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服饰
雷山县的苗族服饰按照结构和风格来划分主要有长裙、中裙、短裙和超短裙四种,即西江型、也蒙型、公统型和大塘型四种,四种类型服饰的形成与居住在雷山的四个不尽相同的苗族支系有关。控拜村的苗族服饰种类属于西江型,服饰有便装和盛装之分。
一、便装
控拜苗族服饰
男便装上装一般为左衽上衣和对襟上衣,以对襟上衣为最普遍。下装一般为裤脚宽盈尺的大脚长裤,制作简便。女便装上装一般为右衽上装和无领胸前交叉式上装两类。右衽上装结构与男上装中的左衽上装大体一致,唯方向相反。无领胸前交叉式上装是传统的苗族女装,无纽扣,以布带束腰。下装皆为裙。有的妇女着右衽上装时,围绣花鸟围腰,系银质围腰练。中青年妇女一般穿浅色右衽上衣,沿托肩、袖口及右大襟边缘精绣花鸟、花草图案花边或购买现成花边,围围腰,系银质围腰练,下装着西装长裤,挽高髻于顶,着耳柱。中年妇女多包白毛巾头巾,青年妇女多戴银梳或插银衣、塑料花等饰物。老年妇女上装多穿右衽上衣或无领交叉式上衣,下穿长及脚踝青素百褶裙,系围腰,围与裙长;装饰物一般为家织布或织贡尼,颜色喜尚青蓝色。女子婚前着素百褶裙或长裤。婚后着蜡花百褶裙,外以围腰束之,上衣和围腰及胸兜边缘均镶挑花花边,衣袖大臂处镶棱形臂章式花块。
控拜苗族服饰
二、盛装
上装分内层和外层,内层用手织棉布,靛染成浅蓝色,外层也是棉布,经植物染色成紫黑色,款式为交襟大领衣,领向后倾(当地苗语称“乌贝”)。衣袖、衣襟、衣领为刺绣装饰部位,图案多为双头龙、蝴蝶妈妈、宗庙及各种花、鸟、鱼、虫等。下装为百褶裙,用紫黑色棉布制成,长及踝后跟。裙外罩有15至25根绣花飘带,飘带分三节式或五节式,每节用平绣绣有各种动植物图案,并镶金片、银片。穿绣花的船型鞋和圆口型布鞋。着盛装时还穿戴银饰。其中头饰有银角、银鸟、银马帕(苗语称“忒”)、银梳和耳环;颈饰有麻花项圈、平纹项圈;胸饰有压领(苗语音译)、银链。上衣后背缀饰有动植物图案的银片、银坠。西江型盛装成为国内苗族服装中银饰最多的类型之一。
三、雄衣
苗语“翁背”(ub bad),汉语意译为“雄衣”,即男人穿的衣服之意。其特征是无领、无纽扣,对襟开,以布带、围腰束之。衽上缀有花边、绣袖,其花纹有勇士搏斗、双牛牴角,以及各种鸟禽、猛兽,有的还绣着人、兽、龙、鸟、花草及几何形图案。绣同在一个画面上,借以铭记苗族先民与鸟兽同居、茹毛饮血,以及征战的历史。
雄衣在母系氏族社会里是男人出嫁的装饰衣,后来因为女人不能开荒、御敌,经族老协商改为女人出嫁时的装饰衣。男女改换了嫁娶,雄衣也就由男装变为女装。
四、孩提女儿服
姑娘还在幼年时代,母亲都精心为其打扮,但多注重帽饰。帽饰有带尾的狗头帽、平顶盖耳帽两种类型。带尾狗头帽前沿钉有九个银佛盘坐,双耳上为两个圆形银花,象征太阳和月亮。后为九个带练响铃,顶上绣着花鸟。到十岁以后,就改挽发髻,着素服。素服一般齐膝、右衽,有的全素,或青或蓝,有的镶有绣织花边,甚为潇洒。
五、出嫁衣
