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黔域阳戏抄本辑录
一、遵义地区阳戏抄本
遵义地区阳戏坛主要分布在遵义、湄潭、桐梓三县。据调查,湄潭有两坛阳戏,一是抄乐乡罗耀森阳戏坛,今存仪式文本17出:《镇坛》《三圣登殿》《灵官》《造棚扎帐》《交牲上献》《催愿》《阳戏宗过》《排曹》《垫宗戏》《三伯公婆》《坐殿》《点棚》《回宫》《玉河桥》《情探》《三教台计》《真宗租旨》,古神戏剧目剧本5个:《秦童挑担》《闻仲子献魂》《柳青化药》《扫地挂画》《八郎看母》; [1] 二是复兴镇唐诗钊潘年刚阳戏坛,今存仪式文本有《桃山救母》《二郎锁龙》《土主戏》,传说故事剧本有《玉龙封官》《南山割麦》等。 [2] 由于黔北傩堂戏十分流行,很少单独演出阳戏,只是在傩堂戏表演间歇插演一些阳戏剧目,所以阳戏文本和傩堂戏文本不易区分。文本保存情况:湄潭抄乐乡阳戏文本由湄潭县廖天永保存,古神戏剧目剧本由本县杨志刚先生保存,遵义民俗博物馆亦有部分文本保存;复兴镇阳戏坛抄本由现任掌坛师湄江湖村的潘年刚先生保存。
(杨志刚保存的阳戏仪式抄本)
(唐诗钊保存的阳戏抄本《桃山救母》)
二、福泉市阳戏抄本
福泉市阳戏坛有三个影响较大的阳戏坛:城厢镇马田村的曾华祥坛,陆坪镇地松沙子坎叶廷兴坛,龙昌镇长冲村黄土哨组徐大学聂仕学坛。据调查,马田村曾华祥坛保存抄本最完整,有35本 [3] :《安神》《差兵》《车坛和会》《催愿》《点盘官》《钟馗》《范郎辞祖》《范员外》《勾销》《关告》《韩霸》《和事佬》《回熟》(上中下三出)《开洪山》《游罗》《坐九州》《开坛洒帐》《参灶禳星》《且船》《禳星拜斗》《雷霆司封》《礼请》《灵官》《领牲》《刘伯温烧饼歌》《孟姜女》(上中下三出)《耐神》《八蛮》《三仙》《两汉力牛》《清水》《参土地》《交牲》《安旗》《扫身上烧破胎》《收游司》《桃园》《通五关》(上下二出)《土地》《仙女游九州》《先锋》《小神上香》《秀才》《阴戏科》《杂录一卷》《造船关毛》《坐圣》,共53出,994页,约12.5万字。每页分上中下三段,竖排排列,每列6句,每句7字,单页约126字。书由曾华祥其父曾承恩(法名:曾法顺)所抄,抄录时间在1985~1999年,大部分文本为1985~1987三年间抄录。文本现为福泉市城厢镇马田村阳戏坛掌坛师曾华祥保存。
(福泉市城厢镇马田村阳戏坛曾华祥保存的文本资料)
(叶廷兴保存的古抄本《韩信追霸王》)
(叶廷兴保存的现抄演出文本)
沙子坎叶廷兴坛保存的演出服饰最完整,但古抄本仅有《韩信追霸王》一本,后来抄写的演出本1本。古抄本因使用时间久,纸面呈薄丝状,翻阅困难。后来的抄本为演出使用本,录有仪式戏19出 [4] :《三星采台》《开坛礼请》《申文发牒》《天师钟馗》《请关圣帝君》《梅花二娘》《放生杀猪》《二郎领牲》《秦童秀才》《韩信追霸王》《过五关斩六将》《阴戏》《陪桃园结义》《回大熟》《哭孟姜》《扫盘土地》《勾销了愿》《判官断案》《送神》,近3万字。
黄土哨徐大学、聂仕学阳戏坛,实地调查仅见到1本疏文本 [5] 。因存放文本箱子的钥匙主人家没找到,没能亲自翻阅。但从龙昌镇文化站肖坤义主任拍摄的照片看,此阳戏坛所藏文本亦有30本,且装帧形制与马田村曾华祥阳戏坛的抄本一致。
(徐大学保存的阳戏疏文)
(徐大学保存的阳戏抄本 肖坤义拍摄)
三、息烽县阳戏抄本
息烽阳戏坛主要指流长乡长杆子村的黄晓亮阳戏坛和九庄村的黄永忠阳戏坛。黄晓亮阳戏坛有27出阳戏抄本 [6] :《天官开台》《元帅》《开路大将》《川主上台》《三圣登殿》《二郎领牲》《灵官纠察》《宗(魁)介鬼》《土地》《灵官扫台》《柳青》,《蹇龙》《金榜》《赞灯》(以上三出为一本《上下云台戏本》)《圣牌》《造棚一踪》《钟魁》《杀帐》《造棚》《五台》《辞神》《范三》《进灶表》《二部表》《丑宿表》《上云台桃山救母全册》《百话诗》《登殿》《纠察》《搞枷》《催愿》《盖魁》(以上六出为一本《登殿纠察》),共27出,10本,计508页,每页约84字,共4.3万字。该坛阳戏文本竖排排列,抄录方式主要有两种:一种每页中间隔断,分上下两层,每层6列,每列7字;一种是7字一句,每页从页端到页尾满排。该坛阳戏仪式文本早期多由释门万应坛弟子王临真太原洪彬录藏,巫门弟子黄法舟和黄晓亮(法名:黄法坤)亦抄录了部分文本。该坛仪式文本少有标注抄录时间,仅有《上云台桃山救母全册》从尾页文字“中华民国二十八年正月二十一日黄朝铭誊”,可见文抄录时间和誊录者。这些仪式文本主要由该阳戏坛掌坛师黄晓亮保存。
