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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绣技艺
所属图书:《通向世界的丝绸之路》 出版日期:2014-07-01

染绣技艺

自商周时起,中国人就已利用天然的矿物颜料及植物染料进行染色,形成了自己独特的染色体系。秦汉早期的画绘逐渐演变为利用型版的直接印花。魏晋时期,防染印花开始出现。唐代是中国古代丝绸印花的鼎盛时期,绞缬、蜡缬、灰缬、夹缬及印金技术均已具备、定型。而这些千年以前的印染技艺一直沿传至今,流光溢彩的色泽也是中国丝绸闻名遐迩的原因之一。

石染

“石染”即以矿物颜料进行染色。具体做法就是将矿物颜料碾磨成细小颗粒,混合胶粘剂后涂施于饰物上着色。

典型的石染颜料有赤色的“朱砂”、朱标、赭石和黄丹;黄色的石黄、雌黄、土黄;绿色的铜绿、石绿、沙绿、孔雀石;青色的空青、扁青、曾青、白青、沙青;白色的白垩、铅粉、蛤粉;黑色的黑石脂。此外,还有玛瑙、珊瑚、宝石、松花石、琥珀等。“朱砂”又名赭石,主要成分是三氧化二铁。石黄是属单斜晶系的硫化物矿物,柠檬黄色,条痕鲜黄色,油脂光泽至金刚光泽。绿色矿物颜料孔雀石,又名石绿。蓝色矿物颜料碱式碳酸铜矿石,又名石青、扁青、大青。白云母也叫普通云母、钾云母或云母,是云母类矿物中的一种,一般产于变质岩中,也产于花岗岩等岩石中。

在旧石器时代晚期,我们的祖先已经懂得了染色。北京周口店山顶洞遗址,曾发现赤铁矿(赭石)粉末和涂染成赤色的石珠、鱼骨等装饰品。新石器时代的涂彩更多。浙江余姚河姆渡遗址出土的酒器和西安半坡遗址出土的彩陶上,有红、白、黑、褐、橙等多种色彩。当时所用的颜料,大都是矿石研成的粉末。除粉状赭石外,青海乐都柳湾墓地还发现了朱砂。山西夏县西阴村遗址发现了彩绘和研磨矿石等工具。这些矿石的粉末,曾用于为纺织品着色。

石染是最早使用的染料,但随着植物染料的兴起,石染逐渐被植物染所代替,因为植物染的染料真丰富,色彩更多,使用更方便,效果也比石染好。

植物染

植物染在中国古代又称“草染”。在早期的一些史书中,就有关于练漂、染色的记载。《诗经·豳风·七月》中就有“八月载绩,载玄载黄,我朱孔阳,为公子裳”的诗句。《周礼》中“三八为缥,五人为鲰,七八为缁”都是关于染事的描述。而《诗经》中“终朝采绿,不盈一焖,……终朝采蓝,不盈一檐”、“东门之蝉,茹蒽在彼”则具体点明了所用染料是靛蓝和茜草。据《周礼》载,在西周初年我国就设有专司染事的管理机构,主管染料的征集、加工和漂染,植物染料此时在品种及数量上都达到了一定的规模。在秦汉时设有“染色司”、染色已基本采用植物染料,形成了独特的风格。东汉《说文解字》中有39种色彩名称。唐宋设有“染院”、明清则设有“蓝靛所”等管理机构。

植物染主要的染草有蓝、茜、芷和栀等,多为人工种植。染青色主要用蓝草;染红色主要用茜草;染黄色用栀子、地黄;染紫色用紫草;染绿色用艾草;染皂褐色用皂斗;常用的黑色染料有麻栎的果壳,榛、槲的树皮和薯莨的根部等。

各种染草

蓝草,泛指含蓝汁可制蓝靛作染料的植物。其中有蓼科的蓼蓝、十字花科的菘蓝、豆科的木蓝,爵床科的马蓝等。采集蓝草制作蓝靛在中国的古籍中早有记载,如《小雅采蓝》:“终朝采蓝。”《说文》:“蓝,染青草也。”《荀子劝学》:“青,取之于蓝而胜于蓝。”

