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哲学思想的形成与发展
隋、唐、宋时期可以说是贵州仫佬族哲学思想的形成与发展期,在经过大迁徙与民族融合后,仫佬族获得了相对稳定的生活环境。公元581年,中央王朝在仫佬族先民的居住地设置牂牁州,领牂牁、宾化二县。公元606年,改称牂牁郡,治所在今瓮安、余庆之间,辖地包括黄平、开阳、息烽及施秉等地;宾化县治在今福泉,东至凯里、三都,南至荔波、罗甸,西至清镇一带 [1] 。中央王朝逐步加强了对地方州县的控制,对当地少数民族采取羁縻政策,一定意义上改变了当地的社会经济状况。其中,中央王朝曾把一些著名文人(柳宗元、李商隐等)贬谪到岭南做官,他们在当地开设私塾,传播了中国封建文化和伦理道德思想。
仫佬族的民间传说、神话、故事内容丰富,有《洪水滔天》《兄妹结婚》《盘古开天地》《大蟒·金子·谷子》《王猛汉》《哑巴王》《背磨田》《棋盘石》等,此外还有《梁山伯与祝英台》《七姐妹》《薛仁贵东征》《穆桂英破天门阵》等。从《薛仁贵东征》《穆桂英破天门阵》来看,仫佬族文化已经融合了汉文化思想在内。
仫佬族没有单一的信仰,他们崇拜多神,以祖先崇拜和自然崇拜为主。仫佬族家庭大多在堂屋中设有神龛,竖有祖先牌位,逢年过节祭拜供奉。家内、村寨中有病异或灾患,多有敬神送鬼、祈求禳解之举。村寨前都有“风水树”和“保寨土地”,作为保佑全寨人畜平安、驱灾免祸的象征和祭祀场所。他们举行“打保寨”仪式,告诫村民注意用火、防范火灾,并祈求来年族人平安吉祥。因此,“打保寨”也可说是仫佬族一种古老的用火安全提醒。“风水树”体现了仫佬族的树崇拜,这些树木大多是银杏树或者皂角树,且树木的年龄都比较大,起码要3个人才能合抱在一起,只要看见有这样的树,就会知道有村寨。树在夏天起到遮阳纳凉的作用,能防止阳气过重。这就牵涉到阴阳平衡的问题,阳气过重会导致失衡,同样的阴气过剩也会失去平衡,“风水树”就起到保持平衡的作用。
仫佬族家庭普遍都有砖砌的炉灶,多为双数,一般都有2口灶,煮饭做菜,甚至给家畜牲口做的食料都是在灶头上完成。在做饭煮菜过程中忌在灶头上敲敲打打,若是这样对灶神不尊敬,晚上就会做噩梦被狗咬。逢年过节,仫佬族人都要烧香烧纸祭拜灶神,请送灶神。
仫佬族若遇到亲人去世,由长子主持亲人丧事。如果长子贫困没有能力就往下推至次子、孙子。亲人与世长辞,责任就落到了长子身上,长子有义务为亲人送终。若有儿孙满堂的高龄老人去世,如是全齿,有敲掉一颗的习俗。人们认为,全牙安葬会克子孙。门齿在咀嚼中的作用是切断食物,其象征意义是通过将一物切为二截而把完整的东西变成破碎的东西,难怪要将其打掉了。姑且不论此俗的良陋,它毕竟反映出古代仫佬族某种思想观念。
[1] 陈正军:《贵州仫佬族历史与文化》,贵州人民出版社2003年版,第10-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