那位来自另一个省的研究生更是乐不可支,她说,这是她第一次走进如此美妙的布依寨,仿佛把她带进了一个石头的世界。她评价说:这里的建筑,包括它的道路既环保又生态。
我们打算让林老师他们到寨子中走一趟,但林老师提出要看垃圾场和生活污水的排污口,并提出要随着湖岸走一圈,再去看资料信息中心的选址。我即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他表示:如果一天看不完,今晚就住下,明天继续。对此我们没有任何不同的意见。
我们先是转向一个垃圾场,严格说来它还不能称为垃圾场,因为面积仅有2平方米,只能算一个垃圾坑。这里的垃圾每天早上就有专人拉走,现在坑里留下很少的一点垃圾。林老师问每天早上拉几车垃圾,班村长说:“谈不上几车,只用板车拉了两趟就拉光了。”林老师“啊”了一声说:“看来镇山村的垃圾量不大。但存放垃圾不规范,应该购置垃圾桶。”村长解释道:“开展旅游后村里才订出了卫生制度,已经制定了倒放垃圾的村规,购置垃圾桶要放在第二步,现在村里的经济能力也跟不上。”
然后我们到了下寨古树左侧的石板路边,这里距水库不到30米的距离,两边的山在这里交汇,形成一个“峡谷”。下寨各家各户的生活污水最终从这里流入水库,成为生活污水总的汇合点。林老师和他的研究生把目光聚焦到正在流向水库的一小股发黑发臭的生活污水。
林老师皱着眉头问村长:“对这股生活污水采取了什么措施吗?”
镇山湖一角
村长说:“现在还没有好的办法,村民们也没有谁在意,几十年都往水库里淌,习以为常,村民每天照样在水库里挑水吃。去年3月挪威环境大臣看到了这股生活污水排到水库里,她当即向中方的陪同官员提出了改进意见,区领导对此非常重视,区环保部门的人员也来看了几次,说是要先搞规划。”林老师得知这一情况,锁着的双眉放开了,他说:“如果污水处理的规划出来之后,能否让我看一看?”村长说:“一定要请您看,请您指导。”
我们到了下寨的好几户村民家串门,林老师直接钻进了厨房,看用的什么燃料做饭。除了有一家烧煤外,家家都用液化气,厨房里干干净净的。他用手打了一下液化气炉,一股蓝色的火苗在跳跃着。他对他的研究生说:“现在农村的改灶工作进展很快,几乎都用上煤气灶了,这是对环保工作的最大支持。”
我和张所长也感到迷惑不解,是请林老师来看资料信息中心用地的,来了半天还没有接触到主题,仅仅只是看村里的垃圾场、污水沟、厨房用灶等,这些与资料信息中心用地有何关系?我们的议论被他的研究生听见了,并转告了林老师。林老师和颜悦色道:“我已经拜读了你送来的镇山生态博物馆的资料,看到了挪威专家对生态博物馆的论述,知道村寨(社区)是生态博物馆的区域,它的面积等于生态博物馆的面积,而资料信息中心也仅是生态博物馆的一个组成部分。因此,社区的环境评价是十分重要的,仅仅作资料信息中心的环评是不全面的,这是我对生态博物馆环评的一点认识。”