不同染料和染色手法表现的多彩染布

茜草的根可作红色染料,其色泽娇艳而略带黄光,染色牢度良好。茜草所染是比较暗的土红。茜草染色始于商、周时期,是秦汉之前用来染红色织物的主要植物染料,马王堆一号汉墓出土的深红绢和长寿绣袍底色,就是用茜草染成的。《汉官仪》有“染园出卮茜,供染御服”之句,李时珍在《本草纲目》中说:“茜草十二月生苗,蔓廷数尺,方甚中空有劢,外有细刺,数寸一节,每节五叶,叶如乌药叶而糙涩,面青背绿,七八月开花结实,如小椒大,中有细子。……可以染绛……”西汉张骞开通丝绸之路后,被誉为“真红”的红花染料自西域传入我国,取代了茜草成为红色染料的首选。此后,茜草虽不再作为大红色的主要染料,但仍然大量用于其他各类红色调颜色的染色加工中,一直延续到近代。

红花(又名红蓝草)可直接在纤维上染色,是红色植物染料中色泽最为鲜艳的一种,故用红花染成的红色被称为真红或猩红。红花在红色染料中占有极为重要的地位。我国用红花染色历史悠久,西汉《博物志》中记载:“张骞得种于西域,今魏地亦种之。”汉唐之后红花成为染红色织物的主要植物染料。红色曾是隋唐时期的流行色,唐代李中的诗句“红花颜色掩千花,任是猩猩血未加”,形象地概括了红花非同凡响的艳丽效果。红花染色技术在隋唐之际从我国传入日本。南北朝时期的农学著作《齐民要术》、明代的科技百科全书《天工开物》均对红花染色工艺有较为详尽的记载。我国红花产区主要集中在新疆,其次为四川、云南、河南、河北、山东、浙江、江苏。

紫草根可用作染料,染紫色。紫草在我国的使用有悠久的历史,可追溯到春秋战国时期。在八九月紫草茎叶枯萎时,采掘紫草根,加椿木灰、明矾媒染,即可染得紫红色。《韩非子·外储说》中记载:“齐桓公好紫服,一国尽服紫。”

从20世纪初开始,天然染料逐渐被合成染料代替,目前仅有少量的靛蓝提取自植物,绝大多数的染料都来自石油及煤化工产品。

印花

用手工在织物上绘画花纹图样的技艺,是印花的前身。秦汉时期出现了凸纹版和镂空版的型版印花,并有印绘相结合的技法,并且形成了著名的夹缬、蜡缬和绞缬的染色三缬。唐时,在染缬基础上发展了灰缬,创造了介质印花等技术。元代出现了贴金印花。清代,由拓印印花发展出了刷印印花以及木滚印花。

夹缬:唐代印花染色的方法,染色时,用两块木版雕刻同样花纹,以绢布对折,夹入这两块木版,使织物不能移动,于镂空处涂刷或注入色浆,解开型版花纹即现,经干燥染色后,搓去白浆就能制得色底白花图案对称的织物。

唐代连叶朵花夹缬绢(敦煌藏经洞藏)

夹缬作为最古老的一种印染艺术,始于秦汉时期,盛行于唐宋。隋炀帝曾令工匠们印染五彩夹缬花罗裙,赏赐给宫女和百官妻女。到了唐代,夹缬更是盛行。《唐语林》引《因语录》云:“玄宗时柳婕妤有才学,上甚重之。婕妤妹适赵氏,性巧慧,因使工镂板为杂花之象而为夹缬。因婕妤生日献王皇后一匹,上见而赏之,因敕宫中依样制之。当时甚秘,后渐出,遍于天下。”官兵的军服也用夹缬来做标识,敦煌莫高窟彩塑菩萨身上穿的多是夹缬织物。唐代诗人们也留下“成都新夹缬,梁汉碎胭脂”、“醉缬抛红网,单罗挂绿蒙”的诗句。夹缬盛行一时。宋代,朝廷指定复色夹缬为宫室专用,二度禁令民间流通,夹缬被迫趋向单色。进入元代后,工艺相对简单的油纸镂花印染风行中原,夹缬慢慢减少了。至明清,夹缬已经越来越少见了,到近代基本绝迹。直到20世纪80年代,才意外地在浙江温州地区又找到了民间流存的夹缬作品。后经过专家学者们的大量工作,才又基本弄清了浙南夹缬的工艺、分布及传承情况。

