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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水滔天、兄妹成亲的传说
所属图书:《龙宫传奇》 出版日期:2017-11-01 文章字数:2651字

洪水滔天、兄妹成亲的传说

传说,在很古很古的时候,天上三年没有降雨了,是因管水的雨师“萍翳” [1] 出宫游玩去了。雨师萍翳要出宫时就交代雷公不要忘记往地上放水,但雷公老仙平时爱睡懒觉,一睡便睡了三天三夜(天上一天一夜,就等于地上一年的时间),而忘记把水放到地上,地上就干了三年。地上干得石头硬如钢,草木干枯地开裂,江河干得见底。牛马等家禽无水、无草、无食料,人们更是难生活下去。

这时布依族先祖“报杰” [2] ,背着干粮,走过九百九十条江,翻过九百九十座大山,上到一座最高的山顶,爬上马桑树巅,顺着马桑树上天去找雨师“萍翳”和雷公,求他们放雨水下来救天下百姓。当时雨师萍翳不在天上,已出宫游玩,报杰只找到了雷公,就问他:“为什么不把雨水放下来?”雷公借口回答说:“最近天上水池里的水也不多了,我们天上都没放水三天三夜了,哪来的水给你们?”其实是雷公睡了三天三夜懒觉,才没有把水放下来。报杰说:“你们天上干三天,我们地下就得大旱三年。现在牲畜没有水喝,牛马没有草吃,百姓没食物吃,渴的渴死,饿的饿死,病的病死。天下百姓无法过下去了,请你们往下看一看。”雷公装不知道,也不看,他知道自己睡了三天三夜,是自己的过错,但也不愿意承认。这时报杰火冒三丈,就把雷公抓到人间来。报杰编了一个大竹笼,把雷公装在里面,不给他水喝。雷公离不开水,因没有水喝他就会蔫了,没有力气挣脱竹笼,只好老老实实地待在竹笼里,待报杰上天查明原因,再好好地惩罚他。

报杰有两个孩子,一男一女两兄妹,大的是个儿子,名叫赛胡,小的是个女儿,名叫细妹 [3] 。雷公趁报杰外出时,骗赛胡和细妹兄妹说:“我好几天都没喝水了,求你们去八岩脚下接点水给我喝。”兄妹俩心地善良,而且看雷公关在笼里很可怜的样子,就到八岩脚下接了一碗水给雷公喝。雷公得到水喝后,很快就恢复了神力,两手轻轻一掰,把竹笼掰开逃走了。为了报答兄妹俩救命之恩,临别时,雷公送给兄妹俩一粒葫芦种子,并让他们把它种在后园里,还说种植这葫芦可避水,等它长大结果以后,你们就挑最大的一个,挖一个洞,把葫芦籽掏出来,拿它去晒干,等到哪年哪月发大洪水时,你们就钻到里面去,就可以避开洪水了。说罢,就上天去了。

两兄妹还年幼,不知雷公所送的葫芦种子是何原故,只是按照雷公临别时说的,把葫芦籽种到后园里了。到了秋天结成葫芦并成熟,其中有一个大得像米囤箩一样。两兄妹就把大的那个摘回家来,用刀把它挖了一个洞,把里面的籽掏出来,然后拿放在院坝晒,不久就晒干了。

雷公见两兄妹按照他的交代做了,于是便把天上水池的水倒了一半下来,想淹死报杰和所有的凡人。又打雷又下雨,连续下了六天六夜,一时洪水猛涨,滔滔的洪水把整个凡间全都淹没了,整个大地都是一片汪洋大海。报杰为治洪水,振救黎民百姓,又爬上马桑树到了天庭,斥责了雨师、雷公和众神。报杰没多想便捞起太白星君的龙头拐杖,潜入滔滔的洪水,游到东南西北边天脚,一连捅了九万九千八百八十一个洞,作为消洪泄洪的水洞和泄洪坑。由于劳累过度,报杰在海底献出了自己的生命。

