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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忆道真
所属图书:《黔说·城记》 出版日期:2014-05-01 文章字数:8345字

漫忆道真

漫步历史长河,道真是一个伟大的人名,它就是开贵州文教先河的尹珍。

放眼中国版图,道真是一个小小的县名,它就是道真仡佬族苗族自治县。

回想道真县城变迁,话还得从尹珍说起。因为,尹珍是贵州文化教育的拓荒者,尹珍先贤与道真县紧密地联系在一起。

东汉时期,在牂牁郡毋敛的地方,有一个名为尹珍(字道真)的人。南朝宋时范晔著《后汉书·西南夷传》载:“桓帝时,郡人尹珍,自以生于荒裔,不知礼义,乃从汝南许慎、应奉受经书图纬,学成,还乡里教授,于是南域始有学焉。”尹珍不堪故里礼殊荒凉,跋涉千里,拜著名儒学大师、经学家许慎为师,研习五经文字。学成返乡。手建草堂三楹,开馆教学,西南地区自此始有学校教育。尹珍从事地方教育,声誉渐著,后汉朝廷向地方选举孝廉,地方官以其精通经学,选入文学科目,向朝廷举荐。桓帝永兴元年学者应奉任武陵郡太守,“兴学校,举侧陋,移风易俗”。尹珍就近前往拜应奉为师,学习图纬,通三才,师生并显一时,尹珍功成名就,但年老体弱,遂辞官还乡,将原学馆改名“务本堂”。尹珍是贵州文化教育的鼻祖,“凡属牂牁旧县,无地不称先师”。

唐代张彦远《法书要录》引录南北朝时期宋朝王愔所著《文字志》,所列秦汉以来著名书法家百余人中,便有尹珍其名。尹珍在桑梓办学授徒,尽心竭力,死而后已,其伟业受后世敬仰。明代贵阳三个书院设尹珍专祠,清代遵义府学教授莫与俦创立汉三贤祠中,专设尹珍祠,贵阳扶风山王阳明祠内附设尹道真祠,铜仁、印江等县之书院中均设尹公祠。今重庆市的南川区、綦江县均建尹子祠。公元八八〇年唐人崔扔在今绥阳县旺草场立尹珍讲堂碑,正安境内新州镇的尹珍“务本堂”及“汉儒尹公道真先生之神位”碑,遗迹尚存。

尹珍远游中原求学,接受中原文化的洗礼,回到乡里设堂讲学,教化务本,传授人文思想,首开贵州文教之先河,尹珍是贵州文化教育的拓荒人。尹珍是东汉时期著名儒学者、教育家、作家、诗人、著名书法家。对西南地区的文化影响,历代学人对尹珍身世的考证、求学成儒的研究、办学授业的影响,对尹珍“毋敛学”的研究以及对尹珍遗迹文物、轶事传闻的发掘,对尹珍的赞咏等,构成尹珍文化的主要内容。尹珍文化为贵州文化之发端,尹珍精神便成为贵州学人之楷模,尹珍文化成为一个鲜明的地域文化现象,因此,道真县域受尹珍文化的渗透颇深。