夹缬版上的对称图案

夹缬后的纹样

百子图夹缬雕板

绞缬:又称“扎染”、“撮缬”、“撮晕缬”或“撮花”,是我国古代一种“防染法”染花工艺。染前,染工要依据一定的花纹图案,用针和线将织物缝成一定形状,或直接用线捆扎,然后抽紧扎牢,使织物皱拢重叠。染色时折叠处不易上染,而未扎结处则容易着色,入染后解结成纹,从而形成别有风味的晕色效果。绞缬工艺巧妙地利用了染色工艺的物理、化学作用,使织物上呈现出特殊的无级层次的色晕斑斓的天然意趣,它是我国古代印染技术的一个巨大成就。

东晋时,绞缬工艺已在民间流传。南北朝时期,出现了历史上有名的“鹿胎紫缬”和“鱼子缬”图案。隋唐时期,绞缬更是风靡一时。如唐史中所述“妇人衣青碧缬,平头小草履”,这正说明用绞缬方法制作的服装,已在唐代妇女的生活中广泛流行。史料记载的绞缬名称就有“大撮晕缬”、“玛瑙缬”、“醉眼缬”、“方胜缬”、“团宫缬”等。在新疆阿斯塔那墓出土的绞缬织物上,针眼和折皱至今仍依稀可见,显示了唐代高超的绞缬技术。“蝴蝶”、“腊梅”、“海棠”等,均为小簇花型的扎法;另还有“鱼子缬”、“玛瑙缬”、“鹿胎缬”等,则是满幅扎结的方法,可见从东晋直至唐代几百年间,绞缬工艺的发展和进步很快。根据沈从文先生的考证,绞缬工艺发展到北宋时,已成为一种社会时尚,应用相当普遍,技艺达到了高超完美的程度。当时的王公贵族在生活中,争学奢侈,极尽豪华,致使绞缬工艺的一些品种的加工技术极其繁杂,且费工费时,不得不引来朝廷的干预,后来竟下令限期禁止生产。在宋天圣年间,惟有兵士方可穿戴缬类服装,民间禁止使用缬类制品。也正是从这时起,绞缬工艺生产在我国民间大部分地区逐渐失传。

棕色绞缬绢

绞缬技术在唐宋时传至日本,从日本《正仓院院刊》关于“唐代运来了彩色印花的锦、绫、夹缬等高贵织物,促使日本的丝织、漂印等技术获得启发”的记载,可以看出日本绞缬工艺的起源和发展,与唐代纺织印染技术之间的源流关系。

绞缬这种古老的手工印染技术,在历史上几经变革之后,随着社会生活和服饰文化的不断演变,已渐渐鲜为人们所知。在我国一些地方流传着的扎“蛾蛾花”,似乎正是这古代绞缬工艺的残存形式。在我国西南边陲一些民族的服饰上,如白族、苗族、土家族等,发现有纹样简单的扎染工艺存在。在藏族僧侣的服装中,在一种称为氆氇的毛织物上,也能见到用扎染法染制的极为简单的白色团花纹样。在海南岛,还发现黎族有将绞缬与手工织造相互结合的工艺形式。

如今,这种传统工艺得到了许多艺术家和印染工作者的重视。他们在旧有的绞缬工艺基础上,结合新材料、新工艺,进行了大胆的创新,使古老的扎染工艺重新焕发青春。

蜡缬:又称臈缬、蜡染,是我国古代染缬工艺的基本类型。用蜡在织物上画出图案,然后入染,最后煮沸去蜡,即可制成色底白花的印染品。蜡冷却凝结收缩后加以揉搓,便在织物蜡花上产生龟裂,形成裂纹,染料渗入裂缝,成品花纹往往产生一些不规则纹理,形成一种独特的装饰效果,俗称“冰纹”。同一图案设计,做成蜡染后可得到不同的“冰纹”,这也是蜡缬的魅力所在。

