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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日内涵，布依族六月六的文化特征
所属图书：《布依族六月六》 出版日期：2015-04-01 文章字数：7046字

节日内涵，布依族六月六的文化特征

我国著名民俗学家钟敬文说：“民间流行的节日，是各民族所同具的、必然要有的文化。”为了强调，他更明确地指出，民间节日是“一种文化事象”。 [1] 节日文化，是全世界所有的民族共有的一种文化现象。任何一个民族都有各具特色的传统节日。这些节日大多都已延续了几千年，成为人类社会客观存在的共同的需求。如果没有这种需求，就不可能存在这种普遍的现象。因此，我们应当研究这个需求，努力把这个需求保存好、发展好。黔南地区布依族六月六节日是由《天马吃庄稼》《天王石》等许多想象力丰富、具有神话色彩的民间故事逐渐演变而来的。节日里的祭祀庆典、对歌娱乐已有千百年的悠久历史，但布依族六月六歌节的命名还是在1981年农历六月初六，惠水县拉林乡董朗桥举办贵州省第一次布依族民歌大赛之后，报请国家民委认可，才正式命名为布依族六月六歌节。布依族六月六节日是在特定的时间进行的程式化的布依族生活样式，是包括布依族各种生活内容的特殊文化，即包括各种物质生活、习俗礼仪、民间信仰、社交娱乐等方面的内容，但其核心仍是布依族的特定节日活动。

布依族独特的自然生态环境与民风民俗造就了黔南地区六月六丰富多彩的节日内容，有生产祭祀、对歌娱乐、寻偶谈情、尊老爱老、展示才艺等形式多样，颇具特色的活动。

独山、平塘、荔波三县相邻的布依族，村村寨寨在六月六举行“打保符” [2] 活动——当寨老念念有词：六月六来打保符，阿天阿地保五谷，青竹仙翁赐宝剑，人人都来“打保符”。念后大喊一声“杀！”众人附和，同声叫“杀！”宰牲人杀猪、杀牛，并用牲血沾于每户的“秧标” [3] 上，再将“秧标”插在各家的稻田里。以血警告蚂蚱等害虫不得危害庄稼，否则与被宰的猪牛一样。插完“秧标”，全寨男女老幼带上碗筷，到寨门口吃“保符酒”，祈求神灵保佑，祈祷五谷丰登。

惠水、长顺、平塘、罗甸、都匀、龙里、贵定、荔波等地区布依族每年六月六，男女青年个个身着节日盛装，三三两两，兴高采烈地聚集在一起，从早到晚，对歌的内容十分丰富，欢声笑语不绝于耳。在对歌时，男女双方一般都是两人以上结伴演唱，其中往往是以一人为主，其余数人伴唱帮腔。歌词有传统的和即兴创作的两种。通过对歌，姑娘若是找到了自己的意中人，就会把所带的粽粑和袜垫赠送给他。然后，双双避开人群，到坡上或河边继续轻声对歌，谈情说爱。日落月升，许多人都不舍离去。每年的这一天，惠水的董朗桥、老鹰坡，长顺的古羊桥，平塘的清水桥，罗甸的边阳，都匀的营盘，龙里的羊场，贵定的石板，荔波的朝阳等地，人山人海，热闹非凡。

平塘、长顺等布依族地区，六月初六这天，不管天晴下雨，家家户户要把自纺、自织、自染、自缝的衣笼帐被全部拿出来晾晒在庭院里。有首童谣唱道：“六月六呀，六月六，龙王晒龙袍，老虎晒皮骨，饶布依（即我们布依人）晾衣物，晒被褥，满庭满院花花绿绿，看谁手艺巧，天王来评述……”据说这样可以让天神保佑衣物、被褥不被虫蛀，全家老少有吃有穿，日子过得快快乐乐。还能借此考察谁家的妇女心灵手巧，纺织的衣物最多、最好。同时，也证明这家人勤劳勇敢，正直善良，这些衣笼帐被，都是自己种棉、纺纱织布、自染自缝的，也让客人们看到谁家主妇或姑娘勤耕善织。从此，这家姑娘必将赢得众多小伙子的青睐。

