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节日、信仰、禁忌
(一)节日
布依族的节日常过的有大年、三月三、清明节、四月八、六月六、七月半、重阳节。
1.过大年:最隆重的节日是过大年。清(乾隆)《贵州通志·苗蛮》载“贵阳诸府所属,以十一月为岁首”,即在农历十一月过年。清末以后,逐渐改以农历正月为岁首,正月初一过大年。每年“腊八”以后,就开始作过年的各种准备,习惯于“腊八”当天煮豆豉。之后,开始打糯米粑、晚米粑,加工各种豆腐,杀年猪。这些准备工作,都要在立春之前完成。杀年猪视为喜庆。要请亲友近邻吃“杀猪饭”。农历腊月二十三,要送“灶王府君”上天,开始搞室内外卫生。神龛用大红纸写神榜,杀大红公鸡“安神”,室内外及门窗贴上大红春联,张灯结彩,焕然一新,呈现一派节日喜庆的景象。年三十为除夕之夜,饭菜特别丰富,在外地工作的人都要回家吃三十夜的团圆饭。初一早上,家家争着第一个吃早饭,以鸣炮为标志,祝愿来年好运。从初一到初三,家务事都由男人承担,妇女休息。早饭后,儿童提着口袋,走村串寨“化葵花”,各家都做了准备,而且到谁家的娃娃多,谁家越感光彩。青年男女开展一些文体活动,尽情玩耍。老年人互相拜贺新年,摆家常。凡有人来到,都要敬烟、倒茶(或甜酒水)、散葵花和糖果,接待宾客。初三晚上12点后,各家都要请老祖公“回家”。要准备冥钱纸马、年粑、腊肉、豆腐和酒,一并搬到堂屋,配成挑子,逐个烧冥纸钱马给每位祖宗。初四以后,男女青年三五成群,外出接姑妈回来过十五。初九要过“上九”,家家都要祭祀祖宗,并休息一天。正月十五为元宵节,全家人都要吃团圆饭,俗称“初一小十五大”。男女老少去看花灯、龙灯、耍龙或唱歌玩耍。过了十五之后,人们开始下地劳动,姑妈也要回家了,便派人挑“胙包”(年粑豆腐之类)送姑妈回家。
2.三月三:大部分布依族在农历三月初三这一天,都要祭祀土地神和山神,祈求一年四季人畜平安。乌当区新堡布依族乡要举办隆重的传统民族风情活动,其内容有民歌对唱、民族舞蹈等。周围几十里的各族男女老少都来观看,载歌载舞,热闹非常。
3.清明节:布依族过清明节的习俗,大致与其他民族相同。在节日里,用清明菜掺和糯米打成“清明粑”过节,用清明粑与酒、肉供祭祖宗。扫墓,布依族称为“挂纸”。多数是合族协商,集资安排,集体为祖坟扫墓,在一起聚餐,一般要1至3天时间。
4.四月八:每年四月初八这天,布依族妇女到山上采集枫香叶、李子皮、酸菜秆等原料,经过加工,分别把糯米染成红、黄、蓝、黑、紫五色,布依语称“豪丸”。蒸熟后和在一起、搅匀,就成颜色鲜艳、气味芬芳的花糯米饭。除在节日吃一点外,其余的晒干贮存。平时用少量混合黏米煮食,五彩俱全,香味浓郁。用腊肉混炒,是很好的待客佳肴。布依族过四月八,活动内容也很丰富,一般是开展赛马、斗牛、对歌等活动。
5.六月六:六月初六是布依族最隆重、最具有民族特色的传统节日。这一天,家家都要用五色糯米包大量的粽粑祭祖,招待亲友。青年男女借此机会外出“浪绍”,唱歌玩耍。女青年带两串特制的粽子给男朋友作纪念。布依族种植水稻,都在四月八前后“开秧门”,至六月六已满载满插,“双抢”基本结束。因此,六月六有预祝吉祥、祈祷丰收的含义。这个节日还体现布依族热情好客的传统风尚。这一天,人们成群结队走亲访友。无论到谁家,都是上客,热情款待,而且谁家的客多,谁家就感到幸福和骄傲。
6.七月半:又称鬼节。布依族多数过七月十三。在这一天里,用白纸剪成大信封,在信封上写上已故长辈的姓名,里面装上纸钱,有的还用锡箔折成银锭,包装在纸袋里,捆成每捆12袋,摆在神龛前的桌子上。晚上(有的在早上),全家人在堂屋里,跪拜烧包,同时,各家在院子里插香,插成一条龙,一直插到寨子的土地庙前,俗称“路香”。有孩子的人家要插“瓜香”,即把香插在南瓜周围,用竹竿把南瓜撑起来,让孩子扛着玩耍。传说“路香”和“瓜香”都是给亡人“照路”的。
7.重阳节:农历九月初九,布依族要酿“重阳酒”,用新糯米打“重阳粑”,以供祭祖宗,并放假休息一天。
(二)信仰
布依族崇拜祖先,崇拜天地,信仰多神。其中敬奉寨神、山神、水神、石神、土地神和树神最为普遍。大多数人家都安有“香龛”,过年过节或喜庆日子都要供祭。寨子里要建一个土地庙,前后山口要建山王庙。神庙是神圣之地,任何人不许触犯。寨中古树不准修枝,不准砍伐。布依族认为人死后,灵魂便脱离“躯体”而“存在”,人们要为死者举行祭祀活动,才能得到祖先的保佑。认为供祭土地神、山神、庙神就能富裕平安、五谷丰登。当遭疾病、自然灾害或有不幸之时,就要用各种方式祈求祖宗、天地和神灵保佑。小孩生病,以为妖邪附身,要在三岔路口立挡箭牌,给孩子找保爷、保妈(干爹、干妈)。小孩受到惊吓,其母或祖母要拿鸡蛋到出事地点去“喊魂”。婚后多年不生育或不生男孩的年经夫妇,其家人就要在其卧室里“搭花桥”,在人们常常来往的溪沟“搭石桥”,认为搭桥方便别人就会“赐子”。相信龙脉、地相、风水会影响人的命运。建房、婚丧嫁娶等都要请先生择吉日、看风水、测山向,否则,认为不吉利,甚至招来灾祸。
(三)禁忌
布依族在生产生活中有很多禁忌。神龛上禁点桐油灯,禁放杂物;牛、马禁进堂屋;初一、十五和第一次春雷禁扫地;初一、十五禁向外泼水;正月十五前禁在屋外晒衣服;忌用脚踏火塘的三角架;忌在井边洗狗肉和在灶上煮狗肉;沾有狗肉的东西忌放灶上;产妇忌进堂屋和忌在井边洗东西;孕妇之男人忌送葬;公公忌进儿媳妇卧室;产妇死亡不能从堂屋抬出;在外死亡的人不能抬尸进屋;摸了冷尸的人七天不能出入邻居家,等等。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禁忌在布依族人民中大部分已经消失,文明、科学、健康的风尚已基本形成。
王安寿
2010年8月于金阳金华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