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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原上的“那达慕”
所属图书:《敖包高原魂:蒙古族》 出版日期:2014-06-01

高原上的“那达慕”

贵州蒙古族除了保留“三月会”祭祀成吉思汗陵以外,还有进行那达慕的风俗,毕节市大方县、黔西县、铜仁市石阡县等地区的蒙古族经常举行一些小规模的那达慕活动,传承着这一古老的风俗。

那达慕不在规模大小,两个人的摔跤、骑马、射箭比赛就构成最基本的那达慕。那达慕不限制参加的民族,任何民族的人都可以参加,竞技项目也都是开放的,所有的人都可以报名参加比赛。属于男人的那达慕项目被誉为“男儿三艺”,包括摔跤、赛马、射箭三项;属于女人的那达慕就是唱歌、跳舞、演奏。

大方县马干山草原的那达慕培训基地

近几年,随着贵州对民族节庆的重视,贵州的广大蒙古族同胞一直希望举办大规模的那达慕节,成为多彩贵州民族节庆的一部分。从2011年开始,毕节市大方县凤山彝族蒙古族乡政府先后投入上千万元建设蒙古风情园以及贵州那达慕培训基地,经过近三年的建设,贵州蒙古族那达慕基地已经初具规模。如今,这个那达慕培训基地面向贵州蒙古族进行摔跤、骑马、射箭以及唱歌、跳舞、演奏等全方位的培训。

那达慕

“那达慕”是蒙古语,亦称“那雅尔”。“慕”是蒙语的译音。“那达慕”意为“娱乐、游戏”,用以表示丰收的喜悦之情。

大方县马干山草原的那达慕培训基地

蒙古式摔跤具有独特的民族风格。摔跤比赛时,摔跤手颈套五彩飘带“景嘎”(五彩绸缎编制的项链),上身穿“昭达格”(铜钉牛皮坎肩),下身穿宽大的套裤“班吉勒”(摔跤裤),腰系蓝、红、黄三色豪日“迈布齐”(腰带),脚蹬香牛皮蒙古靴。比赛开始前,摔跤手引领人们三唱摔跤歌,然后双方摔跤手跳着狮舞步或鹰舞步出场,互相搏斗。蒙古式摔跤不分等级,采取单淘汰制,决赛出冠军、亚军和第三名,分别授予荣誉称号和奖品。

石阡县河西村蒙古族余姓青年进行摔跤练习

马干山草原上的蒙古族青年和彝族青年比赛摔跤

赛马是蒙古族最喜欢的竞技活动之一。蒙古族牧民从小在马背上成长,精骑术、驯烈马是一个优秀男子的重要标志。蒙古族赛马分快马赛、走马赛等多种。根据马的年龄不同,赛程可长可短,一般要跑几十里。赛马多半为骟马,一般由蒙古族6~13岁骑手骑赛,比赛时也设裁判。赛马开始和结束时,都要高唱长调赛马歌。当冠军骑手跑到终点时,全场会热烈鼓掌,向骑手敬献马奶酒。赛马结束后,不仅要给前三名骑手重奖,还要对前几名赛马授予荣誉称号。蒙古族牧民常以最美的词汇赞美优秀骑手和良马。更有趣的是,按照习俗,蒙古族会对最末尾的马进行十分幽默的“祝颂”,并授予鼓励奖。对参赛违例者,则不予授奖。

骑马比赛

马干山那达慕训练基地练习骑马的蒙古族

射箭是蒙古族“男儿三艺”的重点竞技项目之一,有骑射和站射两种,男女老少均可参加。骑射最早用于狩猎和作战,是重要的军训项目。后来,蒙古族将射箭逐渐演变为民族体育运动项目。比赛进行过程中要唱专门的射箭“欧海”歌。比赛时,骑射为一马三箭,即每人每轮射三箭,三次共射九箭,以中靶的箭数多少评分,录取前三名授奖。站射以中环多少决胜负。

马干山草原上的射箭训练

石阡县河西蒙古文化村村民进行射箭练习

那达慕除了竞技体育项目以外,还有宴歌、跳舞、乐器演奏等。

宴歌是蒙古族庆典聚会上设宴待客时献歌的习俗。蒙古族民间宴歌,要根据宴会的内容和客人的年龄、身份来确定宴歌的曲目以及表演程序。一场宴歌往往由开场序歌、敬酒歌、上马歌等序列组成。蒙古族民间宴歌,大体上可分为“诗歌”和“花歌”两种类别。“诗歌”一般都是长调歌,并且一般都献给长者。“花歌”一般都是一些短调民歌,多为情歌、思乡歌和诙谐歌,当宴会的主要仪式和内容结束且长者退席之后,人们便开始自由地唱“花歌”饮酒取乐。过年、祝寿以及其他正规聚会和酒宴,都有专门的司仪和歌手进行献歌敬酒。歌手双手捧哈达,哈达上放着斟满奶酒的银碗,唱着宴歌献给客人。

安代舞是蒙古族传统民间歌舞。它由古代“踏歌顿足”、“连臂而舞”、“绕树而舞”等集体舞形式演变和发展而来。安代舞的表演形式由几十到上百人围成大圆圈,圈里由两名歌舞能手对歌对舞,众人呼应踩脚、甩动衣襟伴舞伴唱,形成热烈、欢腾的场面。现代安代舞基本上有两种表现形式,即广场自娱性集体舞和舞台表演性舞蹈。