黔南布依族地区有民谚道：“有心过端午，六月六也不迟。”其原因，一是战乱干扰，二是农事正忙。平塘清水一带传说当地杨姓祖先杨昌豪于明洪武某年端午前夕奉命率师出征，官兵要求过了端午再出发。杨说：“军令如山，不能有违，有心过端午，六月也不迟。”后来队伍凯旋，已是六月初，杨就下令六月初六补过端午。因此，布依族地区过六月六时，就流行包粽粑，而且包的糯米要用糯米草灰或枫香叶染黑，有的人家还把染黑的糯米放少量花生、芝麻一同炒香再包，有的每个还要包一片腊肉或香肠。粽粑分为三角粽、六角粽和枕头粽等。

独山县麻尾一带布依族过六月六却与众不同，已婚的布依族妇女普遍流行“走娘家”。“六月六”这天，她们抬着甜酒 [4] 、米酒、面条、大米、水果（桃子），还有鸡、鸭、猪肉等食品来孝敬父母，有的还根据父母的年庚八字，给老人做高寿、“扶马”等，希望父母能健康长寿。被人们称为布依族的“母亲节”。三都周覃一带的布依族则称为六月六老年节，已婚的女儿都会带上礼物携子女回娘家看望父母，给老人添福补寿，送去节日的问候和祝福。

高占祥在《民族文化的盛典》一文中总结说：“中国文明的博大精深育化出丰富多彩的民族节日”，“节日文化是以文化活动、文化产品、文化服务和文化氛围为主要表象，以民族心理、道德伦理、精神气质、价值取向和审美情趣为深层底蕴，以特定时间、特定地域为时空布局，以特定主题为活动内容的一种社会文化现象。它是人类文化的组成部分，是社会文化的一个重要分支，是观察民族文化的一个窗口，是研究地域文化的一把钥匙”。 [5] 布依族“六月六”节日文化具有时间性、周期性、社会性、群体性、地域性、民族性、综合性、丰富性、稳定性和变异性等我国民族节日的普遍特征，同时，还有以下明显的、具有布依族意蕴和内涵的文化特征。

一是祭祀文化。布依族“六月六”虽源于古代气候，即按一年的周期性气候变化排定的特殊日子——节气时令。但是在人类社会早期，由于生产力和科学的不发达。人们对一些自然现象还不能用科学道理加以解释，于是就通过舞蹈来模仿自然界中动物的形态和动作，以表示对祖先的崇拜，对万物之神的敬仰，以此来取悦神灵，祛除人世间的灾难，保佑人畜平安、五谷丰登。这种原始信仰的祭祀活动，逐渐演变为节日活动而固定下来，代代相传直到今天。布依族先民也由于对自然力的不理解和顺从，普遍信仰多神、崇拜祖先，以原始宗教意识作为其精神支柱。因此，在六月六节日里往往要举行求神拜祖的生产祭祀活动。因而，节日的起源又与信仰密切联系在一起，一些民俗学家把节日列入信仰习俗，与此不无关系。

布依族是传统的稻作民族，每年农历的六月初六正是布依族地区水稻种植的秧苗返青，秧苗发枝长苗之时，正是秧苗最容易受到病虫危害的时候。这个时间是农作物生长周期中一个非常重要的时期，它直接影响到今年庄稼的收成质量和数量，所以人们选择在六月六节日祭祀“水神”“田神”“天神”“谷神”“牛神”等。祭祀还分为家祭和村祭两种，家祭是各家各户在家里神龛前由家中老人主持的祭祀活动。村祭是以自然村寨为单位，由寨老在村旁有古树的地方或田坝，河边有奇石之处举行的祭祀活动。一般多用猪、鸡、狗、酒、粽粑等作为祭品，目的是希望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六畜兴旺、四季平安，同时，反映了布依族农业生产、农作物生长周期和气候特征等方面的地方性知识，融合了布依族丰富的生产生活、生态环境和历史文化知识，也表达了布依族人民与大自然的和谐关系。

