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动听的歌是侗族情歌
阿巍安心地在阿芝家住了下来,多美妙的侗乡啊,这里不但有清泉的流水声,更有听不够的侗歌声。堂安侗寨不但是一个建筑空间,同时也是一个音乐空间,特别是在宁静的夜晚,琵琶声敲碎了侗寨的寂静,侗歌声绕过了一栋栋民居的屋梁传进了阿巍的耳朵,他听得出了神,他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便央求阿芝带他去听侗歌。
在一个漆黑的夜晚,他俩出了门,村寨中偶尔从一些侗居的窗户透出一丝微弱的光,这便是侗寨夜晚的真实写照。侗寨,它没有城市的繁华和喧嚣,没有城市的明亮灯光,但有侗民们看不够的月光和星光。
他俩绕过一幢木楼之后突然看见一片亮光,是鼓楼火塘里发出的火光,这是若干侗寨所共有的特色。火塘边坐着五六个寨老,他们头包青帕,身穿长衫,嘴里含着一根长长的叶子烟杆,正在饶有兴趣地谈古论今。侗民们称这些上了年纪的人为寨老,他们抽叶子烟,远远就能嗅到一股呛人的土烟味。火光把他们那满脸皱纹的脸照得通红。这里没有老阿婆,也没有青年男女,晚上在鼓楼烤火便成了寨老们的专利。他们见阿芝陪着阿巍向鼓楼走来,便热情地向阿巍打招呼,让座给他烤火。阿巍即使不烤火也感到心里暖烘烘的,他感到在侗寨充满着人与人之间的关爱,这是在繁华的大城市里所感受不到的,虽说阿巍来堂安没有几天时间,但堂安的男女老少大部分都已认识他了。在侗寨,若是一家之客也便是全寨人家之客,寨老对他作为寨里的客人非常认同,因为阿巍尊老爱幼,见到寨老们总是用侗语问好,侗语不仅拉近了他和寨老们的距离,而且滋润了寨老们的心。
春节鼓楼堂里欢歌圆舞
阿巍因急着想要去听侗歌,便催促阿芝往阿婆歌师家走。唱歌的阿婆住在一栋三层木楼房,只有二层楼上亮着灯,从二楼不时传来一阵笑声。阿芝带着阿巍推开一层楼的大门,通过柴房转入过道的楼梯,拾级而上,阿巍紧跟其后,虽然只有微弱的灯光照着楼梯,但阿巍却十分“熟路”,因为侗寨的楼梯几乎如出一辙,就像上阿芝家的楼梯一样方便。
上到二楼,那个热闹的场面把阿巍惊呆了,10多个侗女将唱歌的阿婆歌师围定在火塘边,跟着学唱,有两个小伙子坐在一个高凳子上,一个在拉牛腿琴,一个在弹琵琶。这样一个热闹的场面与其说是在学唱歌,不如说在开一场文艺晚会。这群侗女见到阿巍和阿芝出现,于是起哄让他们对唱侗族情歌。
八月十五堂安社区芦笙赛姑娘们给小伙子们送甜酒
阿巍和阿芝相互对视了一下,知道不唱是下不了台的,大大方方地唱反而会打破羞涩和僵局,于是示意两位阿哥用琵琶和牛腿琴给他们伴奏。阿巍和阿芝很快融入了对歌的情绪之中。牛腿琴发出了悠扬而散板式的过门音,琵琶的低音落在四分音符的节奏上,整个屋子里都静了下来,阿巍洗耳于过门之声,过门之后便用侗语唱道:
刚唱完最后一句,屋子里爆发出热烈的掌声,阿巍从容地唱完了这一段歌词,这是他到堂安之后才学到的侗族情歌,他很有音乐天赋,一听就会唱,而且能把歌词全背下来,今晚是他一展才艺的时候,他唱得十分投入,不像是在背歌词,而是置身于歌词的情景之中,侗女们也听得入了迷。
这时,乐器声又响起,大家的目光投向了阿芝,看她能否对唱下去。她在一群侗女面前一点也不怯场,过门奏完之后她接着唱道:
这段歌词刚完,又是一阵欢笑声,侗女们的目光全部移到了阿巍的身上,阿巍并没有慌乱,显得很从容,微笑地看了看阿芝,然后唱道:
“好!勇敢的天津帅哥,登上山去吧,去摘下那朵盛开的鲜花吧。”侗女们高声喊叫起来。整个屋里充满了热烈的气氛,老阿婆笑得合不上嘴。阿芝接着唱道:
阿巍听到这段歌词,如身临其境,心旷神怡,兴致满怀地唱道:
在座的侗女们都是寨里的歌手,他们情不自禁地跟着阿芝唱了起来:
这时搞乐器的两位小伙子也放开喉咙,和阿巍一起唱道:
这时,男女一起合唱:
歌声飘出了侗寨,歌声又甜在侗女们的心里,阿巍开怀地笑了,他深有感触地对大家说:“我爱听世界上的各种民歌,但我认为最动听的歌是侗族情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