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振山民间故事
谭振山(1925—2011),男,汉族,祖籍河北,辽宁省新民市罗家房乡太平庄村农民。能讲述上千则故事,是深受民众喜爱的著名故事家。1992年,应日本方面邀请,赴日参加“世界昔话博览会”,给与会者讲故事,备受好评。2006年,“谭振山民间故事”进入第一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中,是唯一一个以个人身份讲述的故事进入名录的。
谭振山讲述的故事内容主要涉及以下几方面:历史人物传说、与当地风物人物相关的传说、鬼狐精怪故事、生活故事和笑话等。他的故事来源主要是家族式传承,多是从家中长辈那里听来。辽宁大学江帆教授持续20多年来对谭振山故事讲述进行了跟踪式的搜集研究,她发现了谭振山老人作为“故事家”的身份自觉,比如老人讲故事中的“三不讲”规矩:一、女人在场不讲“荤故事”,若情节中涉及,只是点到为止;二、小孩在场不讲鬼故事,要是讲述中有鬼出现时,也是一语带过,讲完后再给小孩解释说鬼是人装扮的,以免吓坏孩子;三、人多的时候,专挑那些有道德训诫作用的故事讲。从这样的“三不讲”中,不难感受到这位“国宝级”故事家的持重、厚道与责任心。他本人与其所讲述的故事风格之间无疑有着相互影响。
这里从2007年出版的《谭振山故事精选》中选出几则故事,带大家走进谭振山的故事世界。
《谭振山故事精选》书影
故事之一《西天问活佛》,梗概如下:
按理说,人勤地不懒,他娘俩应该能过上好日子,可是实际情况却相反,这与百姓熟悉的常理相悖啊!这样,问题就出现了。情节的发展自然是要解决问题。要解决问题,就得找知道缘由、有解决能力者。王公子想来想去,决定去西天问活佛。
鲤鱼跃龙门 民间剪纸
谭振山老人把故事中的主人公问活佛的前因后果都讲完了,马上加了句他本人的评价:“这就是孝敬父母,善待别人得到的好处。”通常情况下,民间故事中的结局都比较完美,尤其是善良的主人公经历了千辛万苦,就更得是完美结局,我们经常会看到这样的结尾:从此,他们过上了幸福的生活。这则故事也是这样的结尾。民众在故事中还一直强调“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的观念,故事不同,善和恶的具体表现也会有不同。这则问活佛故事,很细致地讲了王公子是如何的善,比如他孝敬母亲,勤劳,守信,能先为别人着想等等,尤其是不忍心挖鲤鱼眼睛的细节,还有“李子树”下挖出金子后,王公子和对方几个回合的你推我让,更加突出了王公子在金钱面前不贪心、恪守本分的美德。
问活佛的故事分布很广,这也是一个故事类型,称为“问活佛型”。这类故事在具体所问的人、要问的问题、代问的问题等方面有些不同,但相同的是都只能问活佛三个问题,都是只问了别人的问题,自己的问题最后却因代问问题的解决而解决。
再介绍一则谭振山讲述的笑话作品《白字先生》:
这则笑话由两个小笑话构成,连环式跟进,加强了好笑的程度。前面讲两个书生被自己能造字的“大学问”感动加委屈,哭得一塌糊涂。已经够好笑了。故事结束了也行,偏偏又来了个加强版,拉进来一个白字掌柜的。掌柜的不去更正书生出的错误,反倒说自己姓错了,这出人意料之外的逻辑足够人狂笑一阵子了。笑完之后,还可以想象再笑。
笑话是民间故事中比较短小精悍的文体,但给人的印象往往很深刻。它让人发笑的原因通常是被笑者的说或做“不走寻常路”,与人们正常思维下的预期不同,让人有滑稽感。《白字先生》的可笑,首先在于两个书生的表现与“书生”身份的不吻合。如果说“橛”字难写,不会也情有可原,但造了一个简单常见的“杜”字顶替,就实属不该了。他们没意识到自己的无知,偏偏还自视颇高,还感慨自己怀才不遇。后来“杜”掌柜出来一搅和,直接将笑话推向高潮。不过,这些还只是笑料,真正能让人笑起来,还需要另一些重要条件,比如听众作为旁观者需与被笑者不一样,并有自己的常识性判断预期等等。
延伸阅读
笑话《怕老婆》
从前有个县官,有名的怕老婆,他想看看手下还有哪些人也像他那样怕老婆。这一天早朝,他对同行的官员说:你们当中怕老婆的站左边,不怕老婆的站右边。结果大家纷纷站到左边去,只有一个人,到右边站着去了。县官一看:不错啊,还有一个不怕的!就兴冲冲地问他是怎么做到不怕老婆的。那人说:我老婆不让我到人多的地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