我和张所长都非常赞同林老师的意见,可见林老师对生态博物馆的理解不是片面的。他还补充说:“生态博物馆将环境保护作为它的一个部分,这正是生态博物馆理念的超前之处,也正是有别于传统博物馆的地方。”这是林老师说的内行话,因为他最早也从事过一段博物馆工作,他也是一位博物馆专家。
林老师提出要沿着镇山村一带水库岸边走一遭,但沿岸没有一条完整的“湖滨路”,只有断断续续的刺丛小道。我们正为此发愁,还是村长提议:陆路不通我们走水路,我划木船从水上走。林老师一时间没有说话,但最终还是表示小木船存在安全问题。但在众人的劝说下,林老师还是同意乘坐小木船去察看。
下午的太阳已偏西了,被云层遮挡着,偶尔射出缕缕光柱,又在水面上折射在水中。我们4人坐在小木船上,看着这梦幻般的水面,仿佛镇山就是停泊在水中的一只巨轮。村长手里握着一根长长的竹竿,不时轻轻地点击着被风吹起了波纹的水面,船儿就会向前推进米许。船在水面上荡荡悠悠,峡谷两岸的景色朝着我们后面慢慢地移去,船移景换。村长像一位导游员,指着右边长满一片翠竹的山崖说,为了保护水源,10多年前村里组织村民栽了竹子,现在长成了一大片竹林,泥沙再也不会滑进水库了。
船慢慢地前行到一个水湾处,这里的水面较为宽阔,它的左边是一片树林,几乎把阳光遮挡完了,只是从树叶缝里漏出一些光点洒在水面上。村长说:“在树林的上面就是进镇山的唯一的一条石板路。”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我们现在是在镇山村口下面的水湾处。
这时,林老师突然叫木船靠岸。我们不解其意,为何要靠岸?这里的岸边比较平缓,岸上长满了青草,有几个人戴着草帽,坐着一张小凳子在垂钓,他们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水面的鱼漂上,倘若鱼漂稍有动静,他们会立即拉起渔竿。在他们坐凳的旁边,摊着一张塑料布,上面放有香烟、啤酒、花生、葵花等小吃,看样子他们不完全是为了钓鱼,是来这里消夏的。林老师的眼睛一直盯着扔在草坪上的白色塑料饭盒、红红绿绿的塑料袋,还有餐巾纸、果皮、烟头、葵花壳、空啤酒瓶等,那绿色的草地像染病了一样,不再是一片青黝了。在水边又有一些白色的塑料饭盒随着波浪飘动,见此情景,林老师的脸便一直紧绷着。他对村长说:“我们暂不要划船了,先把飘在水面上的那些塑料饭盒打捞起来。”村长二话没有说,“嗖”的一下将小木船划过去,不一会那些飘在水面上的白东西都不见了。
林老师在草地上拣起了一只塑料袋,他的行动感染了我们,大家都一起动手在拣垃圾。那几个钓鱼的人脸上显现出几分愧色,他们也放下渔竿将他们周围的垃圾拣到塑料口袋里装好。
我们重新乘坐小木船从峡谷水湾驶向南面。当船走出峡谷口,眼前有一碧万顷的感觉。林老师情不自禁地说:“多么清澈的水啊,请不要污染了它。”他是在作诗?还是在抒情?如此美丽的山水风光,他为什么不去品味它的美景,却在担心水的命运?这难道不是林老师向碧水倾诉的一腔情怀?
