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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教和节庆
所属图书:《贵州传统村落全景录·控拜村》 出版日期:2016-01-01

第三节 宗教和节庆

控拜所在的雷山县西江镇是苗族文化的聚集地,有中国最大的苗寨——西江千户苗寨。雷山县2016年2月被列为“国家全域旅游示范区”创建单位;西江镇2007年被国家建设部授予“中国历史文化名镇”的称号,是人类疲惫心灵栖息的旅游休闲胜地,是黔东南乃至贵州“返璞归真,回归自然”旅游胜地首选地之一;西江千户苗寨乡村旅游作为州域四大旅游综合体之一,被中国国土经济学会评为“中国景观村落”,2007年被联合国列入世界文化遗产预选地。目前西江已成为了黔东南乃至贵州民族文化旅游发展的一张“烫金”名片。

镇政府所在地“千户苗寨”西江村是全镇乃至全县目前最大的行政村,苗族人口占全寨的99.5%,是世界第一大苗寨,素有苗都之称,被称为国家级露天博物馆、“苗族民族文化艺术馆”,是研究苗族历史、文化的“活化石”,具有得天独厚的旅游资源优势,其声名享誉国内外。

西江镇苗族风情浓郁,依山傍水、成规模的苗家吊脚楼随处可见。全镇域内不仅有优美独特的自然山水风光,还有以历史悠久的银匠村——控拜村为首的11个传统村落和干荣、营上两个美丽乡村。

一、宗教

苗族人多信仰万物有灵的原始宗教,其信仰系统在中国古代典籍中极为复杂。苗族宗教的一个特点是具有大量繁杂的宗教仪式、神秘主义、密仪、密轨、传说、太阳历法、咒语、草药。可以说人类早期曾经有过的各种神秘宗教仪式,在苗族的传统风俗里基本都可看到。而在苗族自身的文化里,这些宗教仪轨只是为敬祖、驱鬼、拜天、婚嫁等淳朴的生活服务。

控拜村宗教信仰源远流长,历史悠久,主要有自然崇拜、图腾崇拜、祖先崇拜等原始宗教形式。而传统社会迷信鬼神、盛行巫术。

(一)祖先崇拜

祖先崇拜在苗族社会中普遍占有十分重要的位置。苗族对自己的祖先(一是本民族的始祖蚩尤,二是本家族的祖先)十分虔诚。认为祖先“虽死犹生”,其灵魂永远跟随在世人,随时保护自己。因而每逢佳节,必以美酒佳肴奠祭祖先,掐食祭祖后,方可动筷进食。无论何时何地凡用餐有酒,须滴几滴酒于地,表示已祭祖,才可喝酒。

苗族是一个民族意识很强的少数民族。所谓民族意识,也就是民族自我认同意识。苗族表现在宗教层面,就是对民族人文始祖神蚩尤的认同和敬奉。苗族崇拜祖先,祭祀先祖,其主旨是祈求人丁兴旺,五谷丰登。同时也是教育后代,不忘祖先恩情,更不能数典忘祖,要尊老敬老。

控拜村最重要的祭祖节日是鼓藏节,每13年举办一次。也有“吃鼓藏”习俗,至今盛行不衰,最为典型。吃鼓藏亦称祭公安庙、土神祠,有的也供奉梅山神。有的苗族支系在香龛下设“房”,崇拜祖先,即在堂屋的神壁左下角安一个洞,有的是在火坑旁接近中柱的一方安“家先桌”或“家先凳”作为祖先的神位,以示永世不忘祖宗的深恩厚德(据此,苗族吴姓有“洞洞吴”和“板凳吴”之分)。

(二)自然鬼神崇拜

苗族的宗教信仰主要是原始宗教,苗族过去信仰万物有灵,崇拜自然,祀奉祖先。苗族对一些巨型或奇形的自然物,如巨石(怪石)、岩洞、大树、山林等,往往认为是一种灵性的体现,因而对其顶礼膜拜,酒肉祭供。此外,苗族认为一些自然现象或自然物具有神性或鬼性,而且重视拜山神、树神、猎神、雨神、火神等自然神祝,遇有暴风骤雨,要烧黄腊祭鬼;小孩生病,要拜献石头神;大人生病,要杀猪祭水井神,并取“灵水”治病;家有不幸,要“做牛鬼”,即“推牛还愿”,祈求神灵保佑。相信财神,并有“开财门祭”。人畜生病,经巫师占卜,认为是某种鬼群作祟,则须按成例购备祭品致祭。他们相信鬼神的存在,并将其分为“善神”和“恶鬼”两大类。因此其宗教活动常因善恶对象之不同而有别。对被认为能造福于人的善神作虔诚的供祭,对那些被认为专门与人为祟的恶鬼,则采取躲避、驱赶或进行不得已的讨好或哄骗。他们认为恶鬼只吃荤菜,因此一般祭大鬼群(超过十二个)用牛,中鬼群(四至九个)用猪﹑狗,小鬼群(二至三个)用鸡、鸭。但人们认为恶鬼不会赐福,专门作祟,祭鬼乃是迫不得已,不但不必虔诚,而且可以欺骗。所以用蛋代替鸡鸭,家畜家禽也可以小充大,或以肉代猪;酒饭数量也可以少充多,由巫师念咒蒙骗。

