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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族古歌
所属图书:《非常遗产·中国元素.民间文学》 出版日期:2017-01-01文章字数:字

苗族古歌

苗族古歌是苗族先民创造并在长期的生产生活中逐渐丰富的传世史诗。

史诗内容丰富,涉及天地形成、万物产生、人类起源和民族迁徙等,可以说是关于苗族历史、信仰、生活民俗等多方面的口头百科全书。

苗族有自己的语言系统,没有文字。史诗的演唱是传承苗族文化的重要方式之一。苗族古歌在演唱时多是采用一问一答的方式,讲究押韵。诗中大量运用比喻、夸张、排比、拟人、反问等多种修辞手法,充满了丰富的想象,生动地表现了苗族祖先征服自然、创世立业的丰功伟绩。古歌作为史诗,其演唱不同于普通的讲故事之类随意,它通常是在祭祖、婚丧嫁娶、亲友聚会和节庆等重要场合时演唱,演唱者多为族中的老年人、巫师和歌手等。古歌的调子有厚重苍凉之感。古歌演唱者的传承沿袭也比较严谨,通常是祖先传授、家族传承、师徒传授等方式,也有个别是自学的。

苗族古歌的搜集整理与翻译等工作至今还在延续,也不断有新的发现。贵州省民间文学组曾经整理出版黔东南的古歌13首,大致可分为四类:一是《开天辟地歌》,包括开天辟地、运金运银、打柱撑天和铸日造月;二是《枫木歌》,包括枫香树种、犁东耙西、栽枫香树、砍枫香树、妹榜妹留和十二个蛋;三是《洪水滔天》,包括洪水滔天和兄妹结婚;四是《跋山涉水》。这四组诗共有八千行,四万多字。

今从1980年出版的《民间文学作品选》一书中,摘取《铸日造月》片段,一起来感受古歌的瑰丽想象和生动形式,体会苗族先民对天体形成及运行的认知。《铸日造月》演唱的内容是在天地形成之后,日月是如何出现与运行的。开篇讲没有日月普照的日子,人们的生产生活都不正常,难以为继,于是传说中的宝公、雄公、且公和当公四位祖先想出来要铸造金太阳和银月亮。

对于先祖来讲,铸日造月的行为是“无中生有”的创造,首先得解决造个什么样的日月,大致属于今天的设计师“纸上谈兵”的构图阶段。祖先们要到实地找灵感,他们受到“又圆又好看”的圆水圈启发,决定选这个圆形。定下了形状,接下来是用什么造,在哪里造等问题,四位祖先在远离人群的岩脚,分别选用了金银来冶炼太阳和月亮。经过多番努力,终于造好了12对日月,还分别用“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来一一命名。下一步的任务是把造好的日月挂到天上,四位祖先请来巨人冷王挑日月上天,冷王克服了重重阻拦,终于完成了任务。

商周时期太阳神鸟金饰

12对日月不按规矩出没,晒得人死物伤,人间苦不堪言。于是有了举箭射日月情节。射落了11对,剩下那一对藏起来,不敢出来了。没有了日月,人们重回黑暗,又得喊它们出来。蜜蜂去喊,声音太小,日月听不见;黄牛声大,日月“吓得打颤颤”。最后,好心肠的公鸡出面,才解决了问题。

剩下的这一对日月终于昼夜轮替,正常运转了,地上的人和万物重新进入有序状态,“遍地喜洋洋”了。

史诗用拟人化手法,将人与自然的关系拉近。语言直白易懂,饶有兴味地唱述了日月的由来、初始运行等过程,画面感极强。采用问答方式,又增强了节奏感,避免了平铺直叙的沉闷。

当然,这些“无中生有”的想象是有现实生活世界作参照的,除了自然环境的山岩、溪水,割草打猎等活动也都有苗族人生活的影子。关于12对日月的命名,就更是苗族当时文化的一个体现。史诗里用12地支分别给日月命名,冷王交代日月运行时说过:“子天子出来,丑天丑再上。”他们用12地支标明日期,又与生肖结合。今天的苗族地区仍在沿袭12生肖纪年法。虽然有了公元纪年法的引进,但是人们习惯上,尤其是村里老人,很少说今天是几月几日,而会说今天是“龙日子”“狗日子”;固定日期、地点的赶场,也常常用生肖日称呼,比如“猪场”“狗场”等。熟悉当地文化的人,一听就知道了所指的日期和地点。

延伸阅读

关于生肖的传说

关于生肖的传说,很多民族和地区都有流传,这里作个摘选简介。

据说在很古的时候,人们是没有生肖的。十二生肖是后来玉帝给排定的。玉帝决定在天庭里召开一个生肖大会,他给各种动物发了开会的圣旨。

那时候,猫和老鼠是好朋友,它们生活在一起,像兄弟一样。它们接到了生肖大会的圣旨,决定一起去参加……开会前一天,猫和老鼠打了招呼:“鼠弟!明天去生肖大会的时候,倘使我睡着了,你叫我一下好不好?”老鼠一口答应下来,猫就放心地睡了。可是第二天早晨,老鼠很早起来,独个儿上天庭去了,对正在熟睡的猫一声也没叫。

……

生肖大会很热闹,来了很多动物。玉帝从中选了牛、马、羊、狗、猪、兔子、老虎、龙、蛇、猴子、鸡和老鼠共12种动物作为人的生肖。如何排序呢?玉帝本打算让大块头的牛排第一,但老鼠不同意,它说自己比牛大,要当第一:“每次,我在人们面前一出现,他们就叫起来说:‘啊呀,这个老鼠真大!’,却从来没听见人说过:‘啊呀,这头牛真大!’”后来,牛和老鼠上街比试,果然如老鼠所说。在生肖排序中老鼠就排第一了,牛排第二。

开完会,老鼠回到家,猫才知道生肖大会开过了,老鼠是故意没叫醒自己,从此猫鼠结仇,猫见到老鼠就扑杀。

……

生肖纳福 蔚县剪纸

金鸡报晓 陕北剪纸

还有公鸡、龙和蜈蚣的故事。上生肖大会前,龙借来公鸡头上一对大角,答应会后就还。公鸡有点犹豫,这时蜈蚣出来作保。公鸡就借了。会后,公鸡找龙要回大角,龙推拖不还,躲到水里;公鸡找作保的蜈蚣,蜈蚣表示无奈。公鸡气急了,捉来蜈蚣就吞吃下去了。想起来龙没还它的角,就叫唤:龙哥哥,角还我……

关于老鼠和牛的生肖排序,另有传说讲,第一个进天庭的动物将排第一。牛早早上路了,老鼠趴在牛背上,一起等在天庭门口,大门一开,牛刚想抬脚,老鼠已经窜进去了,排了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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