凤山彝族蒙古族乡民族歌舞团的蒙古族安代舞表演

安代舞

安代舞

马头琴演奏是那达慕大会的节目之一。马头琴是蒙古族民间拉弦乐器,是演奏蒙古古代长调的最好的乐器,它能够准确地表达出蒙古人的生活场景,如辽阔的草原、呼啸的狂风、奔腾的马蹄声、欢乐的游牧等。

关于马头琴有一个凄美的传说。相传马头琴是一个叫苏和的小牧童发明的,苏和是由奶奶抚养大的,婆孙俩靠着二十多只羊过日子。苏和每天出去放羊,早晚帮助奶奶做饭。十七岁时,苏和已经长得完全像个大人了,他有着非凡的歌唱天赋,邻近的牧民都很愿意听他歌唱。

一天,太阳已经落山了,天越来越黑。可是苏和还没有回来。就在人们十分焦急的时候,苏和抱着一个毛茸茸的小东西走进蒙古包来。人们一看,原来是匹刚出生的小马驹。苏和看着大伙惊异的眼光,对大家说:“在我回来的道上,碰上了这个小家伙,它躺在地上直动弹,我怕被狼吃了,就把它抱回来啦。”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小白马在苏和的精心照管下长大了。它浑身雪白,又美丽又健壮,人见人爱,苏和更是爱得不得了。

一天夜里,苏和在睡梦中被急促的马嘶声惊醒。他急忙爬起来出门一看,只见一只大灰狼被小白马挡在羊圈外面。苏和赶走了大灰狼,一看小白马浑身汗淋淋的,知道大灰狼一定来了很久了,多亏了小白马,替他保护了羊群。他轻轻地抚摸着小白马汗湿的身子对它说:“小白马呀!多亏你了。”

一年春天,草原上传来消息说,王爷要在喇嘛庙举行赛马大会,因为王爷的女儿要选一个最好的骑手做她的丈夫,谁要得了头名,王爷就把女儿嫁给谁。苏和也听到了这个消息,朋友们鼓励他,让他领着小白马去参加比赛。于是,苏和牵着心爱的小白马出发了。

马干山草原上的彝族和蒙古族女性进行娱乐活动

马头琴

马头琴是中国蒙古族民间拉弦乐器。蒙古语称“绰尔”,琴身木制,约长1米,有两根弦,有梯形的琴身和雕刻成马头形状的琴柄,共鸣箱呈梯形,声音低回婉转。

马干山蒙古风情园的马头琴演奏

赛马开始了,许多身强力壮的小伙子扬起皮鞭,纵马狂奔。到终点的时候,苏和的小白马跑到了最前面。王爷下令:“叫骑白马的上台来!”等苏和走上看台,王爷一看,跑第一名的原来是个穷牧民,他便绝口不提招亲的事,无理地说:“我给你三个大元宝,把马给我留下,赶快回去吧!”

“我是来赛马的,不是来卖马的呀。”苏和一听王爷的话,顿时气恼起来。

“你一个穷牧民竟敢反抗王爷吗?来人,把这个贱骨头给我狠狠地打一顿。”不等王爷说完,打手们便动起手来。苏和被打得昏迷不醒,还被扔在看台底下。王爷夺走了小白马,威风凛凛地回府去了。

苏和被亲友们救回家去,在奶奶细心照护下,他休养了几天,身体渐渐恢复过来。一天晚上,苏和正要睡下,忽然听见门响。苏和问:“谁?”但没有人回答,门还是嘭嘭直响。奶奶推门一看:“啊,原来是小白马!”这一声惊叫使苏和忙着跑了出来。他一看,果真是小白马回来了。它身上中了七八支利箭,跑得汗水直流。苏和咬紧牙,忍住内心的痛楚,拔掉了马身上的箭。血从伤口处像喷泉一样流出来。小白马因伤势过重,第二天便死去了。

原来,王爷因为自己得到了一匹好马,心里非常高兴,便选了良辰吉日,摆了酒席,邀请亲友庆贺,他想在人前炫耀一下自己的好马。

王爷叫武士们把马牵过来,想表演一番,但刚跨上马背,还没有坐稳,那白马猛地直立起来,便把他一头摔了下去。白马用力摆脱了缰绳,冲过人群飞跑而去。王爷爬起来大喊大叫:“快捉住它,捉不住就射死它!”箭手们的箭像急雨一般飞向白马。白马虽然身上中了几箭,但还是跑回了家,死在它最亲爱的主人面前了。

白马的死,让苏和悲伤不已,他几夜不能入睡。一天夜里,苏和在梦里看见白马活了。他抚摸它,它也靠近他的身旁,同时轻轻地对他说:“主人,你若想让我永远不离开你,还能为你解除寂寞的话,那你就用我身上的筋骨做一只琴吧!”苏和醒来以后,就按照小白马的话,用它的骨头、筋和尾做成了一只琴。每当他拉响马头琴想起对王爷的仇恨,琴声就会很悲哀;回忆起乘马疾驰时的兴奋心情,琴声就会变得美妙动听。从此,马头琴便成了草原上牧民的安慰,他们一听到这美妙的琴声,便会忘掉一天的疲劳,久久不愿离去。

成吉思汗西征的时候,大规模的移民将马头琴在内的蒙古文化传到了欧亚大陆,很多地方就有了马头琴,直到今天。

敖包高原魂:蒙古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