苗族人民普遍认为世上万事万物都是充满灵性的,不仅是鸟兽虫鱼具有生命,日月亦能说话,金银也可以出嫁,而枫树和水的泡沫能够生育后代,繁衍子嗣。苗区祭祀的有36堂神,72堂鬼。其中有“龙公龙母”龙子龙孙”“白鹤仙子”“白虎仙人”“阿仆守代”“阿娘守那”(即日父神,月母神)等等,这些名目众多的“神”“鬼”,实际就是从“万物有灵”观念和原始的自然崇拜演化而来的。在苗族所祭祀的“神”“鬼”中,有许多都是自然界的现象和物体。

控拜村村民用奇特的方式,寄托了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和渴望,靠着极其丰富的想象力,表达了驾驭自然的强烈愿望。村民往往认为一些巨型或奇形的自然物是一种灵性的体现,因而对其顶礼膜拜,酒肉祭供,比较典型的自然崇拜物有巨石(怪石)、岩洞、大树、山林等。

(三)图腾崇拜

在原始时代,人们相信人同某种动物和植物之间保持着一种特殊关系,甚至认为自己的氏族部落起源于某种动植物,因而把它视为氏族部落的象征和神物加以崇拜。这也是发源于“万物有灵”观念的一种原始宗教信仰。世界上各个民族早期都产生过这种崇拜,苗族也不例外。控拜村民至今依然保存这比较原始的图腾文化,在童帽、花包、裙裤、花边、胸围等衣物上均用七彩丝线绣出各种精巧的花鸟、虫鱼和图物图案,每一个图案、花纹均表达一段苗族历史或民间传说。他们把人物和神灵结合起来,把大自然的动物、花草通过精心的组合,表达了对大自然独特的理解和认识。控拜村的图腾崇拜主要有以下几种:

1.枫木崇拜

控拜村流行对枫木的崇拜。《苗族古歌》中有关于枫木的大量记述,认为“妹榜妹留”(即蝴蝶妈妈)是从枫木干和枫木心里生长出来的,蝴蝶妈妈是苗人的始祖。在黔东南苗语中,“一棵枫木”同时就含有“一个祖先”“一根支柱”的意思。这也可以看作这个地区的苗族,将枫木当成祖先的痕迹。由于认为自己的始祖源于枫木,所以苗民们对枫木特别崇敬。苗族以房屋的中柱为祖先安身之处,而控拜村村民修建房屋时总要选枫木作中柱,以保佑子孙兴旺,全家幸福;每迁新居,都要在屋前屋后先栽枫木,如果枫木活了,则认为是古祥之地,就定居下来,如枫木死了,则举家迁离。有关枫木的传说,在控拜村中是很普遍的。苗民举行隆重“鼓社节”祭祖时,最初的鼓都是用枫木做的,认为敲击枫木鼓,才能唤起祖宗的灵魂。此外,家人久病不愈,要给枫木烧香、叩头、挂红,田坎边栽枫木,以求保护五谷丰登;村寨四周植枫木,以护佑全寨安宁,等等。

2.蝴蝶崇拜

“蝴蝶妈妈”的传说,反映了黔东南地区的苗族除枫树外,还曾把蝴蝶作为自己的图腾。从《苗族古歌》中的《妹榜妹留》和《十二个蛋》两首歌看,这部分苗族是把蝴蝶看成始祖的。歌词叙述:蝴蝶从枫木心孕育出来,长大后同“水泡”“游方”,生下12个蛋,由蛋中孵化出龙、虎、水牛、蛇、蜈蚣、雷公和姜央等兄弟,姜央就是苗族的祖先。由于“蝴蝶妈妈”是苗族的始祖,当然也就成了苗族的保护神,她能引导后人趋吉避凶,为他们驱灾去病,带来丰收和安宁。控拜村的苗族,有“扫寨”的习俗,即每年村寨里杀猪一头,由理老念巫词,大家分得一份猪肉,都带到村外去吃,并且家家户户熄火一天,象征这年无灾祸。“扫寨”所祭祀的也是蝴蝶妈妈。流传下来的苗族《焚巾曲》说:“杀猪扫村舞,祭祖先老人,祭祖祭蝶妈。”

3.龙崇拜

苗族中有关于“龙人”的传说,认为大地上是先有龙身人首的“龙人”,由“龙人”才产生人类的始祖,并把龙作为自己的保护神。

二、民间故事

控拜苗民在漫长的历史发展过程中,通过自己的辛勤劳动和智慧,在创造了丰富的物质财富的同时,也创造了绮丽多彩、独具风格的民间文学。这些民间文学以口头创作、口头流传的方式,经过集体修改、加工,世代相承,不断丰富与完善,从而成为村寨悠久文化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