县城全景

道真历史源远流长。秦始皇统一全国后,今道真属巴郡。西汉时期,今道真为涪陵县所辖。东汉献帝建安六年,巴郡分涪陵置巴东属国。蜀汉章武元年改巴东属国为涪陵郡,今道真属之。晋怀帝永嘉后,地没于“蛮夷”,北周武帝保定四年涪陵豪长田思鹤“以地内附”,置奉州。建德三年改奉州为黔州,今道真属奉州和黔州。隋炀帝统一中国后,改州县为郡县制,大业七年置明阳郡,领七县,其中,信安县辖有今道真。唐武德二年改信安县为信宁县,属义州(羁縻),五年,更义州为智州,贞观十一年信宁县改隶黔州。贞观十六年置珍州,均辖今道真。玄宗天宝元年改珍州为夜郎郡,随后并夜郎郡入溱州而改名溱溪郡。今道真前后属夜郎郡和溱溪郡。乾元元年复名珍州,宪宗元和二年又省珍州入溱州。道真属珍州和溱州。五代时期原珍州地复没于“夷”。北宋乾德三年,珍州酋田景迁以其地内附,赐名珍州。开宝元年田景迁以郡多火灾,请易名高州,从之。又因与广南西路高州同名,改为西高州,道真属珍州和西高州。宋徽宗大观二年有骆解上下族纳土献地,复名珍州。咸淳末,“以珍州并所隶乐源、绥阳两县来隶播州”,此时道真随乐源县为播州所辖。元世祖至元年间,置珍州思宁等处长官司,隶播州。顺帝至正二十三年,明玉珍据重庆,建大夏政权,二十五年改珍州为真州。今道真属真州,仍隶播州。明洪武五年播州宣慰使杨铿等相率归明,明置由旧,隶四川管辖。洪武十五年改播州隶贵州。洪武十七年,改真州为真州长官司,隶播州宣慰司。万历二十八年,因播州杨应龙叛,明王朝命李化龙率师平播后,播州改土归流,分播地设平越军民府属黔,遵义军民府属蜀,改真州为真安州,州治在今道真县旧城镇驻地。

民国三十二年出版的《贵州名贤传·尹珍传》载:民国期间,经中央政府批准,将贵州省正安县划出一部分另置新县,命名道真县,以志纪念。

至今,道真成为全国唯一以人名(尹道真)命名的县。当下道真,吟唱着一首《尹道真颂》的歌曲——

舒家巷

追溯道真县城的由来,现在的道真县城在清雍正三年名为土溪,民国三十四年(一九四五年)时任县长赵季恒嫌“土溪”之名不雅,遂改名曰:玉溪。因此,道真县城玉溪之名一直延用至今。

道真建县初期,其县城寥寥几十间房屋,人们用一句“县衙门内打算盘,全城的人都听到”来形容当时县城的景象,可见其荒凉之景。如今县城遵义路、尹珍大道、迎江大道等几条大街纵横交错,高楼林立,人烟稠密,显现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民国三十年,道真置县时,县城仅有一条东西走向长约四百米宽两米的凉亭石板小街,居民一百余户四百余人。房屋全系木结构瓦房,在街道西端有一民宅,称“横向铺子”。由横向铺子南侧下石级十余米有一条街巷(舒家巷),长约八十米宽两米的石板路面,人们把它称着街。舒家巷记录着道真县城有街以来七十多年变迁的历史。

道真始有县城的时间不长,但县城的人文趣事却真令人回想。

首先,我们一起来了解道真县城的桥吧。道真县城最具特色是桥,且基本上属跨河的桥,因此,是道真县城桥的演变也就标志着县城的演变历程。玉溪河环县城,使一个小小的县城建有十二座桥,其中跨玉溪河的桥就有十一座。

清道光十年(一八三〇年)修建的万天宫(省级文物保护单位)

在这里,让我们一起来走进县城现在的玉溪桥。玉溪桥几易其名,铭记着道真县城的沧桑岁月。清道光年间,土溪绅民邹庆潼为首始建石桥,后被洪水冲塌。清宣统二年,知州龚玉诠檄邑绅柯子翘醵金建成,上造桥亭,行旅称便,名金石桥。民国三十三年,县政府决定改建金石桥,以原桥墩升高扩建为三孔木板公路桥,历时三个月竣工;桥成,以当时贵州省主席吴鼎昌(字达诠)命名“达公桥”。现存达公桥碑碑文:

一九五七年,因兴建遵尖公路需经桥而过,拆除达公桥,在原址建大型石拱桥,重命名玉溪桥。一九八二年再度扩建,加宽桥面,新增两侧人行道,安置路灯,改建扶栏。二〇〇九年再度扩建,除加宽加层外,把扶栏更新成象征仡佬特色文化的图案组合,让人耳目一新。玉溪桥成了老城人们傍晚纳凉、闲谈的地方。

