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王城:穿越时空的暗语
(注: ※今天的苗王城已成为集山、水、原始村寨、军事巷道、影视拍摄基地和苗族风情为一体的旅游胜地。)
说到苗王城,许多人只会想起新寨。其实,苗王城除了新寨之外,还包括蒿菜、空桐、独树、龙塘、地容和满家,占地面积约40平方公里。这7个村寨分别沿国滴河和官舟河分布。新寨、蒿菜、空桐和独树宛如四枚飘零的树叶散落在官舟河的两岸;满家和地容则像两棵饱经风霜的古树屹立于国滴河与官舟河之间;而龙塘就像一尾鲤鱼,不知疲倦地游弋在国滴河与大河的汇集处。
在过去的岁月里,这几个村寨相互独立,又相互依存,彼此攻防兼备,互为掎角,其优越的自然环境和独特的区位优势,使得这些村寨理所当然地在那个硝烟弥漫的时代成了腊尔山区苗族人民政治和文化的中心。特别是明朝嘉靖年间,苗族领袖龙西波和吴黑苗在这里揭竿而起,与明军奋战了13年。在这漫长的13年里,他们以此为大本营和根据地,横扫了湘、黔、川三省边区十余个府厅,所到之处“俘官夺印,劫库纵囚”,令朝廷统治者闻风丧胆。再加上湖南、贵州和四川的粮饷不能按时供给,各方势力又难于统调,三省联合进剿苗区已不可能。在这样的不利形势下,辰沅兵备道参政蔡胡一奏准拔帑金4万两,于明神宗万历四十三年(1615年)筑边墙于苗疆。这就是我们今天所说的南长城。
苗王城于明洪武年间初步建成,经过石各野、龙达哥、吴不尔、龙西波和吴黑苗等苗族领袖的长期经营,已具备了抗击朝廷的实力,作为对南长城的回应。
苗族是一个古老的民族,在浩瀚的历史长河中,为中华民族灿烂文化的发展和进步做出了不朽的贡献。苗族同时也是一个悲壮的民族。自蚩尤战败以后,苗族的先民们就走上了西徙南迁的不归之路远离了国家权力的中心。
所以,苗王城不是通常意义上的苗疆国都,它没有金碧辉煌的宫殿,没有宽阔的街道和林立的高楼,但它却是苗族人民赖以生存的堡垒和依靠。
为了抵抗外来力量的干扰和入侵,在这里,他们用热血和才智修建了一座神奇的、易守难攻的战斗堡垒。这就是现在展现在我们面前的苗王城。
苗王城位于腊尔山腹地一条峡谷的两岸,建于明朝宣德年间,是一座石头寨子。
苗王城三面环水,形成半岛之势。由万丈悬崖和汹涌水流构成天然屏障,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难怪龙西波、吴黑苗率领的苗族义军把此作为军事要塞,这是大有学问的。
(注: ※苗王城不是通常意义上的苗疆国都,它没有金碧辉煌的宫殿,没有宽阔的街道和林立的高楼,但它却是苗族人民赖以生存的堡垒和依靠。)
青石块砌成的大寨门建在唯一一条进寨的通道上,显得威武而庄严。一堵高3米的石墙从寨大门蜿蜒至半山腰,长达1公里。围墙用无数青石块堆砌拼接,并留有观察孔和枪眼,呈钝角形,这就为射击提供了一个自由的幅度。由于几百年的风吹雨打,长期弃之荒野,没有加以保护和维修,如今石块与石块之间在结构上已有些松散。许多野花和蓬草便从张裂的石缝中生长出来,或许只需从中抽去一块石片,整座城墙就会轰然倒塌,不复存在。
(注: ※苗王城的房屋建筑很有特色,各家各户都是用石块垒成独立小院。这样既可以防止火灾殃及邻居,同时又可以发挥独立御敌的功能。)
(注: ※苗王城的房屋建筑很有特色,各家各户都是用石块垒成独立小院。这样既可以防止火灾殃及邻居,同时又可以发挥独立御敌的功能。)