(一)“遍研、娘君”的传说

在控拜苗寨的山坡上,有一颗高大的松香树,树旁边还有一块石头,村民每逢节日都会来到这里祭祀,祈求家人健康平安。听村寨的老人们说,关于这一树一石还有个美丽的传说,这棵高大的松香树叫做“娘君”,这块奇石叫做“遍研”,她们是姊妹,长得非常漂亮。一天两人去西江镇的黄里跳芦笙,两人的能歌善舞和出众长相引起了一个老人的注意,这个老人希望这对漂亮的姊妹能够成为自己的儿媳妇,于是等到跳芦笙活动结束后,就偷偷地跟着姊妹俩来到控拜。但姊妹俩到了村寨山坡上,转眼间就变回了松香树和石头,所以当那个老人家来到山坡时,四下寻找,完全没找到这姊妹俩的身影,只有漂亮的山水树木。这个传说讲出了控拜苗寨自然风光的美好,至今人们听到这个传说,都会被控拜的美景所吸引。

(二)“久上南”的传说

在苗语里,“久”是桥的意思,“上”是堵的意思,“南”是指河的下游。据村寨中老人讲,在很早以前,村寨居民的生活一直很贫困,钱财是只出不进,流失很严重,村民为此很是苦恼,但却没有丝毫的办法。一日,一位仙人托梦与村民说:“你们村寨想要富裕起来,希望钱财源源不断流入自己村寨就必须在河的上游建一座桥,堵住钱财流失”,大家就相信了这位仙人托梦所讲的话,于是人们就凑钱在河上建了一座桥,祈求财源滚滚,村寨富裕,生活安康。

(三)护寨树

在控拜历史上,树崇拜也是自然崇拜的重要形式。在控拜苗寨的鼓藏场有一颗特别大的树,被称为“护寨树”“镇寨树”,每到节日都会受到人们祭拜。平日里,人们会在这棵树下休息、娱乐或举行“游方”活动,但在一些如鼓藏节等宗教节日里,这里就成为一个神圣的地方,护寨树都必须得到祭拜。在控拜苗寨的人们眼里,这些树都是神树,保护着村寨和村寨居民的安全。

护寨树的一侧已经枯萎了,据说这是雍正十三年(1735)清军来镇压控拜苗寨时,看到控拜有9个村子,力量很大,认为这是神树保佑的结果,于是在对控拜苗寨进行镇压后,放火焚烧了这棵树。但这棵神树仍顽强的存活了下来,依然保佑着控拜苗寨的安定祥和。

(四)青蛙石

传说在控拜下寨的河边有一个很小的石头,形如青蛙,形状虽小,但很多人都无法将它移动半步,非常神奇。但有一天,一个人搬动了这块石头,并将它运回了家中。当天晚上,这个人就做了一个梦,梦见这块神石托梦与他,神石说:“我原来住在三条河的河口,靠着三条河才能把我养活,你现在把我搬运到了你家里,你们一家人能将我养活?太自不量力了吧!”醒来后,这个村民非常害怕,于是又将这块石头重新搬到了河边,而且供奉起来,人称“青蛙石”。从那以后,村寨里便有了石图腾的崇拜,人们再也不会因为自己的私念而干坏事了,青蛙石起到了一定的警示作用。

(五)寿金和调金兄弟的传说

控拜苗人第六代叫金丰。金丰生一子,名寿金,又抱养了一个儿子,名调金。寿金是崽寿(苗语,即本种),调金是崽调(苗语,即客种),故有崽寿、崽调之分,但都视为本族本宗,是兄弟一家人。

寿金与调金两兄弟,年纪差不多,常同出同归,一起耕作,一起打猎。每次打猎回来,寿金多半空手而回,而调金却带回鸟、兽等野味。金丰生疑,便问调金,调说寿也猎得了野味,但都在山上烧了吃了。金丰对调的话将信将疑。为求证,金丰夫妻设一计,酿了一坛好酒,让寿与调畅饮,结果寿与调均酒醉而吐。寿吐出来的有野味骨头,而调却没有。此后,金丰对寿金说:你虽是崽寿,是本种,但你的良心不好,以后少发展,有人传宗接代就行了。又对调金说:你虽是崽调,是客种,但你的心好,以后可以多发展。后来,崽寿和崽调两支的发展,应了金丰的预言,寿金后的六代都是单传,调金后代每代都是三四个儿子。

(六)乌相河“握干机”河段的传说

控拜乌相河“握干机”河段,河两岸绿树成荫,微风吹拂百花,处处脉脉含情;瀑布成群,瀑布与水潭头尾相连,勾心斗角,嘶声裂喉地怒吼;奇山与怪石摩拳擦掌,虎视眈眈,水流的声声势势莫不使人心惊胆战。就在这柔情和粗暴交织,美丽和丑陋浑搅的地方,发生过三起催人泪下的历史故事。为了铭记这些苦难人的苦难史,人们用这些苦难人的名字命名他们遭苦难的地方:娘现潭、当上潭、力现潭。

娘现潭位于“握干机”河段的下游。娘现是民国时期控拜上寨人,是个年仅十岁左右的穷苦女孩,由于父母死得早,兄妹两人又无田无地,饥饿难耐的娘现便不时去别人的田地偷东西吃,被偷的人家也就常常来她家告状。穷极又胆小的哥哥无奈之下,只好把娘现拉到娘现潭,将她沉入水中淹死。