二是歌文化。唱歌是布依族最喜爱的文娱活动，布依族六月六称为歌节，活动中唱歌对歌是其主要的节日内容。欢快的情绪、热烈的氛围，是布依族六月六节日的主旋律，而作为节日期间必不可少的歌声，是酝酿情绪、烘托氛围、渲染主题的重要内容。布依族地区有许多传统歌场，如惠水的董朗桥、老鹰坡，长顺的古羊桥，平塘的清水桥，都匀的营盘桥等，每一个歌场都有一个美丽动人的故事传说——《阿水与阿花》《白老乔与谢乔妹》《古刚与九姑》等。为什么六月六对歌如此盛行呢？在平塘清水桥流传着这样一首歌谣：“一年有个六月间，六月桥上遇歌仙，世上姻缘她做主，传歌留名几千年。” [6] 相传，古时候有一位美丽善良的歌仙来到人间，在农历六月初六这天，她在清水桥头遇到勤劳勇敢的布依族小伙子，便与他对歌。他俩通过对歌，相互了解，情投意合，结下良缘。后来此事传开，青年们都想在“六月桥”上寻找如花似玉、能歌善唱的伴侣。于是，每年农历六月初六这天，很多青年男女都到歌场来对歌，赛智赛勇，盼望能找到理想的情人。男女青年对歌时，双方互通姓名、地址，唱起热情洋溢的相识歌，接着便是表达相互欣赏的赞美歌和情真意切的爱慕歌。双方在唱相爱歌之前，往往要先唱饶有风趣的盘歌，长时间的相互摸底，盘天问地，说古道今，考问生产劳动等知识。真正的歌手要唱情歌十二部——邀请歌、敬酒歌、开排歌、初会歌、赞美歌、定情歌、消夜歌、盘歌、排歌、分离歌、送别歌……

不仅歌词信手拈来、随编随唱，而且还昼夜唱不停、对不停，白天在桥头、河边、山脚对唱；晚上，互相邀约，到寨子里对唱，分不清高下，解不开情缘。同时，歌词的内容与布依族群众的精神生活较为密切，唱歌对歌的形式既增添节日喜庆、热闹的氛围，又联络了感情，加强了民族的凝聚力，还点燃了爱情的火花，促进了民族的繁衍和发展。

三是酒文化。酒与布依族的节日密切相关，岁丰年稔，布依族群众举杯同庆；悲苦哀痛，又借酒消愁；追念先辈业绩，以酒抒怀；驱邪逐煞除秽，借酒助威。可以说，没有节日不用酒，没有酒不成节日。布依族六月六同样通过节日用酒的种种习俗，从一个侧面展示布依族节日的文化特质和民族文化的奥秘。布依族先民心目中具有特殊魔力的酒，在六月六节日中，满足着驱邪除秽、敬神祭祖等信仰的需要。酒，作为先民们最初在自然界中发现的一种普通饮料，由餐桌奉向神坛，由物质文化形式向观念文化形态发展。酒，被神圣化了。在待客聚餐中，有些饮酒用酒习俗还是一种聚合人群、凝结人心、加强友谊的媒介。在这些场合中，酒摆脱了神的支配，酒文化表现出鲜明的世俗化倾向，成为人的饮品，显示出一种适应人的生理和心理需求以表现此时此地、此情此景需要的色彩。布依族热情好客、豪爽饮酒，自古以来就有“无酒不成礼”“无酒不成席”的文化传统，其影响也非常深远广泛，酒文化的表现很突出，六月六祭祀要用酒，六月六聚餐要喝酒，已婚妇女六月六“走娘家”的礼品中，酒更是不可或缺的重要礼品。而且布依族还有“无歌不成敬”的酒礼酒俗，更为六月六歌节文化再添韵味，也展示了布依族酒文化和歌文化的相融、相促。六月六席间酒过三巡，肴过五味，主人一定会奉上优美婉转的酒歌来助兴。唱敬酒歌是酒席的高潮，先由主人端起一碗酒，向客人们边敬边唱。歌的内容多是互相祝颂，间或也唱到酿酒的起源，制酒的过程及饮酒的礼俗等。席间，主人还要邀请善歌的姑娘或中年妇女来向客人敬酒，她们有的拎着壶，有的端着放碗的方盘，来到客人身旁，先斟上一碗酒，再唱起热情洋溢的敬酒歌：

