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枫湖畔,清镇布依族六月六
红枫湖位于清镇市东南部的猫跳河上游,始建于1958年,水域面积57.4平方千米,是一个高原人工湖泊。红枫湖由北湖、南湖、中湖、后湖四部分组成,湖中有192个大小岛屿及半岛,形成山外有山、水外有水、湖中有岛、岛中有湖的奇异景观。红枫湖是国家重风景名胜区和国家AAAA级旅游区,融高原湖光山色、喀斯特岩溶景观、少数民族风情为一体。景区已建成红枫公园、水上基地、兴隆度假村、特色农家乐等,公园内有侗寨、苗寨、布依寨、仡佬寨、虎山彝寨等民族风情点。
在红枫湖周边的200多平方千米的土地上,居住着数万苗族、布依族、彝族、仡佬族同胞。自20世纪90年代以来,红枫湖南湖东侧的平寨布依寨,黑土、长岭岗苗寨组织开展民族风情游,成为清镇乃至贵州省西线旅游的重要项目。近十年,位于北湖和南湖之间的大冲、右二、右七、民联、芦荻等地,建成了万亩花香苗圃园、万亩绿色菜园、万亩有机茶园、万亩葡萄园,已成为清镇、贵阳乃至贵州的生态农业示范点,同时也成了红枫湖观光、休闲、旅游的重要组成部分。
红枫湖,不仅是游人观光旅游、休闲养生的景点,也是猫跳河六座梯级电站水能之源,百万人口的省会贵阳的饮用水之源,更是养育五十万清镇各族儿女,推进清镇经济更好更快发展的重要宝库。
据第六次全国人口普查统计,清镇市有苗族、布依族、彝族、仡佬族等少数民族10.1万人,占总人口的21.68%。其中布依族人口2.5万人,占总人口的5.3%,仅次于汉族、苗族列第三位。清镇市的布依族分布于全市14个乡、镇、社区,同时,聚居村寨也比较多。根据调查,全市有75个布依族聚居村寨,主要分布于清镇东南部的红枫湖、百花湖沿岸和猫跳河流域,清镇中部的暗流河流域,清镇西部的东风湖沿岸及鸭池河流域。红枫湖沿岸以及南湖东侧的东门河两岸、北湖北侧的席关河两岸有布依族聚居村寨40个,占全市布依族聚居村寨的50%以上。特别是河道长不到20千米的东门河两岸,有13个布依族聚居村寨,不到20千米的席关河段,沿河两岸有20个布依族聚居村寨。
随着经济社会的不断发展,各民族的交流、融合,清镇市的布依族的语言、服饰、习俗等已逐步消失。特别是清镇中北部地区的布依族,本民族语言消失达百年以上。目前,清镇市仅有东门河两岸的布依族聚居村寨的部分中老年人能讲布依话,这些村寨还保持部分婚嫁、丧葬等传统习俗。生活在红枫湖周边的布依族,靠口耳相传,保留大量的布依族民歌,以歌为媒仍然是布依族之间交流的主要方式。2005年,清镇市布依学会在红枫湖周边布依族村寨调查、走访,编辑出版了《红枫情韵》一书,收集了布依族古歌、酒歌、情歌及新民歌1100多首。这一地区是清镇布依族六月六活动最为活跃的地区,是清镇布依族传统文化传承样板地,也是清镇市农村经济社会发展的典范。红枫湖南湖畔的平寨不但举办了三次布依族六月六歌会,其布依族表演队还多次参加清镇和贵阳的相关活动,表演布依族传统节目“金钱棍”“布依地戏”。王二寨布依族歌唱队多次代表清镇市参加兄弟区县举办的六月六文化节。巢凤布依寨于2007年竖立了贵州省第一块布依族族名溯源碑,修建了布依族长廊。大冲村的“公司+某地+农户”蔬菜基地,将有机、绿色、无公害的蔬菜直接供应超市,成为贵州省“农超对接”的典范。红枫湖畔布依族人不仅在传统文化传承方面走在前列,并且在经济发展、社会进步等方面也起到了排头兵作用。