“蝶恋花”蜡染壁挂

蜡缬有单色染和复色染两种。复色染有套色到四五色的,色彩自然而丰富。绘制蜡染的织品一般都是用民间自织的本色土布,也有采用机织白布、绵绸、府绸的。防染剂主要是黄蜡(即蜂蜡),有时也掺和白蜡使用。蜂蜡是蜜蜂腹部蜡腺的分泌物,它不溶于水,但加温后可以融化。所用的染料是贵州生产的蓝靛。贵州盛产蓝草,这是一种蓼科植物,茎高60~90厘米,七月开花,八月收割,把蓝草叶放在坑里发酵便可制成蓝靛。绘制蜡花的工具不是毛笔,而是一种自制的刀。这种刀是用两片或多片形状相同的薄铜片制成,一端缚在木柄上。刀口微开而中间略空,以易于蘸蓄蜂蜡。根据绘画各种线条的需要,有不同形状的铜刀,一般有半圆形、三角形、斧形等。

蜡染制作——画蜡

蜡染生产绝大多数工序是手工操作,到目前为止,仍然无法用机械或自动化生产来代替。制作的第一步是把白布平贴在木板或桌面上点蜡花。把蜂蜡放在陶瓷碗或金属罐里,用火盆(燃烧有木炭灰或糠壳)的火使蜡融化,便可以用铜刀蘸蜡作画。然后把画好的蜡片放在蓝靛染缸里,一般每一件需浸泡五六天。第一次浸泡后取出晾干,便得到浅蓝色。再放入浸泡数次,便得到深蓝色。如果需要在同一织物上出现深浅两色的图案,便在第一次浸泡后,在浅蓝色上再点绘蜡花浸染,染成以后即现出深浅两种花纹。当蜡片被放进染缸浸染时,有些“蜡封”因折叠而损裂,于是便产生天然的裂纹,即“冰纹”。有时也会根据需要做出“冰纹”。染好捞出用清水煮沸,蜡融化后即现出白色花纹。“冰纹”往往会使蜡染图案层次更加丰富,具有自然别致的风味,没有一件衣物会得到相同的纹样。

蜡染工艺在我国西南少数民族地区世代相传,尤其是贵州苗族地区。苗族妇女的头巾、围腰、衣服、裙子、绑腿,绑腿,都是蜡染制成,伞套、枕巾,饭篮盖帕、包袱、书包、背带等也都使用蜡染。也有的把蜡染花纹装饰在衣袖、衣襟和衣服前后摆的边缘,她们背孩子的蜡染背带,点染得精巧细致,除蓝、白二色外,有的还加染上红、黄、绿等色,成为明快富丽的多色蜡染。苗族的蜡染图案有的取材于古代铜鼓的花纹和民间传说中的题材,有的是日常生活中的花、鸟、虫、鱼。除了苗族以外,傣族、布依族、侗族等民族的蜡染也各有独特的风格。

拷花:拷花又称刷印花,制作时运用多重套色法,将镂刻花纹的油纸版平放在坯绸上,一色一版,每次用不同色彩的染料直接刷印。彩色拷花绸以大红、大绿及黄、蓝、紫等为主要色彩,具有鲜艳、亮丽的民间艺术特点,旧时供农家婚嫁之用。

狮子滚绣球拷花被面

鸳鸯戏水拷花被面

刺绣

古称针绣,是用绣针引彩线,将设计的花纹在纺织品上刺绣运针,以绣迹构成花纹图案的一种工艺。或被称为“黹”、“针黹”,因刺绣多为妇女所作,故又名“女红”。

“龙纹虎绣”(战国)

据《尚书》记载,早在4000多年前的章服制度中就规定有“衣画而裳绣”。在先秦文献中也有“素衣朱绣”、“衮衣绣裳”、“黻衣绣裳”之说。

“长寿绣”(西汉)

目前传世最早的刺绣,为湖南长沙楚墓中出土的两件战国时期的绣品。其针法,是完全用辫子股针法(即锁绣)绣成于帛和罗上,针脚整齐,配色清雅,线条流畅,将图案上的龙游凤舞、猛虎瑞兽表现得自然生动,活泼有力,充分显示出楚国刺绣艺术的成就,也说明战国时期的刺绣工艺已发展到了成熟的阶段。

彩绣瓣式小云肩(民国)