让客人在细细品味酒的同时，体验纯朴的布依族乡间民情。

四是糯食文化。布依族民谚：“有心过端午，六月六也不迟。”因此，包粽粑、吃粽粑、用粽粑祭祀是六月六重要的节日内容，甜酒和糯米酒是六月六主要的节日饮品。粽粑以糯米为主要原料；“走娘家”的礼品甜酒、待客祭祀的糯米酒也是由糯米酿造而成。布依族喜吃糯食，不仅仅是因为糯米味美、营养价值高，而且是布依族作为古老、传统的稻作民族对稻谷特殊的、深厚的，甚至是神圣的情感——布依族谷种的“种”一词和“灵魂”一词是相同的词，都写作“wanl”。布依族认为糯米的魂最多，因此产妇坐月，以能吃糯食为佳；人到晚年，体力不好，以为自身魂魄所剩不多，以糯米为老人添粮祝寿为俗；五色糯米饭更是布依族的特色食品；在婚礼、上梁时，糯米粑则是吉祥、富贵的象征。糯食文化是体现布依族谷魂崇拜的一种文化事象。布依族在长期的生产劳动和生活实践中，不仅制作了丰富多样美味可口的糯米食品，而且创作了许多有关糯食的故事、传说、诗歌、舞蹈等艺术作品。六月六节日里的粽粑从表面上看是为了短期节日气氛，若进一步研究，便可看出这种食品便于携带和用餐，在炎热的六月时节，多放几天也不会馊，更适用于六月六后布依族繁忙的农业生产活动，从另一个侧面反映了布依族糯食文化与生产劳动的密切关系。布依族糯食文化的形成，有物质方面的因素，又有精神方面的因素，其内容是相当丰富的，因而它才得以保存和发展，形成布依族文化中的一个重要因子，并通过六月六等节日文化得到淋漓尽致地展现和传承。

五是工艺文化。布依族的传统工艺有蜡染、枫香染、扎染、刺绣、织锦、纺织等，内容十分丰富。精美的布依族工艺，不但具有鲜明的民族风格和优秀的艺术传统，而且还具有华贵、瑰丽、浑厚、古雅的艺术效果。心灵手巧的布依族妇女，几乎人人能纺、能织、能染、能绣。这不仅是青年人选择配偶的标准，同时也是妇女显示其才能的具体方式。姑娘从十二三岁起就开始学习纺纱、织布、印染、刺绣，她们通过母教女、姐教妹，形成了世代传承的民族艺术。六月六节日里布依族青年男女身着的盛装、送给情人的袜垫，“晒龙袍”时晾晒在布依族庭院里的衣笼帐被，“走娘家”时妇女背小孩的背带等，都是布依族纺织工艺、染布工艺和刺绣工艺的生动体现。布依族地区气候温和，土地肥沃，适合棉花生长，布依族妇女很早就开始并擅长种植棉花、纺纱织布、养蚕抽丝、刺绣织锦，并缝制具有本民族特点的衣裤、头巾、围腰、枕套、床单、被面、帽子、鞋袜等。其花纹图案多喜用植物花卉、虫鱼鸟兽、民间传说及民俗风情为题材，美观大方又有文化内涵，色调鲜明而又富有浪漫气息。体现了布依族人民的心理、愿望和气质。在现代社会中生活的布依族人民，完整自然而普遍地保留着这些古雅的传统工艺，六月六节日也是传承和展示这些传统文化最直接、最有效的方式。

