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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流放夜郎
所属图书:《遵义史话》 出版日期:2014-12-01 文章字数:1401字

李白流放夜郎

黔北在唐代虽属经制州,但因地处边鄙、丛山阻隔、交通不便、汉蛮杂处,被唐朝廷作为贬斥重臣、流放官吏的场所。天宝五年(746年)陇右节度使皇甫惟明因得罪权臣李林甫,贬为播州太守。天宝十二年(753年)李林甫党羽卫包以帮助邪党的关系贬夜郎尉。肃宗上元二年(761年)秦州刺史韦伦因攻吐蕃战败,贬为务川尉,同年,贬御史中丞毛若虚为牂州宾化尉。肖遘因不附韦保衡,由起居舍人斥播州司马。卢惟清由历校书郎贬播川尉。据有人统计,在唐代近三百年间,被流贬贵州的官吏达三四十人。这些流贬官吏,绝大部分均是文化较高的知识分子,其中贬黔北最著名者是李白。

《旧唐书卷一百九十二·文苑下·李白传》载:“禄山之乱,玄宗幸蜀,在途以永王璘为江淮兵马都督、扬州节度大使,白在宣城谒见,遂辟从事,永王谋乱,兵败,白坐长流夜郎。后遇赦得还。”《新唐书卷二百二·文艺中·李白传》曰:“安禄山反,(李白)转侧宿松匡庐间,永王璘辟为府僚佐,璘起兵,逃还彭泽,璘败当诛。初,白游并州,见郭子仪奇之,子仪尝犯法,白为救免,至是,子仪请解官以赎,有诏长流夜郎,会赦还浔阳,坐事下狱。时宋若思将吴兵三千赴河南,道浔阳,释囚辟为参谋,未几辞职。”新旧唐书均说李白被长流夜郎,后遇赦还。李白被贬夜郎,本是清楚之事。但到宋代宋敏求编李白集为三十卷,曾巩作序云:“乾元元年终以污璘事长流夜郎,遂泛洞庭,上峡江,至巫山,以赦得释,憩岳阳、江夏,久之,复如浔阳,过金陵,徘徊于历阳宣城二郡。其族人阳冰为当涂令,白过之,以病卒。”使李白是否到了夜郎,成了一桩疑案,引起后人无数争议。宋绍兴年间薛仲邕作李太白年谱,沿其说。清代王琦注李太白全集并作年谱,考订号称精审,亦主李白未至夜郎遇赦而还之说。于是在巫山以赦得释,未至夜郎,几成学界定论。

(注: 唐夜郎县城遗址(20世纪50年代))

清代张澍任玉屏知县,撰《续黔书》8卷,卷二有《李白至夜郎辨》,力主李白至夜郎说。但其后归家刊《养素堂文集》,却将《李白至夜郎辨》改为《李白未至夜郎辨》。清嘉庆十二年(1807年)赵遵律任遵义知府,力主李白至夜郎说,并在遵义府城桃源山顶建谪仙楼,刻李白《白田马上闻莺》《赠徐安宜》二诗及自撰《建谪仙楼记》于桃源洞前。黎庶昌《李白至夜郎考》认为“半道、犹言中间也。盖白本是长流不赦之人,今中间得释,故云如此,不定作为行路解也……《唐书·白本传》,有‘诏长流夜郎,会赦还,’不言半道,可见史之审。”意既半道对长流而言,并非行路之半,乃是长流夜郎此事之半,即本是终生流放夜郎,至死不得其归,而中间得以生还。

1980年李独清教授撰《李白流夜郎考》一文,3万余言,将诸家说法详加分析,并把李白从唐肃宗至德二载(757年)到上元元年(760年)凡与获罪及流放有关之诗详加考订,结论认为:李白遇赦,“必在上元元年闰四月改元大赦,舍此莫属也。”20世纪90年代,张才良、陶锡良、张春生等人从唐律的视角研究,虽引用唐律各异,但均认为李白确至夜郎。从上引诸家辩说,可证李白到夜郎应为炯然可见,不必再为之置辩。

《大清一统志·贵州遵义府》载:“太平关在府城北一百里,其楼山上亦曰楼山关,亦曰楼关,万峰插天,中通一线,名胜志李白诗:‘万峰如卓笔,悬于山之巅,谁为不平者,与之书青天。’今楼山关石笋参差,是白题诗处也。”所引名胜志,为明人曹学诠撰。李白此诗并载于明万历《遵义军民府志》,清道光《遵义府志》亦予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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