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索
   登录

西南夷夜郎最大
所属图书:《一座城的穿越》 出版日期:2014-04-01

第一节 西南夷夜郎最大

古夜郎建于何时何地?它包括哪些区域?多年来颇有争议,而《史记》开始撩开了它的神秘面纱。

战国秦汉时期,今贵州之地属“西南夷”。汉化西南地区的中心在巴、蜀,蜀郡以成都平原为中心。以此为基准,把巴、蜀以西和以南统称为“西南夷”。据《史记·西南夷列传》记载:“此皆巴、蜀西南徼外蛮夷也”。西夷指蜀郡以西的少数民族,大致分布在甘肃南部、陕西西南部及川西地区。南夷是指巴、蜀以南的少数民族,分布在云南、贵州及川南、桂西北。“西南夷”大体分为夜郎、滇、邛都、嶲和昆明、笮都、冉駹、白马七大族群。

《史记·西南夷列传》还记载:“西南夷君长以什数,夜郎最大。其西靡莫之属以什数,滇最大。自滇以北君长以什数,邛都最大 [1] 。此皆魋结,耕田有邑聚。其外西至同师以东,北至楪榆,名为巂、昆明,皆编发,随畜迁徙,毋常处,毋君长,地方可数千里。自嶲以东北,君长以什数,冉駹最大,其俗或土箸,或迁徙,在蜀之西。自冉駹东北,君长以什数,白马最大,皆氐类也”。从上述史料看,“西南夷”的叙述是以夜郎为中心向西、北方向展开,在篇末又特别指出:“西南夷君长以什数,独夜郎、滇受王印,滇,小邑,最宠焉” [2] 。受王印的仅有两个,而滇因是“小邑”而受宠面受王印,这足以说明夜郎在“西南夷”中的中心地位,之所以这样,是着眼于“夜郎国”的经济发展水平,因夜郎人不是逐水草而居,而是围绕耕地定居下来形成若干部落,而非那些游牧部落。

《后汉书》还详尽说明夜郎国领土和主体民族的经济状况。“西南夷者,在蜀郡徼外,有夜郎国,东接交趾,西有滇国,北有邛都国,各立君长。其人皆椎髻左衽,邑聚而居,能耕田。”从装饰看是古越人的特征。史学家认为,其后裔是今日布依、壮、侗、水、仡佬、毛南等民族。这支古越人“邑聚而居”,且“能耕田”,安居乐业。“夜郎国”实际上就是以夜郎部落为中心、由数十个小部落组成的部落联盟。夜郎的经济属于“耕田有邑聚”的一类,较之“随畜迁徙毋长处”和“或土箸或移徙”的游牧、半游牧经济的发展水平要高,因而“鹤立鸡群”于各君之中。

综上所述,可以得出贵州在战国秦汉时期属于“西南夷”的南夷之内,而作为地处黔中的贵阳当然在古夜郎的范围之内。

黔中地区,发现普定“穿洞人”和“白岩洞人”及青龙洞人;贵阳发现“开阳人”等古人类居住、活动遗迹。尤其是平坝飞虎山遗址,时代为距今4000年至6000年,这正是古夜郎存在的时期,因而,且兰在黔中崛起是有历史渊源的,而绝非偶然。

《史记·西南夷列传》中还记载着关于“夜郎自大”的成语故事:“滇王与汉使者言曰:‘汉孰与我大?’及夜郎侯亦然。以道不通故,各自以为一州主,不知汉广大。使者还,因盛言滇大国,足事亲附。天子注意焉”。是讲西汉武帝元狩年间(公元前122年),汉朝使臣王然于、柏始昌、吕越等,奉命到滇国去探寻通往身毒(今印度)的道路。在滇国时,滇国王曾问汉使:“汉孰与我大?”。返回途中使臣们去拜访夜郎国王,夜郎国王也问汉使:“汉孰与我大?”。滇王问在先,且滇是小邑,远小于夜郎,为何不说“滇王自大?”。

其故事的本意是“以道不通故”,即指因交通不便,信息不畅才提出“汉孰与我大”的询问,这本不为奇,后来却被比喻为骄傲自大、肤浅自负的自大行为。从“夜郎最大”到“夜郎自大”,一字之差,与原意大相径庭,这无疑是失之偏颇的 [3]

夜郎古文明在历史上的失落,却勾起了从古至今众多文人墨客、专家学者对夜郎史迹探幽的极大兴趣,其争议之声不绝于耳。唐宋时期人们始终把贵州(包括部分周边地区)作为夜郎故地。关于夜郎的诗不胜枚举。如:在杨花落尽,杜鹃声声的时节,唐朝诗人李白惊悉好友王昌龄被贬当时还很荒凉的湖南龙标时,诗人很担忧,故作诗一首:“杨花落尽子规啼,闻道龙标过五溪。