当上潭位于娘现潭上游100米处,山势、水势都十分险要。当上在土地改革时正值青年,当时他被错划为地主,由于受不了批斗,便骗说他家山上还藏有财宝,自愿带大家去取。看守不知是计,便绑了他一起上山。走到潭边时,当上趁机跳入潭中意欲一死了之。上了当的民兵拼了命才将他救上来。

力现潭位于当上潭上游约50米处。力现是20世纪70年代的青年,勤学好问,成绩优异,但由于家里穷,没钱上学,在绝望中给亲人留下遗书跳入潭中,结束了自己的性命。

(七)“说遍付”闹热场

“说遍付”闹热场是“挂人头坳”的苗语译音。相传雍正十三年(1735)十二月五日清军攻占控拜后,在农历六月吃新的第六天,将宁死不屈的控拜战俘杀掉,并将它们的头颅挂在这个山坳示众。后来每到这一天,控拜人都不约而同到这里来缅怀先烈。久而久之,每年的这一天,这个地方便成了控拜和周边村寨的青年男女谈情说爱的地方。由此也招来了不少商贩,随之逢“申日”“丑日”赶“说遍付”集市的格局逐渐形成了。

三、节庆活动

控拜村的主要节日有春节、二月二(祭桥节)、清明节、端午节、吃新节、重阳节、大苗年、小苗年等,其中尤以苗年节最为隆重。

(一)苗年节

苗年节是苗族人过的最隆重的节日,控拜村的苗年节在收谷子进仓以后农历十月的辰(龙)日、卯(兔)日或丑(牛)日举行。过苗年的头几天,家家户户都要把房子打扫干净,积极准备年货,如:打糯米粑、酿米酒、打豆腐、发豆芽,一般还要杀猪或买猪肉等。富裕的人家,还要做香肠和血豆腐,为家人缝做新衣服等。在苗年三十的晚上,全家都要在家吃年饭,守岁到午夜才打开大门放鞭炮,表示迎接龙进家。在天刚拂晓时,每家都由长辈在家主持祭祖。早餐后,中青年男子便上邻居家拜年,苗语称为“对仰”,表示祝贺新年快乐。在新年的头两天,家里有若干禁忌,如:不出外挑水,不上山砍柴、割草;不扫地;妇女不做针线活;有的地区,妇女不做饭,由男人代替;男人不外出拾粪等等。

控拜苗年节盛况

“苗年”一般持续5至12天,在这段时间里,串寨喝酒、跳芦笙是必不可少的活动。在苗年里的“申”日或相近的生肖日,寨中还会隆重“起鼓”,盛装男女围着鼓欢跳,名曰“踩鼓”。外寨的男子与寨中姑娘在晚上对歌“游方”,如此数天,至子日或丑日结束。而后年轻人们又聚拢到下一个过“苗年”的寨子,继续欢乐。在“苗年”里,有许多禁忌和礼仪。如杀年猪时已婚妇女不能在场;如除夕日祭祖时用鱼肉、牛肉盛于木皮、牛皮、树叶上,祭师念古歌迎送祖先,曰“掐地下”;如新年早上不扫地、不吹气、不煮生、不倒水出门,以求吉利;如新年凌晨抢放鞭炮,示意开始准备饭菜;最早抢到井边挑水以示勤劳;同姓男女间不能唱情歌等。除夕日凌晨交时一过,便开始杀鸡、杀鸭、杀鱼,准备年饭,一些苗寨在凌晨开始祭祖,而一些苗寨到下午才开始祭祖。年饭从天刚亮即开始。在家中畅饮之后,妇女们留在家中接待客人,而成年男子则开始到别家喝酒,数碗则换一家,对寨外的客人,各户会主动邀请吃“串寨饭”。宴中女主人及妯娌等唱歌敬酒,客人以歌作答,酒宴一直持续到半夜甚至次日天亮。

(二)春节

这是以农历正月初一为岁首的汉族和其他少数民族共同欢度的传统节日,但不及传统的苗年节隆重。在控拜村的苗族,把春节叫做“汉年”,与传统的“苗年”并存。节庆期间,识汉字的苗民们也贴些对联、门神之类,其余与过苗年相同,即增加了斗牛、赛马、走亲访友以及男女青年“游方”、对歌等民族特色的内容。有的人家男婚女嫁也选在春节期间举行。

(三)端午节

每年苗族的端午节,其他村寨的亲朋好友都要到先过端午节的苗族村寨走寨串门、吃粽粑、喝米酒,共同祭祀屈原。不论来多少客人,主人家都会陪坐到天亮。第二天客人要回家时,主人家还要给每个客人送上一挂粽粑并亲自送出寨门口。此习俗一直沿袭至今。

苗家过端午节要吃端午饭。端午饭要吃“五黄”:黄鳝、黄瓜、黄鱼、黄泥蛋和雄黄酒。因此,端午饭必备的主菜有:一大盆黄鳝汤,一碗咸鸭蛋,一碗红烧黄鱼,一碗苗家腌黄瓜,一碗雄黄酒。当然,粽子是餐桌上的必备品。开席前,长辈先从酒碗里倒出雄黄酒来,然后挨个往小孩的脸上、额上、脖子涂抹。开席时,由最年长者端起雄黄酒喝第一口,然后再往下传,餐桌上的男女老少都必须喝上一口。

