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索
   登录

隋唐服饰
所属图书:《通向世界的丝绸之路》 出版日期:2014-07-01

隋唐服饰

隋唐是一个在文化上兼容并包、兼收并蓄又极为开放的时期,并表现出高度的国际化。表现在服饰上,此一时期通过对魏晋南北朝服饰的发展整合,形成了与汉魏时期大不相同的隋唐服制,服饰呈双轨制发展。隋唐南北一统,而服装却分为两类:一类是继承北魏改革后的汉式服装,包括冕服、朝服、公服。另一类则是继承北齐、北周改革后的圆领缺骻袍,用作常服。同时,隋唐时期继承并完善北周的“品色衣”制,制定品官服色制度,文武百官品阶的高低用衣服的颜色来表示,这一制度,被后来的宋、元、明各朝继承采用。幞头之制,继北周产生以来,在唐代极为盛行,发展出各种式样。这一首服式样亦被后世发展袭用,并被称为“乌纱帽”。唐代流行胡服,其法服亦多参戎狄之制。刘肃《大唐新语》谓“胡着汉帽,汉着胡帽”,元稹诗谓“女为胡妇学胡妆”是也。姚汝能《安禄山事迹》载:“天宝初,贵游士庶好衣胡服为豹幅,妇人则簪步摇。衣服之制度,襟袖窄小,识者窃怪之,知其戎矣。”《新唐书·五行志》亦载:“天宝初,贵族及士民好为胡服胡帽。”

隋唐时期的文化对当时周边国家、地区特别是东亚世界有着深远的影响。受此影响最著的当数日本。关于隋唐服饰的重要性,原田淑人在其《中国服装史研究》一书中说:“即为服饰一项,周汉时所未能完备者,到唐代都更加完备,又将试样传与宋、明时代,所以要研究中国服装,须先阐明这个时代(的服饰),然后才可以上溯其源泉,下及其流委。”

裥裙

据孙机所言,唐代女装的基本构成为裙、衫、帔,其中条纹裥色裙流行颇久。唐·牛僧孺《玄怪录》载:“小童捧箱,内有故青裙、白衫子、绿帔子。”前蜀·杜光庭《仙传拾遗许老翁》云,唐时益州士曹柳某之妻李氏“着黄罗银泥裙、五晕罗银泥衫子、单丝红地银泥帔”。裙、衫、帔之外,唐代女装中又常加半袖。《新唐书·车服志》载:“半袖、裙、襦者,女史常供奉之服也。”

裥色裙较早见于莫高窟288窟北魏壁画及285窟西魏壁画,62窟隋代壁画、徐敏行壁画,唐李寿墓壁画、阿斯塔那张雄墓所出女俑上亦有见。在日本,则见诸高松冢壁画、正仓院藏品。裥色裙条纹早期较宽,晚期变窄。《旧唐书·舆服志》载妇人宴服“凡裥色衣不过七破”。《旧唐书·高宗纪》载:“上诏雍州长史李义玄曰:‘朕思还淳返朴,……其异色绫锦并花间(裥)裙衣等,靡费既广,俱害女工。’”

阿斯塔那206号墓出土的唐彩绘木胎舞女俑

裥色亦称晕。《续日本纪》载:“染作晕色,而其色各种相同,皆横终幅,假令白次之以红,次之以赤,次之以红,次之以白,次之以缥,次之以青,次之以缥,次之以白之类,渐次浓淡,如日月晕气,杂色相间之状,故谓之晕,以后名锦。”朱启钤《丝绣笔记》云:“纭裥者,本字书作晕裥,锦之名也。晕字为日月之伞,如日月周围之轮,即出现之气。以色丝织出,锦之周围浓色与中色、淡色几重现出,如日月之晕是也。”