黄永忠阳戏坛保存有30余本抄本资料 [7] ,主要有《领牲一宗》《撒帐一宗》《趟白》《开坛灶礼请》《扫棚土地》《出纠察》《出催愿急事先锋》《出柳青》《出啄木老将》《出牧牛童子》《出梁山伯》《出孟姜女》《出范三郎》《出伯公伯婆》《出关圣》《出韩信》《出敲枷脱锁》《出和合二将》《出舂碓推磨》《出正神回熟》《出勾销判子》《送神一宗》《出杨大口》《出牢子神》《迎圣一宗》《文先锋》《造井一宗》《收大鹏》《桃山救母全册》《出钟馗》《出范郎》《仙姬送子》《出柳树精》等。该坛阳戏文本抄录大概分三个时期。一是清光绪年间抄录,上列前21出为一个合本,标注抄录信息为“光绪十一年甲申岁冬月初一日在蔡家沟抄誊戏书陈静德”。抄录保持抬头阁格式,不少抄本严重遭到虫蚀,共96张,每张约140字,计13160字。有一录事文本标注“光绪八壬午年八月初二日曾家明沐抄”字样,一残卷标注“光绪圣主戊戌岁二十四年瓜月朔一日功完以毕儒门弟子黄焕章草字采堂在于岩上舍馆抄”,等等。一是民国时期抄本,现存有2本:一残卷标注“民国六年花月十六日在于陈家寨……黄松堂”,一本《桃山救母全册》注录信息“中华民国二十八年正月二十一日黄朝铭誊于家庭白日助工夜晚誊书抄腾上云台桃山救母戏书乙册”,约11832字。一是20世纪90年代初抄本,不过数量不多。所有文本皆采用竖排排列,标注清光绪年间抄本体制规范,基本每页10列,每列分上下两句,七字一句,而民国年间抄本亦为七字句排列,但采用联续排列方式,而非上下有规则的序列形式。该坛存世文本中,清光绪年间的抄本数量占多数,最早的录事文本为光绪八年1882年,距今已有130多年,其次是民国时期文本,20世纪90年代文本最少,预示此阳戏坛已经面临濒危状态。该坛抄本现由阳戏坛掌坛师黄永忠保存。
(息烽县流长乡黄晓亮阳戏坛保存的文本资料)
(息烽县流长乡黄永忠阳戏坛抄本)
(清光绪八年抄本)
(清光绪十一年抄本)
(清光绪二十四年抄本)
(民国24年抄本)
(民国6年抄本)
四、罗甸县阳戏抄本
罗甸县阳戏坛主要分布在罗甸北部的栗木乡和边阳镇,其中栗木乡达上村的邓国飞阳戏坛班和边阳镇平洋村的覃智秀阳戏坛最有影响。其中邓国飞戏坛有抄本15出 [8] :《启请》《礼请(撒帐)》《座殿传文》《请神(童子)》《领牲一宗》《灵官一宗》《柳青娘子一宗》《化药一宗》《走马二郎一宗》《韩信追赶霸王一宗》《搞枷回神一宗》《送神一宗》《上熟交钱启语》《财神范郎》《钟馗清宅一宗》。文本竖排排列,每页分上中下三层,每层8列,7字一句,单页约168字,2万字。“抄本系班主邓国飞保存。长三十点五公分,宽二十五公分,双面抄写,共五十七张,一百一十四页,未编页码,也未注明抄录时间和抄录者姓名,班里原来的抄本是单抄本(一个科仪一本),一九八二年请人重抄后合订在一起,用时方便。” [9]
(栗木乡达上村邓氏戏班抄本书影)
(边阳镇平洋村覃智秀戏班抄本书影)
边阳镇平洋阳戏文本抄录情况 [10] :所见该阳戏坛文本为抄本复印本,文字中不见有抄录时间,从简繁字体判断,应为20世纪80年代抄录。由阳戏科书和圣牌两部分构成,《阳戏科书》先分上下集抄录,订本时为了避免厚而容易翻烂,分订上中下三册,圣牌一册。七字一句,用红笔画顿号断开,每一唱段结束用“?”符号标示,后续唱词另行一列。唱词竖排连贯排列,每竖排16字,每页8排,约128字,共510页,约计6.5万字,标注“午阳二十四戏”。文本由平洋村村民覃智国保存。
五、开阳县阳戏抄本