苗族又称端午节为粽粑节。苗家的粽子很有特色,馅料也很丰富,有豆沙粽、鲜肉粽、腊肉粽、绿豆粽、赤豆粽等等。最令人称道的是苗家“五色粽”,他们用五种植物的叶液将粽馅染成红、黄、蓝、黑、白五种颜色,然后用芭蕉叶包裹成圆柱形煮熟。一般都是在端午节前5~10天就把粽子裹好了、煮熟了。以前苗家还要把煮好的粽子挂在堂屋里,一是敬祖先,二是表示生活美满。

苗家的粽文化很丰富,端午节前后还要围绕粽子开展系列活动,其中最有趣味的是“双人咬粽子”。在欢快的木鼓声中,姑娘小伙两人一组,比赛分绑腿走路、包粽子、双人板鞋竞走、咬粽子、一人离地返回等步骤,最先返回出发点的一组为胜。

抢鸭子比赛也是苗家村寨端午节必不可少的节目。它源于纪念古代杀死恶龙为民除害的苗族英雄,沿袭至今。以鸭为吉祥物,在龙舟赛上将一大群活鸭子同时放入赛龙舟的水面上,任由人们去抢捉,谁逮着归谁,抢到鸭子视为大吉。比赛规则是,先把鸭子放入河中,比赛口令一发出,等在河边的男女便开始抢抓鸭子。鸭子被人赶着在河里乱窜,抢鸭人沿着河边追赶,谁抢抓到,鸭子便归谁。

(四)吃新节

吃新节是控拜村民的传统节日,在每年农历“小暑”到“大暑”之间举行。节日前,人们都精心把自己的牛和马喂得膘肥体壮,姑娘们绣好美丽的衣裙、飘带,备好银花首饰,小伙子们则忙于修整和添置芦笙。吃新节的主要活动有祭祀祖先、斗牛比赛和跳芦笙舞。

节日这天例要祭祀祖先,村民们早早来到田间,精心摘取颗粒饱满的稻穗,捆扎成稻束,把它们悬挂在农舍门厅的两旁,供奉在中堂的桌案上,祭拜谷神和祖先后,全家人按照长幼辈分,依次入座就餐。餐席虽较丰盛却并不铺陈,以新米饭、米粉蒸肉为主,还有鲜嫩的茄子、辣椒、黄瓜、南瓜、豆荚等时令蔬菜以及鸡、鸭、鱼、肉等。

斗牛也是吃新节的主要活动,一头头油光水滑的水牛,瞪着火眼金睛,由三五人牵护,站在各自“岗位”上。人们像潮水一样汇集过来,芦笙声、芒筒声和驱牛角斗的吆喝声,组成震耳欲聋的交响曲。这时候,一位有声望的老人提着一葫芦酒,喷洒在斗牛场上,宣布斗牛开始。四五个大汉牵着头戴护头草包、角系红绿纸花、颈项插着虞旗的牯牛绕场一周,在场中间立定站稳后,对面一头同样打扮的牯牛,由十多丈远处飞奔而来,两头壮牛拼死抵碰,护头草包粉碎飞溅,人群中不时欢声雷动。

(五)游方活动

“游方”又称“友方”,是苗族青年男女进行社交和娱乐的一种形式。苗族小伙子和姑娘们往往通过这种活动结识朋友、物色对象或倾吐爱情。为了选择一个称心如意的终身伴侣,有的小伙子往往要爬山涉水到十几里、几十里甚至上百里的村寨去游方。

游方一般是在农闲季节(从秋收结束到第二年插秧前等)、传统节日(如苗年、吃新节、芦笙节、闹春节、对歌节等)和赶场天进行。在苗寨游方,一般都有固定的“游方场”“游方坡”或“游方坪”。这些场所,或在寨子前后的桥边树下,或在村庄左右的平缓的草坡上。为了参加游方,姑娘们穿着盛装,头戴银饰,插上几朵鲜花,颈上套着银项圈,手上戴着银手圈。她们以此来显示自己的富有和才艺,展现自己美丽的容貌和身姿,以吸引小伙子的爱慕。

(六)鼓藏节

鼓藏节也称“吃鼓藏”“吃牯脏”“刺牛”,是控拜村最隆重的祭祖仪式。节日由苗族各姓鼓藏头组织,一般在历史上关系较密切的村寨间进行,鼓藏节有小牯、大牯之分。小牯每年一次,时间多在初春与秋后农闲季节,吃牯村寨杀猪宰牛邀请亲友聚会,其间举行斗牛、吹芦笙活动;大牯一般13年举行一次,轮到之寨为东道主。

鼓藏节集中展现了苗族的芦笙、铜鼓、银饰、服饰、挑花刺绣、婚嫁喜庆、斗牛、斗鸡、对歌、年饭等民族风情,是观赏和研究控拜村苗族传统文化的最佳时机。苗寨庆典活动领鼓人称作鼓藏头(敲铜鼓的首领),苗寨的节庆和祭祀均由鼓藏头决定。寨子铜鼓的大小是根据苗寨的人口多少定的,它也是一种权利和地位的象征。铜鼓要保存在鼓藏头家。

