瓮洞
瓮洞是贵州天柱县同湖南交界的一个古镇。它坐落在河谷的北岸,岁月侵蚀得久了,房屋都显得有些老旧。未来的托口水电站即将淹没它,现在新的房屋建设和房屋改造都被禁止了。它的街道很短,两侧的房屋也很低,因为靠河的原因,靠河的一侧多用数根木材支撑悬空,很有点干栏式建筑的味道。作为明清时期的古镇,瓮洞距今已经有四五百年的历史了,在镇里面还有着“胡氏宗祠”等许多的古建筑,给小镇带来浓郁的古香古色的感觉。
瓮洞镇政府位于镇中心一栋20世纪60年代的老房子里,墙壁上还隐约可以看到“毛主席万岁”的标语痕迹。在了解我们的来意后,镇政府的同志们非常地热情,主动帮助我们联系了当地的一条客船。此后的十几天中,在清水江江面上,这艘船和我们纵横驰骋,为清水江流域考古调查作出了巨大的贡献。
在镇子的南面,就是蜿蜒的清水江。它从上游来时,水势很猛,但到瓮洞附近时,江面便宽出许多去,江流也因此而变得缓和了起来。因为水流变化适宜靠港和装卸货物,过去的瓮洞码头商贾云集、热闹非凡。而这个位于湘黔交界处的重镇,它同码头之间谁先诞生,时间太久已不可考。可知的是,码头因为集市的存在而愈加方便,集市则因为码头而愈加繁荣。如今,随着交通运输的快速发展,该码头已不能适应新的运输要求;再加之瓮洞的地理位置比较偏远,与商业比较发达的地区性中心点相比没有太大优势,老码头的地位便大大动摇。20世纪80年代初,为了能够适应新的要求,瓮洞镇政府将老码头原址改建成新的码头,沿用两百余年的古码头便寿终正寝了。
翁洞码头
通过翁洞的清水江江水相对平缓,江面便显得宽阔一些,两岸的河谷地带,也就显得有点散乱起来,没有出现那峭壁千寻、巍峨壮观的景象;在当地村民们的传说里,也就少了许许多多的诸如“襄王神女”之类的神话传说。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传统生活方式对于都市里的人们来说是比较遥远的事情,但是在清水江两岸,这种生活仍然年复一年,依然在每日里重复。记得在瓮洞的一个晚上,经过一日的繁忙之后,四野逐渐安静,镇里的灯光相继熄灭,靠在旅社的窗边,我耳中听到的,只是那清清的清水江的水声,沿着自己固定的轨迹匆匆流过。随着这潺潺的流水声,我能感受它流入沅江,进入洞庭湖,汇入长江的一往无前的决绝。偶尔从江面上吹来的河风,轻轻掠过窗边,或许只有它,还带来那东去的流水对贵州这片土地的留恋。但是,对于我们这样的过客来说,并不能够品味到它,唯有远远地望着江面上的点点渔火,随波摇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