我寄愁心与明月,随君直到夜郎西”。他想把自己的思念托付明月,带给远方寂寞的朋友。李白在流放夜郎时,作诗《流夜郎闻酺不预》:“北阙圣人歌太康,南冠君子窜遐荒。汉酺闻奏钧天乐,愿得风吹到夜郎。”表达了诗人的心情。唐朝诗人项斯《经李白墓》亦云:“夜郎归来老,醉死此江边”。宋代著名散文家、大诗人苏轼在《沿流馆中得二绝句》一诗中云:“李白当年流夜郎,中原无复汉文章。纳官赎罪人何在?壮士悲歌泪万行。”这里所举的关于夜郎的诗,仅是众多著名诗人诗词中的几例罢了。

关于夜郎古都的地址,历来争议不断,有专家学者独辟蹊径,认为夜郎国时期战争频繁,疆域不断变动,其国都也不可能长久地固定于一地,应该是不断变迁,经常变化的。

有学者认为,今贵阳近郊的燕楼曾为贵阳“粮道”西南道必经之地。文物部门经过第三次文物普查和专题调查,确认花溪区境内保存有明清营盘遗址70多处,而燕楼营盘(公牛屯)是其中的典型代表。花溪军事营盘和屯堡没有严格的界限,营盘遗址记载、见证了对贵州历史产生重大影响的两大重要事件:即明代开疆拓土的军事屯田,清代乾隆、嘉庆和咸丰、同治年间的军事动荡。

燕楼营盘以青石砌筑,周长约1500余米,平面呈不规则椭圆形。营墙高4至15米,基宽2至3米。设南、北、西南3门。今存建筑基址129间,建筑7栋10间。储水池1个,池壁楷书阴刻“天地生成”4字,每字0.2米见方,落款“同治五年”。遗址至今保存完好。2003年,贵阳市政府将其公布为市级文物保护单位。

当地人称此地为夜郎王城,是否有历史依据,尚有待专家学者去研究考证。

贵州民族学院的王子尧教授认为,从研究来看,夜郎的国都好像到处都是,除了沅陵、广顺、茅口等3个地方,牵涉到贵州省境内的还有安顺、镇宁、关岭、贞丰、桐梓、贵阳、石阡、黄平、铜仁。另外还有云南省的宣威、沾益、曲靖,以及湖南省的麻阳等地方。于是有的学者认为:既然在各地都发现有相关文物,证明该地为夜郎古都,这是否说明夜郎都邑处在一个不断变迁的过程,没有一个固定的地点。

花溪区燕楼乡公牛屯古城堡,当地人称此地为夜郎王城。

学者弋良俊在《夜郎探秘》一书中以史为据,以家谱、民间习俗、传说,以及夜郎王族裔生活乡寨中存在的遗迹(如金氏家谱、金筑夜郎侯、四世祖讳镛墓、裔立的金镛古墓碑等),提出古夜郎族裔在贵阳和以贵阳为中心,牵连附近县、镇的观点。

古夜郎国都究竟在哪里?几百年来的学术研究,考古发掘,广泛探索,努力追寻古夜郎这失落的文明,虽取得了很大的进展。但是,至今仍是众说纷坛,尚难定论。

古夜郎文化的神秘帷幕也许才仅仅撩开一角。但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夜郎文化作为贵州多元文化的一个符号,依托地处世界上喀斯特最成熟的地区之一,那些千姿百态的喀斯特天然溶洞,与“古夜郎”的神秘交织一起,成为具有独特神韵和丰富内涵的地域文化,较之曾经交相辉映的巴蜀文化、滇文化、楚文化和南越文化,更具有神秘色彩,更令人魂牵梦绕。


[1] 西南夷的君长多得要用十来计算,其中夜郎的势力最强大。夜郎以西的靡莫之夷也多得要用十来计算,其中滇的势力最大。从滇往北,那里的君长也多得用十来计算,其中邛都势力最大。

[2] 南夷君长多得用十来计算,唯独夜郎和滇的君长得到了汉朝授予的王印。滇是个小城镇,却最受汉朝宠爱。

[3] 汉武帝开发西南夷后,为寻找通往身毒(今印度)的通道,于公元前122年派遣使者到达今云南的滇国,再无法西进。逗留期间,滇王问汉使:“汉孰与我大?”后来汉使返长安时经过夜郎,夜朗国君也提出了同样问题。这段很平常的故事后来便演变成家喻户晓的成语“夜郎自大”。史记中说,是“以道不通故”所以才提出“汉孰与我大?”的询问,这与原意差之千里,实为失之偏颇。

一座城的穿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