节日的过程分为活动准备,杀牛、杀猪祭祖和正式程序。

活动准备:吃牯之寨提前一两年喂养牯牛,多者一家喂2~3头,少者两家喂1头。有青年、老人,尤其是姑娘的家庭力争多办衣物、银手饰,所有家庭竞相备足酒肉、鞭炮、红彩等礼物;姑娘则准备丝线、布鞋等物。主寨提前两月或半年向客人发出口头或书面邀请,临节前再次邀请客人,并用鱼藤草在斗牛场出入口扎拱门。节前一天,客人牵斗牛,担肉酒彩礼,吹笙鸣炮进寨,主寨亦吹笙鸣炮相迎,并举行敬神仪式。敬神时,寨头路口置岗哨把守,禁行人入寨。斗牛活动一般进行三四日。第一日早饭后,男女青年着盛装进入斗牛场观牯牛打斗,不加干涉。第二天早晨,凡参加打斗的牯牛除少数外均宰杀,以内脏祭天地、祖先、祈求保佑五谷丰登、六畜兴旺、地方平安。节日期间,凡到场观看斗牛和踩歌堂者,皆视为贵宾,日夜歌酒不休。

杀猪祭祖:鼓藏节开始,鼓藏头在村中挑选连同自己在内的12名德高望重的长老,组成一支祭祀队伍,非常有意思的是,其中必有一名年轻貌美的女性,鼓藏节祭祖一切活动由他们安排。杀猪祭祖时,先宰杀鼓藏头家的猪,其余人家的猪,待鼓藏头们分别祭扫后才陆续宰杀。杀鼓藏头家的猪是一件非常规范和复杂的过程,礼仪繁多:用新砍伐的木竹编织成一个庞大体积喇叭形物,然后6个年轻人危坐其中,30余人抬着他们,前面长老开道,芦笙随后,在狭窄的小道中,吹吹跳跳向鼓藏头家走去,笼中人出来,然后将鼓藏头家的猪装进去抬走,一次只能抬一头猪,反复数次将6只猪装进一个新圈后,巫师们围着它们口中念念有词,然后将一支削尖的细木插进猪心脏,将猪处死。

当地习俗,处理猪不用开水烫毛,而是用禾稻草火烧猪皮,全村烧猪的场面犹如古战场。在杀牛祭祖时,场面更为惊心动魄。时间选在深夜凌晨3点,此时周围人山人海,火把通明,杀牛地方用两棵粗大的木桩捆在一起,形成X字形,两端深埋地下,只见牛被一大群人簇拥推拉着,将牛头架在X字形上面,随即由牛主人姑表之类的亲戚,手持斧头,在牛头部猛击数斧,牛毫无反抗之力,一声不吭立即死去,尔后主人急忙将牛舌头拉出、将预先准备好削尖的细木插入舌头中间。其说法是牛死后到了阴间,阎王爷问其是怎样死的,它没有舌头后,说不清楚阳间发生的一切事。

宰杀完毕,将牛头砍下,在杀牛场中央摆成长排,以此祭祀祖先,而后每户人家煮熟一块猪肉,拿到村中一所小木房祭供,这所小木房便是该村人祖先神圣的灵堂。这里的习俗非常特别,逢年过节,从不烧香,化纸钱,人死后也不留坟墓,但对燃放鞭炮特感兴趣,节日3天,鞭炮声从未间断过。

正式程序:鼓藏节的程序大体如下,第一年,由民众选出5位精明能干的已婚男子为鼓藏头,第二年在鼓头的领导下采购牯牛,同时完成接鼓、醒鼓和制单鼓的任务。所谓接鼓就是在祭祖前把双鼓从上一届第一鼓头家接到新的第一鼓头家里搁置。接鼓时要举行隆重的仪式,五位鼓头要一齐出动,歌师一路高歌,尾随群众无数,庄严而热闹。所谓醒鼓就是大家上山去把珍藏于石窟里的单鼓翻动一下,以示告诉祖先,即将杀牛祭祖了。所谓制单鼓就是每次祭祖时要制一个单鼓,届时鼓头挑选一些人上山去,在相中的树木处举行敬祭仪式,然后将树砍倒,取其一段抬到寨边,群众们敲锣打鼓将之迎进寨中,择一适当的地方放置,备作制鼓时用。第三年为正式吃鼓藏年,祭祖前一日,举行隆重的斗牛仪式,次日杀牛祭祖,事前请鬼师念“扫牛经”,说是超度牛魂到祖先住处去,以使族人免受灾害。接下来第一天,各户以牛的肝、肺、心、肚、肠以及茶、酒等敬奉祖先。第二天四位歌师轮流到五位鼓头家去唱祭祖歌。第三天向祖先敬献牛角。第四天跳芦笙、跳铜鼓,青年则可以“游方”。第五天举行“角形排骨”仪式。第六天群众从鼓头家门口取牛角。第七天晚上举行投火把游戏。第八天自由活动。第九天在第一鼓头家摆上高、矮两条长凳,高凳为祖先桥,矮凳为行人桥,都供祖先和后人享用的。第十天舂米做粑粑。第十一天进行“背水养鱼”和“抹花脸”活动。第十二天大家去第一鼓头家吹笙庆贺。第十三天用牛皮蒙制单鼓。第十四天家家户户祭鼓。第十五天也是最后一天深夜,大家把单木鼓抬进石窟里珍藏,祭祖活动结束。鼓藏节还要跳芦笙舞,一般持续5~9天,要单数。