道真县城古老而又保存较为完整的房屋就是万天宫了,万天宫原是四川商旅在清道光十年所建会馆。万天宫坐北向南,位于东街社区,背靠玉石岩,面临玉溪河,依山傍水,环境优美。由上下两殿和左右厢房和前殿组成,中间为天井坝,占地九百平方米。穿斗歇山式砖木结构建筑,青瓦覆顶。上殿用青砖、白灰垛脊,两侧厢房脊端塑二龙,龙尾反翘,欲腾似飞。四周青砖为壁,面壁两侧壁龛浮雕“仙鹤戏鹿”、“仙鹤戏荷”图。左右厢房各三间,一楼一底,面壁各崁四幅木刻车轮与几何图案,工艺精湛。宫中坝子铺垫砂石板块,每块尺寸匀称,面刻斑纹。下殿越六级石阶进正殿。下殿戏楼毁于二十世纪六十年代。民国二十年正安县第五小学(今玉溪小学)曾迁入万天宫办学;道真置县后为县政府办公用房,二十世纪五十年代初,道真县人民政府亦在此办公。

在道真县城引人注目的就是道真烈士陵园了。道真烈士陵园是为纪念解放道真英勇牺牲的中国人民解放军战士而建,始建于一九七三年,位于县城南郊赵石垭,占地二十余亩,枕山带水,肃穆庄重。

陵园坐南向北,从下而上分建四级平台,经一百多级阶登上顶峰——烈士纪念碑。各台花香草绿,园内松柏葱茏。肃立的烈士陵墓,安放六位烈士遗骸;两侧室为水泥砖砌。墓前壁正中横刻“革命烈士永垂不朽”,两端竖刻“生的伟大,死的光荣”。墓顶“凹”中塑五角红星,鲜艳闪光。陵园之巅,耸立着革命烈士纪念碑。棱锥型碑塔以钢筋混凝土建成。碑座设三面壁龛。正面镌刻纪念碑文:

道真烈士陵园经历年修葺,专人看护,现已绿树成荫,风光秀丽,瞻仰缅怀者络绎不绝。每逢清明时节,县城干部群众、学生都自发组织到烈士陵园为烈士扫墓等纪念活动。

乾隆十八年,土溪(今玉溪)人韩之显赴秋闱,考取乡试解元,道真境有举人。

韩之显(字昭文),清雍正乾隆年间人。童年,求学心强,因家境贫寒,常于私馆外旁听,学得一二句,便念不绝口,田喜子好学,含辛茹苦,送之读书,长进很快。塾师只教不讲,之显觉得枯燥,要求讲解。竟被斥为“小子读书几本,胆敢如此狂妄”,责打重板。母亲得知,拜见塾师,请求从严教育,又将家境及孩子求学之心详细描述,深得塾师悯惜,从此倍加发奋,以芦火为烛,孜孜不倦。

二百六十多年来,韩之显的故事一直在县城民间流传着。

故事之一:鬼都怕他

相传,韩之显还在胎中的时候,他母亲时常梦见一颗大豆般大小的东西在腹中闪亮。临盆那晚,他父亲在屋外回避时,突然看见一颗星星从天上掉下来,拖着一路白亮。恰在此时,屋里传出一声婴儿的啼哭。因此,父亲为他取名:之显。

果然,韩之显与众不同,五岁时便到学堂启蒙读书。有一天,夜深人静之时,他仍在房里吟诵,苦读经书。忽然,从窗外伸进一只大手,拇指有酒杯那么粗,手掌有米筛那么大,手心朝天,一直伸到之显的面前来。之显却毫不惧怕,从容地提起笔在砚池中饱醮浓墨,在伸进来的那只大手上写了一个“山”字,便搁下笔来,继续吟诵经书。过了一会,窗外那个“人”就嚎啕大哭起来,而那只手仍然伸着。之显见状,又提起笔来,在赐写的那个“山”字下面再写一个“山”字,便合成一个“出”字。这时,那只大手才缩了回去,哭声立即停止,庭院里又恢复了宁静。

