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腰坡:雕刻在时间里的门楼
勾腰坡隶属松桃苗族自治县大兴镇白岩村,现居住着76户人家,共275人,田土面积450亩,是一个典型的苗族村寨,已有300多年的历史。在市场经济到来之前,因为这里地广人稀,土质肥厚,再加上这里的人民勤劳俭朴,所以,比起周边的村寨,这里可算是富庶天堂。
历史上,也就是在土地改革以前,富甲一方的勾腰坡,拥有36栋吊脚木瓦房,在寨子的中央有一栋四柱登天的五层瞭望楼,该楼高20米,每层都摆放着许多文物。有书桌、书架、花台、瓷器和字画。登上五楼,可眺望数里之外。具有休闲观景和站岗放哨的双重功能。寨中所有的瓦房都装有雕花的门窗,图案大都是花鸟、家禽和龙凤。由于雕工精湛,使得这些图案栩栩如生,充满灵性。其中,最为壮观,也最具有技术含量的是一幢九间三栋一根梁的民居,其气势雄伟,造型华贵,令人叹为观止。
(注: ※勾腰坡寨子后面树木茂密。)
(注: ※勾腰坡的人文彰显。)
这些吊脚木房错落有致地排列在一起,即使是下大雨,也不用打伞,就可以穿着布鞋到处走动,而不至于打湿鞋子。这种到处都覆盖着的过巷廊檐,既能让人免受淋雨之苦,又能让人安然地观赏雨景。由此可见,勾腰坡人是最有公共设施意识的,他们把寨子所有的角落,都以廊檐的方式连通起来,你家走到我家,我家走到他家,就像在自己家里走来走去一样。以直观的形式,表达了勾腰坡人对和谐社会的追求与向往。同时,这也是勾腰坡人智慧的集中体现,是勾腰坡人勤劳富庶的历史见证。
(注: ※勾腰坡的房屋都是用料石铺阶沿,用雕花的料石做基脚,显得刻意和富有。)
(注: ※勾腰坡的房屋都是用料石铺阶沿,用雕花的料石做基脚,显得刻意和富有。)
在勾腰坡,除了这些独具特色的民居之外,还有一处建筑至今仍让勾腰坡人津津乐道,那就是建造在寨前石拱桥上的三层三间木楼。这座木楼把两大功能集于一身。木楼的第一层是寨门,是出入寨子的主要通道。寨门的两侧,也就是石桥的两头分别摆放着一对雕工精细的石狮子。寨门内还摆放着一些雕刻有各种图案的石凳子,供来往的人休息。这应该是木楼的第一个功能。
(注: ※勾腰坡旧日那些精致的建筑已经在时间的挤压下,变成了记忆。)
木楼的第二大功能是学堂。在木楼的二、三层,分别设置了几个班级的教室,能容纳70多名学生。在那里,每天都会响起朗朗的读书声。作为苗族地区为数不多的私塾之一,它充分表达了勾腰坡人“唯有读书高”的生活理念和对知识的尊重。事实上,在生活极其艰难的情况下,把对孩子们的教育和培养放在重要位置,这显然是一件非常奢侈的事情,也是一项难以完成的任务。但是,勾腰坡人正是用他们的才智和钱财为苗族社会搭建了与外面世界沟通的纽带和桥梁。
来这里读书的大多是附近苗寨的孩子,他们在这里接受了几年教育之后,就可以进入铜仁国立三中(也就是今天的铜仁一中),或湖南凤凰三中继续深造,为腊尔山苗族地区培养了大批的人才。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前,仅勾腰坡这座村寨就出了四个文秀才和三个武秀才。
但是,让人感到遗憾的是,今天走在勾腰坡那些窄窄的巷道中的时候,映入人们眼帘的是颓败与破损,是沉闷与萧条,是对美丽生活的颠覆与背叛。昔日的那些精致建筑已经在时间的挤压下,变成了记忆。
就像现在,勾腰坡人正全力以赴地通过记忆把昔日的美展示在人们的面前,不肯漏掉任何细节。他们试图通过这些记忆返回到从前的美丽场景,虽然他们努力了,却始终无法抵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