跳芦笙舞映射了控拜苗族人民在迁徙过程中的艰辛与生产生活的真实面貌。劳作与歌为伴,农闲以舞作乐。古歌内容包罗万象,从宇宙的诞生、人类和物种的起源、开天辟地、初民时期的滔天洪水,到苗族的大迁徙、苗族的古代社会制度和日常生产生活等,成为苗族古代神话的总汇。苗族古歌古词神话大多在鼓社祭、婚丧活动、亲友聚会和节日等场合演唱,演唱者多为中老年人、巫师、歌手等。酒席是演唱古歌的重要场合。苗族的古歌古词神话是苗族的心灵记忆,是苗族古代社会的百科全书和“经典”,具有史学、民族学、哲学、人类学等多方面价值。至今,控拜苗族古歌保存着完整的苗族活态文化体系,表现了万物有灵、生命神圣、众生平等、人与自然共存共荣和谐发展的哲学思想,与控拜苗族人民的生产、生活和思想感情密切相关。

控拜的舞蹈可以算得上是离不开芦笙的舞蹈,通常都是以芦笙为舞蹈伴奏,舞蹈形式多样,展现出了控拜苗族人民青年男女的自娱性。集体歌舞多被称为“踩堂”,但由于“踩堂”舞蹈离不开芦笙的伴奏,所以如今“踩堂”已基本被人们改称为“芦笙舞”了。

(七)“二月二”(祭桥节)

苗语称“涛久”,即每年农历二月初二的祭桥活动。节日之前,家家都事先准备好了祭桥的祭物,如鸡、鸭蛋、糯米、香纸等,同时编织小孩用挂蛋的蛋套。到了“祭桥”这天,家家父母均早早起来,蒸煮五色糯米饭,煮腊肉、香肠、蛋,烙糕粑,宰杀鸡、鸭。鸡、鸭蛋煮熟后,要染上红、绿、黄等各种颜色,然后拿给孩子,一个孩子至少两个。如果孩子小,不会拿,就把蛋装到蛋套里,让小孩们背挂在身上,以保其魂灵不会随意走失。吃过了早饭,便用竹篮抬着染成红色、绿色的鸡蛋、鸭蛋、糯米饭、米粑粑及酒肉、香纸等祭物祭品,携老带幼,成群结队到全寨或自家桥头去祭桥。祭桥时,先把鸡蛋、腊肉、糯米、酒摆在桥头上,然后先给桥头的菩萨庙、桥两头烧香纸。烧毕香纸后。用手将摆在桥头的祭品抓掐小点肉、糯米、敲蛋壳丢掷于地,并倾倒酒以祭桥神。有的人还边祭桥边念祭词,祈求桥神保佑自家子孙繁衍、发财发富。所祭的桥,有全寨共有的“寨桥”,或同房家族共有的“家族桥”,各家各户为求子求财富所架设的“家桥”,以及埋在进大门脚下的“阴桥”。此外,有些还祭设在自家屋内柱下的长命凳、保爷岩,山坳上的木凳、石凳,或水井、大岩石、古树等。这些桥、木、石凳,苗语称为“告久告旦佧”,意为“桥爷、凳爷”,这些桥多为孩子瘦弱多病的人家所建,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架桥,只能供人休息而禁别人踩踏,为的是给孩子架个桥,保他平安成长,除病驱灾。

苗族对祭桥很有讲究,自己架的桥不让别人来祭,自己家族的桥不让别的家族来祭,自己更不能去祭拜人家的桥,否则会招来争吵或斗殴,甚至会吃上官司。

当天在祭完所有的桥后,便选择在某一座桥头边聚餐。就餐时,有行人经过,或遇见,认为是踩桥的吉祥之兆,桥主均要留住就餐,热情款待,并以染色蛋和一坨糯米饭相送。祭桥聚餐后剩下的祭品,要全部带回家去继续食用。

(八)沿仙丹节(招龙节)

招龙节是苗族地区特有的一种民俗活动,和苗家鼓藏节一样,13年一次。苗族同胞把龙视为兴风降雨的神灵,消灾免难,祈祷来年吉祥如意、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幸福安康、发福发贵。

在苗族世代相传的古歌《枫木歌》中说道,最早这个世界上有着12头水龙,12条旱龙,12条水龙是由水牛来主管,而旱龙则由人来主管。苗家人主要以养殖农耕为主,因此苗家人招龙,主要是招“水牛龙”,希望招来水龙后,人畜兴旺、五谷丰登。因此,招龙既是一种习俗,也是苗族人民对美好生活的渴望。