开阳阳戏抄本集中在南龙乡坝桥村刘正远和田坎村谷顶甲谭光明两个阳戏坛。刘正远阳戏坛文本资料4本,35出 [11] :《回熟》《三圣回熟了愿请神》《请师戒卦一宗》(3出《三圣回熟》本,2006年抄录)《开坛发牒》《洒净扫场》《开路先锋》《请神金童》《川主领牲》《灵官土地》《柳京化药》《催愿仙官急事郎军》《范喜郎下京》(以上9出为《三圣良愿》上本)《钟馗镇宅》《走马二殿》《平凤小姐》《碓磨小娘》《牧牛童子》《小将跳火》《扫盘龙鸡》《杨大口》《造盆》《回回大地》《还财神》《韩霸二将》《勾销了愿》《搞枷童子》《提牢子》《绣球太子》《运星踩斗》(以上17出为《三圣良愿》下本)《安香火》《还四官》《祭山王》《请师作证》《造瘟船》(以上5出为《释门小法事》本)《造船科仪》。双面抄写,中缝印有剧目名称。竖排排列,每页约228字,从页端到页尾满排,共146页,约3.3万字,抄录时间和抄录者不明确。另有新版《三圣全书》(上、下册)几乎涵括35个仪式剧目,由“范阳郡佛讳邹元通抄”,抄录时间“公元二○○九年岁次乙丑菊无射九日初五日订”。两个版该仪式文本皆由本坛掌坛师刘正远保存。
(开阳县南龙乡坝桥村阳戏文本书影)
(开阳县南龙乡田坎村谷顶甲阳戏文本书影)
谭光明阳戏坛有阳戏抄本18出 [12] :《开台词》《开台乙宗》《领牲》《镇台》《请水》《回熟》《四大贤贺喜》《度丹》《打草鞋》《李达打更》《算命讨小》《湘子度妻)《吴大回门》《郭先生教学》《闵子愿寒》《卖线学打》《捡药度丹》《邱二砍柴》18出,20本(有重抄本),4.8万余字,全是20世纪80年代初期到90年代末期抄本。没标注抄录者,实际上由王家顺抄录,他是乡里乡外有名的书法家。文本亦是竖排排列,整个页面满排,部分页面有文本使用过程中标注的痕迹。后来,县退休干部廖昌国把这些文本连同流行于本地的部分花灯戏剧本整理编纂成《紫江古风·南龙乡剧目荟萃》一书,内部资料,铅印本,2009年11月印制。上述手抄文本现由该阳戏班班主谭光明保存。
[1] 田野调查资料。资料访谈学者廖天永,艺人罗耀森,采访地点:湄潭县抄乐乡廖天永家里,时间:2010年2月5日;贵州省艺术研究室、遵义县文艺集成志书领导小组编印:《遵义县戏曲志》,贵阳:贵州省内部书刊印行,1993年第60~61页;田永红:《土家族阳戏的形成与发展》,载《铜仁学院学报》,2009年第1期。
[2] 田野调查资料。访谈坛掌坛师唐诗钊、潘年刚;地点:贵州省湄潭县复兴镇湄江湖村潘年刚家;时间:2014年8月15日;调查人:笔者。
[3] 田野调查资料。访谈坛掌坛师曾华祥;地点:贵州省福泉市城厢镇马田村曾华祥家;时间:2010年7月25日;调查人:笔者。
[4] 田野调查资料。受访者:叶廷兴;地点:福泉市陆坪镇地松沙子坎叶廷兴家;时间:2014年8月12日;采访者:笔者。
[5] 田野调查资料。受访者:赵心叶(徐大学之妻);地点:福泉市龙昌镇长冲村黄土哨组徐大学家;时间:2014年8月13日;采访者:笔者。
[6] 通过田野调查辑录。地点:贵州省息烽县流长乡新中村黄晓亮家;时间:2010年11月20日;调查人:笔者。
[7] 田野调查资料。受访者:黄永忠;地点:息烽县流长乡九庄黄永忠家;时间:2011年2月5~12日;采访者:黄登贵。
[8] 皇甫重庆:《贵州阳戏——以罗甸县栗木乡达上村邓氏戏班为例》,台北:施合郑民俗文化基金会,1995年,第73~77,91~264页。
[9] 皇甫重庆:《贵州阳戏——以罗甸县栗木乡达上村邓氏戏班为例》,台北:施合郑民俗文化基金会,1995年,第214页。
[10] 田野调查材料。时间:2014年6月11日;地点:罗甸县边阳镇平洋村村支书覃信家;采访人:笔者。
[11] 通过田野调查辑录。地点:贵州省开阳县南龙乡坝桥村阳戏掌坛师刘正远家,时间:2010年07月27日;调查人:笔者。
[12] 通过田野调查辑录。地点:贵州省开阳县南龙乡田坎村谷顶甲阳戏掌坛师谭光明家;时间:2010年7月27日;调查人:笔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