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斩蔡阳
(杨志刚供稿,廖天永整理,选自廖天永《湄潭傩戏资料选编》)
关羽在曹营,打听到刘备在河北汝南,便挂印封金,离别曹营,护着二位嫂嫂千里寻故主。曹操虽放行,却忘了发“过关公文”,一路关隘阻挡,关羽斩将过关。过了黄河,到一古城下,遇张飞踞城楼上,关羽喊开门,张飞不但不开,还误认为关羽已降曹操,想捉他去请功。关羽百般解释,张飞不但不信,反持矛相挑。正在此时,蔡阳为报外甥秦琪之仇,领兵追杀关羽。张飞见后有军马,更起疑心。为解疑心,关羽回头斩了蔡阳。张飞解疑,开门迎二位嫂嫂和关羽等,进城聚会。
人物:关羽(武生,简称:羽)
张飞(武生,简称:飞)
蔡阳(老净,简称:阳)
布景:设一段城墙。关羽过五关斩六将的情节略,由关羽后面的道白、唱词体现出来。
羽:(词)
威震乾坤第一功,辕门战鼓响咚咚。
关某华夏施英雄,酒尚温时斩华雄。
(白)吾!关羽是也,刘皇叔麾下为将,弟兄三人徐州失散,误中曹操诡计,失了下邳,退守土山。为保大哥妻室,经张文远说合,降汉不降曹,到许昌面圣,皇上亲封汉寿亭侯。曾白马斩颜良,延津诛文丑,以报丞相恩德,近闻大哥在河北汝南,故托书辞丞相,挂印封金,护着二嫂车仗,问此而来。皆因沿途关隘有阻,过五关,斩了六将,渡过黄河,前面又有一城池,待我看去是何将镇守,看他能否放我过关。
(道白完,策马做一武将动作,接唱)
关某降汉不降曹,千里寻兄岂惮劳。
送别许都关外路,刀尖曾挑锦战袍。(下)
(关羽在城墙下叫开城门,张飞听报是关将军在外喊开城门,便登楼视之)
飞:(上)
桃园结义刘关张,大破黄巾威名扬。
虎牢关前战吕布,徐州失落各一方。
(白)我!燕人张翼德是也。自桃园结义后,随大哥刘皇叔南征北战,破黄巾,计董卓,守徐州,战曹操。徐州失守,弟兄三人各奔一方,互无音信,我只得奔芒砀,踞古城。人报二哥云长在外叫开城门,嘿!这忘恩负义之徒,他已投曹操,今日到此何干,我正要找他算账,问个明白。
(唱)
驰骋疆场胆气高,匡扶汉室讨曹操。
自古忠贞无二主,可恨云长已投曹。
(飞登城观看,见是云长,愤怒之际,跳下城楼,大吼三场,两目睁,虎须倒竖,挥矛直向云长使去)咦!呀!嘿……
羽:(云长大惊,闪过蛇矛)
(白)三弟何故如此,忘了桃园结义之情吗!
飞:(气愤地又吼了一场)嘿……(同时又将蛇矛使去)
(唱)
弟兄三人结桃园,焚香明誓禀告天。
见利忘义投曹贼,今日到此为哪般?
羽:(白)三弟,你有所不知。
(唱)
自从徐州一分散,兵败下退到土山。
层层曹兵如铁桶,关某哪里有惧颜。
单骑闯进张文远,劝我投降受招安。
拒言休谈招安事,论我守节罪有三。
为保二嫂讲条件,丞相依允我下山。
我不降曹而降汉,皇叔奉叔二嫂瞻。
若知长兄在何处,不辞万里赴兄前。
才到许昌见君面,何得二嫂享平安。
飞:(吼)咦!嘿!……(白)你休要骗我,你与曹操交往甚密,亲亲热热,谁个不知?!