六是敬老文化。在布依族传统社会的道德中，敬老是非常重要的内容。布依族的家庭都是分居另住。在分配财产时，要留给父母养老田，由兄弟轮流耕种。在布依族古歌《敬老人歌》 [12] 中这样唱道：

敬老是布依族的美德，古来有之。这里用了较为形象的比喻：有布就得有布扣，有锅就得有三脚架。由此可以联想到，人类的繁衍，有父母就有子女，有子女就必须想到老人。生活中有多种多样的娱乐形式，说玩说笑都可以，但最基本的一条，就是“敬重老人”。在六月六里“走娘家”是敬老、爱老、尊老的具体表现。六月六这天是两个六，就是“福禄”（复六）之意，这天给老人做高寿、“扶马”、添粮补寿等都特别的好；这天给老人买衣服，更有“衣禄”之意，说明老人福禄常在，有吃有穿；送给老人的大米称“增粮米”，表示为娘家祈祷本年五谷丰登；面条称“长寿面”，表示为父母添寿，希望父母长命百岁；甜酒预示老人的生活甜蜜长久，桃子意为王母娘娘的仙桃，吃了延年益寿……所以，六月六在很多地方又称“增粮添寿”节。其实，作为嫁出去的姑娘，确实给父母的关爱太少，在节日期间“走娘家”尽孝心也是情理之中，而“六月六”这个特殊的日子，又恰恰符合了布依族传统文化中对“六”这个数字的崇敬和喜爱，那么六月六节日彰显和弘扬中华民族尊重老人、孝敬老人、关爱老人的传统美德也就理所当然了。

黔南地区布依族六月六节日具有深厚的历史文化背景，节日文化表现了布依族的智慧和他们所创造的文明成果，是布依族的民族标志之一。六月六作为一种文化形态，是有其鲜明特征的。这些特征，既是自身长期发展和演进过程中日益完善的结果，同时又是区别于其他文化形态的主要标志物，反映出布依族的社会发展程度，体现着布依族的历史沿革、文化状况，是研究布依族文化的重要依据。在现代化的氛围之下，布依族六月六节日文化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和幅度经历着变迁。因此，对其文化特征的保护、关注和研究势在必行。布依族在历史长河中创造了属于自己的独创的民族文化体系，需要长期维护和发展自己民族的节日文化，坚持自己的民族节日文化的风格和特征。这是文化多样性的要求，也是我们努力的目标。

[1] 钟敬文：《节日与文化》，《人民日报》，1988年3月11日，第8版。

[2] “打保符”谐音“打豹虎”，具有神意。

[3] “秧标”是用白纸打制而成的“青钢竹叶剑”。

[4] 即糯米甜酒，酒酿又名醪糟，古人叫“醴”。

[5] 高占祥：《中国民族节日大全》代序，知识出版社，1993年版。

[6] 周瑾瑜、祖岱年：《黔南民族节日通览》，1986年版。

[7] 周瑾瑜、祖岱年：《黔南民族节日通览》，1986年版。

[8] 选自杨路塔等收集整理的《定情歌》，见《平塘县清水村布依族“六月六”歌节调查报告》。

[9] 选自杨路塔等收集整理的《送别歌》，见《平塘县清水村布依族“六月六”歌节调查报告》。

[10] 黔南布依族苗族自治州史志编纂委员会：《黔南布依族苗族自治州志·民族志》，贵州民族出版社，1993年版。

[11] 选自杨路塔等收集整理的《敬酒歌》，见《平塘县清水村布依族“六月六”歌节调查报告》。

[12] 选自中国民间文艺研究会贵州分会翻印的《民间文学资料》第二十集。

布依族六月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