因此,人们说:“之显是文曲星下凡,鬼都怕他。”

故事二:认错考题

韩之显不仅读书用功,而且聪明过人。四书五经,他过目不忘。十多岁时,便“学富五车,才高八斗”了。于是,他满怀信心地参加“府考”。

考试刚开始,题目发下来,他略瞟一眼,暗自高兴地认为“今夫水”这个题目有何难!作起来真是易如反掌。因此,他略加思考,提起笔来,洋洋洒洒,下笔千言,不多时,文章就写成啦!他见还有一点时间,便回过头来校正,当他捧卷一阅,满脸得意之情陡然消失,糟了,题目认错了,把“今夫山”错认成“今夫水”了。重写,已经来不及了。唉!他长叹一声,依靠在坐椅上,悔恨难当。眼看交卷时间已到,怎么办呢?他只好噙着泪水在卷首写道:

写毕,他垂头丧气地交了试卷。

考官阅到这篇文章时,欲以“文不对题”打入落卷,但又出于好奇,便又拿起来审阅,渐渐地被文中精采的字句、严谨的结构打动了。随后,提起珠笔,在卷末写道:

于是,才思敏捷的“粗心秀才”韩之显,不仅被录取了,而且名列第一。

故事之三:钦赐金匾

府考后,韩之显的名气更大了,隔了两年又去参加省一级的考试——乡考。主考官在出京之日就打听到真州地方有个韩之显,才华出众,但考试结束,放榜前夕,主考官未曾见到韩之显的考卷。便问:

“韩之显未参加考试?”

“参加了。”

“他的考卷呢?”

“被打入落卷了。”

“为甚?”

“实乃低劣之作。”

“找来我看一看。”

在落卷中找到了韩之显的卷子,主考官一看,原来是阅卷把原文圈点错了。把“人非,非鬼非,非鬼亦非祭,非其鬼而祭之,谄也”,圈点为“人非非,鬼非非……”。

主考官读罢韩之显的文章不禁眉头舒展,气朗心清,拍案叫绝,提起朱笔,批下“解元”二字。并大骂阅卷者是“饭桶”。“这一篇难得之作,竟被尔等打入落卷,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应将尔等一律革职为民。”

随后,主考官把韩之显的文章带回京城,呈给乾隆皇上。皇上看罢也连声叫好,随令御制“学压南方”的金字匾,钦赐韩之显。(这块金字匾,一直被韩之显后裔保存着,不料在“文革”时期,因横扫一切,匾也是横扫的对象,其后裔只好将它取下,做火灰堆的挡板,遂被腐烂。)

一九七七年玉溪人民会堂

在道真山城,流传着韩之显的故事还有很多很多,在这里仅捡拾二三则,略表怀念之情。

韩之显之晚年,因仕途失意,本可以使些银钱,疏通渠道的,但他不愿去做,加上家务衰败,他便一天比一天的心灰意懒起来。每日里,提酒握竿,坐于淞江回龙角岸边大石上,终日独钓。有一天,他在那岸边下钓,把一壶烈酒喝个底朝天,于是,醉熏熏地对着大河呼喊:“叫苍天呀!叫苍天!登山的却有路,涉水的却无缘,我仡佬人好屈啊!何日才能见青天呀?!……”

他呼喊得声嘶力竭,涕泪纵横。不料,上游山洪暴发,河水猛涨,水淹到脚边他都不知道,以至被洪水卷下江去了。

他被淹死后,当地仡佬乡亲们万分怀念,都说他是屈死的文曲星。所以虔诚地烧钱化纸追荐他。后来,更尊他为“落水先王”、“河伯水神”。乡里的端公们“跳神”时,还要请他到坛受祭哩!尤其是淞江以下至长江那一带,沿岸乡民,祭“落水先王”的较多,都要祈求他庇护生灵。