我们的小木船在宽阔的水面上犹如一片树叶在随波漂荡,船只追着快下山的太阳西行,如果再往前划3公里就是天河潭了。林老师的意见是要一直向岸边划行。村长手中的竹竿不断地点拨着水面,我们很快地驶过了村脚,石板房已从我们的眼前退去,前面是一片包谷林地,再往前是一片台地,长满了绿草。林老师的眼睛注视着草坪下面的一个黑坑,他要村长将船靠岸。村长的竹竿拨了一下船尾,船头向岸边驶去。我们上了岸,眼前是一个像灶一样的坑,坑被柴烟熏黑了,旁边扔下了许多塑料用品,如塑料袋子、塑料饭盒、塑料布,还有纸制的茶杯,大多数都压扁了,也有少许的啤酒瓶……
林老师说要将这口灶埋掉,要村长去找几把锄头来,不埋掉他不会离开这里。
村长找来了锄头,我们一起动手,把草坪上的那些塑料制品和垃圾全部拣干净,林老师又反复检查了一遍,才将这些废物通通埋进了坑里。林老师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心情舒展了许多,他像一位卫士一样,眼睛久久地看着前面那一汪平静的湖面。
我们一行在镇山住了一夜。
第二天清晨,天气很好,一片朝霞染红了半边山后面的天空,湖面上也像镀上了一层金似的,随着水波在荡漾。
按照林老师的工作程序,“现场踏勘”还要继续进行。林老师解释道:环评不是简单地看一下地形地貌,它的意义在于对人类活动,包括经济活动和社会活动,对环境的作用和导致的环境变化以及由此引起的对人类社会和经济效应进行评估,并制定避免或者减轻不良影响的对策和措施。因此,踏看主要是了解建设项目周围地区的环境状况、地理位置、自然环境、社会经济状况。环境质量现状调查和评估,仅是环评报告内容的一项,同时还要涉及很多内容,如建设项目概况、工程分析、清洁生产评述、污染防止措施分析、公众参与、总量控制、环境经济损益分析……反正,隔行如隔山,林老师说的一长串专用名词我也不懂,就一切按林老师的要求办。
他带了一个大包,包里的东西都是工作用的。他的研究生先是测资料信息中心的海拔。我和张所长还议论着怎么才能将从水库的水面到资料信息中心地址的高度测量出来,在我们的眼里这是一项很难做到的事情,但这位研究生通过仪器很快地将高度测出来了。选址到水面的高度为120.25米。林老师看见测量的高度后脸上露出了笑容。他两手叉着腰,自言自语地说:“好,好,可望而不可即啊”。然后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说:“这块地选得很好,能看见那碧波荡漾的水面,但距水面却又很远。”
我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问:“你是说在此建资料信息中心是没有问题的?”林老师没有立即回答我是行还是不行。他说:“好在是建生态博物馆,是一个文化项目,如果是建工厂肯定是不行的,更不允许在这一带建有化工性质的工厂。”
然后我们又顺着荒山的边沿一直往西行里许,与资料信息中心用地相对的南面仍然是延绵的荒山,在它们之间形成了峡谷,这是水库的上游,峡谷里的水变成了深蓝,给人以幽深的感觉。我们翻过平缓的荒山,它的西北面全部是茂密的包谷地,郁郁葱葱;再往西北前行是稻田,我们沐浴在稻花飘香之中,这一带是镇山的农业耕作之地,没有一户人家在此居住。在火辣辣的阳光之下,这里显得非常的宁静,只有无数的蜻蜓在空中忙碌地飞舞着。林老师表示:资料信息中心选址所在的西北部的自然环境非常好,今后为博物馆的发展留有很大的空间。
我们往西北方向走了一圈之后,又回到了资料信息中心的选址。林老师打开我们提供的资料信息中心设计总平面图,他的目光从密集的等高线往北移,指着图问我:“资料信息中心建筑的位置是否已确定在这里?”我说:“这个位置还没有最后确定,最后确定还要纳入镇山生态博物馆的总体规划之中。”
林老师提出这个问题时,我心里非常清楚是因为资料信息中心的位置往南面的水库靠得太近了,虽然距水面有100多米高,但也会形成对水库污染的威胁。我和林老师的思维发生了冲突。我是要景观,他是要防止对水库造成任何污染。因为资料信息中心建筑越是靠南,景观越好,不但能看到东南面的水域,而且还能看到西南面的水域,这是最佳的选址。林老师当即说:“建筑还要向北面至少推移50米,以增大水库防污的保险系数。”我虽然很不情愿采纳他的提议,但我心里清楚,一切的美好想法都要让位于环保。
林老师最后询问资料信息中心的功能。我道:资料信息中心主要有社区文化记忆储存、资料档案库、小型陈列展览、专家研究室等。
林老师谦虚地说,生态博物馆对他是一个新鲜的课题,他十分赞成我对生态博物馆的陈述意见。他说他之所以提出游客问题,是因为游客的多寡也是环境评价的一个因素,大量的游客涌入生态博物馆,也会造成对环境的污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