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郎时期墓地遗存概况
迄今为止,在可乐一共清理了有编号的墓葬374座,其中被认为属汉墓(即甲类墓)者49座,属夜郎时期地方民族墓葬(即乙类墓)者325座。两种墓葬在分布地区、墓坑形制、随葬品特点等各方面差异较大,但它们共处可乐狭窄的坝子中。
从已发掘的300多座墓葬看,乙类墓地面没有坟堆等标志,采取的是“不封不树”的埋葬方法。部族成员死亡后,便在公共墓地中规划一块地方作为葬地,由于地表没有明显而固定的标志物,时间一长,后人就不知其具体位置;也可能由于墓地有限,每隔一段时间即在祖先的墓地上埋葬死者,这样在可乐乙类墓地,尤其是2000年发掘的罗德成地,就形成了非常复杂而密集的打破和叠压关系,有的一个墓葬被多个墓葬破坏,墓坑仅剩下残破的一小段。
乙类墓全是长方形土坑墓,面积多在1~2平方米,5平方米以上的大型墓只有274号墓1座;近130座墓葬没有随葬品,由此可见墓主人大多应为地位低下、一无所有的平民或奴隶。有随葬品的墓葬,有的只在头端放置一件陶罐;有的除罐外,还有少量铜手镯等装饰品;有的只有手镯、扣饰等装饰品;有的除装饰品外还有1至2件兵器,兵器只1件者为单独的戈、剑、刀,有两件者多为青铜的戈、剑组合。时代较晚的墓葬出现铜柄铁剑和铁刀、剑组合,只有少数的墓葬尤其以“套头葬”墓为主,随葬品除装饰器和兵器外,还有铜釜、铜洗和铜鼓等大型器物,说明墓葬的大小、随葬品的多寡等同墓主生前的地位和富有程度成正比。
墓地中出土陶器的种类和数量均比较少,陶器中以口沿平折、颈部内束、折腹、矮圈足的无耳或单耳小陶罐(发掘报告将其划分为C型罐)最有特色。这种小陶罐器身轻薄,有的在折腹处加四个乳头状装饰,腹部饰平行、戳印等纹饰。由于陶罐多单独出现或配以手镯等装饰品使用,未出现在随葬有兵器的墓里,我们觉得墓主人应主要是女性。
墓中出土的青铜器种类和数量较多,容器有铜洗、铜釜、铜鍪等,兵器有铜戈、铜剑等,装饰器如铜发钗、铜带钩、铜扣饰、铜手镯、铜戒指、铜铃、印章等;此外,还有铜鼓等乐器。乐器和容器等大型青铜器只出现在少数墓葬中,是非常贵重的物品,非普通下层平民所能拥有。兵器主要是戈和剑,或单独使用,或组合使用,戈均为直内,未见带胡戈,但内端形式和装饰图案不同,有一种戈内饰人物图案、戈援后端饰心形纹和人物形图案的铜戈与黔西南铜鼓山遗址出土的残戈范可以严密套合,由此可以判断,可乐墓地中出土的部分铜戈可能产自黔西南的铜鼓山遗址。
墓地还出土有一定数量的铁器,有铁兵器、铁工具、铁装饰器和生活用具等。从战国晚期开始,墓地出现极少的铁削刀。西汉前期以后,铁器数量增多,但仍多是兵器,除铁削刀外,还有铁刀、铁剑。此时还有一些铜铁合制的铜柄铁剑,并以一种卷云纹镂空牌首铜柄铁剑最为精美也最具特色。西汉中晚期以后,铁器种类和数量大增,除兵器上,还出现如铁发钗、铁带钩等装饰器和铁釜、三脚架等生活用具,这些都表明在中原汉文化的影响下,可乐进入了由青铜时代迅速向早期铁器时代迈进的时期。
可乐出土的陶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