袴奴

敦煌藏经洞所出《唐天宝年间豆卢军某营衣装勘验历》载:“都万贞:袄子二(一皂一白),长袖二(一紫一褐),半臂二(一褐一白口),复袴二(并练),蜀衫三,汗衫三(布故),单袴三(布),袴奴三(布故),褌三(小)。”关于此勘验历中的袴奴,也作“袴帑”,袴奴与抹额除乐舞人穿用外,军人也穿。《太白阴经》卷四《军装篇》就说军人要准备袴帑和抹额等各十份。袴奴与抹额可简称“奴抹”或“帑抹”,后来成为下级武官参见上级武官乃至节度使参见兵部尚书的礼服。《新唐书·百官志四》:“节度使掌总军旅,颛诛杀。初授,具帑抹兵仗,诣兵部辞见,观察使亦如之。”《新唐书·封常清传》:“军还,灵詧迎劳,仙芝已去奴袜带刀,而判官刘眺、独孤峻争问:‘向捷布谁作者?公幕下安得此人?”关于袴奴,有学者曾认为袴奴与邪幅、行滕名异实同,均指包裹脚胫的胫衣,与绑腿类似。杜朝晖亦谓“‘袴奴’或即是‘袴袜’,类似‘行滕’,缚于膝下足上,系束紧迫,便于跳腾”。奈良朝服饰研究专家关根真隆指出,袴奴后被称为“奴袴”或“指贯之袴”,简称为“指贯”。《和汉三才图会》:“奴袴,俗用‘指贯’字,似寻常长袴而括裔者也。”黄正建据正仓院所藏衣物,认为袴奴很有可能是裤脚处缝有带子、可将裤脚扎起的裤子。“袴奴”必像囊形,绝非如行滕般缠绕系缚的长条形布帛,乃是直接贯穿、紧缚于膝下足上,以麻布制成的便于跳腾远行之物。

唐章怀太子墓壁画中所见军士

抹额

抹额在唐宋之时,主要是作为军服饰。《新唐书·娄师德传》载:唐高宗时“募猛士讨吐蕃,(娄师德)乃自奋,戴红抹额来应诏。”《开元礼》载:“金吾左右将军随仗入奏平安,合具戎服,被辟邪绣文袍,绛帕櫜鞬。”所谓绛帕,亦即红抹额。

袴奴与抹额又可简称“奴抹”或“帑抹”,后来为下级武官参见上级武官,乃至节度使参见兵部尚书的礼服。《旧唐书·令狐楚传》载令狐楚奏疏称:“诸道新授方镇节度使等,具帑抹,带器仗,就尚书省参辞。伏以军国异容,古今定制,若不由旧,斯为改常。”又,《新唐书·百官志四》载:“节度使掌总军旅,专诛杀。初授,具帑抹兵仗诣兵部辞见,观察使亦如之。辞日,赐双旌双节。”

所谓帑抹即指袴奴、抹额而言。唐代袴奴、抹额除为军人所穿外,乐舞人亦有穿戴。

半臂

绿地葡萄唐草纹锦半臂(日本正仓院藏)

半臂,见于文献多为男子所着。唐·张读《宣室志》云:“贞元中,相国窦参为御史中丞。尝一夕梦德宗召对于便殿,问以经国之务。上喜,因以锦半臂赐之。及寤,奇其梦,默而念曰:‘臂者庇也,大邑所以庇吾身也。今梦半臂者,岂上以我叨居显位,将给半俸,俾我致政乎?’”《旧唐书·韦坚传》载:“成甫又作歌词十首,白衣缺胯绿衫,锦半臂,偏袒膊,红罗抹额,于第一船作号头唱之。和者妇人一百人,皆鲜服靓妆,齐声接影,鼓笛胡部以应之。”又,《旧唐书·来子珣传》载:“(来子珣)常衣锦半臂,言笑自若,朝士诮之。”来子珣为了炫耀锦半臂将其外穿,结果招致朝士讥诮。至于女子所穿,有学者认为似应称为“半袖”。《唐六典》卷一二《宫官》“尚服局”条记女服制度,有“女史则半袖、裙、襦”的说法。但实则半臂亦为当时女子所着,这在唐墓壁画等中常见。

关根真隆认为半臂是男子穿的,四季均可穿;穿着者分下层官僚在非公事场合穿着以及作为“乐服”穿着两种。从实物看其形制为垂领、右衽、袖极短,襟处有纽,附腰襕。在唐代士兵服装中半臂亦不可或缺,半臂是唐代(至少是前期)军人必备服饰之一。敦煌所出写卷《唐天宝年间豆卢军某营衣装勘验历》、《唐天宝九载十载兵士衣服支给簿》中皆有与半臂相关的记载。宋·叶梦得《石林燕语》说“半臂,武士服”。除在乐舞场合和一些特殊情况外,其一般穿在袍衫之下。

制作半臂的织物,据敦煌文书和吐鲁番文书所记,多为绫。

通向世界的丝绸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