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阿外惹在东爨境内的立部
唐初,南诏及彝族中的“乌蛮”阿芋路(陡)即畔部等部联合征服了“爨蛮”“沾扎卧勾(云南沾益、曲靖、富源和贵州盘县部分地方)”、“益毕珠吐勾(云南曲靖、东川)”、“麻纳姆古勾(云南曲靖、马龙)”、“吐洛勾(云南昆明附近)”这四部称“勾则”,为彝族“白蛮”勾则政权。同期称“勾则”的,彝族中的“乌蛮”系统中,阿哲、播勒、乌撒、乌蒙、磨弥、芒布等六部与阿外惹部强盛起来。据《彝族源流》(第七集)载:“先贤俄阿素(一名阿鄂阿妥,慕齐齐所传第35代,勿阿洛下传的第16代,约公元675年间人,生活在约唐高宗年间,南诏第二代王罗盛的时期),君长俄阿素,臣子叩布余,布摩黎叩布乌,这三贤时代,撵着百条牛,去朴濯多洪地,杀了行大礼。筑城在上面,经营下方地,定居下来后,始招罗布摩。政令出皮能,世袭任君长,治理此地方,实情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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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彝文文献《惹氏好机缘》载:“濮妥阿外惹,细数来历,妥勒扎扎,住克庚和克姆;在补娄赖外,迫默洛子孙,鄂叩布余,律克布午,这三贤时代,撵着百牛,经过洛那珐,到濮濯哆洪,祭杀白公牛,立权求苍天,向上天献祭,发执权宣言,得到了法权,奠基皮纳山下。得到基业后,苴足姆家,在鲁旺内外,把各族主宰。苴足额哲家,如耀日当空,把天下普照;招贤纳能人,立下大树根。雾弥漫的山,鹰掌管高空,聚来鸟类栖,以一人为君;平坝雾茫茫,大地虎来守,兽不断涌来,只服从一王。寿命靠智谋,与家族共荣,在东西之间,如天际雄鹰,把众禽威慑,会飞都服从。把强者降服,以坚兵利甲,向远处进军;以权势地位,与亲戚为伍,高空无云挂,太阳威势大,把七层照亮,情形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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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能,又称皮纳山,汉文献作八纳山,“又八纳山,在州东北七十里,高二十里,顶宽平有潭,四时不涸,旧有夷寨。又盘江山,在州东北百八十里,接安南、安庄二卫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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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嘉靖《普安州志》载:“八纳山,在州东北二十里,高二十里,上有平顶,旁有小石百余,顶有潭水极清,木叶落其中,鸟即衔去,泉声抄色当与烟岚掩映,人迹罕到。土俗相传,为土酋益智藏其祖先鬼筒于岩穴间,子孙十年一次登山祭之,每登必椎牛羊,持刀弩,鼓噪而往焉。”势力强盛、地盘稳固后,阿外惹部把中心放在今盘县淤泥河彝族乡的皮纳山下,着手经营其部所统辖的地方。
《彝族源流》(第七集)载:当时称古口勾家(磨弥部,唐后治云南沾益、宣威)的摩史名叫欧索父奕,走访亲戚,到阿外惹家居住皮纳山下的府上,“阿外惹家,待以高规格,杀牛行大礼。正因为如此,排场摆得大。拜会的时候,出口成章,三言两语,如鸟投林般,谈得很融洽。欧索父奕,开口就说道:‘阿勾尼家,杜谟旺奕,嫁阿外惹家。既然如此,我是舅舅辈,你是外甥辈,有句俗话讲:舅舅与外甥,唯不传祖灵。您阿外惹家,或男或女,识《俄莫咪》的,请找个陪我!’”阿外惹君长家布摩谋臣定夺后,传(摩史)陀尼阿弥,作诗文陪欧索父奕游览皮能山,“欧索父奕,随陀尼阿弥,来到了山上,万里无云,山花烂漫,飞鸟鸣声脆。欧索父奕,充满了兴致,他开口说道:‘我的阿弥呀,九十彝君长,都住好地方,且听我来说:秀丽的地方……优美的环境,当属阿外惹,居住的地方。此地的上方,山顶覆盖林,无挽弓地方;在它的下方,平坝有湖泊;在它的四方,山若雄鸡群;在它的中部,稻长水满田,薅得像绿绸,错落有致,雅若猪睡姿,水草茂盛,用刀容易割。地富饶宜人,大江居第三;大岩居第六;森林居第九。迷人的地方,数阿外惹家,居住的环境”。这是地方稳定的太平盛世才有可能得到的悠闲,彝文献对阿外惹家中心地皮纳山的记录与汉文献《普安州志》《徐霞客游记》《读史方舆纪要》的记载都证明阿外惹部的中心在皮纳山下,直到其第60代君长益智(彝名阿姆额陬)时还在皮纳山上“藏其祖先鬼筒于岩穴间”。
[1] 王继超、王子国译:《彝族源流》第二十四~二十七卷,295页,贵州民族出版社,1998年9月版。
[2] 根据赫章妈姑九股村文姓《勃弄尼君长寻源·惹氏好机缘》翻译,此书原抄本现存毕节学院研彝学研究院文献中心,毕节市彝文文献翻译研究中心存有复印件。
[3] 清顾祖禹撰,贺次君、施和金点校:《读史方舆纪要》,中华书局新版点校本,2005年3月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