多彩的刺绣和华美的丝绸是两汉时期手工的两朵奇葩。汉代绣品,在敦煌千佛洞、河北五鹿充墓、新疆的吐鲁番阿斯塔那北古墓中皆有出土,尤其是1972年在长沙马王堆1号汉墓出土的种类繁多而完整的绣品,更有助于了解汉代刺绣风格。从这些绣品看,汉绣技法以锁绣为主,图案主题多为波状的云纹,翱翔的凤鸟、奔驰的神兽以及汉镜纹饰中常见之带状花纹、几何图案等。

魏晋南北朝是刺绣工艺的转折时期。由于佛教的兴起,刺绣的用途得到了拓展,造型和纹饰也深受佛教艺术的影响。魏晋南北朝的丝织物,出土于甘肃敦煌以及新疆和田、巴楚、吐鲁番等地,所见残片绣品无论图案或留白,整幅都用细密的锁绣绣出,满地施绣成为其特色。特别是三晕的配色法,增强了形象的质感,效果接近绘画,为刺绣工艺增添了新的意趣。

刺绣工艺在唐代有了长足的进步。唐代刺绣除用在日常丝绸服装加工外,已广泛用于宗教中的绣经、绣佛像。在工艺图案方面确立了以花卉和清新自由的花鸟纹为主的风格,形象写实,造型丰满,色彩富丽。唐代刺绣技法虽仍沿袭汉代锁绣,但针法已开始转变为以平绣为主,并采用多种不同针法,多种色线。陕西法门寺地宫中发现有不少唐代精美的刺绣品,针法精细纤巧,风格华美凝重。

宋代刺绣之作,除为实用品外,尤致力于绣画,出现了以唐宋名家书画为范本,与精湛绣技相结合的观赏性绣作,史称“画绣”。从此,中国刺绣中欣赏品与日用品平行发展,互相影响。据明代董其昌《筠清轩秘录》载:“宋人之绣,针线细密,用绒止一二丝,用针如发细者,为之设色精妙光彩射目。山水分远近之趣,楼阁待深邃之体,人物具瞻眺生动之情,花鸟极绰约谗唼之态。佳者较画更胜,望之三趣悉备,十指春风,盖至此乎。”

刺绣莲塘对鸭(辽)

银星海棠(苏绣)

元代绣品用绒稍粗,落针不密,不如宋绣之精工。元代统治者信奉喇嘛教,刺绣除了作一般的服饰点缀外,更多的则带有浓厚的宗教色彩,常被用于制作佛像、经卷、幡幢、僧帽。西藏布达拉宫保存的元代《刺绣密集金刚像》即元代刺绣的代表,具有强烈的装饰风格。

明代刺绣在全国各地都有所发展,数量空前繁多,风格各异。北方以洒线绣最为新颖突出。洒线绣属北方绣种,用双股捻线计数,按方孔纱的纱孔绣制,以几何纹为主,或配以铺绒主花。以定陵出土明孝靖皇后洒线绣蹙金龙百子戏女夹衣为例,它用三股线、绒线、捻线、包梗线、孔雀羽线、花夹线6种线,12种针法制成,是明代刺绣的精品。属北方绣系的还有山东鲁绣、衣线绣和辑线绣。在南方,明代刺绣始于嘉靖年间上海顾氏露香园,世称露香园顾氏绣,即顾绣。顾绣用线仍多数用平线,有时亦用捻线,丝细如发,针脚平整,而所用色线种类繁多,同时又使用中间色线,借色与补色,绣绘并用,同原稿十分逼近,尤其利用发绣,堪称一绝。顾绣在江南一带享誉二三百年,流传的作品较多,故宫博物院、上海博物馆、辽宁省博物馆、南京博物院、苏州博物馆都有收藏。

丰富多彩的刺绣在清代达到极盛,纹饰繁缛精巧,题材种类较多,其中以花鸟走兽、人物风景、戏剧故事、历史传说、吉祥图案等为最多。在艺术风格、制作技艺上形成了民间和官府御用两种对比鲜明的绣品。宫廷御用的刺绣品,大部分均由宫中造办处如意馆的画人绘制花样,经批核后再发送江南织造管辖的三个织绣作坊,照样绣制,绣品极工整精美。除了御用的宫廷刺绣,民间先后出现了许多地方绣,各具特色。苏、蜀、粤、湘四种地方绣,后又称为“四大名绣”,其中苏绣最负盛名。苏绣全盛时期,流派繁衍,名手竞出。

通向世界的丝绸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