十九世纪七十年代,道真县城发生了一场特大火灾。回想起来,确让县城人们永生难忘。

那是一九七三年在县城发生的令人们永远难以忘怀的一件事。回想起这件事,油然而生地想起一位可亲可敬的人韩贞华。

一九四一年,韩贞华出生玉溪镇一个贫苦农民家庭,自幼失去父母,随叔父长大。读初中时加入共青团,多次被评为“三好”学生。一九六三年十二月,参加道真县电影队工作,勤学苦钻,未半年,熟练电影放映和机器修理技术。一九六四年被评为贵州省电影系统先进工作者,一九六六年任放映二队队长,一九七三年八月加入中国共产党。

老电影院后侧景

韩贞华在农村巡回放映期间,寒暑雨雪无阻,亲自背运机器,结合时事和中心工作自制幻灯片,利用放映前进行文化宣传。

一九七三年冬天,贞华一人在旧城区官坝放映电影,因疲劳过度而晕倒,苏醒后继续坚持工作。医生多次建议休息,他却将病魔置之度外。一九七四年五月一日傍晚,位于县城文化路的电影院失火,一墙之隔的库房冒出冲天的火苗。病中的韩贞华闻讯,想到库房存有四桶汽油,危及左右的印刷厂、糖厂、广播站、人民会场、县工会和电影院职工宿舍的安全,即与电影院副经理杨春才飞奔火场,踢开库房门,从烈火中奋力将两万余斤重的汽油接连推出三桶。适时韩贞华、杨春才浑身已成火球,在地上翻滚着扑灭身上的烈火,一次又一次地冲进火海。韩、杨咬牙忍痛,并对在场的群众大喊“赶快散开,有爆炸危险”。千钧一发,竭尽全力,推出最后一桶汽油,一场特大火灾得以避免。但韩贞华、杨春才二人已不省人事,急送县医院抢救。他们的举动感动了县城各界人士,并主动到医院献血为其抢救。韩贞华终因烧伤面积达85%,抢救无效,翌日殉职。县委主持为他开追悼大会,号召全县人民群众学习其临危不惧的献身精神。八月十四日,《贵州日报》“把生命献给党和人民”为题,登载了他的英勇事迹。

抗日战争爆发后,道真县城各族人民掀起了抗日救亡宣传活动。特别是道真中学及玉溪小学等,广泛教唱《义勇军进行曲》、《保卫黄河》、《我们在太行山上》、《松花江上》等抗日歌曲,利用《班报》、《校刊》等阵地大力进行宣传。玉溪淞江小学师生连年暑期巡回各地,行程一千多里,演出数十台次,向各族人民宣传爱国主义思想,激发人民群众开展“生产劳军”和“捐献支前”的种种活动。在艰苦卓绝的八年抗战中,道真县城各族人民作出应有的贡献。

为了迎接解放,一九四九年初,黔北特委将正安李延伦、郑代琪(女),陈立华、刘学礼等人组织成中共正(安)、道(真)、(务)川联合支部,由刘学礼任书记。联合支部设在道真县城,这是道真历史上第一个中国共产党支部。当时,刘学礼化名张志成,带着“搜集情报,掌握政治军事情况;制取地图,建立川黔(正安、道真、南川及重庆)交通站或联络点”的任务来道真,打入县政府任督学,后任军法承审员。不久,组织上又派周渭川化名王健生来道真,打入县政府民政科作雇员。他们采用“钻心战术,获取情报,利用矛盾,隐蔽自己”。一年后,完成任务后转移。

一九四九年十一月,当中国人民解放军五兵团大部队直趋贵阳之际,三兵团第十军于十二月二十一日,在进军四川的途中,解放了遵义。这给正处在水深火热之中,日夜盼望解放的道真各族人民,以极大的鼓舞。

