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人洞路现身栖霞山麓
仙人洞路这个地名出现的时间不长,这里原是东山背后通往贵阳道教圣地仙人洞的一条山野小径,栖霞山脚的东山垭口,在上世纪80年代前后逐渐发展成人气旺盛的居民区以后,近在咫尺的小径两旁也就有人建屋居住,慢慢形成了街道,仙人洞路这个地名就在贵阳市政建设前进的脚步声中诞生了。
只要提到仙人洞,老贵阳们就会圆熟地说出“水口参灯”的话来。传说在清代嘉庆年间(约1796—1820),贵州布政使满族人麟庆曾经游览过仙人洞,又在栖霞山脚的南明河的水口寺附近,仰望高山巅上的仙人洞,并用文字记录了他的观感:“洞在山巅,势极陡,人不可登……夕阳在山……登石船瞻眺……谛视之,见光在洞内,闪灿发焰,云影外霏,摇曳不定,近处红黄作晕,远处黑白见分,不可思议”。麟庆看到的这个现象就是流传在贵阳民间所谓“仙灯”出现的典故,往后逐渐演绎成了“水口参灯”这个说法。早先仙人洞又称为来仙洞,传说蜀汉丞相诸葛亮曾经在洞里藏过铜鼓,还说每逢阴雨迷漫山峦之际,还会隐隐约约听见有敲击铜鼓的声音传出来,这个景象指的就是贵阳著名的老八景之一的“铜鼓遗爱”,因此棲霞山又被称为铜鼓山。据说过去的仙人洞道观,处在绿阴笼罩当中,山门左右有副对联,上联为“方壶圆峤仙人宅”;下联为“白石清泉隐士家”。一瞥之下便使人有了出尘飞升、飘飘欲仙的感觉了。周围悬崖峭壁上参天的古树,从岩石缝隙中生长出来,顽强地伸向天空,虬结盘曲,阳光透过枝叶带来的浓绿似乎把空气都染绿了。再往前到山麓的角落处就是上仙人洞的洞口,从洞中穿行一段就可以到达山顶的洞门。山风吹来,气流沿着洞穴上下对流,就会发出嗡嗡的像似敲击铜鼓的响声,这就是铜鼓传说真正的由来。夕阳西下的时候,阳光就会直接照进仙人洞内,折射出来后带着夕阳漫射的色彩,像一绺明亮的灯光闪烁在山巅,人们不明真惊呼是仙灯出现,也以讹传讹地流传开来。
明正德年间,理学大师王阳明谪贬贵州时曾来仙人洞一遊,留下了“古洞春寒客到稀,绿苔荒径草霏霏。书绝悬壁留僧偈,花发层萝绣佛衣。壶磕远从童冠集,杖藜随处宦情微。石门遥锁阳明鹤,应笑山人久不归”的诗句。这样看来,仙人洞至少已有五百年以上的历史了,当时已成为骚人墨客向往流连的佳境。据说这里最初出现的是一座小小的尼庵“观音庵”,清代以后才改建成了道观,不供奉佛家的观世音菩萨,改为供奉道家神祇九天玄女、三清道长等。民国初年,还藏有数百卷道家经书,有过一阵辉煌的岁月,以后宫观年久失修,殿宇颓败,典籍散失,景观消失,游人绝迹。直到1978年12月以后,贵阳市人民政府贯彻落实党的宗教政策,国家保护正常的宗教活动。市人民政府拨出巨款重修了仙人洞道观,新建了一些配套设施,新建的主建筑三清殿是三层阁楼式建筑,飞檐翘角几若刺破天宇,殿脊鸟兽形象栩栩如生,殿堂门窗透雕彩漆装修,景象肃穆庄严。在第一层新塑元始天尊、灵宅天尊、太上老君彩装法像。二层作为藏经楼,据说藏有道教典籍《道藏》一部数千卷,内容包罗万象,涉及医药、冶金、化学、生物、保健、天文、地理等等,对我国古代的科学技术以及思想、文化、宗教历史的发展有十分精深详尽的论述,有着巨大的研究探讨价值。第三层玄女阁供奉九天玄女。传说中的玄女似乎无所不能,掌握占卜、易形变化、兵符印信、山川图冊、策略运筹、兵器铸型等等广泛而全面的典籍和知识,直接影响人、神活动的走向。在上古时代,我国一次重大的人文历史发展的事件来临,那就是黄帝率领的部族与蚩尤率领的百苗部族大战于涿鹿之野以决定领地的归属和部族安全生息的延续,两方的这一生死决斗,势均力敌,鏖战终日,难分彼此。但蚩尤能驱百兽参战,加上百苗天生的枭勇,力量略胜一筹。眼看胜负即将分晓,这时玄女却御玄车驾五色祥云从天而降,把她掌握的东西,倾其所有,全部赠送给了黄帝,另外还特意把龙种神牛的皮张制成八十面大鼓以壮黄帝一方的声威。于是,便发生了苗族战败并延续了千百年来的民族大迁徙,玄女也因此成为汉地绵延万代人们膜拜的神祗。三清殿之后是三官殿,殿内供天、地、水三官,人们相信天官赐福,地官赦罪,水官解危。因此,善男信女们踊跃趋前,香火不断,祈求消灾免罪平安吉祥,成为这里的一景。再往前,狭路尽头孤岩上新建有八角亭一座称为“八仙亭”,可俯视城区,漠漠苍烟中高楼鳞次栉比,公路上车水马龙,使人顿生凭虚卸风,欲振翅飞翔的遐想。亭后有一条人工在悬岩上打凿出来的石级小路陡直逼窄,设有铁栏扶手,遊人攀爬可保平安,不致跌下万丈深渊而粉身碎骨。不过,这种勇敢者的遊戏,没有一定的胆识是不会轻易去尝试的。攀到路的尽头高处就是三平方米左右的舍身岩,目光所及,壁立千仞,足以使人心惊目眩不能自己。“舍身”这一观念出自佛家与道家无关,是古印度的一个轻视生命的故事:说有个叫摩诃罗施的国王,膝下有不少王子,却最钟爱心地善良的小王子摩诃萨垂,萨垂能通百兽的语言,常在山野丛林中为牲灵们救死扶伤,这天,他遇见一只十分瘦弱的母虎刚刚生下七只小虎,躺在地上无力起身,小虎们拱着母虎嗷嗷求食,母虎衰弱得已无力捕食,更无奶水哺育小虎,萨垂见到这个情形,立刻产生了大慈大悲的心思,便将自己的身体凑近饥饿的母虎嘴边,母虎、小虎因而便得救了。这就是佛经里所说的“舍身饲虎”的故事。佛家宣传“舍身”是说因此可以摆脱本身所有的罪恶而到达心灵清净的彼岸。其实,谁都清楚这种说教的虚妄,都会有自己的解释。舍身岩上方还有一处像桥一样天然的拱形石块称为会仙桥,至于是否真有神仙在此相会,这是谁都清楚明白的了。
如今,直达东山垭口可乘公交车,车站左手岔道就是仙人洞路,有游兴的朋友前行五百来米就可到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