由寨大门到独木桥出口处,修有一条主干道,将村寨一分为二。这条主干道除两头修有进出寨门外,中间还修有三道大门,这在军事上起着步步为营、层层把关的作用。它们理所当然地成了通往村寨的重要古隘关口。一旦事发,大门就会关闭,敌人就难以冲进寨中。另外,寨子主干道中的每一道门又分有二至三条支道,每条支道各管七八户人家,每户人家又各有院门,每条支道中的人家户的后门又彼此畅通,并连接寨后的围墙和寨前的沟壑。寨中无论是主干道还是支干道都清一色用石块铺就,它们和城墙一起构成了一个坚不可摧的石头世界。它就像戏剧中的一个精彩片断,在人们的深情注视之下,开始粉墨登场。
对于外面的人来说,苗王城就像一座迷宫。因为在这里,主道和支道没有明显的区别,主道上有九十度的拐角,支道上同样也有。它们彼此相通,使人能够进退自如,便于实施以人为战,以户为战,以院落为战,以寨为战的斗争策略。
这种建筑格式在军事上既有利于整个村寨的集体作战,同时为小组作战也带来了极大的便利,在最大程度上突出了它的防御功能。遗憾的是,几百年后的今天,当我们认定这座穿越时空的古城墙有着极高的史学价值和旅游价值的时候,它却已经残缺不全,已经伤痕累累,甚至出现部分断裂。在这片废墟中行走,历史的风扑面而来。俯身拾起路边一块长满青苔的石头,就仿佛拾起了岁月坚硬的残片,抑或是拾起了一柄永远锋芒毕露的尖刀。它随时可以剖开正史上那些关于盛世的记载,剖开那些漂浮着脂粉味道的歌舞升平,以及在歌乐中旋转的霓裳羽衣与灯红酒绿。
除了古城墙和那些青石板铺就的小路,苗王城的房屋建筑也很有特色,各家各户都是用石块垒成独立小院。在他们看来,这样既可以防止火灾殃及邻居,同时又可以发挥独户御敌的功能。每户院落都分两层,第一层为两扇大木门,第二层为瞭望台,起到岗楼作用。如有敌人侵犯,整个村寨瞬息之间就可以形成一个战斗整体,对敌人实施打击,并能够快速地隐藏和转移有生力量。对于敌人,苗王城无疑是一座迷宫,充满了死亡的味道。而对于苗族义军,那些种种机关的巧妙设置,却是胜利的法宝,同时也是苗王城历经战争硝烟而永远不倒的理由和依据。
(注: ※如今的苗王城硝烟早已散尽。)
另一个让苗王城存活下来的理由是神灵的护佑。从地理学和文化学的角度来看,由于一条河的流淌,把苗王城勾勒成了一个八卦形的图像。这个八卦形的图像是受到了神灵的指派,为多灾多难的苗王城协调战争的意志和想象。这种八卦图像打开了智慧密码。或者说,这种八卦图像代表着神灵阐述另一种含义,将巨大无比的石头和树枝,锻造成锋利的战刀,散发着寒光与温暖。证明正义所向披靡,秘密正在展开。正是因为有了八卦的护佑,苗王城才会在弥漫的战火中完好地保存下来。
在苗王城,在那些断垣残壁之间,我们都会感觉到生命中不能承受之重。相信每一个触摸到历史血缘,触摸到岁月伤痕,于城墙冰冷的石片间感觉到先民体温的人,都会感到震惊,都会感到颤栗,都会在这种震惊与颤栗中摆正自己在现实中的位置,认清自己正在承受着的使命,从而让自己的心灵获得一次最彻底的净化。
如今的苗王城的硝烟早已散尽,只有古枫还风韵犹存,只有翠竹还在轻轻摇荡,只有河流还在尽情地流淌,像多情的歌手,日夜不停地唱响心中的爱情和希望。
美丽的自然景观、瑰丽的民族文化与厚重的历史背景,为苗王城罩上了一轮七彩的光环。作为古代苗族军事文化与建筑文化撞击融合的完美结晶,苗王城正默默地向世人述说着它的过去、现在和未来。
自2004年向游人开放以来,经过不断开发建设,今天的苗王城已成为集山、水、原始村寨、军事巷道、影视拍摄基地和苗族风情为一体的旅游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