招龙前,全寨各户主共同筹资,集中商议举办招龙事宜,选定日子,确定祭师、砍龙(水牯牛)人,筹备祭物,维修寨内、村头路尾道路、龙池等。祭物主要为水牯牛1头、羊1只、鹅1只、白公鸡和鞭炮、香纸等,每户酒1斤、米1碗、鱼1尾、糯米饭1坨。全寨14岁以上男子被分编为若干组,分别去维修寨内、村头路尾道路、龙池等。时辰一到,鬼师便牵着水牯牛、羊等祭物,带着芦笙、锣鼓等,从村边的龙池出发沿着主峰脉开始登山,每到一山山顶便停下来插挂一吊白纸条,吹一场芦笙,卯时到达主峰,开始举行祭祀活动。主峰活动由鼓主和祭师主持,其他山峰由一般人主持。主峰祭物为水牯牛1头、鹅1只、白公鸡1只,其他山峰祭物为羊和鸭。

招龙仪式开始,主峰祭师把酒、糯米饭、粑粑、白公鸡置于地上,然后焚香化纸,将身披绫罗绸缎。背拴木楔插的6至8面小彩旗。腰上挂着6个铜铃的水牯牛的头朝向东方,口中不停地念招龙词,并不时用右手抓起一把米朝东方撒去,接着又抓一把米分别朝南、西、北方撒去。此时,其他人吹芦笙、击锣鼓、鸣鞭炮。其他山峰的人听见,立即用羊、鹅举行类似祭祀。祭师又念三遍招龙词,击锣鼓三下,才收拾祭物,牵龙(水牯牛)下山。接着各山峰的人先后跟随下山,一路上吹着芦笙、唱苗族飞歌、鸣鞭炮,祭师走在前头,他一边走一边撒米,不断念招龙词。

龙来前,全村的妇女们乔装打扮,穿金戴银。人人揣着祝福,把酒、糯米饭、大粑粑摆于长桌上,手持牛角酒在祭龙坪恭候,迎接龙(水牯牛)的到来。龙到了,祭师向他们祝福,并互饮牛角酒,祭师高呼:“龙到家家来,龙吃家家酒,家家发贵又发富。”最后问大家:“是不是?”众人答:“是”。又问:“龙到各家各户没有?”众人答:“到了。”随后,鸣鞭炮,吹芦笙,欢歌载舞,接龙进祭龙坪,转几圈后,用撑杆将牛头朝东方擎起,砍龙人手执大刀,含上一口酒突然向牛鼻眼一喷,并迅速操刀朝牛颈砍去,一般只能砍两刀,尔后操刀人便迅速爬上旁边事先准备好的楼梯上,不可让龙(水牯牛)看见。待牛倒地身亡后方能下来。这时,祭师将准备好的香纸沾上龙血,分给各户,各户迅速跑回家中,表示已将龙引进家里。与此同时,在羊龙坪宰羊,在鹅龙坪杀鹅。牛羊鹅倒地后,由寨主安排其他人剥牛皮、羊皮、去鹅毛。最后,留少许牛血、牛肉、牛肠肚和羊、鹅肉在祭龙坪里煮熟祭龙,其余均分给各户。

(九)开秧门

苗语称“气依”,即在插秧之前,要举行“开秧门”仪式、企盼来年丰收。因为秧苗长势的好坏决定着稻谷的产量,于是控拜村民一般会选好吉利的日子进行插秧,期望秧苗长势良好。开秧门当天,村民都会起得很早,煮好糯米饭、刀头肉,来到秧田烧香化纸,然后喃喃念诵祈祷词,掐供品、洒酒于地。拿上准备好的盐和油,到育秧田采集秧苗,通常采摘3兜或5兜秧苗,然后用3根或5根茅草捆好扎好秧苗。接着把捆好的秧苗秧根轻轻地沾上油和盐,插在稻田的中央,之后就会围绕着插在中央的秧苗进行插秧,这就是控拜苗寨传统的“开秧门”。用秧苗的根沾上盐和油就是希望秧苗吸收更多的养分和肥料,预祝长势良好。

(十)清明节

控拜苗寨“清明节”的主要习俗是挂青祭祖。清明期间,家中的父母会煮上一二百个鸡蛋,然后用颜料染成红色,给自己的子女食用,祈求儿女健康。当天,村民挑上备好的鞭炮、香纸、糯米饭、腊肉、米酒和挂前(以五色纸剪成相连成串的古钱,名曰“挂钱”或“清明吊”),由族中一名长辈带领,小孩跟随,携同亲朋好友一同前往坟地,为已故的祖宗亲人坟墓“挂清”。到了坟地,以户为单位,开始修整祖墓,填平凹处,陈列米酒、糯米饭、腊肉等祭品,点燃香纸钱,象征性将所有陈列祭品各弄一点丢掷于燃烧的香纸中,嘴里念念有词,请祖先吃酒吃肉,保佑家族平安兴旺。然后将挂钱系于小竹枝上,插于墓顶,谓之“插青”或“挂青”,以挂念往人。供奉挂青祭祖的祭品的同时,还会燃放鞭炮以告知祖先,祈求先人保佑。祖先“享用”过祭品之后,亲朋好友会围坐在坟前食用带来的糯米饭和腊肉,陪祖先畅饮米酒,喝得酩酊大醉。每遇清明挂清,控拜苗族山坡上到处可见“陪祖先共饮糯米酒”的村民,漫山遍野弥漫着糯米酒香。在控拜村,清明节前后三天,翠绿的山山岭岭,纷纷飘动的红红绿绿,实在是一道别样的风景。

贵州传统村落全景录·控拜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