布依族传统节日六月六,在清镇市各地都是布依族的重要节日。清镇地区布依族均是农历六月初六这天过六月六,有过“小年”之称。六月六来临之前,家家户户都要做新衣服,到过节时打扮一新。六月六这天早晨,各家用白纸剪成纸马、纸人或三角旗,染上鸡血,插于稻田中,奉祀“白马”。用酒菜、鸡肉、刀头及香蜡纸烛到天河边、塘库边、水沟边和稻田水口祭祀“天神”“水神”,祈求保佑风调雨顺、五谷丰登。白天,寨老主持“议榔活动”,与众乡亲商订保护庄稼和公益事业的乡规民约,共同遵守。妇女把家里用过的衣笼垫被等物,全部挑到河边、塘边或沟边洗净,用龙洗过澡的水(六月六这天是龙洗澡日)来清洗污物和人身上的污垢,避邪祈福。青年男女则成群结队地进行对歌郎哨(谈恋爱)、丢花包等活动。晚上,老年人将少年男女集中起来,通过“摆古”(讲古老故事)、唱歌等形式,对族内少年进行族规家训教育。
现在,清镇市布依族六月六在形式和内容上都发生了变化。有组织的、区域性的、规模较大的六月六歌会替代了一村一寨的或零星布依族同胞自发的聚会活动;现代歌舞与布依族古歌、民歌逐步融合替代了单纯的古歌、民歌对唱。六月六原有的“祭祀、清洗、族规家训”等活动逐渐消失。
1994年到1996年,红枫湖南湖之滨的平寨村连续举办了三届六月六歌会,其中最热闹、最有影响的是1994年的首届六月六歌会。这天,阳光明媚,地处红枫湖后湖畔的平寨村格外喜庆。来自各地的布依族同胞、其他民族同胞,老年人、中年人、青年人以及孩童,聚集平寨。有组织的歌队在舞台上唱、跳,而自发的民歌对唱于林间,平寨成了歌的海洋,这也是平寨有史以来最热闹的一天。进寨路口,布依族妇女王朝秀、郭荣娴身着布依族服装,举杯唱歌欢迎远方客人,愉悦动听的歌声不绝于耳。
远道而来的中共贵州省委党校副教授龙步元不甘示弱,接过酒杯,放开歌喉回唱道:
随着布依族姑娘一支《欢迎你到平寨来》舞蹈的起跳,清镇市首届布依族六月六歌会拉开帷幕。东道主平寨当仁不让,拿出看家本领,表演了布依族独特的节目“金钱棍”“布依地戏”。动作多姿而又狂放的金钱棍表演,唱腔高亢而又悠长的地戏让来宾如痴如醉。前来祝贺的苗族同胞的《芦笙舞》、彝族同胞的《乌蒙欢歌》,以及清镇市业余艺术团的精彩表演,把歌会推向高潮。歌会除了平寨村和红枫湖镇各民族同胞参加外,还有来自清镇市其他乡(镇)以及贵阳、平坝等地的来宾,参会群众数千名。
歌会期间,省政协副主席、省布依学会会长王思明送来“民族高歌”的题字。原省政协副秘书长、省布依学会名誉会长莫健,原省民委副主任、清镇籍布依族老人陈永康等,不仅亲临歌会,还欣然命笔题诗祝贺。莫健写下“平寨欢歌六月六,红枫百里竞高歌,老翁七七欣临会,民族亲和幸福多”,陈永康写下“八十还乡庆六六,平寨歌声入云空,百里红枫万方客,宾至如归五洲通”。歌会进入尾声时,原省人大常委会副主任王秉银、省布依学会常务副会长伍治国、省人大安顺地区工委副主任罗志忠、中共清镇市委书记徐世江、清镇市人民政府副市长高兴亮等领导同志和布依山寨的男女老少手拉手翩翩起舞,共同祝贺布依族这一传统节日。
平寨村举办的首届六月六歌会,开启了清镇市布依族六月六歌节、歌会先河,也推动了之后布依族六月六群众性活动在全市范围内的展开。截至2010年,清镇市布依学会先后在6个乡(镇、街道)8个村寨举办了11次歌节、歌会。十多年的影响和传播,六月六歌节、歌会也逐步成为许多地方布依族同胞自发性、常年性的活动。如麦格苗族布依族乡的麦格寨,每年都要举办银杏歌会。许多地方把六月六歌会与村寨精神文明建设相结合,与宣传党和国家的方针政策相结合,与贯彻落实中共清镇市委、市政府的重大决议、决定相结合。可以说,红枫湖畔的首届六月六歌会像一簇星火,点燃了清镇市两万多布依族同胞举办六月六活动的激情,也让布依族这一传统节日活动,伴随时代的步伐,在发展中得到传承和弘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