(唱)
云长你这负心汉,花言巧语编得圆。
封侯赐马作何谈,美女相赐为哪般。
三天小宴把你请,五天为你设大宴。
上马一缸金,下马一缸银,哪能使你心不变。
杀你这个负心汉,方解翼德心头怨。
(说完,蛇矛又向云长刺去,云长闪过辩解)
羽:(白)曹丞相虽有此厚意,我实为不受。临行时,已挂印封金。美女都在侍奉二嫂,离时,下人一个美女未尝。
(唱)
人在曹营心在汉,无时不挂三桃园。
金银美女哪稀罕,心怀故主闯五关。
飞:(白)你哪里是人在曹营心在汉,你给曹操建功,大哥差点为你把头悬。
(唱)
岂是人在曹营心在汉!白马单刀颜良斩。
延津策马诛文丑,曹操怎能不喜欢。
羽:(白)三弟,你不相信,我也难说,现有二嫂在前面,可去问问便知。
飞:(白)休提去问二嫂,她们被你瞒过,你想来捉我去报功。请问曹操关隘重重,手下强兵猛将居多,哪能让你单骑至此。
羽:(白)我虽单枪匹马,是斩将过关而来。
(唱)
封金挂印辞汉相,护嫂寻兄到汝南。
身跨赤兔行千里,手提偃月过五关。
只因未带丞相令,怒斩孔秀东巅前。
洛阳韩福和孟坦,枉设伏兵命黄泉。
汜水卞喜设毒宴,长老点破识机关。
荥阳王植施火计,通风解危谢胡班。
滑州刘延识时务,不阻车仗不借船。
黄河秦琪不准渡,一怒之下劈两段。
夏侯领兵来交战,刀去枪来战三番。
丞相连发三道令,收回追兵无阻拦。
大哥怕我遭暗算,星夜放信使孙乾。
沿途收了周仓将,纳子关平在膝前。
兄弟若不听我谈,屈我云长忠胆肝。
飞:(白)你休得一派胡言,我哪里肯信,我已看出你的阴谋。
羽:(白)我来捉你,然何不带兵马?
飞:(更气愤)嘿!你这负心人,(用手一指)你看后面尘土飞扬不是兵吗?
(唱)骗我开心心肠坏,援兵已到又何谈。
羽:(唱)怕是追兵又来到,待我斩将表心虔。
飞:(唱)斩将表你心无愧,擂鼓三通壮军威。
羽:(白)三弟,待我斩将回来谈。(关羽、张飞下,关羽、蔡阳从两边齐上)
羽:(白)来将何人?
阳:(白)吾乃蔡阳是也,你杀我外甥秦琪,今奉丞相钧令,前来拿你去问罪。
羽:(白)你休得在此夸海口。
阳:(白)你关云长闯关斩将,有负丞相厚恩。
(唱)
下邳兵败土山团,临死领兵投曹营。
封侯拜将宝马赐,丞相待你如上宾。
三五日内宴席请,上马赏金下赐银。
宝贵已报不叫报,丞相大恩丢脑门。
过关斩将朝纲混,老夫拿尔送曹营。
羽:(唱)
丞相恩惠你休论,关某有功于曹营。
辞曹归主丞相准,各为其主各行令。
只因遇着拦路虎,青龙偃月不留情。
阳:(白)且慢!关将军,我还有一言相告。
(旁白)我还以为他匹马单枪,我大兵压境,以助军威,使他屈服,哪知他不以为然,毫无惧色。论武功,颜良、文丑都不是他对手,我年迈力衰,怎能和他较量,看来硬的不行,要用软的。
羽:(白)你有什么话赶快说来。
阳:(白)关将军,我出兵前丞相嘱咐,要我转告将军,他已奏明圣上,请将军回去,皇上另有封赐,在朝为官,正式封为一品当朝大臣。
(唱)
将军韬略冠三军,理当朝中封大臣。
尽忠王室名千古,光宗耀祖显门庭。
羽:(白)嘿!……你蔡阳老二错认了人,我关某岂是贪图宝贵之人。
(唱)
关某侍主无二心,不慕司爵轻金银。
堂堂七尺男子汉,心怀故主报知恩。
阳:(白)将军不听我言,那你后悔莫及。
飞:(怕关羽心软受骗,故提醒他一声)呃!……二哥呀!
羽:(白)老鄙夫!休要胡言,看刀!
阳:(白)关将军,你听我言。
(唱)
下马伏法回曹营,丞相帐内求开恩。
羽:(唱)你问这刀准不准,何必在此盘乱根。
(关羽挥刀,蔡阳使刀来迎,战鼓擂响,二人交战,只一回合蔡阳人头落地,羽提头见飞,飞大笑)
飞:
(唱)自不量力笑蔡阳,报仇提兵战云长。
古城交锋只一合,战鼓三退一命亡。
(在锣鼓声中,兄弟携手拥二位嫂嫂入城,众下)(幕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