人间已全被淹没了,人烟灭绝,大地一片荒凉。而在洪水猛涨的时候,两兄妹找不到可躲藏之处。在这关键时刻他们想到雷公临别上天时讲过的话:“葫芦可避水。”于是兄妹俩便钻进葫芦里面,葫芦顺水飘啊飘。洪水消退之后,兄妹俩终于回到大地上。当他俩回到大地时,没有看见任何一个人,兄妹俩知道世间的人已被淹死殆尽了,现只剩下他们兄妹俩了。

这个时候,玉皇大帝差寿星老人下到凡间了解灾情(传说寿星老人慈眉善目,和蔼可亲,是天上地位崇高的威严星官)。寿星老人下凡到了人间,正遇着土地神在察看万物(传说土地神是管人间土地,土地载万物,又生养万物,长五谷以养育人类,所以人间感谢土地神而敬奉土地神),于是两神仙商量让两兄妹成亲的事。两神仙商量一番之后,就去劝告兄妹俩结婚生育繁衍后代,赛胡和细妹无论如何也不答应。兄妹俩说:“自古以来就没兄妹成婚的事。”于是,寿星老人说:“那就这样办,看你兄妹俩赞成不赞成,我们来做三件事,如果这三件事都做成了,你们俩就成婚。”兄妹就问:“是哪三件事?”寿星老人回答说:“第一件事,你们俩兄妹在山的两面,一个拿针,一个拿线,同时往天上扔,线不偏不倚准确地穿进针眼里,你们就做夫妻繁衍人烟。如果线穿不进针眼,你们仍旧做兄妹。第二件事,你们兄妹俩各拿一扇石磨,一人从南山山顶上往下滚,一人拿着另一扇石磨从北山山顶往下滚,如果两扇石磨滚不到一起,你们还是兄妹。如果两扇石磨滚合在一起,你们就要做夫妻。第三件事,你们兄妹俩绕着山上跑,两人同时出发,后面跑得慢的追上前面跑得快的,你们就成婚。如果追不上,你们仍然做兄妹。”兄妹俩听了以后都在思考着,认为这三件事,都是这两个鬼老者在戏弄他们,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最后他俩就答应下来了。

兄妹俩按寿星老人嘱咐,兄拿着一根针,妹拿着一根线,两人同往天空扔。线在天空慢摇慢摆,准确地穿进了针眼。接着兄妹俩各抱一扇石磨,哥从南山顶上往下滚,妹从北山顶上往下滚,果不其然,两扇石磨滚在一起合拢了。寿星老人和土地老爷要办的上述两件事都办成了,都达到了目的。兄妹俩又进行第三个约定。赛胡哥跑得快,就跑在前面,细妹跑得慢,在后面追赶赛胡,细妹跑着跑着就赶上赛胡哥哥了,简直不可思议。

兄妹俩无法再推托,只好成亲了。结婚后的一年,细妹生下一个圆圆的肉坨坨,他俩很害怕,不知如何是好。寿星老人跟兄妹讲,这肉坨坨是人的生命,叫他俩把它砍成很多块,再剁碎,撒在四面八方。兄妹俩按寿星老人嘱咐去做,把怪胎肉坨坨砍成了很多块,再剁碎,撒在东南西北四面八方。没多久,四面八方都有了人。所以说,兄妹俩繁衍了子子孙孙后代。

前面所讲的,报杰两次爬上马桑树,顺着马桑树上天找雨师和雷公,并把雷公捉下凡间来并关进笼子里。传说那时马桑树长得很高,高齐天,报杰上天往返都很方便。雷公逃脱回到天上之后,玉皇大帝就问雷公,说:“凡间报杰是怎样上天来的?”雷公回答,说:“他是爬马桑树上来的。”玉皇大帝立马叫雷公把马桑树劈断大半截,并诅咒说:“人乖不到老,树长不齐天。”从此不准马桑树长抵天门。所以,现在马桑树长在山上、河边等地,但长得不高,永远长不大。

相传,兄妹俩对后人说:我俩兄妹成婚,是天神地神为繁衍后代撮合我俩成亲的,兄妹只能成一次亲,从此以后兄妹之间绝对不能再开亲。


[1] 萍翳,人名,传说中天上雨师,是负责布水的神仙。

[2] 布杰(布依语),人名,布依族传说中的英雄。

[3] 赛胡、细妹,布依族传说中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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