出嫁衣是姑娘到十七八岁时精心绣制的带须花长衣。胸、背以花布贴镶边,袖口为多条彩色横杠,开襟,不着花帽,而是用蓝或黑布片裹包,头插银花。服短齐腰,下着围片,小腿裹花裹脚,脚穿水纹船头鞋。这套装束,非嫁莫穿,直到姑娘找到婆家,出嫁时才由阿妈从箱柜里取出来,由妯娌或姐嫂精心为新娘打扮,方能出嫁。
此后,姑娘服饰由素服一改而穿短衣、围腰、青帕裹头。标志着姑娘步入婚姻的阶段。公统中裙苗至今保存“姑娘忙绣”的习俗,即姑娘长到八九岁至出嫁前,都利用空闲时间自制自绣自己的出嫁衣,还要自做小儿鞋帽、衣物,待出嫁时一并带到郎家,且由其母亲或嫂子用“马草箩”抬到郎家。
六、褶裙
其寓意是表现苗族仙人原在中原,跋涉千山万水来到这里建立了家园,诉说祖先的艰辛历程。
七、飘带裙
在彩带裙的基础上演变而来,其飘带是4~5厘米宽的半单根绣制,上窄下宽,下端形似剑头。每根花带分五段,段以珠相连,都统一绣有花鸟鱼虫图样,各段图案不一,特别醒目,因舞步或走动,经风吹拂而飘洒,秀丽无比,一身盛装,有若天仙。笼裙系着25条彩带,共五节,第一节绣有各种蛇虫飞鸟,上端为火焰花或鸟羽毛。把每根带连起来就是一笼锦绣围裙,当姑娘们在舞场上飞步旋转的时候,仿佛百花争艳,色彩十分艳丽。
八、船鞋
控拜的苗家姑娘未出嫁前,阿妈就为她们精心制作数对船头鞋,又称“元宝鞋”或“云纹鞋”“浪花鞋”。这种鞋像一只小游船,前高后平,多以绿色作底,稍有红色,鞋跟与鞋头为浪花纹,有如一只装饰非凡的微缩彩船,在碧绿的波浪里游弋。
九、鸡冠船鞋
鸡冠船鞋是在麻线扎布底船鞋的基础上,在鞋前脚趾布顶上方缀织鸡冠而得名,有的也称为鼻梁鞋或老人鞋。老人鞋,因多系老妪平时穿着,死后亦用作寿鞋安葬而得名。有的无脚后跟护帮,鞋口缀几何形花边,鸡冠或鼻梁两侧有的织绣素白花,有的套上银饰。据传,从前苗族先祖住在的东方系河湖海地带,来往多用舟船。故老人穿着船鞋,死后灵魂回归老家与祖宗团聚。
由于控拜村位于较偏远的山区,经济落后,交通不便,无力购买市场上的原料或成衣,只能自制;由于该地区的环境适宜种植棉花,所以过去的衣服大多是以棉为主的织布衣服,又由于衣服都是他们自己种出来的染料蜡染而成,所以他们的传统服装颜色较单一,主要为藏青色。如今控拜的着装发生了较大的变化,主要原因在于以下几个方面:第一,农耕文化的影响。在控拜生活的祖辈们都种植棉花,现在由于种植棉花的农活非常麻烦,已经不再种植棉花了。第二,纺织与蜡染技艺的流失。由于地里已经不再种植棉花,缺少了制衣的原料,因而不再自织、自染。日积月累,控拜的妇女们已经渐渐不会制衣了。第三,刺绣工艺的淡化。如今在控拜,随着经济水平的提高,女孩们基本都在念书,没有充足的时间向祖辈们学习刺绣,妇女们则大部分都在外地打工,仅只留下老年妇女在村内,因而仅有这些年老的妇女仍会刺绣。第四,外来文化的影响。随着经济水平的改善,交通条件的发展,控拜与外界的交流不断增强,受到外来文化的影响而逐步追求简单化、轻便化和多样化的机制服装。目前村寨中仅有中老年妇女仍着具有其民族特征的服装,但都便装化,仅只在款式上与传统服装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