遵义解放后,遵义地委立即着手对全区所辖各县解放和建立政权等工作进行部署。采取用和平手段解放正安、道真。一九四九年十二月十一日,地委派梁子庠、陈彬等人,组成赴正安、道真代表团。这时,原国民党宋希濂集团的二二七、二二八两个团,由川东溃退到正安,两团合并由二二八团团长陈鉴明统一率领。陈是已经起义的原国民党二七五师师长陈德明的族兄弟。地委、军分区决定,派起义军官原国民党二七五师参谋长熊先煜,携带陈德明的亲笔信和梁、陈一道赴正安做争取和平解放的工作。随同出发的还有遵义军分区政治部联络处派出的赴正安、道真两县工作组,以及二七五师起义军的一个警卫排,一行共五十多人。因熊先煜是道真人,对正安、道真两县特别是对道真的情况更为熟悉,他冒着危险,先抵正安县城,同军方及正安县长郑一平接触,创造了一定条件后,梁、陈率代表团随之入城,经过争取,陈鉴明率两团共三千多人起义。梁子庠及部分工作人员留正安;陈彬、熊先煜等向道真进发。道真县参议长黄守瑛等,应为我方工作的遵义知名人士、原国民党的“东北剿总”高参朱振民之邀,先期到达正安安场,迎接人民政府代表。陈、熊及代表团工作人员,同黄守瑛等于十二月二十二日抵达道真,在县长李世家和其他军政人员、地方绅士、广大群众欢迎下进入县城。之后连续召开政府要员、地方绅士、乡(镇)长会议。会上,代表团宣传党对旧军政人员“既往不咎、一视同仁、量才录用、妥善安置”的政策。十二月二十五日在县城召开军政民联合会上,原县长李世家表示:道真愿意接受和平解放。一九五〇年元旦,地委书记兼军管会主任陈璞如,致电慰问道真各界人士,并邀请李世家、黄守瑛、张执中、丁本扬、郑德渊、张国钧等上层代表人物,赴遵参加座谈会。一月三日代表团和被邀人员一同赴遵,商讨和平解放道真的大政,就接管与建立新政权等有关问题,达成协议。

一九五○年二月十日,中国人民解放军十六军四十六师一三六团一营二连,由副教导员徐荣贵率领,进驻道真县城,二月二十一日,道真县人民政府正式成立,驻道真县城玉溪镇。

而今,道真县城与尹珍紧紧地相联在一起,道真具有十分深厚的尹珍文化氛围,数点人物必谈尹珍,其原因就是道真先民通过尹珍,对道真人民的生产生活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尹珍文化深深地渗透在道真这方神奇土地里,仡佬族的“三幺台”食俗、高台舞狮等已列为省非物质文化遗产,正在申报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之中。二〇〇七年冬天,值道真自治县成立二十周年之际,以尹珍命名的尹珍大道、尹珍文化广场及新建的尹珍塑像,无不表达了道真各族人民对尹珍先生的景仰和怀念之情。

“一代师宗千古道,千秋谁不仰门墙。”尹珍先生,遗风犹在;其人其事,万古景仰。县名道真,备受称道……

尹珍,可歌可颂!道真,引人关注!

漫忆道真,感慨万千。我从道真县城变迁的那一幕幕片断中,整理难以平静的思绪,拙诗以纪之。

……

往昔的“茅草房”哪去了

徒步的“挑脚夫”在何方

“一支烟”逛遍的道真县城啊

“煤油灯”已成罕品而收藏

县太爷在衙门内打算盘

全城人都能听见的响声

一去不复返了

……

用朴实的文字去诉说

用尘封的图画去见证

用荡气回肠的故事

讲述那段令人惊叹的历史

再过百年千年

当一切都化作遥远的过去

我们依然坚信

道真县城的变迁

依然是道真人最深切的记忆

道真尹珍广场尹珍铜像

黔说·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